嬌寵日常 109.第一百零九章

    因為姜成袁回來，楊歆琬也不喜歡在屋裡待了，挺著個肚子披上了披風，就拉著他在外面閒逛。

    姜成袁向來都是由著楊歆琬為所欲為，所以也不阻止她，面對下人們的勸說，直接道：「夫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坦然的樣子都讓楊歆琬有些受不了，直接問道：「你就不怕我摔著？」

    姜成袁一隻手虛扶在她的身後，挑眉道：「有我在怎麼會摔著。」

    楊歆琬掃了一眼他還沒拆板子的手臂：「你現在可就只剩了一隻手。」

    &姜成袁的鳳眼在楊歆琬身上繞了一圈，最後翹了翹嘴角，「那又有什麼關係。」

    見他自信滿滿的模樣，楊歆琬憋不住滿臉笑容，怎麼看覺得姜成袁怎麼好，抬手滑過他還帶著齒印的唇瓣：「疼不疼？」

    姜成袁張嘴噙住了她的手指，眼裡滿是笑意，舌尖搔了搔她的手指，用行動回答了她。

    楊歆琬把帶著濕意的手指放在他身上擦乾淨了才手了回來，嬌聲嗔道：「在邊城被狗咬了？這幾日不是咬人就是舔人。」

    兩人恰好走到一處亭廊，姜成袁扶著楊歆琬上階梯，兩人差了一個梯子的高度，姜成袁埋首在她衣領沒有裹緊的脖頸上輕輕舔了一下。

    溫熱的濕意襲來，被姜成袁突然那麼一下，楊歆琬抖了抖差點腳軟沒站穩，抱著姜成袁想打他。

    &人香香糯糯的我哪捨得咬，最多舔上幾口。」姜成袁悶笑了一聲，楊歆琬縮在他懷裡，乾脆就站著讓她抱著。

    過了半晌就見楊歆琬抬起了臉，雪白的小臉揚起，害怕道：「我好像要生了。」

    說著，摸著肚子：「一抽一抽的往下墜。」

    剛剛還無比自信的男人，臉上有些無措，抬手想把妻子抱起來，卻發現只有一隻手不方便，氣的想把手上的板子直接扯了。

    見狀，本來還緊張的楊歆琬心情舒緩了許多，笑道：「把下人們叫過來，扶著我走就是了，我只是肚子有些疼。」

    因為到了快臨產的月份，楊歆琬把生產的事問的很清楚，下墜的抽疼可能是要生產，也可能是她單純的肚子不舒服。

    不過這次她估計是要生了，扶了幾步，她就抽疼的直不起腰，讓婆子抬回了屋子裡。

    楊歆琬躺在床上，看見剛剛還在耍流氓的男人，如今一副冷凝似冰的模樣，捂著肚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去拉他緊握的手：「看你那麼害怕，我反而不怎麼怕了。」

    屋子擠滿了下人，姜成袁卻沒有反駁楊歆琬說的話，握緊了他的手：「我害怕，所以你得一直陪著我。」

    在旁邊忙碌的大夫聞言煞風景道：「大人還是在外面等著吧，夫人等會疼起來估計顧及不了你。」

    缺根筋的大夫被姜成袁狠狠睨了一眼。

    &在還疼的厲害嗎？」

    &會越來越疼，大人你少跟夫人說些話，等會夫人岔氣了。」見楊歆琬捂著肚子又疼又笑的，大夫真誠的建議道。

    楊歆琬笑的不行，還真的差點岔氣了。

    &先換身衣裳在過來陪我。」

    姜成袁握著她的手捨不得放，過了一會要把楊歆琬移進產房，他才鬆手去換衣裳，連木板都換上乾淨的去陪她。

    但這次守在門口的下人卻不讓他進了，面對主子殺人的目光，春熙縮了縮脖子：「夫人說她生產的時候，老爺不能看。」

    &不是褚大夫胡說八道！」接連那麼幾次，姜成袁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

    &是褚大夫，是夫人說不能讓老爺看的。」雖然主子現在的模樣嚇人，但春熙想到了夫人的吩咐，還是梗著脖子擋在門前。

    碧水正伺候著楊歆琬吃東西補充體力，聽到外面的動靜，勸道：「夫人直接不是說生產的時候想要老爺陪著，怎麼老爺回來了，反而不讓他陪了。」

    &在外面陪著就夠了，發胖的樣子讓他看到就算了，要是產子再讓他看到，那我在他心中怎麼可能還漂亮的起來。」

    越在意一個人就越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醜樣，再說她問過產婆生孩子的所有過程，她光是聽著都覺得有陰影，怎麼能讓姜成袁在旁邊看。

    不過春熙這個攔卻沒有攔多久，聽到屋裡的一聲慘叫，姜成袁就不管不顧的進了產房，見楊歆琬額頭帶著冷汗，姜成袁肅殺的目光睨過屋中幾人，看的產婆大夫差點跪地求饒。

    &剛突然抽了一下，嚇到你了？」楊歆琬握著他的手，嘴上說不讓他陪著，但是看到他衝進來她還是忍不住的高興。

    看著她的大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姜成袁皺起了眉：「他怎麼還不出來。」

    &夫說還要幾個時辰。」楊歆琬摸了摸肚子，她想到產婆說的那些又想讓他出來，又不想讓他出來，懷著孕多好，雖然幹什麼都覺得有些不方便，但至少不用受要命的疼。

    大夫說她現在這陣痛還算是輕的，等再過一會疼的才叫要命。

    見楊歆琬咬著唇，頭上又開始滲出豆大的汗水，姜成袁心疼的瞪向了大夫：「就不能想些辦法讓孩子早些出來？！」

    &人就算你瞪小的小的也沒有辦法，婦人生產就是這樣，不過頭胎難生之後幾胎就會好一些了。」

    聽到了生完這胎說不定還要再生幾胎，楊歆琬忍不住叫出了身，指尖掐著姜成袁的手：「姜成袁，我要是生了這一胎我就不欠你什麼了！」

    楊歆琬吼得撕心裂肺，姜成袁俯身點頭，安撫道：「你本就不欠我什麼，是我欠了你，累你受罪，生了這胎我們以後就不生了好不好。」

    陣痛漸漸強烈了起來，楊歆琬雙眸含淚，恨不得自己暈過去，平時她手上破個口子都覺得疼的慌，現在卻要受這種苦。

    但總不能恨自己的孩子，只得恨起了姜成袁這個罪魁禍首。

    拉著他的手邊哭邊埋怨了起來：「本來就說好不那麼早要孩子的，都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姜成袁擦了她眼角的眼淚，見她委屈難受的模樣，恨不得替了她受這個疼，若是他早知道女子產子會那麼苦，哪敢讓她懷上孩子。

    &有我的錯，我就是覺得欠了你脾氣收斂了許多，才讓你得寸進尺了！」疼的厲害，楊歆琬也忘了顧忌上一世的事不能跟姜成袁說，直接就絮叨了起來。

    &怪你，要不是你對我那麼好，我哪裡會覺得欠了你，我要不是覺得欠了你，我哪裡會受這樣的苦……」

    姜成袁手指拂過嬌妻的臉頰，只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相比她說的，他對她根本沒有那麼好。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專屬物而已，論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卻沒有像答應楊父的那樣把她捧在手中珍愛，讓她受了委屈才醒悟過來要好好的照顧她。

    後面痛的厲害了，楊歆琬也沒有力氣說話，就是斷斷續續讓姜成袁在她生產的時候背過身去，不准看。

    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就不欠他了，她一定要把她所以的驕縱都釋放出來，漂漂亮亮的欺負他！

    聽著產婆說看到頭了，楊歆琬疼的混沌的腦子驀然清醒了一下，緊緊抓住了姜成袁的手：「我怕，我怕……」

    那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她快死了的時候，姜成袁眼眸赤紅，明明整個人都充斥著負面的情緒，卻生生的壓制住怕嚇到她，讓神情儘可能的溫柔。

    &琬……」姜成袁吻了吻她的額頭，宛若清風拂面，「別怕。」

    聽到嬰兒的啼哭，楊歆琬渾身一松，看著姜成袁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孩子生出來，產婆見姜成袁沒什麼反應，怕他是被女子生產給嚇到了，把孩子洗好包好才送到了他的面前。

    &人是個男孩，長得可俊了。」

    姜成袁掃了一眼皺巴巴只會哭肉團，目光又回到了自個女人的身上，把他娘疼的那麼厲害，一看就不討人喜歡。

    &到奶娘那。」姜成袁淡淡吩咐道，見丫鬟拿著帕子要給楊歆琬擦拭，讓她們都推了下去，「我來。」

    &人這可使不得。」

    女人生產的產房是最晦氣的地方，見姜成袁不止看了生產，還要親自給楊歆琬擦穢物，產婆連忙攔了。

    &人還是在外面等會吧，夫人要是知道大人那麼不避諱會生氣的。」婆子也跟著勸了一句，現在情深自然事事都好，但以後薄了免不得姜成袁遇到什麼倒霉事就拿來把這事聯繫上。

    姜成袁沒有多言，目光掃過，勸說的下人們都低了頭，對著他煞氣騰騰的眼睛，誰就是有話也得卡在喉嚨口。

    沒有人再說廢話，姜成袁拿著帕子就給楊歆琬擦拭了起來，用慣了兵器的手無比的輕柔，就像是在擦拭什麼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