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歆琬聽完了姜侯爺的精采表演,瞠目結舌,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不要臉的男人。
是最近佛堂去的少了還是如何,怎麼短短一段時間就遇到了兩個不要臉皮的男人,以前姜侯爺看著還挺正常的,不知道是被什麼刺激了,還是原本本性就如此,說的就是他心裡想的。
&不要回侯府。」姜姝咬牙,「不能讓他得意,我們絕對不回去!」
雖然姜侯爺說的話不要臉,但還是有道理的,自古以來女子和離之後唯一能帶走的就是嫁進門的嫁妝,其他東西和孩子都是夫家的,怎麼都可能讓女方帶走。這事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是姜侯爺占禮。
林氏看到楊歆琬的表情,臉色灰白:「成袁媳婦,這事難不成真要按著他說的來。」
說起來也是因為林氏的娘家無力,要是娘家給力,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現在這狀況,姜侯爺要是告到大理寺去,一告一個準。
&親別太擔心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林氏目中含淚,想到要跟自己的孩子們分離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沒想到姜侯爺竟然那麼狠的心,一邊說孩子不是他的,一邊還要把孩子搶走。
&你別難受,我和寶哥兒就是死都不去侯府,難不成他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姜侯爺是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但告到了大理寺,姜成袁就要遭殃。如今想看姜成袁落魄的人不少,這件事鬧大了,最吃虧的就是姜成袁。
但總不能因為姜成袁的前途就把姝姐兒他們送進狼窩,楊歆琬皺了皺眉,覺得這事真難辦,除非姜侯爺那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真要按著姜侯爺的想法走。
想到姜侯爺得逞之後得意洋洋的樣子,楊歆琬咬牙切齒,記憶里上一世就是林氏和姜姝死了他也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最後估計她死了,他也是一直在過好日子。
&是能讓他離開京城就好了。」楊歆琬默默道,她就是再討厭姜侯爺也說不出讓他去死的話,但要是他能調離京城,就算他們需要搬進侯府,照樣能搬出來。
不過姜侯爺那個官根本就沒什麼可能被調派,就是一個養老的官職。
等到姜成袁回府,楊歆琬把事情跟他說了:「按著侯爺的意思,明天就要把人送去,要不然他就要去大理寺告狀,你說我們怎麼辦?」
覺得自己問姜成袁「怎麼辦」的頻率有點高,楊歆琬問完還說了幾個方案:「要麼就是想辦法讓侯爺出京,到外面去做官,要麼就是我們跟姝姐兒他們一起回去,大鬧了侯府,讓姜侯爺放棄跟我們一起住的打算。」
後面的那種可能成功可能失敗,要是姜侯爺的忍受度太高怎麼都不肯放了他們,他們也只有在侯府住一輩子了。
想著楊歆琬就覺得不公平:「律法為什麼會規定夫妻和離孩子歸夫家,明明生孩子教養孩子的都是女人,夫家家就是出了些銀錢,律法應該定成女人把嫁妝抵成飯前給夫家,然後孩子歸女人。」
楊歆琬氣呼呼地看著姜成袁。
&樣瞧著我作甚?你我永遠都不會那一天。」被遷怒的姜成袁挑眉道。
楊歆琬哼了一聲:「那可不一定,誰知道十年後,你見我生了孩子,變成了黃臉婆,會不會對別的年輕貌美的女子掏心掏肺。」
她現在看到男人就覺得不平,感覺律法對他們太寬容,男女就是犯了同樣的錯,往往受罪最多的都是女人。
姜成袁拉著她在他身旁坐下:「我和他們不一樣。」
楊歆琬伸手扣著他衣擺上的白鶴刺繡,悶悶道:「我當然知道你現在跟他們不一樣,但我這不是覺得不安心嘛。」
特別是想到姜成袁上一世很可能是當了黃帝,不知道這一世會如何,要是楚煊沒有找到合適的王儲,會不會把主意打到姜成袁的身上。
有了頂天的權利,他還會像現在一樣嗎?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楊歆琬真恨不得能到幾十年後看一看她和姜成袁到底是怎麼樣,他是不是跟現在一個樣。
姜成袁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楊歆琬一愣:「你這是做什麼?」
&這個月遲來了小日子,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在想是不是女兒已經在你肚子裡蹲著了。」
楊歆琬瞪著眼打掉了他的手,她的女兒乖得很,知道現在不是她該來的時候,才不會突然冒出來。
&了,我不東說西說了,你快告訴我,母親這件事你是怎麼打算的?姝姐兒馬上要嫁了無事,但寶哥兒是怎麼都不能離開了母親。」
&是要告狀,我們先告便是,他寵妾滅妻,任由庶子庶女欺辱嫡系子女,險些把嫡次子弄死都是不爭的事實,若是真要告到大理寺,怕的也不該是我們。」
姜成袁那麼一說,楊歆琬瞬間就通透了。她是被姜侯爺的架勢嚇到了,只想到他若是想讓子女回府是占理的,卻忘了其他他不占理的事。
林氏這種情況任誰看都是姜侯爺嫌棄髮妻,縱容姨娘把髮妻趕出了侯府。
&侯爺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侯位,要是讓他知道這件事鬧到最後,不是母親回去當村婦,而是他被收了爵位去當村夫,這就好玩了。」楊歆琬笑開了話,姜侯爺表演那麼精采,也該到他們上場了。
&離書他已經送來了,母親怕遞了官府之後就不能再見到寶哥兒他們,所以一直都壓著,如今倒是可以放心和離了。就讓姜侯爺看看,倒是誰強過誰。」
見楊歆琬一副尾巴翹上天的模樣,姜成袁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會後悔的。」
而此時的姜侯爺還不知道必勝的局已經要被逆轉了,送了和離書過去,便得意洋洋的在書房轉了幾圈:「看林氏回不回來求我,我不計較姜成袁的事,她倒是得臉了,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給她一些厲害瞧瞧。」
心中想了無數種林氏道歉的方式,姜侯爺眉開眼笑,就像是林氏已經跪在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一樣。
&葉姨娘叫過來。」想到他在林氏那裡說的話,等到林氏回來了不該讓她那麼好過才是,姜侯爺就朝下人吩咐道。
葉姨娘來的很快,穿著一件素白撒花的對襟,下垂的眼角哀怨地看著姜侯爺。
見著她的模樣,姜侯爺乾咳了一聲,怎麼說瀾姐兒還在宮裡受寵,他就是對她沒了興趣,也不能太過忽略。
&人出走,我怕言官參我寵妾滅妻,才冷落了你幾分,等到夫人她們回來了,自會常去看你。」
聽到姜成袁他們要回來,葉姨娘愣了愣,面上又白又青,都過了幾個月了,她的兒子走路還成問題,姜成袁他們倒好當時拍了拍屁股走了,如今竟然又什麼事都沒有的可以回來了。
&到世子爺他們回來,侯爺打算怎麼為二少爺做主!」葉姨娘捏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她就得了那麼一個兒子,毀了姜成傑等於毀了她一半的後半生。
聽葉姨娘提到姜成傑,姜侯爺便皺了皺眉,開始姜成傑受傷他自然是難受的,但見多了他咒罵姜成袁,和他那個畸形不會好的腿,再深的感情,姜侯爺也持續不下去。
能保證他好好的就是,一個身體殘缺的兒子怎麼可能還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不是不想為姜成傑討回公道,只是姜成袁都擺明不認他這個爹了,連世子之位都給辭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叫他世子,他殘害手足已經不配再當世子!」姜侯爺見葉姨娘哭的厲害,軟言道,「成傑如今都這樣了,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再說當初也是他出手動了寶哥兒他們,要不是他把他們扔進水裡,怎麼會有如今的事。」
姜侯爺想讓他們回府有一個原因就是,需要寶哥兒這個嫡子,他如今這個年紀,再生孩子的可能性不大,姜成袁他存疑不會讓他再當世子,而姜成傑又廢了,雖然還有一個琨哥兒,但還是不夠。
葉姨娘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低著的頭面容扭曲,林氏他們不回來就算,要是回來她一定會自行給她的孩子討回公道。
……
和離書送到了都督府,姜侯爺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林氏求饒,隔了一天,林氏竟然還派人通知他官府公證。
他沒想到林氏竟然能捨得那幾個孩子,莫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氣沖沖的趕到了都督府。
看到林氏精神百倍,絲毫都沒有難過不舍的情緒,冷嘲道:「我還道你有多好,沒想到親子都可以隨意拋棄了。」
&自不會拋棄我的親子,侯爺不必操心了。」
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姜侯爺眯了眯眼,懷疑道:「你們想了什麼主意,我可告訴你們,我說去大理寺可不是開玩笑,你們現在硬氣,以後再怎麼求我都沒用了。」
&爺放心,我們自然不會求你。」林氏跟楊歆琬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她遞給自己肯定的眼神,便正色回道。
&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麼鬼主意!」若是必要他也不想家醜外揚,但既然話都說出來了,大理寺他是非要去一趟不可了。
未分家姜成袁不孝搬出侯府是事實,和離後林氏不能在撫育他的孩子也是事實,他就不信他們能還能把情勢逆轉了。
因為姜侯爺和林氏兩人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和離的事還沒那麼簡單,官府管這項的官員頭上冒汗,平民百姓和離來找他公證就算了,侯爺侯夫人和離他哪裡管的了。
最後推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意思卻是讓姜侯爺上奏皇上,這事他們也關不了。
跑了半天什麼都沒辦成,姜侯爺氣惱地朝林氏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會這樣,才那麼的胸有成竹。」
林氏也沒想到會這樣,聞言冷冷道:「侯爺自個心惡,以己度人,看誰都覺得跟你一個樣,我一個村婦哪能知道這些事,誰知道是不是你早知道了故意來消遣我,讓我跟著你到處跑。」
見姜侯爺氣的臉色發紅,楊歆琬在一旁憋著笑,要不是不大好都想給林氏豎大拇指了。
&好好!」姜侯爺連著說了三個好,「我這就去寫奏摺,讓聖上做主,順便把姜成袁的罪行都寫上,讓聖上下旨讓孩子們早日回侯府。」
&最好斟酌著寫,你寵妾滅妻,任由庶子殘害嫡子,若是比起來,我就算是要去鄉下當村婦,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至少還有娘家,你被奪了爵位,我看你當村夫連田都沒有一畝可種!」
&姜侯爺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打這個主意,「你這是胡說八道,你說的我都沒有!」
&哥兒的事有小五作證,葉姨娘你昨日才親口說了我身份不如她,要給她騰位置,話都是你說的,怎麼現在就不敢認了?」
&可理喻!」姜侯爺氣的臉紅脖子粗,深知吵下去沒好處,乾脆拂袖而去。
楊歆琬看著姜侯爺的背影擠眉弄眼,他可能覺著自己走到瀟灑,在她看來不過是落荒而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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