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花來月姍姍來遲,走進閣樓里,看著端正坐在桌前的顧傾城,唇角揚起一抹笑。
他朝著四周的守兵下令,「你們都退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來打擾!」
「是!」
四周的守兵皆是識趣地下樓,皆是退出了離鈴蘭台十丈之遠。
花來月走上前,在顧傾城身側坐下來,溫柔的聲音,
「伊人。」
顧傾城直接起身,挪了個位置,坐在了他的對面。
花來月看著,眼睛裡的光澤隕落,聲音沉了,
「避開我?昨夜和我糾纏一夜,現在避開,有意思嗎?」
顧傾城清冷開口,「你現在算是囚禁我?」
花來月聲音沉了,「我也不想這麼做,是你逼我的,霍連城已經不要你了,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那是我的事!」顧傾城冰冷的聲音。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花來月灼熱的目光,眼睛裡是浩瀚的深情。
顧傾城掠過他的眼睛,伸手提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又是為花來月斟了一杯酒。
花來月看著她的動作,笑了,
「喝酒?看來酒是個好東西。」
顧傾城拿起酒杯,笑得複雜,「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的確是好東西,多喝點,醉生夢死,大夢三生,挺好的。」
花來月聽著,舉起酒杯,一杯飲盡。
顧傾城看著他喝光了那杯酒,再次開口,
「花舅舅,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舅舅,今後再也不會這麼喊你,因為你變了,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花舅舅。」
花來月聽著,心裡頭膈應得難受,提起酒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乾。
花來月眼睛裡泛著幽怨,聲音憂傷,
「我想要的從來不過是黑暗中的溫暖,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溫暖,上蒼對我何其殘忍?」
花來月攥著酒杯,盯著顧傾城,
「而你,是我的最後一絲溫暖,我絕不會放手!」
顧傾城垂落眸子,笑了,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上蒼一直有給你溫暖,只是你眼睛瞎了,從來看不見。」
「哈哈哈!」花來月大笑,笑著反問,「有嗎?在哪裡?是你嗎?你願意給我你所有的溫暖嗎?」
顧傾城凝視著他的眼睛,「一生一世一長情,我傾盡所有的溫暖,只會給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你。」
花來月聽著,眼眶盈滿了猩紅的色澤,攥著酒杯,一把攥碎,怒聲咆哮,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一次次傷我的心?我只想要你陪我,我奢求不多!」
顧傾城起身,背對著他,「對我來說,你的奢求太多了,花來月,好好回頭看看,你擁有的已經很多了。」
花來月雙眸狠狠緊縮,怒而站起,
「可我現在只想要你!」
花來月抬起胳膊,突然發現渾身無力,雙腿軟綿綿了起來,連著手都發軟。
顧傾城察覺到身後異樣,轉身,看著他。
花來月踉蹌後退,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突然反應,抬手,顫抖指著顧傾城,
「你給我酒里下了什麼?」
顧傾城鎮定看著他,「不過是軟骨散,讓你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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