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記 第22章

    沈雲蕎側身躲開。

    章洛揚則飛快出手,施力扣住付琳的手腕。

    付琳吃痛,手沒了力氣,袖劍落地。

    沈雲蕎趁機扯下了付琳面上的輕紗。

    章洛揚輕輕一推,付琳踉蹌後退。

    沈雲蕎笑盈盈地打量著付琳,「幸虧我們不想髒了手,不然你可怎麼走出這間屋子啊?你的臉癢不癢?要不要我幫你止癢?」她用兩指拈著輕紗,嫌棄地瞥了一眼,丟在地上。

    章洛揚在這時看清楚了付琳的臉,真就是紅腫不堪,臉頰上隱約可見幾道抓痕,已不復初見時的婉約秀美。

    付琳慌亂地捂住臉,隨後什麼也顧不得了,彎腰撿起輕紗,重新罩住面容。她看著沈雲蕎,「你竟用這種法子算計人!」

    「這不過是小試牛刀。」沈雲蕎語氣鬆散,「我一無是處,只把人的臉琢磨透了。你記住,若再招惹我們,我不會手下留情。」

    「把解藥給我。」付琳對沈雲蕎伸出手,語氣已沒了先前的氣焰,「我給你們賠禮道歉,行不行?我不會再招惹你們,只求你別再用這種法子折磨我了……」

    她語聲未落,阿行輕咳一聲,走進門來,孟灩堂和一名身著月白錦袍的男子跟在他身後。

    孟灩堂的視線先投向章洛揚,見她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冷峻的神色稍稍緩和,站定身形,他吩咐身側男子:「簡先生,你趕緊把她弄走。整日裡無事生非,像什麼樣子!」

    原來那男子就是簡西禾。這人自登船之後,一直留在房裡,章洛揚和沈雲蕎到此刻才得以見到。

    簡西禾二十幾歲的樣子,容顏清俊,神色溫和。

    他笑著稱是,對付琳道:「回房吧。」

    「她有解藥,是她把我弄成了這樣子。」付琳眼神淒楚地凝著簡西禾,語聲悲切,「我……我真是無顏再見你。容貌若是不能恢復,我真就不如自盡了……」說著話,掉了淚。

    章洛揚扶額,真受不了付琳一時一變的做派。

    沈雲蕎挑了挑眉,又扯扯嘴角,往別處挪了幾步,低聲咕噥:「母夜叉一下子變成了小可憐兒,我真是要被嚇死了。」

    簡西禾不動聲色,溫聲勸付琳:「你先回房,別的事有我呢。」

    付琳猶豫片刻,低聲稱是,垂著頭走了。

    孟灩堂轉身落座,對簡西禾道:「今日這件事因何而起,你該明白,有因才有果,你不能怪別人。」

    簡西禾拱手稱是,「二爺說的是。我起先沒當回事,真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等會兒我就去規勸付小姐,讓她來給兩位表小姐賠罪。」隨後轉身,對沈雲蕎歉然一笑,「沈大小姐,能否將醫治的法子告知於我?倒不是說此事是你所為,只是曉得你精通喬裝改扮,想來有應對之策。自然,沒有平白幫人的道理,你有什麼條件,只管直說。」

    這廝說話倒還算中聽。「嗯,我想想啊……」沈雲蕎側轉身,面對著章洛揚,抬手撫了撫頭上的銀簪,遞了個眼色。

    章洛揚笑著眨了眨眼。

    沈雲蕎復又轉身,對簡西禾道:「簡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是個俗人,愛財,二爺手裡的人都富裕得很,你就接濟接濟我這個窮人吧。」

    孟灩堂不自在地乾咳一聲,想著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刁鑽,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和手下都是大肆斂財之輩麼?

    簡西禾笑起來,凝眸看住沈雲蕎,眼中竟流露出讚許,「好,爽快。沈大小姐說個數吧。」

    沈雲蕎也不客氣,「給我弄點兒小黃魚吧,多少你看著辦。」

    簡西禾頷首,「是該如此,橫豎付小姐的臉隨時都能再發病。」她大可以把他當個搖錢樹。

    沈雲蕎俏皮地笑了笑,「我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說起來,還要感謝二爺呢。」

    孟灩堂立刻想起了自己讓章洛揚現出真容的那件事,愈發不自在了。

    「沈大小姐真是妙人。」簡西禾細細打量著沈雲蕎,很是欣賞的樣子。

    「簡先生說笑了。」沈雲蕎欠一欠身,「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簡西禾爽快點頭,「成,我這就命人去準備。」語畢轉身而去。

    孟灩堂則沒動,正看著章洛揚出神。

    這個人可真是……章洛揚轉身回到書案前,抬手整理案頭幾本書籍。

    阿行發話攆人:「二爺日理萬機,不耽擱您了。」

    「我沒事。」孟灩堂愣愣地答了一句,視線隨著章洛揚的手勢遊走。

    沈雲蕎好笑不已。

    阿行沒好氣,「您沒事,章大小姐還有事要忙,請回。」

    孟灩堂極不情願地收回視線,瞪著阿行,「俞仲堯憑什麼總指使人給他做這做那的?一個女孩子家,他怎麼好意思?」

    「少胡說。」阿行來了火氣,稱謂變了,「你走不走?」


    孟灩堂站起身來,「章大小姐,你要是覺得辛苦,千萬要告訴我,我總能想出法子的。」

    章洛揚沒應聲,只當沒聽到。

    「真是囉嗦。」阿行皺眉,「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孟灩堂一面往外走,一面看著章洛揚,「章大小姐,我說的是真的,你可要好好兒想想。」竟是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

    沈雲蕎強忍著沒笑出聲。

    阿行也服了,好氣又好笑,過去「扶著」孟灩堂走了。

    沒了外人,沈雲蕎湊到章洛揚近前,說起原委:「之前不是還有個女子被三爺打發走了麼?我讓高大人私下詢問了她一番,得知付琳只要用一種花露就周身發癢發腫,我請一名錦衣衛把花露摻進她洗臉水裡了。」

    「怪不得。」章洛揚笑起來。這種情形,類似於有些人不能吃一些瓜果食物,吃了就會難受不已。

    沈雲蕎繼續道:「其實只是一時的難受,只要她平時不塗脂抹粉,用淨水洗臉,幾日後就能恢復如初。我是想,早晚她都能痊癒,那就不如趁機撈點兒實惠。不管到什麼時候,多點兒傍身的錢財總是好事。再說了,二爺那幫人慣於受賄斂財,要多少都不嫌多。當然啦,也不能太多,帶著太累人。要不是去風溪,就直接要銀票了——我們也不清楚那裡的情形,還是要真金白銀最妥當。」

    「你可真厲害啊,」章洛揚由衷地道,「這麼一會兒就有了一筆進項。」

    「是吧?」沈雲蕎勾住章洛揚肩頸,眉飛色舞的,「我不是說過嗎?我養著你,你乖乖的給我做飯就行了。」

    章洛揚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笑了起來。

    沈雲蕎拍拍好友的肩,「好了,我回房等著收小黃魚去,你繼續折騰那一堆碎紙片兒吧。」

    「嗯!」

    簡西禾親自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到了沈雲蕎房裡,「請沈大小姐笑納。」

    沈雲蕎打開箱子,暗自咋舌,隨即搖了搖頭,「我不要這麼多。」

    「怎麼說?」

    「太多了,帶在身邊很累,也招人惦記。」

    簡西禾輕笑,「那你看著留下一些,餘下的只當寄放在我這兒了。或者,我另外給你一些銀票,不要銀票的話,我給你打個欠條也行。」

    「不用不用,我可不敢讓簡先生欠我的。」沈雲蕎取出一部分金條,掂了掂分量,「嗯,就這些吧。」

    「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走了。」簡西禾將箱子拎起來。

    沈雲蕎奇怪地看著他,「你好像忘了問我什麼事吧?」

    「不必,我已讓人看過付小姐的情形,無大礙。」

    「那你怎麼還——」

    簡西禾悠然一笑,「她對我撒謊在先,開罪你們在後,該吃點兒苦。我畢竟與她有婚約,理當幫她善後。」頓了頓,他問,「扯平了?」

    「嗯,就算扯平了吧。她要是再無事生非——」

    「她不會了,我會好生看管她。過兩日我讓她來向你們賠罪。」

    「免了。」沈雲蕎一想到付琳那個樣子就心生厭惡,「少讓我們看到她比什麼都好。」

    「我儘量。告辭。」簡西禾大步流星出門去。

    沈雲蕎望著門口,訥訥地道:「好人都被他做了……」按理說應該連他一併厭煩,偏就煩不起來。

    隨後幾日,付琳果真安靜下來,終日悶在艙房裡,很少出來走動。

    沈雲蕎和章洛揚一如既往地度日,前者要麼看書,要麼與高進閒聊;後者還是主要忙著那封信件。

    這天下午,俞仲堯去了中廳一趟,半晌才折回來,走到書案前,遲疑片刻,將一封信件輕輕放到章洛揚手邊。

    「這是給我的麼?」章洛揚一頭霧水。

    「與你有關。是你父親寫給我的。」俞仲堯說道,「順昌伯通過二爺的人送到了我手裡。」

    章洛揚去拿信件的手收了回去,「家父是什麼意思?」

    「他請我放你回去,承諾要善待你,我可以派人監視他一言一行。他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他分部分產業給你,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度日;二是……你若情願,可以與二爺定下婚約,等二爺回京之後,風光出嫁。」

    「什麼?」章洛揚猛然抬頭,看著他。

    原來是孟灩堂做的好事,定是他先寫信給父親,父親才有此舉。莫名其妙的兩個人!

    「三爺,」章洛揚輕聲問他,「您的意思是,要我聽從家父安排?您要我離開麼?」

    俞仲堯對上她視線,語氣輕柔:「我想要你留下來。」這是他斟酌許久的決定,但也只是他的決定,「這是你的第三個選擇,你權衡輕重,給我答覆。我不能勉強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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