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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牧歌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江韻下意識看向對面的江?。
卻見他滿眼皆是心疼,低頭一遍遍的親吻她因為疼痛而直冒冷汗的手。
替她將額頭不斷滾落的汗珠溫柔擦乾淨,溫柔安撫:「對不起,我就吵這一次。」
他臉色因為緊張而蒼白,卻思路清晰的看向因為劇痛而瞳孔有些擴散的牧歌。
語氣溫柔而堅定:「老婆,寶寶快要出來了。」
「你看著我,現在還不能睡。」
「我一直在這陪著你,我愛你,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我們不來這兒了,我就求你這一次,再堅持一下,好嗎?」
牧歌已經聽不清江?在說什麼了。
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理智和思緒。
隨著時間流逝,牧歌的嘶吼已經變得沙啞。
只能憑藉本能死死的拽著江韻和江?的手,聽著護士的話,一遍遍的用力掙扎。
她聽不清江?到底在說什麼,卻在聽到他的聲音時莫名心安。
江韻在一旁看著牧歌撕心裂肺的模樣,沉默不語。
震驚又心疼的盯著她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滿是蒼白,看著她被汗珠浸濕的長髮。
看她一張精緻的面容因為疼痛而嘶吼猙獰,心底說不出的震撼。
最後一刻,牧歌嘴裡發出一道劇烈嘶吼。
抬手胡亂抓住了江?的頭髮,用盡全力將小傢伙順利生了出來。
江?被她薅頭髮,只是努力的配合著她往前倒,任由她抓著自己的頭髮無意識的發泄。
此刻的牧歌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撕扯劇痛,幾乎是無意識的狀態。
伴隨著嬰兒啼哭的清脆聲音響徹整個手術室。
江?脊背僵住。
而牧歌渙散的瞳孔一點點的聚焦。
精疲力盡的她逐漸鬆開了抓著江?頭髮的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江?跪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隨著醫生一句「母女平安」,幾乎哭了出來。
他抱著牧歌,虔誠而溫柔的一遍遍親吻她連指尖都泛白的手:「老婆,我愛你。」
「辛苦了,對不起……」
江韻聽著嬰兒啼哭的聲音,看著跪在床邊的江?,再看向哪怕幾乎痛到失去意識,卻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撫摸江?的牧歌。
一顆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江?就像一個忠誠於牧歌的虔誠信徒。
哪怕被她「傷害」,也依舊愛的熱烈。
而牧歌則像是一個純潔神祇,無論何時,都會下意識去尋找供奉她的信徒,為之降下「甘霖」。
醫生正在給牧歌處理寶寶出生後,在母親產道留下的千瘡百孔。
而護士則快速給寶寶擦乾淨身上的污穢。
而後將她包裹起來,抱到了江?和牧歌身邊。
「恭喜江總,江少夫人,是一位小公主。」
聽到護士的話,牧歌和江?同時露出了和藹的笑。
牧歌紅著眼眶盯著江?,笑中帶淚:「我就說吧,是個女兒。」
她語氣有些驕傲,盯著寶寶看了一會兒,激動的回頭看向江韻:「韻韻,寶寶好像你!」
江韻還沒從剛才的慘烈生產畫面中緩過來。
產房內的血腥味刺激得她頭昏腦脹。
此刻聽到牧歌這話,思緒逐漸回籠。
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然而,皺巴巴的小傢伙。
江韻擰眉,問了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怎麼看出來像我的?」
一向求真務實的江?一本正經:「你嫂子說像,那就是像。」
他頂著剛被牧歌薅過的凌亂髮型,看向江韻:「你要相信一個母親的判斷。」
江韻:「……」
離譜之中又透著幾分道理。
……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掙扎,牧歌在疲憊沉睡中被江?親自幫著推出了產房。
江韻手裡抱著剛出生的寶寶,卻僵硬的走路都有些彆扭。
走出產房的那一刻,她下意識朝商硯投去了求助的視線:「商硯……」
收到女孩兒僵硬的視線,商硯眸色微軟,在別人都在關心牧歌時,邁開腿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了孩子。
相比起江韻的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抱過幾次小商尋的商硯明顯淡定的多。
孩子被抱走,江韻仿佛被解除了封印,狠狠鬆了口氣。
卻在下一秒就踮起腳尖去看小傢伙。
商硯微微彎腰方便她看孩子,視線卻不自覺落在她飽含興致的面容上。
喉結微微滑動,商硯視線停留片刻,就默默移開。
眾人前方病房。
商硯抱著孩子,身旁跟著江韻一起走了進去。
將寶寶放進嬰兒床推到江老爺子面前,商硯轉身,拉著正準備走過去的江韻直接走出了病房。
轉角回到江韻的病房,商硯「砰」的一聲關了門,邁開腿就要湊過來。
「等一下!」江韻嚇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抬手擋在了兩人之間。
商硯雖然被迫停下了腳步,可過分灼熱的視線卻仿佛一把火。
將她身上的每一塊布都燃燒乾淨。
江韻被他盯得口乾舌燥,眼神不自在的飄忽亂瞟。
語氣也弱了下去:「我還沒脫無菌服,你先離我遠一點。」
商硯喉結滑動,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在江韻抬頭看過來準備再次趕人時,他卻平靜開口:
「我看著你脫。」
江韻:「?!」
她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商硯沒說話,而是認真盯著她:「若是你真喜歡孩子,我們就生一個。」
這話出來,商硯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想看她的反應。
江韻下意識眸色一亮,卻在下一刻想到什麼,眸中神色暗了下去。
「其實也不是非要不可。」
他想到江?慘白面色努力鎮定的模樣,聽到牧歌近乎絕望的嘶吼,突然就怕了。
怕商硯跟著自己擔驚受怕,怕再看到他絕望自責的神色。
更怕自己萬一沒挺過來……
後面的江韻不敢亂想。
只是堅定的看著商硯:「我覺得,兩個人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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