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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別人家的事無論多麼惹人同情吸人眼球,終究還是不關自己的事,對於知情的、不知情的旁觀者來說,一概只能算是「一出熱鬧」抑或是「一場戲」,天大的熱鬧、再好的戲,散場之後味兒便淡了,留給人回味的時日不過寥寥幾日。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對於虎峰村的村民們來說姚家的事便是如此,不過供人們茶餘飯後田間地頭得空之時唏噓幾聲罷了,很快便會被新的話題取代,譬如東頭王家妯娌倆為了幾斗米打起來了,譬如西邊劉家大兒子從外地回來賺了大錢,又譬如村裡的泥瓦匠郭山去給縣城裡的大老爺蓋房子去了,等等諸如此類。
雨打梧桐,拂曉寒起。
這日尚未起身意識朦朧之際蘇妍便覺鼻塞,唇乾舌燥,吞咽時更覺喉嚨澀疼,暗一搭脈,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
窗外雨聲淅瀝,涼意自棱窗襲來,蘇妍緊了緊被角仍覺得冷。
昨夜臨睡前貪涼未關窗,本來應當無甚大礙,卻不想夜半竟細細密密下起雨,濕寒之氣侵襲入體便是風寒。
照理蘇妍應當趁著病情不甚嚴重時熬些祛風驅寒的薑湯喝下,這樣一來不到半日身子的不適便可以盡數消失,風寒自然痊癒,可蘇妍素來不喜食姜,一想到薑湯的滋味便覺心中頓生牴觸,加之她覺得自個兒現在病症較輕,捱上一捱應當就沒事了,是以並未喝薑湯,更遑論喝藥。
誰知沒過晌午,蘇妍便覺得身子沉重頭昏昏沉沉,全身酸疼,無論喝多少熱水仍覺得口乾舌燥,她撐著身體的不適做好晌午飯,剛一轉身便覺眼前發黑腿腳一軟便往地上跌去。
幸而仲康探頭探腦在灶房外看飯做好了沒,見她將要軟倒在地上,他一個箭步上前撈起她,「娘子!」
自那日被逼著為仲康紓解後,蘇妍與仲康稍稍有個肢體接觸抑或眼神交匯,便會羞怯不已,現下被他攬入懷裡,更是郝然,俏臉嫣紅倒是為她發白的臉添了幾分顏色。
「娘子你怎麼了?!」仲康既急更憂,叫嚷著問道。
蘇妍身子無力,使不出半分力氣更遑論推開仲康,她只得偎在仲康懷裡虛弱道:「只是受了風寒,喝了藥就沒事了。」
「那藥呢?」仲康急急道:「藥在哪裡?」
她還沒著急呢,他倒先急開了。蘇妍心中既覺好笑又忍不住絲絲甜蜜,輕輕搖頭道:「藥還沒抓呢,你扶我去藥屋。」
熟料仲康卻是稍一矮身一手探入她腋下,一手橫上她腿彎,略一用力將她橫抱起來,徑直往東屋去,「娘子病了,要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抓藥。」
農家院小,沒幾步便到東屋,蘇妍靠坐在炕頭抬頭看他,「你知道抓哪幾味藥嗎?」
仲康啞然,他雖識得百草通曉藥性,可這要配方治病的事卻不是輕易便可學會的。
蘇妍見狀搖頭輕笑,啟唇道:「白朮二兩,甘草一兩,附子五錢,姜五片,棗一枚,煎至半碗,聽清楚了嗎?」
仲康忙不迭點頭,道:「聽清楚了,娘子,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抓藥!」
仲康腳步匆匆去了藥屋,蘇妍靠在炕頭闔眸小憩。
仲康早已在她面前展露過過目不忘的本事,是以蘇妍並不擔心他會記錯。
沒幾息的時間,仲康拿著藥秤進來,「白朮二兩,娘子,對不對?」
蘇妍掀眸看了眼,點頭道:「對。」
仲康每抓一味藥便要讓蘇妍過目,如此往複數遍才總算抓好藥,待仲康好容易將煎好的藥端到蘇妍面前時,她已靠坐在炕頭沉沉睡去。
素日裡瑩潤粉白的面頰帶上病容,蒼白憔悴仍不掩其秀麗顏色,竇憲將藥碗擱置在一旁的桌上,矮身喚她,「娘子?娘子?醒醒,喝完藥再睡。」
蘇妍渾身酸痛無力,絲毫不想睜眼,半闔著眸子被仲康抱扶著靠在他懷裡一點一點將碗裡的藥喝完。
總算喝完最後一口,蘇妍如蒙大赦,軟滑著身子正欲倒頭再睡便覺嘴裡塞入一顆梅子,酸酸甜甜將嘴裡的苦味兒盡數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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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梅子是前兩日劉嬸子送來的,夏花素日裡愛吃些零嘴,劉嬸子每每都會買上兩份,一份留在家中,一份送來給蘇妍,可謂是將蘇妍當嫡親的女兒養。
嬸子好像還在四處給她找合適的人家,明日去跟她說一聲吧,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嬸子也不必再奔波忙碌。蘇妍半睡半醒中這般想道。
「娘子?」
意識朦朧之際,蘇妍又聽耳邊傳來仲康的輕喚,他似是屏著呼吸,語氣輕緩聲音壓得低沉,無端帶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聽出他的緊張,存了要看他究竟會做些什麼的心思,蘇妍並未應答,呼吸愈發綿長,佯裝已然沉沉睡去。
仲康又喚了幾聲,而後驀然消了音,蘇妍心下正奇怪,便覺雙唇觸上一片溫熱。
他竟,竟趁她熟睡之際親吻她!
蘇妍一時被這個認知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睡意去了大半,如此更清晰的感受到唇上的觸感。
兩唇相接,那薄軟溫熱的唇先是在她唇上蹭了蹭,而後啟唇含住她的雙唇,舌尖輕輕描繪她的唇線,將她的唇一寸寸盡數勾畫一遍後他這才滿意的放開她的唇。
「這樣便不幹了!」
蘇妍聽到仲康如是道,她呼吸一亂,臉上微熱。
仲康心滿意足的端起空了的藥碗出了房門,蘇妍卻是睡意盡消,輾轉反側遲遲不能入睡。
***
蘇妍所得風寒不甚嚴重,喝了藥翌日便已無大礙,憶起昨日迷濛之時所思,蘇妍去了劉嬸子家。
昨日下了雨,地里還濕著,劉嬸子便未下地,而是待在家裡拘著夏花做女工,蘇妍到的時候夏花正抱著劉嬸子的胳膊撒嬌耍賴,任是怎麼說都不肯再繡上一針。「哎呀,阿娘!你看我今天都繡了一片荷葉了,你就讓我歇歇嘛!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急什麼呀!」
「你看哪家的黃花大閨女成天把嫁人嫁人掛在嘴邊的?也不嫌害臊!」劉嬸子打定主意不放過她,虎著臉教訓道。
「我就在家裡說說。」夏花吐吐舌頭,抬頭見蘇妍挑開帘子進來,她忙道:「可算是等到救星了!蘇妍姐,你快跟我阿娘說說,放我歇歇,我以後可是要嫁給大老爺過好日子的人,可不能死在這小小一根繡花針上!」
若是旁人說這話定會教人覺得她粗鄙不堪,可換了夏花卻不是如此,小姑娘的嗓音猶有些稚嫩,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清脆,動聽的緊。
蘇妍聞言一笑,坐在炕沿上伸手輕戳夏花的額頭,嗔道:「我偏不聽你的!」
她笑著回身對劉嬸子眨眨眼,揶揄道:「嬸子,你可別管我,反正我今兒也沒事,就坐這裡幫你看著夏花!」
夏花哀嚎一聲,伏倒在炕上,拱著小身子來到蘇妍腿上,面朝上身子一癱,故意拖著長長的調調有氣無力道:「蘇妍姐,你看我都快累暈過去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蘇妍捏捏她臉上的肉,道:「這我可沒法兒幫你,你自己跟嬸子說。」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她素來喜歡看夏花跟劉嬸子耍賴撒嬌,母女倆你來我往別有趣味吶!
劉嬸子隨手拿起夏花扔在一旁未完成的繡品遞給蘇妍,恨鐵不成鋼的覷了一眼猶躺在蘇妍腿上耍賴的夏花,「瞧瞧,這才繡了片荷葉就覺得累了,你啊,忒沒耐性了,就得好好拘一拘!省的以後臨出嫁了連嫁衣都繡不好!哪戶人家敢要你?」
話雖這麼說劉嬸子到底不捨得太過於逼迫么女,收了針線。
夏花剎時精神一振,一骨碌從蘇妍腿上爬起,抱著劉嬸子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諂笑道:「就知道阿娘對我最好了!」
劉嬸子瞪她一眼,扭頭看向蘇妍,「不是說昨天受涼了嗎?今天也沒見你加件衣裳,一場秋雨一場寒,要當心身子!」
每每聽到劉嬸子用這種語氣與她說話,蘇妍便知道若是她不應了,劉嬸子定會開始說教,指不定會無限拓展,到最後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也說不完。
她連忙討饒,熟稔的轉移話題,「嬸子,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說。」
果然,一聽說蘇妍有事,劉嬸子立刻正襟危坐,將夏花從自個兒脖子上扒拉下來,問道:「啥事?」
思及接下來要說的,蘇妍心裡一陣緊張,斟酌著開口,「嬸子,我想跟你說,呃,那個」
她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劉嬸子素來是個性子急的,急切道:「啥這個那個的!利利索索大大方方的,說!」
蘇妍舔了舔下唇,一咬牙心裡暗道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訓一頓,「嬸子,我想跟你說不用給我找人家了。」
聞言劉嬸子愣然,「咋的了?」
既已開頭,後面便輕鬆了許多,蘇妍輕聲道:「我、我有想嫁的人了。」
她頭埋得低低的,耳垂泛紅,劉嬸子一看便知她所言非虛,不由問道:「是誰?」
蘇妍咬唇,好半響不說話。
見她如此,劉嬸子心一沉,隱隱猜到一些,卻又不敢相信。
屋裡一時寂靜下來,突地,夏花清脆如泉響的聲音打破寂靜。
只聽她笑嘻嘻道:「阿娘,這還用問嘛!蘇妍姐平時又不跟別人見面,肯定就是傻子仲康啦!」
小姑娘倒是很會演戲,明明早已知曉此事,現下這語氣卻仿若真是她猜出來的似的,蘇妍不由暗暗瞪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orz好長時間沒睡好覺了,昨天實在頭疼就沒有更新
今天好不容易碼完字了,晉江又喜(喪)大(心)普(病)奔(狂)的抽了=皿=,現在才登陸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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