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李孫氏氣急敗壞,額頭上的汗珠只增不減,像是正要爆發,雙眼緊盯著李妙儀似乎不停的思考著什麼應對之策。
見李孫氏一直不說話,李妙儀緩緩開口道,「姨娘,我作為長姐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庶弟該是合規矩的吧?」說著李妙儀瞧著那捂著臉還在嗚嗚大哭的李啟哲道,「總該有人教他規矩,今日我不教,來日指不定便是誰教了。」
說罷,李妙儀轉頭看向李孫氏,一字一句道,「姨娘,您說呢?」
李孫氏輕笑一聲,道,「你莫要以為你如今入了宮便高人一等,今日你從宮中回來,臉上帶著巴掌印的事兒,整個李府都已然知曉,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莫要給我耍威風。」
說罷,李孫氏的眼神逐漸變得惡毒,她的眼神中透著陰險,說話時帶著譏諷和嘲笑,令人感到不適。
李妙音眼瞅李孫氏開始口不擇言,連忙走上前去拉了拉李孫氏的衣袖。
話畢,李姜氏可便不樂意了,她一臉鐵青道,「你作為一個妾室,我如今還在這,你便敢這般同綰綰說話,若是我不在,你還會如何欺辱綰綰?」
說罷,李姜氏一拍桌子,道,「來人!」
不多一會,守在門口的丫鬟嬤嬤便走了進來,請安道,「夫人。」
李姜氏指著李孫氏,道,「這妾室竟敢頂撞本夫人,掌嘴——」
話畢,那些丫鬟,嬤嬤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敢動手,畢竟李姜氏是最近才掌權,之前十年間李府的掌權人都是李孫氏。
若是今日當真動手,得罪了李孫氏,府中上上下下的僕人都知道李孫氏的厲害,那日後定會被整治。
李孫氏瞧著,望向李姜氏,冷笑一聲,道,「夫人,這管事兒,可不是誰都能管好的。」
李姜氏氣急,就在此時,李妙儀緩緩開口道,「若是你們今日不聽夫人的話,明日便會被發賣出府,不信你們可以試試。」頓了頓,李妙儀畫風一轉,道,「但若是你們今日聽了夫人的話,我同夫人日後自然會護著你們。」
話畢,幾位丫鬟嬤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嬤嬤率先站了出來,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李孫氏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了,自然不是這一直干粗使的嬤嬤的對手,嬤嬤一把就壓制住了李孫氏。
另外幾人看這情況,便也大著膽子走上前去。
眼看幾人離自己越發近了,李孫氏明顯有些慌亂,開始掙紮起來,李妙音一瞧大事不妙,便開始試圖拉開嬤嬤。
但無奈,嬤嬤人高馬大,纖瘦的李妙音並無他法。
此時的李啟哲正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就在這時,兩個嬤嬤上前來拉住了李妙音,李啟哲,這下三人便都被控制住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李孫氏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大喊一聲,「你們敢!」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接連不斷的巴掌聲響起,殘忍而無情,李孫氏的眼中充滿了憤恨,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敢這麼對她了。
不知打了多少下,李姜氏才緩緩開口道,「停——」
嬤嬤們這才停下。
說來也好笑,李孫氏當年便是靠著容顏勾引的李木青,入府之後,卻怕極了有人效仿她,於是府內有些顏色的年輕丫鬟,全被她發賣了,獨留下這一些個嬤嬤。
如今她倒是吃了嬤嬤們下手狠的虧了。
李孫氏本做好的髮髻此時也有些凌亂,她的兩邊臉紅腫的不像話,掌痕深陷,瞧著悽慘無比。
李孫氏赤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坐在首位的李姜氏。
李姜氏毫不在意,輕輕一笑,道,「你且記著,若是往後再敢欺負綰綰,今日便是你的下場。」說罷,李姜氏轉頭望向那幾個嬤嬤,道,「你們幾人,往後調進我的院落。」
「謝夫人——」
說罷,李姜氏站起身來,道,「這飯菜放的時間都有些長了,都倒了罷。」
說罷,便帶著李妙儀轉身離去。
獨留下,李孫氏娘們三人站在那處。
李妙音走到李孫氏的身旁,心疼道,「娘親,你沒事兒吧。」
李孫氏輕輕的搖了搖頭,惡狠狠道,「這女人如今倒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就在此時,李啟哲走到了李孫氏的身旁,道,「她竟然敢嚇我,我定要她好看。」
李孫氏拍了拍李啟哲的肩膀,眼底幽深,道,「你放心,今日所受的屈辱,來日娘親定然百倍奉還。」
聽罷,李啟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李妙音站在兩人身後,未發一言。
李孫氏向來偏心李啟哲,皆因李啟哲是一男子,李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今日之事,皆因李啟哲而起。
李啟哲一向被寵的驕縱的厲害,李妙音搖了搖頭,如今看來,自己這胞弟,是靠不住的了。
她需要另謀生路了。
另一邊。
李妙儀跟在李姜氏的身後,小聲道,「娘親今日當真是威風。」
李姜氏寵溺的笑道,「你啊,還不是為了給你出頭。」
李妙儀無辜道,「我只是瞧了那李啟哲一眼,怎知他那般膽小,竟直接被嚇哭了,那李孫氏也是,蠻不講理。」
聞言,李姜氏長嘆一口氣,道,「你爹當年能高中狀元,也算得上是文采斐然了,只是我想不通這李啟哲怎的這般草包。」
李妙儀轉頭看向李姜氏,笑道,「娘親瞧瞧那李孫氏的樣子,那般嬌慣李啟哲,古言道,慈母出敗兒,這不就是最好的印證。」
話畢,李姜氏點點頭,道,「也虧著李啟哲不堪重用,如若不然,想同她鬥爭,還麻煩的緊。」
頓了頓,李姜氏道,「如今我們是明面上和李孫氏斗上了,她的手段不可小覷,綰綰你得當心些。」
李妙儀頷首,道,「我省的了娘親。」
說罷,李姜氏搖了搖頭,道,「我瞧著那李孫氏同李啟哲是個蠢的,但那李妙音像是個聰明的,你要小心著些。」
「我省得了,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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