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後宅的悠然苑中安安靜靜的,謝悠然斜靠著軟塌在百~萬\小!說,美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打著瞌睡,金色的陽光從外面照到兩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推開,美景快步走了進來,推推那睡的昏沉沉的美景,然後湊到了謝悠然的面前。
「小姐,奴婢今日上街的時候,看見一個人了,小姐你知道是誰嗎?」神秘兮兮的看著謝悠然,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
反而是那個被搖醒的美景,揉著朦朧的眼,不解的看著良辰:「什麼誰啊,有誰找我不成嗎?」她睡的正香呢,還做了美夢呢。
「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的你,有誰會找你。」懟了一句,良辰沒意思的開口:「奴婢是看到錢姑姑了,她似乎是從皇宮裡出來的,孤身一人的,向著城門那邊走去。」
之前關於皇后遇害的事情,她們雖然也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也不是太詳細,加之這些事情是關於皇家的,她們也沒有仔細打聽,自然不知道這其中關於錢姑姑什麼事情了。
「果然嗎!」謝悠然聞言卻放下了手裡的書籍,托著腮看著良辰:「你們什麼時候也想離開我身邊了,儘管說!」她不想她們步上錢姑姑的後塵。
「小姐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們還能去哪裡?」不雅的翻個白眼,又不是在說她,小姐說的都是什麼話呢,說的她特傷心了。
「小姐,我走了,你吃什麼?」還是迷迷糊糊的美景,聽到謝悠然的話,接了這麼一句,她要是不在小姐身邊,小姐可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放心吧,都按你們的意願決定去留,我不會勉強你們,你們也不用勉強自己。」用書拍拍美景的頭,這個丫頭,整天就只知道吃吃吃的。
還想說什麼的良辰,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不悅的起身去開門,看著外面的人沒有幾分好臉色:「我說王良,你又來幹什麼?」
「咳咳,小的這不是來給水小姐通報的嗎,良辰姑娘可別生氣啊,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苦著一張臉,王良努力為自己的無辜辯解著,他這是怎麼得罪了良辰姑娘啊,這麼不招她的待見。
每次一見到良辰,這位姑娘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有時候心情不錯的時候和別人說說笑笑的,可是一見到他就黑了臉。
這種差別待遇讓王良覺得心裡苦哈哈的,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良辰姑娘,要死也讓他死的明白點啊。
可是他也是拐彎抹角的問了幾次,每次得來的都是良辰姑娘的冷哼聲和一臉你自己知道的不屑樣。他真心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啊。
「水小姐?是水卿小姐嗎?」良辰問著,水小姐可是難得來一次的啊。
「是的,是水卿小姐,水小姐估計這會也快到了,小的就是現在通報一聲,既然良辰姑娘知道了,小的也就先走了啊。」
一句話說話,王良乾脆利落的離開了,再不走又要被良辰姑娘擠兌了,他還是在這之前就識相的離開吧。
張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良辰看著王良不等自己說完就離開的背影,徹底黑了臉,這是幾個意思啊,嫌棄她還是怎麼的,她話都沒有說完呢,他走什麼走。
瞪著一雙眼睛,良辰憤狠狠的回到了屋裡:「小姐,水小姐來了,估計這會已經快到院子裡了。」話語間的不悅十足。
「阿卿來了啊,倒是稀客了。」挑眉,起身,那個阿卿如今也學會主動來找她了啊,有進步,真是可喜可賀啊。
「只是良辰啊,誰又得罪了你啊,瞧你的小嘴嘟的,都可以掛醬油瓶了,說出來給本小姐聽聽啊。」謝悠然一臉的揶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天生的不對盤,良辰一見到王良,兩個人就沒有好好的說過話過,以前是良辰不願意和王良多說,現在是王良主動避開了。
如果說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誤會這也是不存在的,兩個人呢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不會做什麼得罪對方的事情。那麼只能歸結於天生不和了。
「小姐,懶得理你了,我去準備一些點心來招待水小姐,美景,你也來。」臉色通紅的良辰,一跺腳就將美景給拉走了。
有這麼壞的小姐嗎,知道她不開心了,還這樣的打趣著她,她哪裡知道誰得罪了她啊,只是看王良那個態度有些不爽而已。
她又不是什麼蛇蠍,王良至於這樣對她避之不及嗎,搞得她以為自己是個瘟疫一樣,這麼的惹人嫌棄。
哀怨的良辰帶著依舊迷糊的美景走了不到一會兒,謝悠然口中的稀客水卿便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依舊帶著那個調皮的丫頭青芙。
「悠然,好久不見,可還好!」水卿幾步走到謝悠然的面前,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相比於之前那種拘謹,倒是大方了不少。
「阿卿啊,悠然記得幾天之前才見過,不知道阿卿你的這個好久不見是哪裡來的,難不成悠然之前見的是假的水卿啊。」
捂著嘴,留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水卿,謝悠然發覺,這個丫頭有些不一樣了啊,整個人都散發著活力和少女氣息。
「好吧,人家也只是這樣說說而已,悠然你真是的,這麼挑刺,也就林公子受得了你哦!」
不懷好意的笑著,水卿的手偷偷的伸向了謝悠然的腰腹,然後乘著謝悠然不注意,使勁的撓痒痒,她就不信悠然不怕。
「阿卿,你怎麼就覺得是他受著我,而不是我受著他呢,另外,阿卿,你這是幹什麼,悠然自認為不需要按摩的。」
瞅瞅自己腰腹上的手,雖然許多女孩子都是怕痒痒的,可是這些個女孩子中不一定就包括她謝悠然啊。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挑釁上門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觀啊,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到了水卿腰腹。
她能感覺到手指下的身軀一僵,然後猛烈的顫抖起來,迅速的跳起逃過她的手指,然後水卿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淚汪汪。
「悠然,你怎麼能這樣呢,怎麼就不怕痒痒呢,這是犯規的,悠然,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人呢啊,不然怎麼這麼厲害啊。」
她可是很怕癢的體質,即使剛才悠然就輕輕的碰觸了她,她都覺得自己癢的不得了了,可是自己那麼使勁的撓悠然,她都是沒有反應,這還是人嗎。
「這一點阿卿你放心,只要阿卿還是作為人存在的一天,悠然也就是人,也許哪日阿卿覺定不做人了,也請放心,悠然還是好好的人類。」
這孩子說話怎麼會這麼欠揍呢,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朋友的份上,看她不懲罰死她,至於什麼懲罰,那就撓痒痒好了,反正阿卿看起來對這個沒轍啊。
「好了悠然,我認輸還不行嗎,不說這個了,我今日來是有正事找你的,有件事情還請你給我拿一個主意。」
說到這裡,水卿因為笑得緋紅的臉上,又飄起了兩朵紅暈,眼中含著淚水,可憐兮兮的蹲著身子看著謝悠然,很是惹人憐惜。
「說吧什麼事情?」謝悠然無聊的擺手,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她就說阿卿怎麼會好好的跑過來找她啊,不過這樣的阿卿,才是阿卿啊。
「悠然,你還記得我生病那日悠然告訴我的那些話嗎?」咬住自己的嘴唇,水卿藏在袖子裡的手指都緊張的捏在一起。
「嗯,還記得啊!」謝悠然點頭,她的記憶一直都很不錯的,那麼點時間的事情她怎麼會忘記呢。
「那就好,青芙,你先出去。」揉揉自己酸軟的肚子站起來,她笑得肚子都疼了,悠然果然很可怕啊。
「好的小姐!」撇嘴退了出去,青芙覺得有些小傷感了,最近小姐有許多事情都不和她說了,這讓她有些寂寞呢。
不夠也是能理解的嗎,小姐也是長大了,到了年歲了,也該是時候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青芙關上門,然後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眨眨眼,不解。
這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呢,不知不覺她的小姐也是到了這個特殊的時候了啊,有點欣慰,又有點落寞,這是為什麼呢。
「唉,青芙,你怎麼在外面啊?」良辰美景二人端著東西過來就見到了抬頭望天的青芙,這是怎麼了啊,神色那麼憂鬱。
「我家小姐要和謝小姐說悄悄話,估計是嫌棄我礙事,所以就將我趕出來了。」青芙覺得自己的心酸酸的,孩子長大了要離開母親了啊。
「這樣啊,那青芙,我們來吃東西順便說說話啊,這些東西可好吃了。而且趁熱才有味道。」舉舉手上的東西,美景向著青芙示意。
「啊,好,剛好我也有好多東西要和你們說說呢。」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青芙瞬間將自己的傷春悲秋之心給扔的遠遠的了,剛才她都快把自己給感動哭了呢。
「走吧!」幾個人,瞅了瞅緊閉的房門,然後拐到了悠然苑的偏殿裡,一起圍在一起,說著吃著,好不熱鬧。
而此時謝悠然的房間裡,謝悠然看著水卿那結巴的語氣,眼裡划過奇異的光線,她記得自己之前是說過好多話的。
可是引來了阿卿如此反應的話,只有那一個了吧,難不成,她真的一語成真了啊,那可就佩服自己的了。
「阿卿,說吧,那人是誰!」直接打斷水卿用那比螞蟻還小的聲音的敘說,這麼大的聲音,說啥她都聽不見,還不如自己問呢。
「啊!」一聲尖叫,水卿似乎被謝悠然的直白給嚇到了,她還什麼都沒有說呢,悠然怎麼猜到了呢,這可是連青芙都不知道的呢。
「啊什麼啊,你找我不就是這個事情的嗎,既然如此,快說吧,不然我怎麼幫你。」
加大了語氣,看著水卿因為著急和羞澀而越來越紅的臉,謝悠然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沒事調戲人最好玩了。
「其實,悠然我說出來你別笑話我啊!」扯扯自己的衣袖,手勁大的將衣袖都扯得褶皺了起來,謝悠然好心的沒有提醒她。
「嗯,那你說說看,我保證不會笑話阿卿你的。」做了一個保證,看著水卿瞬間放鬆下來的臉。
謝悠然覺得,這個人還是那麼容易的好騙啊。或許哪一天,她興趣來了將水卿給賣了她估計都不會察覺吧,或許還會覺得自己是為了她好。
嘛,這也就是她想想而已,她可是很喜歡阿卿的,自然不會將她賣了,不然她無聊的時候連打發時間的人都找不到了。
不知道謝悠然怎麼想著的水卿,得到謝悠然的保證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要是直接面對悠然的話,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的啊。
「那個,悠然,我在宴會上看到了一個男子,這麼多天過去了,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的總是想起他,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更不知道那是什麼人!」
越說越小聲,水卿覺得自己幸好不用直接面對悠然的目光,不然豈不是燥死她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喜歡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悠然不會覺得她不知廉恥吧。
「阿卿,你的意思就是,你喜歡了一個人,但是你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拉下水卿遮擋自己的手,謝悠然提問。
真是的,這有什麼好羞澀的,男歡女愛,本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用害羞的,雖然她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嗯,是的,哪天我在和別人聊天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一個人,然後,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動的好厲害!」
捂著心臟的地方,水卿覺得,即使是現在,她只要一想起那個人,這裡還是躁動的慌,讓她心煩意亂的。
所以她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好了,家裡也沒有一個人能讓她說實話的去商量,她只能來找悠然了。
「這樣啊,你先坐好!」將水卿從地上拉起來,按到軟塌上坐好,兩個人面對面的,謝悠然想了想道:「你和我形容一下那個人,看我認不認識。」
她說這個話純屬是碰幾率的,她能夠認識的男子,除了林之宴的朋友之外,簡直可以說是沒有了。
想起之前自己開玩笑說要將阿宴的朋友和阿卿湊一對,想起來還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呢,這會兒阿卿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
真是快啊,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了。不過既然是水卿的心情來決定的,她也沒有什麼可置喙的,等看到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在決定自己怎麼做吧。
如果男子還行,配的上她的阿卿,她自己也就不會多做什麼,憑著她的能力,湊成一對婚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如果那個男子不是什麼好人,就是會惹得水卿生氣,她也是會反對的,如果這樣阿卿還是堅持的話,她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會盡到自己作為朋友的義務,可是如果她認定的朋友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樣,最後妥協的一定是她。
因為那是阿卿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說起來,她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每個人的人生,總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的。
無論前方的路途是否有光明,不要多問,不要多說,堅持著走下去,總有一天那些過往的歲月會給你一個答案。
「悠然,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一樣的人,當時宴會上,他就坐在我的對面不遠處,一直悶聲喝酒不怎麼說話,而且看樣子他似乎不是很高興。」
仔細的回想著那個人的每一絲舉動,水卿慢慢的說著,那時她不敢直接看他,只敢偷偷的看著他,記住的事情和細節是在是太少了。
「不高興,為什麼這麼說?」謝悠然挑眉,雖然她宴會上沒有過多的關注過現場,可是也沒發現誰將不高興放在了表面上了啊,那樣的場合,將自己的真實情感放出來可是很吃虧的。
「啊,因為我都沒有看他笑過,一直是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即使身邊的人和他說話,他的表情都是沒怎麼變化的。」水卿解釋,她偷偷看了他好久,都沒發現他有笑過一次。
「阿卿,難不成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他們平日裡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整日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像是一個冰塊一樣。」
謝悠然覺得,果然不應該指望水卿的描述嗎,人家也許就是這樣的性子呢,難不成不笑的人就是不高興啊。
「還有這樣的人啊,悠然你說的好道理哦,感覺你說的就是那個人唉!」捧著臉崇拜的看著謝悠然,果然來找悠然商量是找對了。
「真是的!」嫌棄的將水卿湊過來的臉給推遠了,不要這樣巴結她,攤上她這樣的傻朋友,她自然是認了的。
只是,謝悠然看著面前期待的看著她的水卿,仔細的思考起來,她怎麼覺得阿卿說的人那麼像她認識的一個人呢。
雖然覺不大可能,畢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按照她的想法發展的,不夠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問問吧。
「阿卿,你說的那個人身邊都有什麼人在?」如果真是她認識的人,那麼另一個人應該也是在場的吧。
「這個,我記得,當時他的身邊我大哥也在,本來我是想想問問哥哥的,可是不好意思開口,而且要是和大哥說了,估計全家人都知道了。」
水卿有些泄氣,不是她不信任她的大哥,而是大哥實在是太厚實了,人家問什麼他知道的都說,要是告訴了他,他是守不住秘密的。忽然想起一茬,水卿猛地抬頭看著謝悠然,補充道。
「悠然,我記得當時還有另外一個男子,看上去很不正經,每次和他說話時他都不怎麼理會,所以我以為他不喜歡那個人,就沒怎麼關注了。」
看著謝悠然那種想笑又要憋著的表情,水卿皺眉,她就是覺得,那個人不喜歡的人呢,她就不用太多的關注了啊,有這麼好笑的嗎。
「謝悠然,你答應我不笑的!」這是惱羞成怒了,謝悠然深呼吸緩解自己的情緒,正了正臉色。
「你說的那個不正經的人,是不是感覺很花心的樣子,而且喜歡騷擾你喜歡的那個人?」此人十之就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對啊,悠然你怎麼知道啊,那個人一直找他說話,可是他都是不怎麼回答的。」水卿睜大著眼睛,討好的看著謝悠然,難不成悠然真的知道那個人啊。
「別這麼看我,我會害羞,而且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呢,別抱太大的希望啊,不過我的確認識兩個人,他們之間就是這樣相處的。」
謝悠然捂住水卿的眼睛:「阿卿,你好好想想,那個不正經的人找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有沒有明顯的抗拒或者拒絕。」
她認識的人,雖然不愛說話,也是冷著一張臉,可是對朋友卻從未有過不耐煩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和那些人相處著。
「好像沒有悠然你說的這些,如今想想,那個不正經的人找他的時候,他似乎都是回答了,而且說起來。」
水卿一把拉下謝悠然的手,雙眼放光:「悠然,我想起來,那個不正經的人找他說話的時候,經常一臉不高興的扭過頭喝酒去了,不過沒過多久又找上去了。」就像是自虐一樣。
「這樣啊,或許我真的就認識阿卿你說的這兩個人了,他們是好朋友,我記憶中,他們就是這樣相處的。」
瞧著這個傢伙激動的,她可沒想到為了一個男子,阿卿也有這樣熱切的時候啊,簡直有些匪夷所思起來。
「快,悠然,你快告訴我他是誰啊!」水卿一直還在想怎麼找到那個人呢,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次相遇,可是讓她以不一定再見到他為理由忘記她,她發現,如今的自己做不到。
或許是被悠然影響的,她不願意再那麼輕易的去放棄一件事情,何況這是一件關乎到自己的未來的事情。
「他叫姬如世,那個不正經的,是荀覺,你還記得簡艾嫁給了荀家長子荀悟吧,荀覺是荀悟的弟弟,不過兩個人卻是不相像的。」
有些感慨,即使是兄弟,也不一定就能同心同德,畢竟這個世界上的誘惑太多了,多到很容易就改變了那些人的本心。
「姬如世!」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水卿不由得追問:「悠然,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呀,你知道他什麼事情嗎?」至於荀覺,徹底的被水卿給忽略了。
世界之事當真是巧合多多,誰能想到她一眼看上的男子就是悠然認識的人呢,或許悠然真的是她的貴人。
自從她遇見了悠然,她的生活中便是有了許多的改變,她也變得不像是原來的自己了,可是現在的她更讓她喜歡。
最起碼,遇見了悠然,她對於一些事情不再那麼躊躇不定了,也有了勇氣去面對那些不公的一切,這些改變都是遇見悠然之後才有的。
「他是阿宴的朋友,我也是經過阿宴的介紹才認識他的,至於他的家世我也是沒有打聽的,畢竟那是人家的事情,不過既然他能出現在宴會之上,家世也是不差的吧。」
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水卿的反應,看著她那想要知道更多的眼神,壞心眼的停住了嘴,她就是想要逗逗阿卿啊。
「悠然,你知道我問的不是他的家世,而是他這個人如何。」怒瞪著謝悠然,她又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如世這個人啊,看著很冷,其實心腸很不不錯,具體我也不是很知道,我也只是和他見過幾面而已。」
「不過聽荀覺說他有一大愛好就是喜歡聽戲看戲,每次有他喜歡的戲劇的時候,都會看的如痴如醉,或者你可以在這方面研究一下。」
謝悠然靠在軟塌上,撐著腦袋看著水卿若有所思的臉,喜歡戲劇的女子自然會更容易接近如世,也更容易得到如世的好感。
可是物極必反,如果阿卿就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去接近如世的話,估計也只是徒勞而歸的,能讓阿宴承認的人,不是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人。
只是她要不和阿卿說說呢,說了吧又怕打擊她的積極性,不說吧,又怕以後的阿卿後悔,真是兩難的事情呢。
「喜歡戲劇,我知道了,謝謝你悠然。」拉住謝悠然的手,水卿真誠的道謝,無論她有多麼的浮躁,悠然總是能讓她靜心下來。
悠然就是有著這樣的魔力,讓周圍的人呢不自覺的信服了她,聽從著她,仿佛只要有她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唉,罷了罷了,改日我要是和阿宴見面了,我幫你問問他吧,不過阿卿你也要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如世是阿宴的朋友。」
「阿卿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可是永遠不要去強求自己得不到的一切,如世那樣的男子,對待那些沒有看進眼裡的人,是很冷酷的。」其實姬如世,說起來和阿宴還是有些相像的呢。
忍不住的提醒,她終究是不願意看見水卿受傷,可是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去傷害阿宴的朋友,只能說是順其自然吧。他們的緣分,還是要他們的譜寫的。
「好,沒事的悠然,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的。放心吧。」前傾著身子抱住謝悠然。
大恩不言謝,悠然,水卿有你,是水卿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水卿又怎會忍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悠然你為難呢。
「嗯,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和我說,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你,阿卿,你也要記住,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這是作為謝悠然對待友人水卿的承諾。
兩個花樣少女靜靜的抱在一起,感受著從彼此身上傳來的溫度,在溫暖的日光中,勾勒出美麗的弧度,地下兩個人的影子相互交纏,相互依偎。
誰說愛情就一定比友情更加的美麗呢,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加的細水長流,因為堅固的友情是一輩子的事情。
或許很多年後,兩人想起這段溫暖的往事,也能泡一壺小茶,在如此淺淺的日光中,慢悠悠的訴說著這些過往。
兩個人下午說了很多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水卿在說,謝悠然在聽著,水卿沒有謝悠然如此幸福的家族,可是她也知道,悠然承受的比她還要多,她羨慕過,也終究釋懷過。
水卿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了,可是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輕鬆了下來,有這麼一個人,不嫌棄她話多,不嫌棄她囉嗦,即使沒有過多的言語,卻始終是在認真的聽著她的每一句話。
直到下午天色漸晚,水卿才依依不捨的告別了謝悠然,告別了這個讓她放鬆的地方,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自己需要,都有一個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而送別水卿的謝悠然,站在門口看著水家的馬車漸行漸遠,想了想,還是到了謝丞相那裡,她有些話要問爹爹。
這個時間點,謝丞相是待在書房處理公事的,秦伯一如既往的服侍在謝丞相的左右,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永遠只是做著那些簡單的事情,她也沒有見過秦伯厭倦過。
其實說起來,在爹爹的心裡,其實秦伯也算是一個難得的知心人,爹爹在秦伯的面前,神色比在別人面前可是輕鬆了不少的。
「小姐啊,來找老爺的嗎?」給謝悠然開們的秦伯笑眯眯的問著,他怎麼覺得幾日不見,小姐又漂亮了啊,難不成是因為小姐要嫁人了啊。
「怎麼的,秦爺爺就不准許悠然來找您的啊?」狀似不高興的挽住秦伯的胳膊,讓秦伯笑得寵愛:「歡迎歡迎,要是小姐專門來找老奴,老奴可是能樂呵上好幾天啊。」
拍拍謝悠然的手,秦伯高興極了,即使小姐是在哄著他,他也是願意聽的,因為小姐在意著她,才會這樣的啊。
「好吧,悠然騙了秦爺爺,悠然是來找爹爹的。」吐吐舌頭,謝悠然將秦伯按到一邊的凳子上做好,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不過爹爹現在還在忙,秦爺爺就來陪悠然說說話吧!」
不遠處書桌前的謝丞相,正在專心的寫著什麼,謝悠然進來的時候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然後繼續了。
「老奴可是很樂意和小姐聊天的,可是要是老爺吃醋了,待會等小姐離開了,老爺要是懲罰老奴我怎麼辦呢。」
為難的看看謝丞相,這個人可是會因為小姐吃醋的,誰讓小姐是老爺的心頭寶呢,別以為他不知道哦。
此時老爺看似正在努力的辦公,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在偷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了吧,看,那下筆的速度不是慢了一星半點啊。
「沒關係的秦爺爺,要是爹爹要懲罰秦爺爺,悠然來保護秦爺爺可好。」橫了一眼那一直低著頭的謝丞相,瞧著那個偷聽樣子,就像是誰不讓他聽一樣。
「如此老奴也就放心了,小姐,老奴講故事給你聽吧,小姐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啊。」滿意的點頭,有了小姐的保證,老爺也是不敢為難他的吧。
「故事啊,那秦爺爺和我說說關於爹爹的故事吧。小時候秦爺爺你可是給我講過好多故事的啊。」
有些懷念,謝家沒有老一輩的,雖然謝丞相和謝夫人對謝悠然都是很寵愛的,可是為了不將她教壞,寵愛都是很有限制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老人,雖然是一屆奴僕,卻在謝府中有著很高的地位,借著自己的權利,可以說是給了謝悠然一切他能給的寵愛。
小時候謝悠然也想過,如果她的爺爺也還在世,或者對她也是如此這樣的沒有原則的縱容著吧,甚至是,不一定比得上秦伯呢。這個老人,是真的將自己當做他孫女看待的。
「這樣啊,那老奴就說說小姐您小時候和老爺相處的一些故事吧。」想了想,覺得這點不錯的秦伯已經清清嗓子準備開口了。
「小姐在很小的時候,也是很調皮的,不知道小姐可否還記得,有一次小姐因為喜歡雨,因此乘著下人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去,在雨中淋了很久。」
「後來還是夫人發現小姐不見了,然後派人出去找小姐的。那時在後院找到小姐的時候,小姐您正躲在屋檐下睡著呢。原來是玩累了。」
「只不過因為小姐的身子還弱,那麼一場雨淋濕了之後,又沒有及時換衣服,就這這樣睡著了,雖然為了預防,夫人吩咐了老奴去準備了薑湯,可是小姐還是感冒了。」
「那個時候,小姐睡得迷迷糊糊的,老爺從宮裡回來之後就聽見了這個消息,那個氣急啊,直接跑到小姐的房裡了。」
「然後對著睡著的小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臭罵,結果罵完之後才發現小姐您睡得正香呢。老爺就摸摸小姐燒紅的臉,吩咐大夫好好的看,不准給小姐留下病根。」
「後來等老爺回屋的時候,老爺在路上偷偷的和老奴說著,說小姐你還好沒有醒著,要不然聽到了老爺的話被罵哭了,老爺說到時候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時老爺臉上的慶幸啊,老奴現在都是很記得清楚呢,其實後來,老奴才知道,老爺罵小姐的時候,其實夫人當時也正好走到了房間的外面。」
「夫人是知道小姐您在睡著的,所以為了不讓老爺尷尬,夫人過了過一段時間才進去了,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照顧著小姐。」
「後來小姐您醒過來之後,就抱著夫人,說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有人在夢裡凶著小姐。那個時候,老奴可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老爺的臉色哦。」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秦伯看了一眼依舊在正襟危坐的某個大老爺,和一臉請繼續的小姐,準備再次開口。
「那個時候啊,老爺的臉,就像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秦伯的話就別人打斷了。
「然兒你找爹爹有什麼事情嗎?」本就像當做聽不到的謝丞相還是出口干預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不能讓然兒再聽下去了。
一邊的秦伯,則是慢悠悠的閉上了嘴,和謝悠然對視一眼,兩個人眼裡的笑意如出一撤,他們會說自己是故意嗎。
看著眼前兩個人明目張胆的交流著眼神,謝丞相有些黑臉,他就想著為什麼然兒那個時候都生病了,他的夫人還能一臉笑意的照顧著,原來是有著這樣的黑幕存在的啊。
也就是說,他心中最單純的夫人,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看了他的一場笑話,虧得他還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那麼丟臉的事情呢。
如此這般,他怎麼還能讓然兒知道自己的丟臉的樣子呢,雖然臉也是丟了差不多了,可是好歹還能守住最後一點顏面的啊。
好心放過謝丞相一馬的謝悠然,對著秦伯努努嘴,示意他看看謝丞相的臉色,然後才開口:「爹爹,悠然找爹爹,是想問問關於一個人的情況的。」
「誰?」
「姬家姬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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