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覺的問題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答案,因為那問題中的主人公的眼神包含著裸的警告,作為主人公的朋友的謝悠然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迴避一下的。
林之宴說的地方,最終請客的卻是明淨,作為第一次見面的禮貌,以及莽撞的插進來的賠禮,所以務必中午的這一頓飯讓他請,這是他的原話。
如此有風度的做派,讓人難討厭起來,這不,一個中午,荀覺和明淨已經好到互相掏家底的地步了。
這邊有了謝悠然就看不見其餘的林之宴,也是少見的忽視了那礙眼的優秀公子哥,而是一心一意的和他的然然說這話。
一向喜歡和林之宴作對的明淨,也是沒有再去打擾那兩個甜甜蜜蜜的人了。坐在這裡還那麼的不識相的話,會真的被人厭惡的。
「唉,明淨兄弟,你說這幾人是不是很討厭,一個個的都成雙成對的,丟下我們兩個孤寡之人,是不是特別的沒有良心。」
悶下一口酒,荀覺放低的聲音指著對面的人,十分的鬱悶。要說之宴和悠然膩歪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話,這如世和水小姐,怎麼也是一直說說笑笑的。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如世的面色雖然比對待常人的時候沒有那麼冷硬了,當時也是沒有溫柔到笑出聲來。
相處之間沒有什麼越禮的行為,不過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很是和諧,如同相處多年的老友,帶著無法言喻的默契。
「哦,原來明淨兄弟也是孤獨之人啊,需不需要在下給你牽線搭橋下。別看在下這樣,認識的人也是不少的。」
明淨扶住荀覺喝的醉洶洶的身子,這是有多大的怨氣的啊,在這樣的場景下也能喝醉了,喝酒還不夠,還要言語來發泄。
「明淨兄弟,你果然很上道,非常的合適我,明淨兄弟,我的未來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啊。嗝!」
結尾來了一個飽飽的酒嗝,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明淨的眉梢有點鬆動,忍著將荀覺一把扔出去的衝動,明淨好心勸誘著。
「在下不才,家中有一個表妹,從小與在下一起長大,才情容貌皆是上等,如果荀覺兄弟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介紹兩人認識。」
說起來,他最熟悉的自然就是他的表妹明末了,明末的心思一直讓他很頭疼,他的母親也是一直有將明末許給他為妻的意思在,而且很贊成。
只是他對明末最多只是有一下兄妹之情而已,他不願意娶他,他無法愛上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給明末她自己期待的幸福,都頭來終究只是會辜負她的。
要是她能選擇放下他而看上另一個男子的話,為了這一點他可是去嘗試一下的人,和荀覺這一天接觸下來,感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呢。
雖然偶爾說話有點讓人憤怒,可是卻是很禮貌,適度到不會讓人感覺到討厭。只有這樣人,才能和林之宴和姬如世那樣兩個冷淡的人做朋友的吧。
將明末介紹給荀覺,他有著幫助荀覺的意思在,自然更重要的是讓明末看上荀覺了。他覺得明末之所以如此的對自己迷戀。
那是因為明末從小就跟在他的身後,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機會見到別的男人,當一個有魅力且可以真心對待她的人出現的話,一定想明白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就是荀覺能夠喜歡上明末,應該不難的吧,想一想明末的樣子,條件什麼都是不錯的。只是接下來荀覺的話將明淨的幻想無情的打破了。
「表妹,一起長大,切,明淨兄弟,你真不夠意思,拿自己的表妹來試探我,不用說,你的表妹肯定喜歡你這個一起長大的表哥的,畫本里都是這樣演的,你別想讓我上當。」
使勁的搖頭,手指戳上了明淨的臉頰,兇狠的懲罰著明淨,他這麼聰明,才不會上當的,更不要當一個討厭的奪人所愛的偽君子呢。
「荀覺兄弟,你誤會了,在下和表妹之間,只是兄妹關係,不存在別的了。」有口難言的解釋著。
說的話都是乾巴巴的,聽起像是在狡辯一樣。明淨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口才如此的之差,難不成是因為面對的是一個不講理的醉鬼不成。
餘光看向謝悠然的方向,荀覺說這麼大聲,她肯定是聽到了吧,就希望她不要誤會了啊,明末從始至終,他都只是當做親人一樣對待著。
小心看過去的明淨,看不到背著他的謝悠然的臉色,更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是什麼,覺得自己很是失算的明淨,忽然有一種自打嘴巴的衝動。
讓他提這個鬼話題,將自己搞得不上不下的,對一個醉鬼,無論你是解釋還是承認,估計都能將你的想法給歪曲掉。
「活該!」忽然間明淨的眼神凝聚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個字,是對面的林之宴,和他說的唇語。
即使他沒有這方便的天賦在,這麼簡單的他還是能看懂的,所以所,這個男人就是在嘲笑他對吧,誰讓他在謝悠然面前丟臉了。
「對,活該,我就是活該。」聽到明淨說出這話的荀覺,一把推開明淨的身子,然後仰倒在椅子上嘿嘿的笑著,像是一個,白痴。
「讓我今天一時控制不住跟了來,結果落到這樣的下場,兄弟你說這不是活該是什麼,那兩個人,就不是人,也不把我當人看,哼,遲早我也能找到的。」
手在空中亂揮著,荀覺說的都是一些豪言壯語的,只是那做到的可能性,明淨覺得自己不用去計算,因為他不想和醉鬼一般計較,變得糾纏不清的。
乾脆的不在搭理荀覺,在荀覺的手抓過來之前,明淨將自己的椅子移了移,然後離著荀覺遠了點。
手抓空了的荀覺,不悅的皺眉頭,對著空氣揮拳發泄著自己的怒氣,然後瞪眼看了對面的幾人一眼,眼睛一閉,睡覺去了。
耳邊終於清靜下來的明淨,呼出一口壓抑的氣,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荀覺那麼遭林之宴兩人的嫌棄了,要是他,也是嫌棄的很。
學著假寐的姿勢閉上眼,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明淨的樣子,似乎也是準備進入睡眠的狀態,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在集中注意力,聽那邊的說話聲。
「然然,聽說你在後一段時間的大會上當評委了。」這個消息還是聽他娘親說的,因為今年他的娘親也是評委之一。
「是的,是今年的主辦人簡夫人邀請我的,我覺得有趣,就同意了,雖然娘親很是生氣。」謝悠然可是記得,自那日之後,娘親見到自己可是一直沒有一個好臉色的啊。
不過這也只是堅持到幾天而已,謝夫人想以這樣讓自己妥協,可是她本著敵動我不動的態度,以不變應萬變,結果最終還是娘親先沉不住氣,若無其事的來找她和好了。
「岳母大人生氣,為何?」對於謝夫人和簡夫人以及謝丞相之間的一段往事不知道的林之宴,由此發問。
只是這問話里的一個稱呼讓一旁偷聽的明淨的眉毛徹底的皺在了一起,兩家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嗎,岳母大人,叫的可真是親切啊。
「這個嘛,以後有機會在和你說就是了,是一段,有趣的往事。娘親和爹爹,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看看青澀時代的爹爹和娘親呢,是不是那種眼神碰觸到一起,都覺得害羞的感覺呢
根據爹爹和娘親偶爾的一些透露和秦伯的一些講述,當時似乎是爹爹主動找到娘親的,說是怕自己晚了一步讓娘親別人搶走了。真是無法想像,如今這麼穩重的爹爹,也有冒進的時候。
而她和林之宴之間,太過於的自然和理所應當了,兩個人在一起,牽過手,擁抱過,也親吻過。
那些事情的時候,心裡是有著淡淡的喜悅和一些特殊的感情的,心情也會比平日裡更加的平和一些。
可是要說那種因為互相碰觸到對方而忍不住羞澀的時候,似乎沒有在她和林之宴身上出現過。反而是覺得,他與她就該如此相處著。
「然然,在想些什麼呢。」手在謝悠然面前搖晃著,林之宴對岳父岳母的事情有那麼點期待起來了。
能讓然然想起就忍不住愉悅起來的事情,一定是像讓然然說的,是一段有趣的往事吧,他倒是希望那個有機會的承諾了。
「阿宴,你說,等我們老了,還會不會記得如今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她的娘親和爹爹,即使已經年過半百了,感情依舊很好。
不,應該說,比起那些因為年少輕狂而孕育出的感情,如今,經過時間的磨礪和歲月的犀利,那兩人之間的感情,經過了洗禮,更加的有沉澱起來。
「傻然然,說的這是什麼話呢,說過的話即使是爺也不可能全部記住,做過的事情那麼多,總有一天會將那些不重要的更忘記的。」
「但是然然,只要你我一直在一起,哪怕到了年老之時,也能一起創造新的回憶,然然比起現在,爺更期望和然然一起度過的未來的那些日子。」
揉撥著謝悠然的柔順的頭髮,感受著絲滑的觸感從自己手心裡穿過,林之宴享受的握住了手:「然然,以後,讓我給你梳發吧。」
他也想效仿民間的那些普通丈夫,為自己心愛的妻子梳發,恩恩愛愛兩不疑。而這些事情,都在他和然然兩個人共同的未來等著他。
「好!」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解釋,謝悠然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附加一個如花的笑容,就讓林之宴懂得了那言語也未必能表達出的一切。
明明是說著一些閒話聊天的時間,不知道為何這兩個人的話題又跳到那些膩人的情話上去了。知道自己心有不甘的明淨,想要嘲笑,卻發現連嘴角都扯不動。
果然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早早就不是他可以插入進去的,哪怕沒有刻意的去防守,也是嚴密的沒有一絲縫隙留待外人插足。
是啊,他是不甘,他也曾質問過老天,為何不是他先遇到的謝悠然這個特殊的女子,為何不是由他來打動她的心。
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因為他沒有見過,比眼前這兩個人還要何時彼此的存在了。他們,本就是為了彼此而活的。
即使他先出現,即使他先遇到謝悠然,這個女子愛上的,註定還是林之宴。特殊的人群只有特殊的人才能懂,他懂,卻不能理解。
果然其實今天任性的跟著這些人,除了想見一見她之外,就是來找打擊的嗎。明明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會說出一些讓他不舒服的話。
「罷罷罷!」泄氣的說著,明淨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他是不是也應該像荀覺一樣,大醉一場,最起碼,就不用面對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你啊你!」小聲的說著的謝悠然,語氣埋怨,神色卻是包容,她不是那些喜歡胡思亂想的女子,之所以說出那些話,只是因為林之宴需要而已。
需要的目的,自然是想打擊一下被林之宴看做敵人的人了。而她也是希望明淨能夠看開一點,糾結在她身上,對他沒有好處。
「謝謝然然,果然你只有你最懂我了。」牽住謝悠然的手,眼睛深情款款的看著,在謝悠然不注意的時候,林之宴的身子忽然前傾。「這是獎勵。」
唇瓣上傳來的一閃而逝的溫暖觸感,讓謝悠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謂的獎勵,就只是他想一逞獸慾吧,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需要這樣的獎勵了。
平和中帶著溫馨的氣息在房間中緩緩擴散著,遠離人群坐在窗戶邊的姬如世和水卿二人在閒聊著。
見著終於停下鬧騰的幾人,姬如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看著水卿:「讓您見笑了水小姐,雖然看著都是一些不靠譜的人,不過其實都是很不錯的。」語帶抱歉。
「沒事沒事,不用解釋的姬公子,其實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水卿急忙的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她是知道的,畢竟在很久之前,悠然就給她說過這些是什麼樣子的人了。
當然,說的最清楚的則是他面前的這個人了,水卿感受著臉上燥熱的溫度,有點為難,突然臉紅是不是很怪。
「那就好,水小姐,能不能容許我問一個失禮的問題?」姬如世看著屋子裡的某處,神色帶上了些許的嚴肅。
「好,儘管問姬公子。」水卿很高興自己還有地方能夠幫助姬公子的。
「是這樣的,或許這個問題會讓水小姐覺得不快,當時還是希望水小姐能夠回答我。」姬如世頓了頓,然後看了看那一邊打鬧著和睡覺的幾人,壓低了聲音。
「在水小姐心裡,謝小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水卿蕩漾的心思驟然無存,顧不住羞澀,猛地抬頭看著姬如世的臉色,眼睛深深的,仿佛要看到他的心裡。
要是別的男人問她這樣的問題,或許她會覺得那人是喜歡上悠然了,所以想從她這裡打探悠然的事情。
可是問她這話的人是姬如世,這個男子的眼裡,她看過的,看著悠然的時候,他的眼裡的是是欣賞,純粹的看到厲害的人的欣賞,不摻雜任何其餘的感情。
所以,她不由得深思,當排除愛慕之後,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是什麼,他問出這句話的目的是何在。
沒有了獨自面對的怯弱,水卿直直的看著姬如世的眼睛,偏向棕色的瞳孔中,映出一個小小的她,那麼的專注而熱切。
在平時的時候,她要是能被他如此注視的話,會讓她覺得多麼的欣悅啊,然而此刻看著著不準備躲閃固執的等著答案的姬如世,水卿臉上的溫度,一點點的降了下來。
要是說之前水卿的底線是她那不成器的哥哥和總是忽視她的母親,以及一位溺愛就是愛的父親之外,如今更是多了一個謝悠然。
準確的說,在某種程度上,悠然比那些人更重要,是與悠然遇見的那一天的之後,她開始了新生。
是悠然,將她帶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裡,交給她許多重要的東西,以及給了她展翅飛翔的力量和勇氣,是悠然,讓她有了如今。
她也曾經考慮過,如果某一天,她面臨著二選一的時候,她會選擇誰。後來的結果,不過是即使對不起家人,也要選擇悠然的吧。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難題,不過是將家人換成了她心儀的男子,姬如世而已。所以她的選擇,還是不用改變。
「姬公子,在我心裡,悠然是給了我一切的人,是悠然,將我從那狹小的地方帶出來,看見這這些精彩的世界,在我心中,悠然,就是我的神明。」
是啊,在遇到悠然之前,在結識悠然之前,她怎麼可能想到自己會和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人人成為了朋友,那種事情,即使在夢中而是沒有出現過的。
不過現在,以為不是事實的事情全部實現了,她就站在悠然的身邊,享受著以前不敢奢望的生活,悠然就是她心中的神,帶給她一切的神。
水卿的聲音很小,因為不想讓謝悠然他們聽見,只是即使小小的聲音中表達出來的感情,也是讓姬如世無法忽視。
感激,仰慕,尊敬,愛戴,種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全部展現在水卿這句有力量的話語中,讓姬如世體會到了,謝悠然對於水卿來說,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是嗎,這樣就好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告訴他,他所見到聽到的,都是真實的,不存在半點虛假的。
只是看著水卿忽然戒備起自己的神色,姬如世一愣,然後恍然,這個水小姐怕是誤會他什麼了吧,以為他要對謝悠然不利嗎。
「看樣子你的確很喜歡謝小姐啊!」之前明明在他面前還是那麼的放不開,此刻卻是這麼勇敢,是因為擔心友人吧,這是一個單純到傻氣的姑娘啊。
本想接話的水卿,保持著張嘴的動作,呆呆的看著她面前的人。你親眼見過冰山融化的樣子嗎。
如同那早春枝頭上的第一朵花,帶著人們對於春天的期望,綻放在高高的枝頭,遙不可及,卻又是那麼讓人心頭舒暢。
姬公子笑了。這麼一個念頭在水卿的腦海中迴旋,雖然姬公子的嘴角只是輕輕的提了上去,弧度很小,可是她認為自己是沒有看錯的。
那張冷冰冰的臉上,因為這麼一小朵奇異的花兒的存在,整個臉,都變得有魅力起來,帶著冰寒的清冷,卻又有著春雪笑消融之時的暖意。
「好美!」不自覺的,水卿吐出這麼一句話,然後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臉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眼神也是躲閃的不敢看姬如世。
她能說,自己不僅做了對著一個男子發花痴,還不小心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這麼丟臉的事情嗎,希望姬公子不要在意她的失禮啊。
「什麼好美!」雖然不知道為何水卿的情緒波動又大了起來,姬如世還是禮貌的詢問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姬如世的表情就恢復成以前的面癱了。讓水卿覺得有些懊惱。
「啊,好美啊,我是說外面的花兒很美。」眼睛亂轉的水卿,看向從窗戶中可以看到的後院裡,庭院中間,幾朵粉色的桃花,悄然的越上枝頭。
「啊這樣啊。」不懂賞花的姬如世,點點頭,難不成水小姐也喜歡這些嬌弱的花兒,只是:「水小姐,還希望您能繼續聽我說些話。」
將水卿的注意力轉移回來,雖然還是不能像剛才那樣直視他就是了,不過只要能聽他說話就好了。
「我問出剛才那麼問題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了解水小姐是怎麼看待謝小姐的而已。水小姐你也知道,我和之宴是好友。」
「所以,作為兄弟的我,是希望他能夠幸福的,而如今,這個任務,該交託到悠然身上了。」最後一句話,對於謝悠然的稱呼,已經換了。
「啊,那個,抱歉,是我誤會了!」人家沒有什麼意思倒是被她理解出意思來了,意識到自己想多了的水卿,趕緊的道歉。
「無礙,我能理解,要是我站在水小姐的立場的話,也是會這樣的,所以水小姐不用自責。」視線看著窗外的幾朵桃花。
這個時節,已然是春天的樣子啊,季節變換,身邊的事物也在變換著,不過是短短半年的時間,姬如世覺得,自己的生活,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是他,其餘的人也感覺到了吧。
「對了水小姐,之前的那個男子後來可否還找過你的麻煩?」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姬如世問了問。
之前回去之後,因為有點在意那個男子的身份,就特意去查了查,結果發現,那個男子本身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他的身後關係網卻是有點複雜了。
最後追蹤下去,發現與之牽連的竟然還有吏部尚書,那個公子哥,是吏部尚書一個疼愛的小妾的侄兒。
雲國六部,分別為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其中吏部主管官吏的官吏,考核,升遷等,身上的職責很重,同時權利也很大。
牽連了這樣的人,水家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少傅是不夠看的,而且,據他所知,所謂的太子少傅傳授給太子的東西,只要是有一點名望的先生,都可以傳授的。
也就是說,水白水太傅,權利沒有,就連履行的職責,也是很多人可以代替的,這樣的水家,要是吏部尚書卓師想動的話,一般人是保不住的。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有他的責任在,本該他出手解決的,可是姬家的表面職務依舊不及吏部,而暗地裡的,不可干政,這是姬家人的大忌,也是必須遵守的條約之一。
所以,當查清楚那個公子哥的身份之後,他一直想提醒一下水卿的,卻一直沒有碰到,直接上門的話對女子的閨譽有礙,就一直耽擱下去了。
今日見到了,自然要問清楚了,要是因為他的原因導致了水卿的再次受傷,即使是他也是會覺得過意不去的。
他是冷酷,不代表他沒有感情,與公水卿是謝悠然的好友,他都該照顧幾分,於私,水卿是難得一個讓他看上眼的女子,好感度是有的,他也不希望她受傷。
「啊,姬公子說的是上次聽戲的時候的那位公子嗎?」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水卿,想了一想姬如世說的人,然後才是恍然大悟。
得到姬如世的點頭之後,水卿搖頭:「沒有,之後我也是帶著丫頭出來幾次過,也去過天閣聽戲的地方,不過都沒有在遇見他了。也沒有什麼人來找我麻煩。」
說起來,那個公子哥當時也是很有恃無恐的樣子啊,就像是背後有什麼大靠山一樣不在意她的身份就像對她來強的。
現在聽姬公子這麼問,恐怕是真的,公子哥的身後真的有她得罪不起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遭到報復,不過既然平安,她也不去想了。
「那姬公子你呢,有沒有遭到什麼意外之內的事情?」她充其量只是得罪了那個人,可是姬公子是直接揍了那個人啊,還是那種斷胳膊短腿的狠揍一頓。水卿有些擔憂起來。
「沒事,他沒有找我麻煩,放心吧。」安慰著水卿,姬如世篤定,吏部尚書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再傻也不至於和皇上的人作對。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因為我的原因而讓姬公子遭受了什麼,水卿就過意不去了。」水卿的心在姬如世自信的語氣中放鬆了下來。
「嗯,不用擔心。」點點頭,即使找人報復他,也看能不能碰到他再說,去去一些殺手侍衛的襲擊,他不放在眼裡。
不過說起殺手,姬如世想起了之前那晚他從林之宴家中回去時遇到的那批人,雖然後來暗中查證了一下,只能查到是朝中之人所謂。
具體的線索,確實沒有查到,那些殺手身上除了刺殺行為本身之外,就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查到的身份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他不過是外出了一段時間,一回來之後,不僅之宴他們的身邊有了改變,這看似安穩的京都,也是風雲聚集了。
而且,最近一些大大小小的呈報他面前的案子裡,都牽連了一些朝廷命官的蹤跡在裡面。看似事情的背後是那些人指使的,卻總感覺有點違和感。
要形容的話,就是有人故意這樣,用這種方式擾亂他們的視線,故布迷陣來干擾他們,是想他們的行動往那些人希望的身上發展的嗎。
今日應之宴的約出來,一個就是想放鬆一下最近有點緊繃的心情,二個,就是想和之宴商量一些事情,京都的這趟渾水,是越來越深了。
詔書之事,皇殿之事,北方騷動之事,甚至是那吏部尚書本身,也已經成為了他懷疑的目標。以他的眼光來看,吏部尚書,有問題。
吏部尚書卓師,年五十五,老而彌堅,雖然掌管天下官職要員的升遷變動,為人和在朝廷中的風評都不錯,在皇上的允許範圍內,做的事情都很不錯,不偏不倚。
這樣的卓師,仿佛是一個身居要職卻能保持本心的好官員,是皇上的好臣子,他之前查到的事情,都是一些皇上允許的事情,就連他,也一度忽視過去了。
可是俗話說以小見大,要是卓師這個吏部尚書真的和他表面上的那麼公正廉潔的話,他的手下,就不會出現那個公子哥一樣的人。
那個公子哥看上去也不是傻的,那日明顯的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已經是做好了報復的準備。做到了這個程度,俺就說明他有自信吏部尚書會幫助自己。
小妾什麼的雖然上不了台面,可是大家之中的小妾,普通官員都是要給點面子的,何況是掌管著自己任職的上官的最寵愛的小妾呢。
那麼,倘若言行如一的吏部尚書,怎麼可能允許這個敗壞自己名聲的毒瘤的存在,寵愛小妾是一回事,寵愛的小妾縱人行兇又是另一會事情了。
要說寵愛小妾最多成為那些愛閒話的人口中的談資的話,行兇之時,卻還會受到那些愛說三道四的人的抵制了。
而這些事情之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一個要麼就是說明他以前隱瞞的太好了,要麼就是,這次是故意的。
他可是查到了,那個小妾的侄子,於去年五月份才來到京都的,不過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不少地方的人都知道他的身後的勢力不好惹,都是在追捧著他的。
一個平日裡明哲保身的人,卻讓一個會污了自己官名的人在這京都之中橫行霸道,這吏部尚書又不是傻了。
想想之前關於鹽城的事情,還有那北方鬧事之人的事情,許多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京都官員的高層人物。
如今,那個名單之中本就在其中的吏部尚書的懷疑等級又要往上升一升了。而且,既然懷疑了這個不該懷疑的人,名單之上的有些人的底細,似乎也是該好好的整整了啊。
姬家人也是沉默了太久了,久違的一次動動也是無妨的事情,或許,還能逮到幾隻小貓呢,至於那些大魚,先將那些用於保護的堅冰剷除再說。
「姬公子,姬公子?你怎麼了?」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呼喊聲,將姬如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水卿,姬如世收斂了眼中的嚴肅和躍躍欲試。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事情去了,一時有點入迷了。」餘光看向那依舊在打鬧的某人身上,今晚,就是一個難眠的夜晚了啊。
「哦,既然想事情就算了,悠然和林公子已經準備走了,姬公子走嗎?」看著回神的姬如世,水卿忍著笑意問,認真的姬公子,也是很有魅力的啊。
「我啊,我不去了,街上也沒什麼好玩的,就留在著天閣聽戲了。」搖搖頭,他對那些事情實在是不感興趣,既然已經和之宴越好時間了,他就不奉陪了。
「如世,你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看戲,也不知道享受下人生的衝動感,今日街上可是有不少好看的姑娘,你確定不去了,也許就來了一段艷遇呢。」
不知道何時醒來,竄到姬如世身後的荀覺,一把箍住姬如世的脖子,猥瑣的湊到姬如世的耳邊,說著這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話。
那本想著姬如世依舊和自己行動的水卿在聽到姬如世的想法之後是有點失落的,沒有第三者的陪伴,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繼續和一個男子待下去不好。
只是失落的心在聽到荀覺的話之後,瞬間覺得慶幸起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何姬公子和這樣浪蕩的人是朋友,但是還好姬公子沒有被這個人帶壞了。
隱晦的瞪了一眼起勁的荀覺,讓那不知覺的荀覺整個人一顫。水卿往謝悠然的地方走去,比起讓姬公子去街上偶遇那些姑娘,她寧願讓姬公子待在這裡聽戲,最起碼她放心了。
不會東想西想的想著姬公子對哪個姑娘一見鍾情了。對著謝悠然調戲笑容的水卿,沒有力量的瞪了謝悠然一眼。
「哈哈,阿卿,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和我一起嗎?」雖說自己身邊有著林之宴,不過陪了他這麼久也是夠了,阿卿和她一起的話,她一定會陪阿卿的。
即將被丟棄的林之宴,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謝悠然,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寫滿了主人不要丟棄我這句話,如同一隻最忠實的狗狗,雖然這狗的尾巴是狼尾巴就是了。
被林之宴如此眼神看著無動於衷的謝悠然,看著水卿等她的回答,這種攻勢用多了就不管用了,雖然她從來不吃這一套就是了。
「那個,我準備回去了,今天已經夠了。」水卿卻是搖頭拒絕了,這兩個人也是好不容易見一次的吧,她就不去惹人嫌棄的。
而且,今日她久違的和悠然一起逛街買東西,一起吃地攤上的那些美味小吃,還遇到了姬公子這個驚喜,她已經足夠了。
做人不能貪心,因為她擁有的已經夠多了,再貪心下去,她怕有一天老天爺會收回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那好吧,回去的路上小心點。」抱了抱水卿的肩膀,謝悠然囑咐著,今日街上很熱鬧,事情也多。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下一場戲開場還有一段時間。」沉思著的姬如世走到了幾人的身前,如此提議著。
「那就麻煩如世你送阿卿回去了。」不等水卿開口,謝悠然先替她答應了,這個丫頭怕是高興瘋了吧。
「謝謝姬公子。」手指捏在一起,水卿沒想到走的時候還有這樣的禮物,她的確像謝悠然想的那樣,高興的瘋了。
「無事,走吧!」
「好!」
一個懷著少女的心思暗自欣喜,一個處於朋友和男人的立場為對方考慮,這兩個人的事情以後會怎麼發展,謝悠然覺得,她拭目以待。
------題外話------
下面的一段本該是放在正文裡面的,不過發現前後矛盾,就放在這裡了,當小劇場看看吧各位親愛噠!
「啊,人呢,人呢,怎麼就只有我一個了,不公平啊,你們這些不是人的傢伙,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終於醒來的荀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怒吼出聲,聲音在整個天閣之中迴蕩,惹來多少人的側目。
而那個說是要等荀覺醒了再離開而留下,最終卻久等荀覺不醒從而失去耐心先走一步的明淨,差點,聽著樓上傳來的聲音,差點一腳踩空了。
果然,先走是對的,不然他是不是要近距離的面對這一方怒吼了,他的耳朵是很脆弱的,感覺很慶幸的明淨,將心中的那絲微妙的小愧疚給抹除去了。
對於這樣的奇葩存在,果然就不需要同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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