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將雀躍的李茉從花叢間接了出來,幫她理了理那頭被湖水泡的發乾的頭髮,隨口問道:「李茉莉今年幾歲了?」
「我十四了。」李茉這會兒倒不介意林芝喊她茉莉了,只看著手心的靈光,順從的答道。
林芝頷首道:「十四還不算晚,你的美麗姐也是近十四才入得學呢。」
李茉眨巴了會眼,才如夢初醒道:「入學?!你是我還能進學院修行嗎?我可以嗎?我去年已經被刷下來了!」
林芝狡黠的笑笑:「你既有了靈力,自然是可以去學習的。不過……」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又道:」每年的招生都在夏季,可要趕緊回去了,錯過就要再等一年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從前被判為沒有靈力的人是否還能入學。但此時特殊情況,特殊辦法,也只得先滿口承諾了再。
實在不行,她與那學院的先生也有一面之緣,也能前去做做工作。以她現在的修為和身份,對方多收一個學生的面子估計也會賣給自己。更何況這學生也不是完全沒有靈力。
「是是是,可不能再晚,再晚就被人瞧不起了。」李茉雞啄米似得點頭,遂又突然緊緊抓住林芝的手,追問道,「我昏迷了幾日?狐尾花怎麼樣了?可有送到李伯的手上?」
林芝見她擔心,便簡略的將狐尾花託付給姜思元,自己與胡七夜下來找她的經過給她聽,安撫她不必擔憂。
自然是省去了中途白狼的意外。
李茉也未注意到少了一頭狼,但卻撇嘴道:「若姜思元不是美麗姐未來的夫君,我倒不必擔心了。」
「何出此言?」林芝蹙眉問,「他們若是要成一家人了,姜思元要更加上心才是。」
李茉嘆道:「你不是常住在村裡的人,哪裡知道他的為人。這姓姜的對村里人是極好、極照顧。但對自家母親和親戚,那真將一個不當人看。若是村裡有其他人也中了那狐毒,這狐尾花只怕就用不到李伯伯身上去了。」
林芝聽得直拍腦門。
是了,她怎麼把這種的事情忘了。
她穿越過來也好幾年了,可遇到新事物,還常常按照以前的思維思考,一時將姜思元想成了現代討好女方家裡的准女婿。
她差點忘了,姜思元可是將親娘折騰的眼瞎了,才得了這青雲武者的稱號的,對自己未來媳婦,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
林芝想到這裡,忍不住苦笑起來。
都這麼久了,她當真連個靠譜的男人也沒遇上啊。連送個仙草也不得安生。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看看吧。」林芝握住了李茉的手,轉向到胡七夜道,「對了,是胡公子將你從湖裡帶出來的。」
李茉忙對胡七夜欠了欠身,道:「原本以為你穿的這麼花里胡哨,會是個繡花枕頭的,想不到是你救了我,多謝公子!」
胡七夜聽到這番法,也是不怒反笑:「丫頭天真爛漫,真叫人喜歡。」
「胡公子。」林芝也道,「李茉既已好了,我們就不在你府上多叨擾了,她還要趕回去報名今年的學院進修。」
她正琢磨著怎麼請胡七夜帶她們出去,便聽胡七夜接話道。
「好,只是這山谷道路撲朔複雜,你們怕是找不到路,我送你們出谷吧。」
再望向他面上,竟是滿面溫和的笑意。
林芝的心猛烈的跳起來,他答應了!
她還準備一大番非走不可的辭,不料他竟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無論他有何陰謀,林芝都要先出了山谷再,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殺人滅口也要忌諱一下,不似在這裡可以當土大王。
很快,三人又一同步行到了湖邊的空地上。
林芝環顧四周,想找出一條路,卻見谷中植物長的密集又不規則,頗有些桃花島上桃花陣的架勢,也不知這世界有沒有五行八卦。
誰料胡七夜不再上前,只在附近的樹上摘了一片不知名的花瓣,輕吹一口氣,又將花瓣放大了船的大。
他拍拍花瓣表面,對李茉道:「上來吧,坐這個出去。」
李茉哪裡見過這樣神奇的現象,但她素來比較大,當下便跳了上去,在巨型花瓣上又摸又捏,只差將臉埋上去咬一口了。
林芝見她新奇的模樣,心情也莫名的被帶的好了起來。
她正要跟著上去,那巨型的花瓣竟是沒有等她,直直的升到了上空中!
李茉嚇得緊緊抓住花瓣的邊緣,將頭探下來,沖胡七夜喊道道:「別急啊,我林芝姐還沒上來呢!」
胡七夜亦抬頭,沖她對著喊道:「這花瓣,坐不下兩人,你先回去,讓村里人瞧瞧你的威風!」
單純的李茉想到能讓村裡的人也見到她在天上飛,立刻面露喜色,歡呼起來。
花瓣飛船越升越高,速度也加快起來。
眼看著要飛過山嶺,李茉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喊道:「你們也要快點呀!」
「好!」胡七夜像個孩子一般,快樂的沖她揮著手。
仿佛是在送走一個討厭的遠房親戚。
林芝見李茉坐著花船,繞過那一片高高的山崖,再看不見了,心中竟萌生起一陣莫名的悲喜交加。
只怕再也沒有花船能將自己送走了。
胡七夜一步一步,將他們這個隊中所有的人送走,僅剩他們二人。
林芝也不知該該悲哀還是慶幸了。這是他的目的,好像也是自己的目的。
她抿抿唇,有些不安的問:「你這樣是將她送到哪裡去?花瓣沒有你的指揮,會飛到哪裡去?」
「林姑娘安心。」胡七夜笑笑,又道,「花兒直接將她送到家中,爹娘的身邊。」
林芝鬆了一口氣。
講真,這狐狸雖滿腹壞水,滿嘴跑火車,但對女孩子卻是比對男性要寬容友好的多,甚至願意耗費修為救醒李茉,還幫她陰差陽錯的開了靈力。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奇事,花花公子的特質便是如此,與所有女孩接觸起來都能讓對方產生「他對我有感覺」的錯覺。
「那我們也快跟上吧。」她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硬著頭皮著。
胡七夜轉過身,緩緩的俯下身子,任由風將他的披下的長髮拂上林芝的臉。
「為什麼要走?留在這裡不好嗎?」
聲音輕的如撫過人心頭的羽毛。
林芝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惑人的眼睛,故作天真道:「留在這裡做什麼?與你的亡妻一道,三人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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