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陸威風與段庭之將邱凜凜與榮央帶回客棧之後,就讓方儒去茅屋接回了那個小孩兒,又讓趙甘塘和秦妙連夜花重金請了大夫。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邱凜凜畢竟是山神之體,之前受百鬼撕咬,也不過一兩天就恢復如初了,現在這傷口雖深,但敷藥之後,好生將養幾天便也就可以了。
倒是榮央那邊有些麻煩。榮央失了好些血氣,養養也能回來,但她雙臂上的傷口……
大夫只能用繡花針將她的皮肉重新縫起,但她血肉中的筋骨卻無法復原。
榮央此後恐怕不能再提刀了,而她雙臂之上如蜈蚣一般的傷疤,將會伴隨她一生一世。
邱凜凜上完藥之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的雙臂被棉布裹得嚴嚴密密,卻總能滲出些血跡。陸威風坐在床沿,時時給她輸些精氣止血,亦是一夜未眠地看著她,不讓她側身而睡,壓著傷口。
長夜流逝,段庭之將那阿爺與小孫請進了自己屋裡,而後便開始了審問。
方儒抱著一盆從茅屋拿過來的蠕蟲站在一旁,他看著其中吐著銀錢的蠕蟲,竟是隱隱嘆氣。
「那妖蟲,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段庭之問那阿爺道。
「就是在那花燈聖典,你們應該都瞧見的。」阿爺回道。
「那隻半個巴掌大的檀木盒?」段庭之聞言蹙眉,面露不解。「那一個小盒子怎可能裝下那麼多妖蟲?」
「木盒裡只裝了一隻。」那阿爺看了眼方儒手中的木盆,眼中似有不舍。「這蠕蟲只要用足夠的人血餵養,便能化成千萬隻,並且吐出銀錢。」
段庭之聞言驚愕,妖蟲吐錢?真是聞所未聞。
物寶城的百姓大多削瘦,且面色蒼白,難道是因為都養了這種蠕蟲嗎?
「聽聞你們物寶城每七日就有一次花燈聖典,那是不是每一次聖典都會送出一隻這樣的妖蟲?」段庭之又問。
「沒錯。得了這蠕蟲的人,都發財了。少俠,我們爺孫不識字,此前連燈謎都猜不出,這還是我們頭一回贏得號牌,且中了這花燈禮。我們窮了幾十年,好容易有了這個翻身的機會,等您問完話了,能將那蠕蟲還給我嗎?我們再也不敢去抓人餵血了,以後我們都用我們自己血來喂!」
那阿爺跪地,哭啼啼地給段庭之磕頭。
「此等妖物,於人無益。等我們查清事實,抓住在背後散播這蠕蟲的妖怪,就會立即將它焚毀。」段庭之在這些事上,從來都是不顧人情的。
「少俠!少俠!你燒不盡的,物寶城許多人都有這蟲子,我求求您了,您先去燒別人家的,好不好?」那阿爺哭喊道。
段庭之不為所動。
「今夜你們就住在這間客棧吧,等事情了了,我便送你們回去。」段庭之起身,卻並不將那阿爺身上的法索解開,此番也算是將他們暫時軟禁了。
段庭之走出房間,準備今夜先與方儒擠一擠。
方儒抱著那盆蠕蟲跟著段庭之出了門,而後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把鎖,將這客房鎖了起來。
「花燈節聖典上,給那阿爺奉上檀木盒的谷大善人,跟這件事情肯定脫不了關係。明日我們早些起,且去萬寶齋一探虛實。」段庭之同方儒說道。
「司部,我有一點擔心。」方儒沉聲。「若是這物寶城的百姓許多都餵養著那妖蟲,那事態可能會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很多。」
妖魔作亂,滅了妖就行。妖使作梗,困住妖使便罷。可若是眾多凡人都願意站在妖魔那一邊……畢竟法不責眾。
而且,百姓餵養妖蟲不過是表面『皮相』,內里究竟發生著什麼,屬實難以琢磨透徹。這老弱阿爺就敢綁架民女,割肉餵血,那若是換作旁的健壯常人,是不是也會為了更大的利益,而去……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只是,千難萬險,我們都應義無反顧。百姓拎不清這其中的長遠利害,我們就得替他們拎清。」段庭之翩翩而下一番話,其後拂袖,轉身而去。
方儒看著段庭之的背影,沒有聽見一絲聲響,卻總覺得他在嘆氣。
陸威風在邱凜凜身邊看守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起,陽光入窗,他才熬不住閉上了眼。
陸威風也不知自己靠在床邊木架睡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睜眼,就瞧見邱凜凜正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他看。
熹光落在她身上,勾起一層細弱光暈。
陸威風心間微動,直起身子,且離她遠了一寸。「你醒了?胳膊還疼嗎?」
邱凜凜從床上坐起,同他相對而坐,答道「不疼了,就是沒什麼力氣,再躺個一天就好了。」
陸威風聞言,稍稍放下了心來。若她真出了什麼事,他還真是難辭其咎。他將她全須全尾地帶離深山,自當將她全須全尾地送回去。
邱凜凜拉住陸威風的衣袖,「你是不是沒睡好啊?來來,在這兒睡會兒。」
邱凜凜輕拍了拍自己的床榻。
陸威風微愣,而後竟是真的躺到了邱凜凜身邊,且小心將她擁入了懷中。
邱凜凜緩緩靠在他懷裡,眨了眨雙眼,心間忽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有點像陸威風說過的害怕?反正心都跳得蠻快的。
「陸威風,你今天好奇怪啊。」邱凜凜輕聲說道。
「就奇怪這一天,以後不這樣了。」陸威風閉上眼,迷迷糊糊地又要睡去。
「可是我想你以後都這樣奇怪誒。」邱凜凜小聲嘀咕。
段庭之與方儒早起洗漱,且讓小二送了些早飯上來。
二人坐在茶桌旁吃早飯,桌上還放著昨夜從阿爺家拿回來的妖蟲。
柔軟的蟲子在木盆里拱來拱去,讓人看了就吃不下飯。
「我還是把它拿到一邊去吧。」方儒起身,端起木盆,就要轉身,卻一不小心扯住了桌布,將桌上的茶碗碰掉在了地上。
「砰——」
瓷碗瞬間粉身碎骨。
方儒大驚,趕忙將木盆放在一旁,且去收拾碎瓷片。
許是過於慌忙,方儒竟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新鮮的血液從他指上冒出。
方儒抬手,一不小心將血滴到了木盆里。
木盆中的蠕蟲頓然吸收了方儒的血液,而後竟是吐出了一顆澄黃的金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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