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權一陣委屈,他竟然被一個肉球調戲了!
安瑾忍俊不禁,安慰了他幾句,便轉身離去。
顧家的宅子,是臨海縣最大的宅子,好找的人。
安瑾立在門口,瞧著這碩大而又華美的院子。
門口兩座門獸,雕刻的栩栩如生,朱紅的大門敞開,門口的門童亦神采奕奕,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喂,什麼人?」門童將她攔下來,一臉警覺。
「告訴你家二少,安瑾來拜訪。」
「安瑾?」門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似是覺得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自家少爺不可能認識,但還是滿臉疑惑的進去通報。
耳房內,顧以初躺在小榻上,身邊坐著一位藥師,屋子裡青煙裊裊,漂浮著一層淡淡的香氣。
「少爺,恕小人無能,您的傷……」
藥師皺眉,臉上多了幾分惶恐。
「這傷如何?」顧以初的面容依舊冰冷,似是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回少爺,此魔法,非五行之中的任意一種,丹藥化解不了上面的魔法波動,所以……」
「所以好不了?」
顧以初連聲音,都沒有丁點變化。
可藥師卻已經冷汗淋漓,連忙跪在地上:「小人無能!」
藥師,能力相當於星魂法師級別,卻依然對這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無能為力!
顧以初垂眸,看著剛換下的雪白單衣,又染上一層血色。
他該慶幸這個男人能力不強?不然,真的是死的透透的了。
安瑾!!
顧以初眉頭緊鎖。
「少爺,外面有個孩子自稱安瑾,要見少爺。」
門童奔進來。
顧以初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眸子望向門外,可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請進來。」
門童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安瑾,為什麼還來找他?難道真的進階了?可是那時候,他明明覺得那個小東西馬上就要死掉了……
如冰一般冷寂的內心,忽而搖擺不定,他不知道接下來進來的小東西,到底會是個什麼情況,到底在他掌控之內,還是,掌控之外!
為什麼一碰到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混亂??連自己冷寂的內心,亦是如此!!
顧以初,難得焦躁不安了。
可安瑾並不知道,她依舊一蹦一跳的走進來,對路上的一切奢華,都熟視無睹。
反正只要自己將來努力,這些什麼奇珍異草啊,亭台樓閣啊,珍奇異寶啊,自己也都會有的!
某妞握爪,樂呵呵的奔進了耳房。
屋子裡一股子藥味兒,還帶著莫名的香氣,雲霧繚然之中,男人的輪廓顯得有些虛無縹緲,冰藍色的長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肩頭,雪白的單衣裹著修長的體魄,男人坐在小榻上,姿態冰冷高貴,而小榻邊,一個中年人卻跪趴在那裡,瑟瑟發抖。
什麼情況?
安瑾挑眉,懷裡那個粉色的肉球晃了晃身子,努力探出眼睛,打量著外面的情況。
同樣的,顧以初也透過繚繞的煙霧打量著她。
小人兒換下男兒裝扮,套著一條粉色的長裙,簡簡單單,只在袖口繡著一團雪花紋,漆黑的長髮隨意挽起,沒有過多的裝飾,卻仍然讓他覺得眼前一亮。
這便是原本的打扮?倒是比男裝的時候好看些,只是……怎麼還是初級星魂師?
那就是,失敗了?天元丹,竟然也會失敗?!
心中,飄過一股挫敗感,這讓從來未曾嘗過失敗滋味的顧以初,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你來做什麼?」顧以初的聲音,尤其冰冷,藥師更是抖個不停,猶如篩糠一般。
安瑾眯起眼睛,嘿嘿一笑,顧以初臉上的失望讓她感覺良好,嘿嘿,就是讓他知道,自己的進階,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要賬咯,夜氏藥鋪的窗戶可是二少您撞碎的吧?」
要賬?顧以初怒極反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更讓他的冰冷,多了幾分暴風欲來的陰沉。
他扯開衣衫,白皙的胸膛,一道傷痕觸目驚心。
「那我的這道傷,該找誰要賠償?」
傷?
安瑾愣了一下,當時的事情她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怎麼會受傷?總之肯定不是她揍得就是了。
「好說,我幫你治。」
「你?」顧以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藥師級別的人都醫治不好,她能治?她以為她是誰?
「顧榮。」
「是,少爺!」跪在腳下瑟瑟發抖的中年人這才哆嗦道:「老夫身為一名藥師,都對這傷束手無策,你一個小娃娃,一個初級星魂師,又有什麼能耐敢口出狂言?」
「聽到了?」
顧以初眯起眼睛,冷漠的盯著安瑾。
這樣,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誰知安瑾只是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能不能治總要看過再說嘛,就算我治不了,好歹也不會丟人,畢竟藥師都看不好,不是麼?」
小人兒嘿嘿一笑,大眼睛彎成月牙兒,透出一抹純真。
顧以初有些動容,不自覺的,便鬆了口:「隨你。」
「嘻嘻,治好了有獎賞麼?」
「沒有!」
「那就當還你的人情好了。」
「……」
又是,兩不相欠?他不喜歡這個兩不相欠!
「嘖嘖,到現在還在流血啊?」
安瑾湊過來,低頭檢查著,順便把呦呦丟到肩膀,這個球球短胳膊短腿兒,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扒住安瑾的衣服,終於沒能滾下去。
顧以初這才發現這個粉球,不大,像個粉色的大桃子,緊緊的抓著小娃娃的衣服,大眼睛還在咕嚕嚕的亂轉。
這又是什麼東西?
顧以初蹙眉。
「嘶!」疼痛逼得他收回視線,卻見那小東西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銀針,戳著他的傷口。
「做什麼!」
安瑾呲牙:「望聞問切啊。」
顧以初的臉色更難看了。
安瑾不管他,進階之後,銀根變成了三根,她捏著一根試探,最終確定,這傷口的確是炎叔造成的,畢竟不是五行屬性的魔法,自由炎叔能弄得出來。
炎叔竟然為自己傷了顧以初?炎叔的經絡好了麼?會不會受傷啊?
那一瞬間,安瑾的心,提了起來。
而明顯心不在焉的人,卻成功激怒了顧以初,他捏住她的下巴,冷聲道:「看診也能三心二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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