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之後,皇帝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看起來又是年輕了幾歲。
懷德連連拍馬屁,「皇上如今的容貌和年輕時候相差無幾,當真是越活越年輕。」
「承蒙你吉言了。」皇帝向後一靠,「懷德啊,你也跟了朕許多年了,我看著你也顯老了。」
「只要皇上永遠年輕就好。」懷德暗自抹了一把汗,這般溜須拍馬還是很需要膽識的啊!
」我老了,你也老了。咱們兩個搭班了幾十年的老夥計,也是時候退休了。「
」您的意思是?「懷德一驚,赫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先皇后守孝三年之期已近結束,再也沒有人能以任何理由阻礙七王爺稱帝的道路。
」我的意思,你不懂嗎?「皇帝抬眸一笑,「你該是懂的。「
」皇上,您的龍井。「小丫頭怯怯地的端著茶水,她剛來不過半月,這幾年皇帝身邊的殿前女官更新的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繚亂,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卻未必會是最後一個。
皇帝伸出手去接著,未料及一個不穩,茶水灑在了龍袍上,小丫頭慌了神,這可如何是好,懷德忙提醒道:「帕子!」
小丫頭從袖間掏出帕子,剛欲為皇上擦拭水污,卻由懷德一把搶去,在皇上的龍袍上小心擦拭著,一邊還不忘責備她:「做事一點也不小心,這般燙著了皇上可怎麼辦?再說了,皇上的龍袍豈是你這個小丫頭可以碰的?」
皇帝不好意思的笑笑,為這個小丫頭說了一句:「你別怪她,是朕自己沒有注意,才撒了一身。」
小丫頭忙伏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錯,皇上您就不要為奴婢開脫了,奴婢願意接受懲罰。」
懷德在一旁嘀咕著,又似乎帶了些抱怨:「自從阿儀姑娘離開之後,這兒就沒能來個稱心如意的殿前女官。」
皇帝一恍神,似乎又看到了那丫頭的影子。她微微一福身子,朝著自己眯起了月牙眼:「皇上,請用茶......」
眼前的場景一晃,卻是那丫頭畢恭畢敬的跪在自己面前,臉上是同她姑姑一般的堅定:「這是敵軍的作戰計劃,皇上答應我的條件還請您能做到。」
皇帝忽而將頭轉向懷德,低聲問道:「懷德你說,那丫頭的性子是隨了誰?」
「都說女孩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想來,是隨母親多一些。清平王妃年輕時才貌雙絕,她生的女兒也是個個隨了她的容貌。」懷德想起了當年那個揚州第一美人,姿容秀麗,歌喉婉轉,最終卻是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嫁做婦人,自此之後再未踏出清平王府半步,再無人能見到她的傾城容貌。兩年多以前,清平王府一場大火,知道的人都說,是清平王妃自己放的火。一根白綾自盡於內室,又用大火將自己的屍體燒的一乾二淨。
「我卻覺得,她同婉榮很像,一樣的堅定,一樣的無所畏懼,不顧一切的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皇帝嘴角苦澀的一笑,「只是,朕賜死了婉榮,卻留下了她......」
懷德不忍惹得皇帝再去回憶從前的那些舊事,低聲提醒道:「皇上,這小丫頭還在地上跪著呢!好大一會兒了。」
「起來吧,去後面候著。」
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走後,懷德一邊給皇上擦拭著龍袍,不經意的說著:「皇上,今年的龍袍又該著手趕製了吧。」
「嗯,內務府的人送來了幾個小樣,你也來幫朕瞧瞧,哪個花色好看些。」
說著皇帝於案上的摺子之間抽出幾張紙,上面的圖案花樣繁複,但無一不是精美絕倫。懷德睜大了眼仔細瞧著。指了其中一處。「奴才覺著這個花樣還不錯。」
皇帝順著懷德的目光一看,不由笑出聲:「和朕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就用這個圖樣,朕這就派人通知蘇州、江寧、杭州三處的織造司,加緊趕製布料。」
「皇上,那龍袍的縫製還交給織造司自己安排嗎?」
「你的意思,朕不懂。」皇帝搖搖頭,「不是每一年都是由宮裡的造辦處自己安排的嗎?」
「老奴聽說,自打琬琰姑娘卸去了擔子之後,那造辦處下的織繡作坊里負責縫製成衣的老裁縫也告老還鄉了。今年來的這一批新裁縫,手藝不知道能不能信得過。」懷德輕聲解釋道。
「這倒是。」皇帝嘖嘖嘆道,「不過造辦處應該會有所安排。」
「皇上您還記不記得徐州織造今年送來給您賀壽的賀禮?您把它擱在御書房裡,還誇了好幾回繡藝不錯。」懷德暗暗提醒道。
「你不會是想讓制出這幅繡品的繡娘來替朕趕製這龍袍吧。」皇帝輕聲打趣兒道。「該不是你收了那郭淮雲什麼好處?要替他舉薦手底下的人、」
「老奴哪兒敢啊!」懷德連連解釋。「老奴不過是覺得皇上您對那繡娘頗為欣賞,再加上那作坊里的老媽媽離去了,便將兩件事情想到了一處兒去。」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皇帝輕嘆,「你去替朕擬一道旨意,讓郭淮雲帶著那位繡娘一併來京見朕。哦不,那郭淮雲現在應該還在京城,朕估摸著他應是去了老七那裡探望女兒,你快些擬旨送去端和王府。」
懷德心裡倏地一松,「老奴這就去辦。」
懷德趕到端和王府之時,果真如皇帝所料一般郭淮雲就在此處。他展開聖旨,掃了一眼滿院子跪著的下人當眾宣讀了皇帝的旨意。
郭淮雲心裡更是樂開了花,他果真靠著那樣一幅繡品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再加上女兒在前些日子裡被皇上敕封為正三品側妃,他以後的日子應是能夠飛黃騰達了吧,想到這裡郭淮雲覺得,和顏老闆的哪一筆交易真是物超所值,區區五年的綢緞生意算得了什麼,換得他郭淮雲日後扶搖直上才是最大的值當。
「謝過公公了,微臣一定早日將那繡娘帶過來,能得到皇上的垂青,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有勞了。」懷德將聖旨合上遞到兩手舉著的郭淮雲手中,瞧著他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不由生出噁心之意,這個徐州織造,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物啊!
郭淮雲接過聖旨起身,隨著的他的女兒郭璞也一併站了起來,因著這旨意是在郭璞的跨院宣讀的,所以一併聽旨的人只有她院子裡的那些個人。她日裡並不多言,所以同她一同住著的其他夫人對她多少有幾分忌憚,聽了之後只回了屋子並未多說些什麼。
「父親,你這就要走了嗎?」郭璞拉著父親的袖子滿懷期待地問道。她來了這裡有一段日子了,對父母的思念自然更為濃厚。
「璞兒,你好好在這裡呆著,伺候好王爺,將來爹一定想辦法將你扶到正室的位子,讓所有人都不敢瞧不起你。為父知道,為父官職不大,因此你平白受了許多冷眼。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為父的前途只會越來越好。」
郭淮雲頓了頓:「你我父女,都會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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