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什麼的我才不需要 177 街道口的洋芋小攤

    這次事件後，霞詩羽對自己的關注度提升到90點，一口氣連著漲了好幾個檔次。筆神閣 bishenge.com

    戰果歸戰果，有需要清算的地方，還是要好好清算的。

    林煥揪著夏沫的左臉臉頰，

    「所以說，你這樣做是為了營造恐怖氛圍的代入感，才連著我和夕曉一起嚇唬？」

    「什麼叫連著啊……」

    夏沫一臉委屈地望著林煥，「你們倆不是從來都不怕鬼嗎？我就想著這種程度應該能應付。」

    「這個就不說了……你是怎麼讓燈閃的呢？」

    「燈閃？」夏沫愣了愣。

    「還有……電磁信號干擾，是拿了屏蔽儀過來嗎？」

    「屏蔽儀是啥？」夏沫又愣了愣。

    「裝傻嗎你？」

    林煥狠狠地掐著夏沫的臉頰，夏沫疼地哇哇大叫，「我只是把門關上了而已啊！其它的都不是我乾的，你不要冤枉好鬼啊！！！」

    「……真不是你乾的？」

    「我幹嘛要騙你……我不是還指望著你養我咧。」

    望著林煥那細思恐極的表情，夏沫也有些害怕了，「不會、真的有鬼吧？」

    「你不就是鬼嗎……」

    林煥心想方才還和路明雪打過了電話，待會兒回去見面的時候可以向路明雪確認一下。就算夏沫再愛扯謊，至少路明雪確實是可以信任的——她接過電話以後，在第一時間內竟然沒有趕來查看夕曉的情況，倒也是件怪事……

    【那麼——】

    夕曉拽了拽林煥的衣襟，向他比劃著詢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夕曉124】

    「現在、確實是排名最高的了。」林煥撓撓頭，「原來、還真的有效啊……」

    是膝枕的功勞嗎？現在夕曉褲子上的口水已經沒有痕跡了，幸好這件事情沒有暴露，不然要是被誰給察覺到的話，那就太丟臉了。

    夕曉露出了滿足的微笑，那表情像是比吃了蜜還甜。

    對她來說，成為關注度的第一名，真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嗎？

    林煥不敢去想太多。

    這個時候也不適合想太多。

    夏沫揉了揉紅腫的臉頰，一臉幽怨地盯著林煥，「給你助攻還欺負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

    「今天請你吃炸洋芋片。」

    「狗煥什麼的最喜歡了！」

    想要討夏沫的歡心真是太簡單了。

    沒有什麼不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問題……

    林煥他們回到社團活動教室，立刻意識到事情變得有點不對勁起來——路明雪和游馬伏在桌子上，一副昏睡的狀態。

    「啊……發生什麼了？」

    林煥和夕曉趕緊湊上前去，各自搖醒游馬和路明雪。

    林煥捶著游馬醒不過來，倒是夕曉喚了幾聲小雪，就讓路明雪甦醒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路明雪依然有些微微地發怔——她向夕曉要了一口水，林煥趕緊上前倒滿遞給路明雪。

    「喝吧，別客氣。」

    ……

    她仿佛如同剛睡醒一樣，望著林煥的時候目光都是很朦朦朧朧看不出情感來的，這和平時的嫌惡與輕蔑視線形成了鮮明對比和強烈反差。

    「很難說的微妙感覺。」

    路明雪拾起一旁落在地上的手機。

    「接過你用夕曉手機打來的電話之後，我就一瞬間睡過去了。」

    「那、游馬呢？」

    游馬現在還昏迷不醒，林煥正準備考慮要不要把他送到醫務室，這會兒他忽然又有了甦醒的跡象。

    「他當時也在教室玩手機……就好像耳畔里聽到了什麼聲音一樣。」

    「說的什麼？」

    路明雪的視線在林煥身旁的空氣匆匆一暼，「不了……沒什麼。」

    「」有什麼一定要說啊……我們可是同伴。」

    路明雪點點頭。

    游馬醒來之後大家也問了游馬昏睡的詳情，游馬一臉哈欠地表示大概是昨晚肝遊戲肝太晚了，對於這樣的說法，大家都表示無言以對。

    雖然事情到這兒可能就到一段落了，林煥卻並沒有這樣就鬆懈下來。

    「下一次我帶愛依來看看……萬一要是和怨靈有關的話，大家就都要小心了。」

    說是要大家小心，其實也就是讓路明雪一個人小心而已吧……畢竟怨靈寄付在少女身上的概率比較高。

    夕曉知道林煥的意思，便攬著小雪向林煥微微笑，【我會照顧好小雪的。】

    不知不覺，夕曉已經變得這麼可靠了啊。

    這一天林煥騎著車載夏沫回家，在路口夏沫腳剎住了車，差點沒讓林煥當場翻車。

    「臥槽，你幹嘛啊？」

    「不准對你可愛的青梅竹馬講髒話！你忘了咱們約好的事情嗎？

    「洋芋片？」

    「不然呢？你要是敢騙我的話——」

    「好了……我去買就是了。」

    林煥無奈地停好車，一旁夏奈趁著林煥低頭，就伸著手去摸他。

    「……你幹嘛啊你。」

    「狗煥很可愛，所以想摸摸。」

    「有什麼就說好嗎，不要扭扭捏捏的，真噁心。」

    「真不愧是我夏沫的青梅竹馬呢！」夏沫笑盈盈地說道，「之前咱們不是約好了嗎？第三形態，每周一小時的存在感降臨時間，你上周是不是沒給我發？」

    「……忘了就算了啊。」

    「怎麼可以算了！那是我難得出來的機會！」

    「……可以是可以，不過——」

    老實說，林煥本身對存在感點數非常看重，如果不是必要的消耗，他並不喜歡使用夏沫的存在感；但是，也正如夏沫所言，如果一直總是讓她處在自閉的空間裡，就算是夏沫這樣開朗活潑的女生，也有可能會患上抑鬱症。

    「你是現在就想用掉嗎？」

    「嗯嗯。一個小時就好，我不貪心。」夏沫笑著說道。

    「就為了和我一起吃洋芋片？」

    「你覺得這是很沒有價值的事情嗎？」

    「也不是……」

    林煥和夏沫念小學、初中的時候經常在路口的這家攤子上買洋芋片。洋芋片放進滾燙的油鍋里炸熟、淋上店家特製的濃郁香辣湯汁，有的時候也會買臭豆腐和藕夾，撒上香菜和蔥花，呼著熱氣，走在路上邊走邊吃，黃昏拉長兩人背著書包的身影，就這樣嬉嬉鬧鬧、有說有笑地一起回家，再互相道別。

    當然，真實的記憶並不像林煥現在腦海里浮現的畫面一樣美好——更多的情況都不過是林煥嫌棄夏沫趁他不注意偷他的臭豆腐、詢問夏沫借的三塊錢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還他、埋怨她上課找自己說話然後一起被老師罵之類的狀況。

    但是，或許在林煥看來，當時的場景都可以用這樣的畫面來總結概括了吧。

    在街道的小巷口，夏沫的形態變得立體化起來——雖然她對於林煥而言並沒有任何變化，不過確實在路人看來的話，不管夏沫打扮地有多隨意都會很吸睛。

    「怎麼樣？偶爾把本美少女放出來、存在感也是能好好刷一筆的吧……」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驕傲的。

    夏沫手裡攥著林煥給的錢，興沖沖地排隊買洋芋片。

    「你也跟我一起等啊！」

    夏沫回頭挽著林煥的胳膊往前拽。

    幹嘛非得要拉上我……

    「你心裡又在抱怨了吧……現在不准抱怨，要表現地更加恩愛一點才可以。」

    「又是存在感？」

    夏沫搖搖頭，「除了存在感之外，現在要叫我奈奈——你的正牌女友。」

    「嗯……」

    「你要因為夕曉和我分手嗎？」夏沫面無表情地盯著林煥，「明明我才是先來的……我們還同居了這麼久……」

    這傢伙，代入感還滿強烈的啊。

    「這倒沒有……」

    「沒有就好。」夏沫繼續發表著危險的演講，「總而言之……就算阿煥你想雙飛我也不介意的——」

    你在說些什麼鬼話啊你……

    林煥一副莫名其妙的懵逼表情，排在他前面的兩個男生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走了——雖然沒看清楚正臉，林煥還是能感受到這兩個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殺意。

    【系統提示：收到了來自xxx的5點關注度】

    【系統提示：收到了來自xxx的5點關注度】

    5是陌生人能夠獲得的最高的關注度條目，由此看來的話，林煥很有可能變成了讓這倆男生今天一天都陷入鬱悶的罪惡之源。

    「存在感應該有漲吧？又能提前買到洋芋片，又能收集存在感，何樂而不為呢？」

    「你可真是個小精靈鬼……」

    「嘻嘻，我也沒有阿煥你說的那麼出色了……」

    明明自己就是在嘲諷他，不過這樣一副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真傻的純真笑容，讓林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夏沫買了洋芋片、臭豆腐、藕夾、香腸、鵪鶉蛋、海帶結、蘿蔔丸子和韭菜、塞了滿滿兩大碗。為了好好享受這頓美食，夏沫和林煥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道去一旁的公園、找了個位置安安靜靜地吃起東西。

    「呼呼……太開心了……不用擔心被人看到，可以大大方方地大吃特吃了！」

    「吃這麼多，當心拉肚子拉死你。」路邊的小攤終究是不衛生，夏沫吃多了的時候，經常捂著屁股一路狂奔找廁所。

    「……我可是好久好久沒有吃這些東西了啊，你就不能體諒我嗎？你比我多吃了這一年多，當然沒我這麼嘴饞了……」

    「其實、也不是。」

    林煥別過頭去，默默地給夏沫開肥宅快樂水的瓶蓋。

    「也不是、什麼？」

    夏沫嘴裡塞著一大塊溢滿了濃郁辛辣湯汁的臭豆腐，「我掛了之後，你一直沒去吃過？」

    「……」

    「喂喂……不會吧？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能過的這麼潦倒啊……」夏沫咽下臭豆腐，大力地拍了拍林煥的肩膀，「你雖然是狗頭人，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平庸的人。看看夕曉、看看小雪她們你就應該明白，即使沒有我，你也能和可愛的女孩子找到共同語言，也能成為輕小說的里的男主角……」

    「那種事情、誰會在乎啊。」

    「哼……嘴上說著不在乎，明明就是跟夕曉打得火熱……」

    「你嘲諷我不坦誠，你自己還不是會吃醋。」

    「就正常人來說，不都是會吃醋的嗎？」夏沫嘟嚷著道，「就算我說會給助攻，但是自家養的寵物，就算是狗頭、久了也會有感情不是嗎……不過，這只是青梅竹馬的醋，你不用太在意。」夏沫夾起一塊蘿蔔丸子，「我想要的，只是一周里能夠有這麼一個小時，能夠作為【夏奈】，也就是你的正牌女友，陪你一起度過就好了。」

    ……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報答的方式的話，你其實可以不用勉強自己——」

    「我不勉強啊。我還挺喜歡的——來，張嘴。」

    夏沫將夾著的蘿蔔丸子伸向林煥，

    「餵……你想被燒死嗎？反正我不想……」

    「這可是女朋友的投喂！你要好好擺脫你的羞恥心才行，慫什麼慫啊……」夏沫拉著林煥，硬要他張嘴吃了下去。

    「你要是面對朝夕相處的我都會慫的話，以後和別的女生更是不可能這樣親密地你儂我儂了……」

    ……

    林煥撓著狗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又開始了……一副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交代後事的樣子。」

    「我只是、只是不喜歡好嗎。」

    夏沫從林煥手中接過快樂肥宅水，大口大口地咕咚了一口，手中一次性筷子上的辣油滴落在一次性便利碗中。

    就在這個時候，夏沫也低聲道，

    「如果、如果說當初我真的那麼拜託過你的話，那就代表我希望你沒有我能好好過下去，而不是像那樣渾渾噩噩的……你根本就沒有遵守對我的諾言吧。」

    「……」

    林煥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在夏沫離世後變得渾渾噩噩是事實。

    雖然表面上看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只是獨獨少了夏沫而已。

    雖然在大家看來，他對夏沫也並沒有什麼留戀的感情。

    「那麼，你呢。」

    林煥突然淡淡開口了。

    「我？」夏沫微微一愣，「我怎麼了嘛。」

    「你說我沒有遵守諾言，你不也還是一樣……」

    林煥淡淡地開口道，「如果說、青梅竹馬應該是坦誠相對、無所不談的話。那麼，為什麼你在那個時候，會被怨靈附身呢？」

    這是林煥一直埋在心口沒有向夏沫詢問的話語，這一次借著這個機會，一定要把話說清楚才行。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傻乎乎的活著，但是【怨靈】、只會寄付在那些精神波動很大的人身上對吧，」

    林煥凝視著夏沫有些懵逼的視線，「你當初又是發生了什麼瞞著我，以至於被怨靈寄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