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遇到一個親人,可是她就這麼離我而去,我怎麼會不傷心難過呢?
姨婆給我的熟悉感是發自內心的,初次見到她時我就覺得她過於熟悉,可是在分別的時候我出乎意料的痛徹心扉。筆神閣 bishenge.com
是的,心底止不住地揪著疼,疼得我只想掉眼淚。
而師父只是靜靜看著我哭。
「師父,姨婆看過我娘親,看過我娘親疼我,可是她們都離開我了,沒能保護好她們,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哭了很久後,抽噎著問師父。
師父眼臉垂了垂。
「不會的。」師父的話說的很短,也很冷淡。
「師父。」我一如之前一樣想倚在師父的懷裡躺著尋求安慰,可是今天隱隱感覺到師父的排斥。
我才感覺到今天師父的異樣,來這裡的自始至終。
怪怪的。
「師父,你怎麼了嗎?」我重新調整好坐姿,想用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
「別亂動,阿期。」師父突然嚴厲地制止了我。
師父這是怎麼了?
「師父。」我當真不敢動了,如一根木頭一樣靜止,連頭都不敢抬,怯怯地叫喚著師父。
「沒,沒事,阿期。」可能知道嚇到我了,師父趕緊解釋,他莫名的緊張,微微與我拉開了距離,才回答我剛剛的話題,「你會很厲害的,不會沒用,阿期,她們只是有事情離開了,重生以後說不定還會再見面的。」
「真的嗎師父?」我一聽到以後還會見面,興奮地轉身過來與師父確認,可是卻看到師父發紅的臉頰,關切地問道,「師父,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沒事。」師父極力制止著什麼,又用法力輕拂面頰,壓制住自己臉上的緋紅。
又往後面退了退。
師父受傷了?沒有吧,但師父看起來好像是發燒了。
可神仙還會發燒的嗎?
這麼想著,我就想拿手去覆他的額頭,看是否會燙。
可是手腕卻被師父抓住了去。
「我沒事,我可以的,不用擔心。」師父慌亂的解釋著,朝我扯了扯笑,眼角突然留在我的手腕上,看著我纖細的手指,好像看什麼美味的食物一樣,咽了咽口水。
「師父,你餓了嗎?」不然他怎麼抓了我那麼久的手腕不放,還如此飢餓模樣,我不放心地問道。
「沒,沒有,不會。」意識到還抓著我的手,師父趕緊放掉。
師父怎麼會變了個人?肯定有事。
他好像不敢碰觸我,不敢看我。
我眉頭微皺,略一思考,將手扶額,「哎呀」一聲,突然踉蹌了幾步。
師父馬上接住了我,很是緊張「阿期你沒事吧?」
「沒事。」我搖搖頭,正眼對上師父,看著師父原本發白的臉頰,又湧上了血液。
我的眼色分明清明,師父很快知道被我騙了。
「該死。」師父咒罵一聲,伸出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想要再次拂過臉頰,控制住體內的煩躁。
可是被我拉住了。
「師父,你到底怎麼了,我不是外人。」我在袖下與師父對視,師父眼底有兩簇火,燃燒著,閃著惡鬼的面具。
聽我這麼說,反而是師父愣住了。
欲語還休。
「膠凝?」後知後覺,我才想起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中了膠凝的三昧真火。」
膠凝的三昧真火不止有太上老君的真火,還有她加入的狐族禁咒百鬼纏身妖媚之術,就是魅術,同為狐族,師父肯定沒辦法抵擋術效。
難怪剛剛師父不敢碰我了。
師父不會跟我一樣,成了經靈魂,只是過來看我最後一眼吧。
「師父。」我緊緊地拉著他,我不能沒有了姨婆又沒有師父,我跟師父是要同生死、不離棄的,就算是化成經靈魂,我們也要融成一塊。
「我沒事,沒事沒事。」師父抱著我安慰我,同我靠的太近,鼻血都流出來了還在同我解釋,「本以為那膠凝有的只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我頂多就受受氣,挨一下就過去了,鬼知道她竟然還在裡面加了我們狐族的禁忌,我我我。」
師父肯定是為了找我一急著了膠凝的道,才沒看出來。
「那三昧真火有沒有燒著你哪裡受傷。」我緊張地檢查著他的身體,「還有那禁忌是不是就是你們狐族的魅術?」
「嗯,你都知道啦?」師父一愣,有點意外,更有些難為情地朝我笑了笑,不知是因為法術的作用還是因為不好意思,反正他的臉更紅了。
「那怎麼辦。」我可焦急死了,按照膠凝說的,三昧真火這麼一燒,還有禁忌之咒,肯定是身心俱折磨。
可是聽到我問他怎麼辦,師父竟然「啊」了一聲,有些錯愕。
咽了咽口水,好像有苦難言的樣子。
「沒,沒事,我又不是木頭,燒不壞的。」師父輕輕說著。
我自然不會相信,不然師父也不會這麼侷促地躲著我。
讓我猜我肯定猜不到辦法的,所以我跟著歪了歪頭,逼視地想對上師父的眼光詢問。
「你還小,我可以再忍一忍。」確實怎麼都躲不了我的眼神,師父終於憋出了這一句話。
「我不小,我都是你的妻子啦。」我不滿地反駁道。
一提到妻子,師父的眼睛似乎放了光一樣。
「你雖然是我的妻子,可是我還沒有用八抬大轎把你娶過來,怕是委屈了你。」師父的眼神又躲了躲,儘可能地想讓自己再理智一點。
我才正式明白過來。
可是這種事情他能理智,我卻心疼壞了。
「你若能忍,你能忍多久,一時還是一輩子?我既已承認是你的妻子,自然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你說,你到底是看不上我,還是覺得我不行,看不起我?」我難得敢叉著腰,挺直著背杆,同師父憤恨地說話。
「沒,我不是這些意思。」師父急急地解釋,我的強勢讓他反而退縮了,「我是覺得,你,可能沒有準備好。」
準備好?
我也一時語塞。
我是沒有這麼早想過,但是。
那是因為我還沒遇到師父,還沒遇到我愛之人,可是現在遇到了呀,那就不一樣了。
「榆木疙瘩。」我輕嗔了一句,拉住師父的手,抿了抿嘴,輕輕地說著,「要不,我們回金榭山吧。」
「什麼?」師父驚愕地有些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我說,我們回金榭山。」我大聲地重複了一遍,「這裡以天為蓋地為廬的,又是別人的地盤,多彆扭啊,我們回金榭山,回家。」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511s 3.71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