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詭湯 第三十五章情敵冤

    「高文玉,你等等我。」我在高文玉身後跑著,今日裡休息了,他說爺爺叫我去他家玩。一早我帶了婆婆準備的小點心和禮物跟著高文玉去他們家玩。

    可是高文玉這小狐狸一溜煙就不見了,跑得忒快,我拎著東西都跟不上。自從上次高文玉變成小狐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出來,可把他憋壞了,這一陣才終於能出來。

    「陌兒,你走的快些啊。」高文玉往前沖了一大段又折了回來,伸手從我手裡接了東西,又火急火燎的往前奔去。

    「著什麼急啊?這不還早嗎?」我跑的氣喘吁吁。

    「這一路上忒熱,咱們那有個好地方,一會兒我帶你去轉轉。」高文玉停下腳步回頭等我,額頭上細細的沁出一層汗來,不一會衣衫都濕了。

    我抬頭瞧了瞧刺眼的太陽,也加快了腳步。這日頭忒烈,幸好林子裡樹木茂盛、日光斑駁,要涼爽許多。

    我們急急的行了一路,高文玉見他們家就在眼前了,才腳步漸緩。

    「陌兒,快些,我們家就在眼前了,這會兒到咱們還能在午飯前去湖上撈魚蝦回來吃」。高文玉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拉著我往前走。

    我們急匆匆的到了高文玉家,以前我養傷的時候常住的那個屋子其實是爺爺煉丹淬火的地方。後來我才發現他們家屋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後院還有很大的園子,園子裡有個很大的荷花池。

    我們來到高家見了爺爺,只來得及跟爺爺打了個招呼,高文玉就拉著我急匆匆的去了後院。我們跑到荷花池邊,已經有人備下了小船。這會子池子裡荷葉連連,荷花起了小花苞。我們下了池子,高文玉拿了張小網撈魚蝦。我覺得那畫面搞笑的很,看他穿的齊整漂亮像個貴公子,行事卻如同一個蹩腳的漁民。但是好歹還是撈上來不少魚蝦,把他開心的跟個孩子似的。

    等我們濕漉漉的回到家裡,爺爺吩咐廚房拿了魚蝦去加菜,然後讓人帶我去換了衣衫再去花廳吃飯。

    待我換掉了之前穿的粗布衫,爺爺讓人給我準備了一件暫新的粉色衣裙,給我帶路的姐姐還給我梳了丫頭髻。我照照鏡子好看是好看,但是總覺得有些彆扭。

    我扯扯衣袖,慢慢向著花廳走去。高文玉家的房子大的嚇人,我每次來都要迷路,必須得有人領路。

    爺爺遠遠的看到我就笑,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跺跺腳。我知道爺爺必定在笑話我這會子才有點女兒家的樣子。

    我走到爺爺跟前,他笑的更為大聲。

    「爺爺」,我跺跺腳走到他跟前。

    「哈哈哈哈,我們陌兒真漂亮」,他調侃著我,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高文玉撇撇嘴:「小丫頭片子而已,長得跟個假小子似的,哪裡有漂亮。」

    看著高文玉的眉眼,我還真不敢說我是漂亮的,只能哼哼得不理會他們。

    沒一會菜就陸續的上來了,我們正吃著飯呢,就見有家人進來並報。

    「老爺,那銀鷹家的白家主來拜訪。」

    「哦,今兒個這老頭怎麼突然有閒來找我來了,你去說我沒空。」爺爺回了一句,而後繼續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裡。

    「好啊,你個高老頭,竟然我上門來了都想著避而不見。你是不是皮癢了啊?」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影落在了花廳外邊。

    我仔細一瞧,是個銀髮鷹眼,尖鼻山羊鬍子的老頭,個子高高的,站在那裡到確實如松一般。

    他不請自來的向著我們的飯桌走來,而後徑自拖了一張椅子坐下。

    「白爺爺好!」高文玉乖巧的問候了一聲。

    「嗯,還是你小子識禮。」說完斜了高爺爺一眼,好似挑釁一般。自他來了之後,高爺爺連瞟都沒瞟他一眼,就顧著自己慢悠悠的吃飯。

    「這小丫頭是誰啊?長的挺激靈的。」還沒等人回答,那白家家主是個自來熟,徑自跟我打招呼:「小丫頭,你是誰啊?」

    「我是陌兒,來做客的。」我乖巧的回答。

    「哦,小丫頭,你是誰家的娃啊?」

    「我是……我是……」,問我是誰家的娃我還真答不上來。

    「丫頭,乖乖吃飯,呶吃個藕絲卷」。爺爺將我愛吃的鮮蝦推倒我的面前,看那個表情就差直接說甭理他了。

    「哼,你個高老頭,哪裡找來的小娃娃。你別說是找了這個小丫頭是給玉兒當媳婦的啊?」

    「是又怎麼樣?」爺爺像是故意氣他,趕忙兒順著話語往下說。

    「這丫頭哪裡好了?根本沒辦法跟我家孫女比。是長的比我家翎兒漂亮了?還是比我家翎兒聰明了?還是法力比我家翎兒高呢?還是家底比我家翎兒豐厚?老頭兒我不服」。

    我聽了白家主的話羞得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高文玉這會兒悄悄踹了我一腳,我猛的嚇了一跳差點蹦了起來。他們都轉過頭來看我,我紅著臉就跑了。

    待我跑出一段距離去,總算舒了口氣。沒想到高文玉快步跟了過來:「陌兒,沒事吧?你別理那個白爺爺,他每次來都想把他們家孫女推給我。幸好爺爺一直反對,不然我都要被慪死。」

    「你為什麼不喜歡那個白爺爺的孫女?」我有些好奇這個樣樣都比我好的女孩兒為什麼那麼不招高文玉待見。

    「不知道,就是不喜歡,見她貼過來就想趕忙逃。每次白爺爺帶著她來我就找理由躲外邊去。」

    「她是不好看嗎?」我想著白家主剛剛說我的那個驕傲自豪的神情,想必他家孫女是個出色優秀的。

    「是啊,一點都不好看。小丫頭片子一個,性格嬌縱脾氣又壞。我見了她就渾身彆扭。」高文玉假意做渾身不舒服狀,想逗我笑。

    「高文玉,你太過分了。」我們倆說著話呢,卻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看去,只見這園子裡一棵高高的樹上蹲著一個紅衣女娃娃。她一躍從樹上下來。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著步子來到我們身邊。她皮膚白晳,眼睛細長,眼尾上揚,抿著小嘴,看起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頭上結了不少小辮子,臉上氣鼓鼓的倒是覺得好玩的很。

    「你先說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走?是不是你纏著高文玉呢?」

    我驚訝的看著這個女孩,想著這必然是那個白家的丫頭了。今兒個一再被人當成是貼上門的小媳婦心裡也有些氣悶不已。

    「我是陌兒,來做客的。我可沒纏著高文玉,我是不會嫁給他的,你儘管放心吧。我吃完飯就走。」說完這些我就轉過身去向前走去,我沒有很生氣,但是也不想跟他們在這件事上糾纏,總覺得冤的慌。

    我走的極快,想儘快離開這個讓我難堪的地方。卻不想高文玉不肯放過我,也快步跟來。他身後還跟著那個大呼小叫的白家姑娘。

    我著急了,快速轉身:「你跟她好好兒說說吧,別讓人誤會了去。。」

    見我臉色不愉,高文玉停住了差點撞上我的身子,急著想說什麼。

    我抬起手說阻止他說:「我去花廳找爺爺,你們聊吧。」我說完便轉身走了,輕巧的小跑了幾步回花廳去。

    來到花廳見著白家主和爺爺這會子正對坐喝酒呢,倆老頭兒這會子倒沒了先前的不睦,這會子倒是哥倆好了。

    「爺爺」,我笑意盈盈的慢慢走過去:「爺爺,陌兒今兒個玩的很開心,也該告辭回去了。謝謝爺爺款待。」我上前福了福身子,平日裡隨意慣了,這會子有外人在場,也不好讓人瞧低了去。

    「丫頭,怎麼那麼早就要回去了?」爺爺滿不在乎的招招手讓我去他身側坐下:「再吃點兒東西吧,你們抓的魚還沒上桌呢。」

    「這個……不了,我也該早些回去,免得婆婆擔心。」我有些不好意思撫了撫身上的裙子:「這裙子……」。

    「本就是給你個丫頭準備的,記得連著其他幾件一起帶回去。」爺爺說完招招手讓一位姐姐去拿衣裙。而後給我換了新的碗筷,讓我再吃些。

    我見爺爺的架勢便也不再堅持。

    只是那白家家主用眼珠子在我和爺爺之間掃了幾下,而後臉上好似有些瞭然的微微變色。

    「爺爺」,我正低頭吃菜呢,門外又衝進來一個人。原來是高文玉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爺爺,那個白翎跟我一言不合追著我打了起來,後來被我用火燒了一下跑了。」

    「什麼?我家翎兒來了?」那白家家主聽說孫女受傷跑了,便匆匆起身告辭,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好好兒的一桌子飯,就被攪合了。」高文玉好似很不開心的抱怨了一聲,而後也沒事兒人似的坐下徑自吃東西。

    接下去我們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只是又續著把飯吃完了。吃完飯,爺爺又讓高文玉帶著我去後山的果園子裡摘果子,讓我撿著愛吃的摘些回去。等我們摘完了果子,準備回去爺爺早命人準備好了馬車。車子上吃的穿的戴的都塞了許多。

    「爺爺,你又給我那麼多東西,我說了好些回了,我很多東西用不上。」我跺著腳跟爺爺撒嬌。人家一番好意我不好意思直接駁了,但是每趟來都送我各種東西我實在不好意思拿。

    「你都是玉兒的救命恩人,送你些吃穿用的小玩意兒算什麼啊,可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啊,爺爺不愛聽。」說完爺爺從衣袖裡又拉出一條小蛇,三兩下一繞便成了一個鐲子。

    「火焰蛇?」爺爺之前給我的火焰蛇已經被我用了,沒了我倒也有些想念,至少火焰蛇在的時候我好歹有些自保的辦法。

    爺爺將鐲子帶在我的手上:「這個比火焰蛇厲害,有冰火兩種能力。這個是玉兒專門用他自己的冰火法力餵養起來的小蛇,力量不容小覷啊,送給你保身的。」

    「謝謝爺爺」,我甜甜的跟爺爺笑,高文玉在一邊跟我做鬼臉。

    高文玉到了修煉的時辰了,爺爺便安排了別人送我,沒讓高文玉跟著。

    我安坐在馬車裡,今兒個起的早,又折騰了大半日,有些累了。我靠在軟墊上上打著盹,突然車子一頓,我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向前衝去,撞上駕車人的後背才停了下來。

    這駕車的是常跟著爺爺的一位大哥,爺爺常喚他金爪,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只是爺爺的吩咐一準兒不折不扣的去做。他怕傷著我,一手努力勒住正在受驚的馬,一手又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拽住。如此才沒有讓我飛出去。

    我驚魂不定的看著瘋了一般的馬,滿心驚恐。金大哥看沒辦法完全治住發狂的馬,只得飛速躍下,一手猛的拽斷了套在馬上的繩子,一手托舉著後面的車架。一將車和馬分開,那馬兒便飛速的奔了出去。

    「小姐,你沒事吧?」金大哥總是莫名的叫我小姐,害得我十分不適。

    「金大哥,你叫我陌兒吧,我沒事。」我乖巧的躍下車試圖幫著金大哥將車架托住。只是金大哥卻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將我的手擋開。而後兩手同時抓住車轅,向路邊拖去,擱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將車安置穩當了,才細細的查了車上的東西。

    「還好,出發的時候我用繩索加固了車架上的東西,這會子倒沒有損壞什麼」。

    「金大哥,這馬兒怎麼會突然受驚的?」

    「馬跑了,沒辦法知道是怎麼受驚的,我好好兒的駕著車,突然馬就驚叫了起來。」

    金大哥收拾了一下,用繩子將車架上的東西重新綁緊。而後將車套套在自己身上,準備拉著車子走。

    「小姐,你上來吧。」

    「不不不,金大哥,我自己走吧。」我連著擺擺手,不願意上車去。見我不願意讓他拉著我,也不勉強,只是讓我在前面走,他在後邊拖著車子跟著。

    我們受了變故行出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我在前邊走著,不時的回頭看看金大哥。

    「金大哥,你力氣好大啊。」我在前邊蹦蹦跳跳的走著,在路邊摘了一捧野花。

    金大哥拉著車架,跟沒事人似的。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突然就從林子裡傳出一聲長嘯聲。我受了驚嚇,腳步一滯。茫然的看看金大哥,就見他皺著眉頭,站定了身子,而後沖我招招手,讓我躲到他身後去,我急急的奔過去。約莫離金大哥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突然我身後傳來「嗖嗖」聲,我看著金大哥眯起了眼睛神色一凌,而後急急上前兩步拽住我想要往他身後拉去。可是這會子已然來不及了。我聽著那「嗖嗖」就在我身後了,瞬間我的後背一疼就覺得渾身血液湧上了頭去,而後腳下一麻便跌翻在地,而後便感覺頭上耳朵、眼睛、嘴和鼻子都裂開來一般的疼。我在地上打滾好似聽得金大哥也悶哼了一聲。我想努力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麼都不行,隱約好似有腳步聲慢慢靠近。我最後憑著感覺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甩了一下手,火焰鐲上一串的火被我甩了出去。而後我就陷入了昏迷

    等我悠悠然醒過來已經是夜裡了,我睜開眼看到床前桌子上點了豆大的燈。轉頭看了看,婆婆坐在床邊靠著床榻打著盹。

    我努力想動一動,稍稍用了點力,好似沒有大礙。於是我慢慢坐起身,想去拿桌上的茶水喝。不想驚動了婆婆,婆婆睜開眼意見我坐了起來:「丫頭,你醒了?怎麼樣了?」婆婆滿眼焦急,忙著比劃完了就死死攥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婆婆,我怎麼了?我想喝水。」我看著婆婆覺得有些奇怪。

    「哎」,婆婆點點頭送了我的手去拿杯子。可是婆婆取了一杯子水卻遲疑著沒有給我。

    「婆婆……」,我見婆婆有點發呆,便出聲提醒。

    「哦,丫頭。有點事我得跟你說說,你聽了可別激動啊。」婆婆還是死死拽著水杯不給我,我很疑惑的盯著婆婆看,也不知道我躺了多久,又餓又累的。見婆婆那架勢不說明白話,是不會把杯子給我的。便又緩緩的躺了下去,示意婆婆講下去。

    「丫頭,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婆婆放下杯子跟我示意。

    我皺皺眉頭,睡了那麼久?我慢慢的試著想我昏迷之前的情形。

    「對了,金大哥呢?婆婆我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偷襲了我們。」我猛地想起來那日裡我最後的記憶留在那片森林裡。

    「是,你們被人偷襲了,那位小哥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便是如此模樣了。他說是從林子裡飛出來兩條長翅膀的蛇,他還來不及救你,你就被咬中了背部。被咬中之後你就昏迷了,他也被咬了但還是把你送了回來的。」

    我細細的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很疑惑:「婆婆,是誰要害我們?我究竟怎麼樣了?我覺得身子還好呀,我到底中了什麼毒?」

    「丫頭,我告訴你了你可別激動,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現在小古、爺爺和高文玉都給你找解藥去了。」

    「我到底怎麼了?」我有點兒著急了,婆婆一向乾脆利落,這麼吞吞吐吐的也是我頭一遭見,我心下一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不會是要死了吧?

    婆婆猶豫著還沒開口,我沉了沉心:「婆婆,你說吧,我沒事。」

    「丫頭,你中的是有人專門養的蠱蛇,這種蛇陰狠歹毒,被咬了之後人就會……」

    「會怎麼樣?」

    「變」,婆婆閉閉眼睛下決心似的在我手心寫下那麼一個字。

    我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一下就摸到細細的一層毛。而後我摸摸我的鼻子,感覺奇怪的高聳長直,也是硬硬的。再摸摸嘴……

    「啊」,我喊了一聲,如果說之前給我的打擊還不是很大,那麼摸到嘴的時候我驚叫了起來。我明顯感覺我的嘴向前突起,是一部分硬硬尖尖的。好像是……鳥喙。

    「婆婆,我的臉,怎麼會這樣?」我被自己的樣子嚇的不輕:「我變成什麼樣了?婆婆趕緊拿銅鏡讓我瞧瞧。」我慌了,拉著婆婆的手讓她去找銅鏡。

    婆婆這會子渾身看起來都冷冷的,我知曉婆婆這是生氣了。她只是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別看了:「丫頭,別看了,沒得生氣。咱們等好了再照鏡子。」

    我看看婆婆的樣子,想了想。也就釋懷了,反過來笑著安慰婆婆:「婆婆,反正我也不是人,變成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對吧?我要是回到原身,還是個蛇的模樣呢,一樣也嚇人的很。相比起蛇來,我覺得其他變成什麼都好像沒那麼可怕了。」

    婆婆見我真的開懷,不甚在意。才安慰的拍拍我的頭,拿了杯子給我喝水。

    不得不說那害我的傢伙卑鄙之極,這會子我喝水都十分困難,如同平日裡那樣喝,水從嘴角兩側不斷的流下來。

    喝完水婆婆取來了吃食,讓我吃點繼續休息。我卻覺得精神頭好的很:「婆婆,我都睡了三天三夜了,這會子渾身都有勁,沒事。」

    等吃飽喝足了,我就接受了自己變成怪物的事實。但是怕嚇著別人,婆婆還是把我困在臥房裡邊不許出門去。於是我那麼又窩了兩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這件事。最後我覺得那個白翎最有嫌疑。我平日裡沒怎麼得罪過人,怎麼會有人想要害我。想害我的人必然不是個簡單的,都能飼養出這種蠱蛇來。那個白翎好像是什麼鷹族的。我思到此處心裡一驚,我這是要變成一隻鳥了啊?

    立馬用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幾天嘴又凸出了幾分,跟鼻子就快連成一線了。都是硬硬的,毋庸置疑這必然將變成鳥喙。我對自己的驚恐造型有點兒不知所措。臉上細細的絨毛也茂盛了起來。我從一開始很想看看自己什麼樣到現在對自己的外形一點興趣都沒有。

    婆婆從外邊進來,給我帶了吃的。


    「婆婆,我的頭是不是快變成鳥頭了?我的頭髮最近都有點五顏六色了。」我捏捏我的辮子,頭髮也變得細軟很多,心裡惶恐的很。

    「丫頭,沒事的,爺爺他們會找到辦法救你的。」婆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安慰我,只是給我做了好多我愛吃的吃食。

    「好吧,我再等等。婆婆,你說要是我一直變不回去可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就不能出去跟李力王麟他們上學、玩了?」我想到這個有點沮喪。

    「不會,要是真變不回來,婆婆就帶你換個地方住去。咱們可以跟妖做鄰居去,反正咱們都不是人不是嗎?」婆婆摟著我沖我笑笑,我也覺得好似沒那麼可怕了。

    我們正說這話呢,院外有腳步聲傳來,婆婆聽聞了便放開我掀了了臥室的門帘子出去了。我一回身坐在床上,抓了個薔薇糕吃,結果婆婆一掀帘子又進來了。

    「高文玉來了,說是還沒找著害你的傢伙,你這個樣子住在這裡不方便,他想接你去他們家。」

    「婆婆,是不是那個白翎害的我?」我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

    婆婆沉默不語。

    「婆婆,她是不是躲起來了?尋不見她?」

    「陌兒我進來了哦?」帘子外面響起了高文玉的聲音,想是聽見我的問話聲。

    「進來吧」,我靠著背後的枕頭側臥著,也沒刻意遮掩自己的腦袋。對他沒什麼好氣,要不是他我或許還不會變成這樣呢。

    他估摸著好幾天沒見著我了,沒想到我已經變成這副樣貌,好似被嚇了一跳,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看他不悅,我心裡暗暗還爽快了幾分。

    「你說,是不是那個白翎害得我?」我氣鼓鼓的問他。

    「我們懷疑是。」他好似回答先生問題似的絲毫不敢馬虎。

    「她為什麼害我?」我飛快的斜了他一眼,而後又淡漠的問了一句。

    「或許就是因著那日我對她不客氣,她找了你撒氣了。」答到此,他好似滿懷愧疚,聲音也不自覺的低沉了下去。

    「我中的什麼毒?」想了想,我都懶得追究那些個事情始末。

    「那死丫頭天生渾身帶毒。那毒就連白家家主都無可奈何,她自個兒用自己的毒血餵養的兩條飛翅蛇,專門用來偷襲別人的。」

    「你們這兩天找的怎麼樣了?」婆婆插了一句。

    「金爪回來並報之後,我和爺爺趕忙兒就找去了白家。那白家家主聽我們說了這事也是急的團團轉,但是那死丫頭跟消失了一般,壓根就沒地兒尋去。這兩天我和爺爺督促這他們白家自家人去尋,就是一直沒有音訊。」

    「金大哥怎麼樣了?」我聽了聽等於沒什麼進展,也不知道哪天我可能就真的變成個鳥頭人身的怪物了。

    「他還好,為了救你他當時也被一條飛翅蛇咬了。其他都沒什麼,就是那頭……」。

    「也是跟我一般?」我有些好奇的問問。

    高文玉點了點頭。

    「好吧,我跟著你去,我自己去尋去。我就不信那白翎能一輩子躲著不見人」,我說的有幾分切齒的味道,婆婆眼神也是冷了一冷。

    婆婆護短,有人欺到我頭上來,斷沒有那麼客氣的。近日裡因著要照顧我,所以不得空,不然婆婆早自己尋去料理她了。

    我簡單的收拾了,帶上婆婆給我準備的遮沿帽便從家裡出發了。沒想到,這回連爺爺都親自來接我。只是他一直在馬車上呆著,沒有進屋而已。

    我一上馬車,見爺爺盯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縮縮腦袋。

    「丫頭,委屈你了。」爺爺神色慈愛,滿心愧疚。

    「爺爺,本就不干您的事。誰叫高文玉去惹了那個難纏的傢伙。說起來他倒是欠我幾分。」見我情緒沒有太差,這會子還有心情討債,倒是哈哈笑了起來。

    「行,那小子欠你的一定叫他還你。」馬車外坐著的高文玉許是也聽了我們的話去,掀了帘子把頭探進來:「行行行,只要你不生氣,你說還什麼都行。」

    我懶得理他,便別過頭去不響。

    「丫頭,前幾日這小子已經可是卯足了勁去給你報仇去了,去白家鬧了個翻天覆地的。鬧得那白老頭都叫苦連天了,來找我說項。我也不理會他,那老頭兒近日裡也是叫苦不迭啦。」爺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兒。

    「怎麼會還沒尋著那個白翎?她藏哪裡去了?」我奇怪,爺爺和高文玉的本事不小,加上小古的鼻子。怎麼會還找不著白翎去。

    「就是啊,我也奇了怪了,我已經把白家都翻了個底兒朝天了,不說挖地三尺吧,也是把那白府的地道閣樓都找完了,是找不著。」高文玉摸摸鼻子顯得十分費解。

    「我看那白老頭應該確實不知道他孫女去了哪了,也是急的團團轉啊。」爺爺替白老頭說上了一句。

    「那她會去了哪兒?」我低著頭又想了一遍。

    「她是鷹族,鷹一般喜歡住在哪裡?」我抬頭問高文玉。

    高文玉想了想:「懸崖峭壁麼?可是這幾日我們都尋遍了也沒尋見。」

    「我能不能問問,你那天最後怎麼得罪了她?使得她那麼厭惡我?做出如此瘋狂的事來?」

    高文玉囁嚅這沒敢開口,最後憋出幾個字來:「我就說討厭她,她氣急就上前打我,然後我就放了一把火燒了她不少毛。她發了狂被我趕了出去」。

    「哎,你們倆的吵架怎麼禍及我啊,我何其無辜」,心裡哀嘆。

    「爺爺,我不確定我火焰蛇上的火有沒有甩到她身上,你說她會不會已經被燒死了?」

    「不會,那丫頭的爺爺一向引她為傲,據說她打小就本事了得。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

    「爺爺我想她必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有個計策,咱們引她出來吧。」我在爺爺耳邊耳語了幾句,爺爺微笑著點了點頭。

    「什麼什麼?跟我說說。」高文玉聽說我有計策,趕忙也鑽進馬車,坐到爺爺身旁。

    爺爺笑著看著我,見微微的點點頭,便對著高文玉耳語了幾句。

    又過了幾天,爺爺便大肆放出消息去,說高文玉要成親了。白老頭聽聞了消息親上門來道賀。

    狐族以高家為尊,狐族也是妖界中的三大族之一,自然這等事情不容小覷。外面將新娘傳說的沸沸揚揚,版本各異,說是當年訂的娃娃親也有,說是意外邂逅一見鍾情也有,反正眾說紛紜。妖界不似人間,要成親的女子也無那麼多忌諱,新娘在婚前會常駐夫家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爺爺給小古吃了一粒丹藥,而後將小古化成個美人的樣子。

    我見小古跟在高文玉身後,儀態端莊大方,婷婷裊裊的出去見人。那白老頭見真有那麼一位美人,也是驚的什麼似的:「你就是新娘?」

    我悄悄穿了丫鬟服躲在屏風後邊,看著小古瞟瞟他,沒有回答,徑自走到椅子上坐下。輕輕捋了捋衣衫,將褶皺的地方捋直。抬頭一斜嘴角衝著白老頭一笑。那架勢實在比我要女子的多。我捂著嘴巴把自己樂的什麼似的。

    大家都坐定,就有丫鬟姐姐上來奉茶。只見小古微微上揚著嘴唇,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在一邊聽他們彼此假意的寒暄了幾句。而後那白家主說了一堆恭喜的話語送了賀禮便悻悻的走了。其實促成其孫女與高文玉的婚事也是他在慫恿的,必是覺得攀了高家,借了高家的勢,自家也可水漲船高。下一次的鷹族族長之位必能輪到自己。

    把他哄走,小古立刻破功,讓他一個男子裝的清麗嫵媚的確實為難。我和高文玉都樂的捧著肚子直不起腰來,爺爺趕在小古翻臉之前讓他去換了衣衫給了解藥。

    「爺爺,你說他們會相信嗎?」

    「這白老爺子性子多疑,或許親見都未必會信。但那白丫頭性子衝動霸道,加上她心中惦記玉兒很久了,我猜必會上鉤,咱們先等著吧。」

    過了幾日,眼見我們放出去成親的日子就到了,高府里熱熱鬧鬧張燈結彩的。不日便高朋滿座,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賀禮更是堆積如山。

    高文玉著了一身紅衣,顯得丰神俊朗,面若敷粉。他在前廳和爺爺一起迎客,前廳酒席擺了百來桌,自然人人忙的分身乏術。

    而我這會子則是穿了一身丫鬟的衣衫,躲在高宅的新房中躺在榻上咬蘋果。想著這會子花轎也該快到了。

    「丫頭,花轎來了。」婆婆推門而入,見我似鳥一般啄著蘋果,眼光暗了暗。而後就她扶著紅衣的「新娘」進得門來。我趕忙起身扔了蘋果核低聲道:「婆婆一路沒事吧?」

    婆婆搖搖頭,而後扶著「新娘」去到床邊坐下。婆婆四處打量了一番,看得極為認真。見新房內沒有問題,我和婆婆便坐在桌邊喝茶。正當我們等的不耐煩時。只聽一陣強風,將我們虛掩的窗戶吹開了,我見著便想上前關窗。婆婆卻按住我不讓我起身,而後將倒好的茶盞遞給我,我接過來一口便喝乾了。

    婆婆也喝了幾口茶,然後將一個裝了乳白色湯水小黑碗放在她腳邊。突然毫無徵兆的就倒在了桌上,好似暈了過去,我一見趕忙兒上前推著婆婆:「婆婆,你醒醒,你這麼了?」婆婆偷偷睜開眼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明白了。假意也倒在了桌上。

    等我也「暈了」,就聽聞窗邊傳來「嘶嘶」聲。沒一會一條通體通紅、頭生小翼的小蛇慢慢的爬了過來。我睜開一絲眼縫瞧了瞧,死死咬著下嘴唇不敢亂動。那小蛇聞到小碗裡白色湯水的味道,好似極為興奮,立馬就向著小碗游去。而後便整個兒溜進了小碗,拼命的喝著碗裡的東西,再不願離開。

    緊跟著好似屋外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心裡開始發毛,裝暈都裝不下去了,這架勢不會又是蛇吧?我稍稍用眼睛的餘光瞥了婆婆一眼,只見婆婆還是趴在那裡一動未動。我心裡著急,婆婆跟我一起趴著的是小園桌,倆人的頭差不多能靠在一起。婆婆微微的用眼神瞪了我一眼,不讓我動。

    我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調整視線瞧了瞧那碗,沒想到這會兒那碗裡竟沒有小紅蛇的身影,只是奶白色的湯水裡漸漸混入了一股紅色,而後碗中便慢慢的的變成了粉紅色。屋子的門窗縫中好似都有東西在爬進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蛇以我們為中心,並不在靠近。我有些好奇的想抬起頭來,婆婆猛的按住我的頭,我便不敢再動。

    就聽得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然後就是有人踱著步子邁了進來。只聽聞「咦」了一聲,而後那腳步快速的接近我們。安靜了一會,我心裡若打鼓一般的忐忑。正當挨不住的時候,只聽聞婆婆一甩手,而後就是一陣悽厲的慘叫聲。

    我這會兒才起來瞧了,只見四周原本圍著我們的蛇都急急的向著那人爬去。沒一會那人身上就爬滿了蛇。我嚇得渾身顫了顫。

    「婆婆,是她媽?」我走過去拉住婆婆的手。

    被蛇爬滿全身的人兒在地上苦苦掙扎,就能看到是著了一襲紅衫。約莫是個小姑娘。

    婆婆只是微不可查的頷了下首,我知道婆婆這是怒氣未滅。而後婆婆端起了地上那個小黑碗,放開我的手慢慢的走向她。不知道為什麼,婆婆一點點靠近那人腳邊,纏繞在那人腳上的蛇就盡數向著頭部爬去。待婆婆繞到她的身側,蛇又盡數躲向那人的首尾。好似十分懼怕婆婆。

    婆婆在她身側蹲了下來,而後把碗靠近她的頭部,她頭部轉眼便沒什麼蛇了,婆婆一捏她的下巴,將小黑碗中的粉色湯水盡數給灌了進去,婆婆的手如鐵鉗,那人掙扎了幾下還是敵不過婆婆而全都喝了進去。待婆婆一放開手,那人就試圖用手摳喉,想把喝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只是乾嘔了幾下並無什麼作用。

    這頭正熱鬧著呢,門外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閃神白家家主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你是……」,白家家主看到這個情形,並沒有急著去抱她的孫女,而是看到婆婆愣住了,好似舊識。

    婆婆別過臉去看他身後高文玉和爺爺跟了進來,便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見婆婆冷淡,白家家主這才急急的將那人身上的蛇都驅了,將她抱了起來放置榻上。而後隔空在她的腹部擊了三掌。她立時就吐了兩口黑血出來。這才有點慢悠悠的醒古來,一醒來看見白家家主便立時哭了出來:「爺爺……」。

    知曉是白翎這個傢伙,我自然沒有好氣。婆婆整她我舉雙手贊成。

    安撫著白翎躺下,白家主走到婆婆跟前:「孟……你能不能將解藥給我,我替翎兒跟你們認錯了。我一定嚴加管教,再不讓她做這等是事。」

    婆婆搖搖頭,指了指我的腦袋。

    白家主知曉這會子得罪不起我們,只得回身看了看我後在白翎的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點什麼。那話可真是鳥語了,我一句沒聽懂。

    只見白翎微微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白家主轉身走向我。一出手就將我倒著拎了起來。而後把我的耳垂鼻子嘴全部用細針戳破。然後抓了床上的幔帳將我倒吊在房樑上。我被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的大聲喊了起來。爺爺、高文玉皺了皺眉頭,見婆婆沒有出手。知道是在給我治療,故而也不插手。

    「孩子不懂事,你將她身上的毒解了吧。」白家主來到婆婆身邊繼續低聲下去的哀求。

    婆婆拉了一把椅子在一旁坐下,而後便看著我滿頭冒血的被懸著,瞧都不瞧一眼白家主。

    白家主約莫有些下不來台,湊到爺爺跟去:「老傢伙,你給勸勸吧,何必弄得大家都難看呢?」

    「這會子你知道難看了?早幹嘛去了?當初我們四處尋這丫頭,你是真不知道她在哪?這會子我孫兒大婚,你又由著你孫女兒找上門兒來?我實話告訴你吧,這陌兒丫頭是我看中的,替我們家玉兒選的媳婦,正想好好的培養培養感情呢,我看誰敢給我搗亂,誰敢傷陌兒丫頭一個毫毛,我倒是第一個不饒他。」爺爺說完這些斜眼看了看婆婆。見婆婆還是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只是盯著我,好似壓根沒聽到爺爺說的話。

    見婆婆還是沒有鬆口,爺爺跟高文玉耳語了幾句便出去了。高文玉也不言語,只是在一旁搬了凳子,坐在桌子邊。

    白家主吃了兩個釘子,對著高文玉這個晚輩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正訕訕的想說點什麼,高文玉先開口了:「白爺爺,這事說起來我都得向陌兒和婆婆賠罪,您就不要為難我了。」

    連個晚輩也沒有給面子,白家主想是恨極,甩甩衣袖也坐在了椅子上。

    我這廂被倒吊著放血,沒一會的功夫,地下就是一大灘的血。我開始還哼唧,後來人暈暈乎乎的,連哼唧的力氣都沒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被安放在了床上。這會子是五月的天氣了,但是因著血流的太多了,冷的渾身打顫。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等我醒來我發現睡在了以前養傷住的小院子裡。

    我稍稍動了動起了身,摸摸自己的臉,好似不想之前那麼僵硬,如鳥喙一般的嘴也恢復了先前的模樣。我這才高興了起來。

    正想著起來走走,門外又人進來了。我一看是高文玉。

    「陌兒,你醒了?好些了嗎?」

    「我的臉是不是全好了?有沒有銅鏡給我照照。」我問他。

    他趕忙兒回身,在一旁的几子上拿了銅鏡給我。我照了真的全好了:「不說先前一定有多漂亮吧,但是那麼多年都看著自己是個人樣,突然要我接受自己變了模樣還挺困難。」

    高文玉挺我自言自語笑了出來:「你放心吧,比先前還漂亮呢。」

    這話純屬逗我玩,我沒理會他。只是反覆的又照了一遍才肯把鏡子撂下。

    「那個白翎呢?她的毒接了嗎?」我想起這茬,說不上恨不恨白翎,就純屬好奇打聽打聽。

    「沒呢,婆婆給了解藥。蛇毒是解了,但是……她的容貌才叫有意思了。」

    「怎麼?」我直了直身子好奇的問。

    「呵呵,她先前自己養的那條紅線,被婆婆融在了湯里。那紅線的毒狠辣著呢。原本那白翎想著害我的『新娘』的,結果她自己喝了那一碗……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白翎都要被逐出鷹族了。她變種了。」

    「啊?變種?」我有點轉不過彎來。

    「是啊,她現在已經成了鷹頭蛇身的怪物了。也不再純粹是鷹族的後裔了。也不知道鷹族以後能不能接受她。」

    我愣愣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我也有些同情她,可是誰叫她歹了心腸想害人的:「沒辦法救了嗎?」

    「那是她自己餵養出來的蛇,被咬了就會變,大家都素手無策。聽白爺爺說她自己都沒有解藥。當初她肯定沒想過會自食惡果的。」

    我低頭不語。

    高文玉試著猜測我在想著什麼,一臉嚴肅的跟我說:「陌兒,你放心,有高家和婆婆在,白家必然以後見著你只能繞道。但凡再敢動你分毫,我估摸著婆婆會讓他們付出極慘重的代價的。」

    我抬頭沖他微笑了下:「說到底白翎是為了你才這樣的,你也不該那麼冷心腸。我倒是覺得她蠻可憐的。」

    「丫頭你心善,要是換成我連白家一家子都給剷除咯。」門外爺爺笑呵呵的走進來。

    「也犯不著為了這等小事結了冤家。」我見著爺爺想起身。

    爺爺快步走過來,按住了我的脈門不讓我起身。把了脈之後說我身體就是失血而弱,好好調養便沒事了。爺爺走前瞧瞧我們,好似滿意的笑笑。

    我瞧了一眼高文玉,心裡暗自叨叨:這禍水的樣,我才不稀罕。以後還是躲的遠遠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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