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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聞聲回頭,便看到了幾日不見的安雪吟。
安雪吟穿著一條暗黑色的緊身裙,踩著高跟鞋向她走了過來。
蘇禾神色自若地望著她,淡聲道:「怎麼,這是來找我算賬的?」
她的高傲和從容,讓安雪吟很是不爽。
「蘇禾,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她咬牙譏笑了一聲道。
蘇禾聞言,輕輕蹙了蹙眉,倒是有些好奇道:「是嗎?那不妨你跟我說說,我為何不能得意呢?」
接著,她勾唇訕笑著補了一句:「還是說,你在裡面還沒有待夠?」
安雪吟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生氣。
這個賤人故意激怒她,她絕對不會上當的。
她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來,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隨即,便聽到她說道:「蘇禾,你以為你媽是病死的嗎?」
蘇禾微怔了一下,但神色依舊平靜。
安雪吟繼續道:「當年你媽確實有一些基礎疾病,但還沒到致命的地步。她是因為看了你爸和我媽的出軌視頻,才引發了舊疾。雖然當時的醫療水平不如現在,但只要治療得當,就能活下來。」
說話間,她忽然湊近了蘇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猜猜她為什麼沒有得到好的治療?你再猜猜那個視頻是誰給你媽看的?」
她在說話間,蘇禾從未落下她臉上的一絲一毫的神情。
「安雪吟,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直說,不用跟我繞彎子。」她冷聲道。
安雪吟盯著她,嘖了一聲:「蘇禾,你還真是沒良心,你看看你自己,聽到自己的媽媽不是正常死亡的,居然一點都不驚訝,你這心還真是夠硬。」
蘇禾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見她不打算說,轉身離開。
安雪吟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了她。
「等會,你別走!」
下一秒,蘇禾就甩開了她的手,冷眸掃了她一眼:「我沒那閒情雅致在這陪你猜啞謎,你要說就趕緊說,不說就滾!」
安雪吟氣得咬了咬牙,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道:「蘇禾,你以為安家的人就看得上你嗎?我告訴你,沒有江家這一層關係,你什麼都不是。至於你媽的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所謂的真相。」
這次,她說完就轉身瀟灑地離開了。
蘇禾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微眯了一下眼眸。
她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即也轉身走進了醫院。
-
中午。
她去找了蘇天逸。
她把安雪吟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他。
蘇天逸聽了後,皺緊了眉頭。
「你媽媽當年的報告,在你媽媽去世後,我和你外公都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篡改了你媽媽的病歷,所以我們並未發現異常。」
「當年,要是我們早一點知道你媽媽的病,也不會一直拖著。我們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是你媽媽去世的消息,我們就連她什麼時候病的都不知道。」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都是不知道的,你外公當時有找安承遠問過,但他什麼都沒說。」
蘇禾坐在椅子上面,微垂著頭在聽。
低斂著的眼眸里划過一抹異色,隨即抬眸,輕聲說道:「那還能找到當年給我媽看病的那個醫生嗎?」
蘇天逸沉吟了片刻:「當年你媽媽是在中二院那邊就診的,我找人去查一下,應該還能找到。」
蘇禾默了默道:「小舅,另外也調一下我媽當年所有的病歷資料給我。」
蘇天逸道:「好,我知道了。」
蘇禾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又多說了一句:「小舅,這件事先別跟外公外婆他們說。」
蘇天逸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別想太多。」
「嗯。」
回到辦公室,蘇禾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安雪吟突然之間跑來告訴她,目的又是什麼?
她可不認為她是好心,而且這件事的真實性還待考察。
……
晚上七點,蘇禾才從辦公室里出來。
她開著車往月賦山莊的方向開去。
夜色籠罩著這個燈火輝煌的城市。
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
剛一進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就朝她沖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
定睛一看,一隻金色的小狗仔出現在她面前。
這……
哪來的?
「泡麵,你等等我~」
就在這時,蘇寶貝追了上來,嘴裡還叫喊著。
蘇禾抬眸看著小傢伙:「泡麵?」
蘇寶貝看到蘇禾回來了,更高興了,他跑過去抱起小金毛,仰著小腦袋看著她,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咪,你回來啦~你看,這是爸爸送給我的小寵物。」
蘇禾看著他個子不大,還要抱著個和他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狗,他明顯就有些吃力。
「你先把小狗放下來。」她開口道。
「媽咪,它不叫小狗,它有名字,叫泡麵。」小傢伙糾正道。
蘇禾:「……」
「行,那你先把泡麵放下來。」
蘇寶貝聽話地把泡麵放了下來。
蘇禾看著眼前一人一狗,有些頭疼,她不是不喜歡寵物,但是養寵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事需要注意。
昨晚她和江晏明確了,她暫時不會考慮生二胎。
可蘇以墨每天一問,她讓他想辦法搞定兒子,事情因他而起,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所以,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
她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地毯上正和小狗玩的蘇以墨。
她挑了挑眉:「這就是你的所謂的解決辦法?」
江晏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著她,斯條慢理地說道:「嗯,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且他挺樂意的。」
蘇禾:「……」
男人繼而說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而且他自己也答應會一直養的,不會半途而廢的。」
這才是蘇禾最擔心的一點,她就是擔心小傢伙一時興起,養著養著就不養。
「少夫人,大少爺,可以開飯了。」這時,鍾叔走了過來說道。
男人「嗯」了一聲。
蘇禾喊了一聲蘇以墨,帶著他去洗手了。
在洗手時,蘇以墨望著鏡子裡的蘇禾說道:「媽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是麼?」
蘇禾看著他那張長得越發可愛的小肉臉,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著道:「是,所以,你以後要好好照顧泡麵弟弟,不能把它弄丟了,知道嗎?」
小傢伙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好噠~」
蘇禾幫他把手擦乾,說道:「好了,吃飯去吧。」
「……」
吃完飯後,一家三口就帶著新成員去外面散步了。
蘇以墨自己負責遛狗。
他牽著泡麵在前面走,夫妻二人在後面跟著。
皎月當空下,這一幕顯得有些美輪美奐。
蘇禾在心裡糾結了挺久,還是把今天安雪吟和她說的事和男人說了。
她說完後,補了一句:「江晏,我和你說這個事,不是想要你幫我的。」
她說出來並不是想要他幫她,而是她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夫妻之間有些事就該要坦誠,不用刻意隱瞞。
她話音剛落,男人就停下了腳步。
她也停了下來看著他:「怎麼了?」
在夜色里,男人那雙深邃的黑眸就像兩顆閃耀的鑽石,閃閃發光。
「我知道。」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他不否認他的妻子是個聰明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有時候,她遇到的事確實也不需要他幫忙,她一樣可以解決。
但是,他同樣地也希望她學會依賴他。
他抬手幫她把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掌心摩挲著她白皙的側臉。
「你能主動和我說這事,我很開心。可你也要知道,你是我的太太,是我孩子的母親,也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一個人,所以你可以完全依賴我,但同樣的你也可以一直做你自己。」
男人聲線低啞,但擲地有聲,伴隨著一陣夜風一同鑽入她耳朵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了。
這氛圍其實還挺好的,可是,突然闖入了一聲「汪汪……」
兩人都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蘇以墨不知何時帶著泡麵走了過來。
泡麵仰著它的小腦袋衝著他們叫了兩聲,像是在問他們:「怎麼停下來了?」
「媽咪,爸爸,你們在說什麼呢?」小傢伙也抬頭好奇地問道。
蘇禾清了清嗓音,說道:「再走十分鐘就回去了,不早了,一會還要洗澡。」
「哦,好叭~」
……
次日。
「你說什麼?你家五爺為了轉移小傢伙想要妹妹的注意力,居然買了一條小狗給希希作伴?」
景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確認了一次。
蘇禾看她一驚一乍的,「嗯」了一聲。
景瑄笑了幾聲:「不得不說,這方法還是挺不錯的,也虧江大總裁能想得出來。」
蘇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她:「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她說道:「來給我媽開藥,我看時間還早就來找你啦。」
蘇禾道:「阿姨最近怎麼樣了?」
景瑄一臉無奈道:「也就老樣子,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偶爾想起我爸和我哥,她就自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偷偷地哭。」
說起程慧,她確實很心疼自己的媽媽,她原本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經歷了爸爸和哥哥的變故,她徹底地垮了。
蘇禾之前去給景媽媽看過,她這種情況,只能用藥物維持,同時失去丈夫和兒子,確實造成了她很大的心理創傷,這種心理疾病,目前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效藥去治療。
只能是家人的陪伴,還有她自己能徹底地放下,走出來,如果一直走不出來,就是一直一會正常一會瘋癲地過一輩子。
「不過,她最近清醒的時間好像長了許多。」景瑄說道。
蘇禾道:「等那天我抽空和你一起去看看阿姨。」
「對了,寶兒,安雪吟是不是不在醫院工作了?我今天上午去見了一個合作夥伴,看到她和安氏的人一起,那些人還喊她安經理。」景瑄好奇地問道。
蘇禾斂了斂眼眸,點了點頭,然後把一周前的事跟她說了一下。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安雪吟那麼快就進了安氏工作,這確實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景瑄哇了一聲,「所以,她這是剛出來兩天都不到,就去安氏任職了?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她感嘆了一句。
恍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對了,寶兒,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晚秋阿姨還有股份在安氏,你拿回來了嗎?」
蘇禾目光黯淡,沉吟了片刻才開口:「沒有,她想讓我改姓氏,回安家,才把我媽的股份讓出來。」
景瑄:「……這就有點過分了。」
「但這是我媽當年和我爺爺簽下的條約之一,她死後,屬於她那份股份,只能是由姓安的繼承,外姓的人無法繼承。當年我媽生下我,讓我跟她姓,是她和我爸一早就說好的,說等生第二個孩子再姓安。可她自己都沒想到,她生下我後,身體虧損得厲害,後面也一直懷不上,直到去世。」
蘇禾很平靜地敘述著這些事。
股份的事,她現在可以先不追究,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確認。
今天早上,她就收到了小舅給她發來的母親當年的所有病歷資料。
她認真地反覆看了兩遍,才找出了兩處疑點。
但這兩個疑點,只是她的懷疑,沒有證據。
只有找到了當年那個醫生,才能給她解惑。
可今早小舅告訴他,那名醫生在母親去世的半年後就離職了,現在不知去向,找到人需要一點時間。
醫生辭職並不奇怪,再說了,他是半年後才提的辭職,並不是馬上就離職,所以也沒人懷疑。
現在細想起來,確實其中藏著很多小細節。
如果當年母親的死有其它的因素在的話,她只能說,安排這一切的人的手段很高明且非常地小心謹慎,幾乎沒有破綻。
從那份病歷上就能看出來了,裡面的嚴謹不漏的,真的絲毫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就連外公和小舅當年都沒發現這病歷有問題。
其實,她也不確定有問題,她只是有疑問。
如果不是因為安雪吟那一番話,她或許也會和當年外公那樣。
因為有了懷疑的種子,才會對這些細節更加敏感。
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
一周後。
白楊給了她回復。
「老大,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在哪?」蘇禾問道。
白楊道:「就在京城的一個偏遠縣城,老子一頓好找,他不僅改名換姓,這孫子還把年齡也改了!他爸媽很早就去世了,就留下他一個人,他離開粵城一年後就結了婚,現在有一兒一女。他估計是早有準備,一直躲著,從未露面,就連手機卡和銀行卡,都是用他老婆的身份證開的,他自己是沒有的。而且他也從未出去工作過,他現在的名字叫林遠山,要不是這次他為了參加他兒子的婚禮露了面,有了大數據,我還真找不到他。」
「這小子心裡肯定有鬼,要是沒有鬼,誰會好端端地改名換姓的,還特意把年齡改小了。」
蘇禾嗓音清冷道:「把具體地址給我,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有所察覺。」
「好,我知道了,老大。」
他剛說完,又說了一句:「老大,要我陪你去嗎?那地方有點偏僻,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不方便,要不讓胡楊那小子陪你去也行。」
「不用,我會和藍煙一起去。」蘇禾道。
白楊差點都忘了有藍煙這號人在了,有她在,能頂十個胡楊和他。
「行吧,那你有什麼事,記得隨時找我啊。」
蘇禾沒跟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白楊:「……」
老大這算是過河拆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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