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這一天,受驚過度,只想快些回到自己的灼華苑,吃一頓飽飽的再狠狠睡一覺才能將心力交瘁給徹底補回來。
她還是照常從偏僻的角門回薛府的,也沒想過有人會在這兒等著。這廂,見到早早候在此的薛明逸時整個人更不好了。
其實,薛明逸這幾日都有在這裡等著。他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等到晴初。之前作出那樣衝動的事,薛明逸內疚的連覺都睡不好,左思右想還是得來解釋一下才能安心。不管晴初原不原諒他,至少解釋過後他的心上也能好過些。
晴初此時此刻實在有些疲於應對,見到薛明逸後打了聲招呼「大表哥」,就要擦身而過。
「晴初妹妹稍等,我有幾句話想解釋給你聽。」薛明逸挽留道。
「我今日有些疲憊,有什麼話留到下次再說好不好。」晴初委婉地拒絕。
薛明逸猜到這樣的結果,可真聽到晴初的拒絕還是十分心痛,「就說幾句話,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薛明逸懇求道。
晴初抿抿唇,停了步子,嘆息了一聲,「你說吧。」
這時候,沈依凝的丫鬟玲玲就在一旁盯著。自從她將晴初與薛明逸私會的事情報告給沈依凝聽後,沈依凝就多加了個小丫鬟給她打下手,一旦發現新情況就立刻匯報給沈依凝聽。玲玲跟了薛明逸幾天了,就在晴初出現的一刻,她就派小丫鬟去通報給沈依凝聽了,這會估計快趕來了才是。玲玲還怕晴初就先走了,可不就逮不著了,這廂兩人停下來說話就有好戲了,只等著自家主子沈依凝快些到了。
「我是想為之前失禮的事情道歉,」薛明逸說道,「我只是一時衝動控制不住,並不是有意那麼對你的。」
「大表哥不用放在心上,我都已經忘記了。」晴初說道。
「我當時看你哭得那麼傷心,我真的很抱歉……」
「我真的沒你想像的那麼在意,你也不用那麼介懷,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就好。」晴初邊說邊覺得有點兒變成她這個受害者開導施暴者呢……
「真的不在意嗎?」畢竟他作出那麼過分的事,薛明逸又問了遍。
「真的!」還煮的呢!晴初儘量笑了笑,讓這句「真的」看起來真點,她是沒心情再去應對薛明逸,她現在最想的事吃飽喝足睡覺!
「我先回去休息,還有什麼話下次說罷。」晴初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轉身就準備走人。
突然,斜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窈窕女子款款而來,身邊還跟了個小丫鬟,正是沈依凝。
「沒想到你倆孤男寡女的,居然會選在這麼僻靜的地方私會,」沈依凝一打照面就直接扣下罪名。
「休要胡說!」薛明逸替晴初打前鋒,直接否定道。
見薛明逸這麼護著晴初,沈依凝心中怒火更甚,更加口無遮攔,「不是私會是什麼,連個下人都沒跟著,誰知道你倆是要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胡說八道!」薛明逸可不想因此又害了晴初,「我和晴初妹妹只是偶遇,坦坦蕩蕩的,豈是你想的那般齷齪!」
「是不是我想的齷齪,你倆心知肚明!」沈依凝已然走近,氣勢洶洶,似乎有備而來。
晴初一見這陣勢,若是沈依凝還通知府里眾人過來討說話,真是有理說不清,最好的就是趕快逃離現場,將這事真當成薛明逸所說的偶遇。雖然晴初也猜得到,第一次在這兒碰到薛明逸是偶遇,第二次還能碰著,就沒那麼簡單了。肯定是薛明逸自己泄露了行蹤,沒事在這轉悠,不然怎會被沈依凝逮個正著。
晴初懶得支會正理論的薛明逸和沈依凝,一個人就打算快步離開現場。
沈依凝哪能讓晴初這個當事人先走,見她有移步的跡象,就往前攔住晴初的去路,「既然作出私會的事,想這麼容易走掉,可沒那麼容易!」
晴初今天受的氣夠多了,當沈依凝攔住去路的時候,也沒有克制好自己的情緒,直接就當沈依凝隱形了。她攔著前方,晴初就快步繞過她的身子繼續走。
沈依凝未料從來都憨直的晴初,一聲招呼不打地直接將她的話當耳邊風,繼續往前走著。被人直接甩臉子,沈依凝火氣爆發,抬手就狠狠扯了一下晴初的胳膊,制止她繼續向前走的行為。
晴初也沒想到沈依凝來這麼一招,胳膊被□□撞,不巧的是她那隻手裡還拿著榮王裝玫瑰清露的木盒子,這下手不小心一松,木盒子被甩了出去,「砰」的一下掉落在地上,玫瑰清露的瓶子從裡頭滾落進了草叢。
沈依凝見到了跌在地上的木盒,冷笑一聲:「倒是看不出,你倆不僅在此私會,還私相授受!」
聽到私相授受幾個字,薛明逸惱道:「你怎麼如此多壞心眼,不過是一個木盒子罷了,你就安上私相授受的罪名,我和晴初坦坦蕩蕩,豈能容忍你搬弄是非!」
薛明逸這話一出,聽起來好似這木盒子真是他送的似的。
「那我們去姨母那評評理去,你們在此私會還送東西,到底有沒有錯!」沈依凝說道。
自始至終,晴初都沒有插話,她回身想去將玫瑰露找回來。私相授受這罪名肯定是沒有,那木盒子是孟晟送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私會這事,沈依凝若鬧到大太太那,晴初就會鬧到太夫人那兒,老人家知道今天晴初今日要習舞,哪有時間私會。再說,真是和薛明逸私會,就說明兩人互相有情,太夫人鐵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還開心來著。
晴初撿起來木盒子,打開發現裡面的玫瑰露不見了,周圍草叢有些密,尋了半天也沒找著玫瑰露掉在了哪裡。
這玫瑰清露貴重得很,若是被誰撿了去,偷偷喝了也就算了,借題發揮鬧起來就是個禍事。
此時,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南霜恰巧送東西打這兒經過,多多少少將事情聽了個大概,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替晴初解圍,說道:「這不是孟姑娘嗎?太夫人派人喊你去素譽堂,等半天了,你快跟我一塊去罷。」
晴初愣了一下,太夫人怎麼會這個時候喊她去素譽堂。見到南霜背著眾人跟她使眼色,晴初心領神會知道她是來解圍的。
南霜是好意,可是晴初的玫瑰清露還沒尋找……總不能辜負了南霜的好意,落了她的面子,直接說她不去,她要找玫瑰清露罷……晴初心中嘆氣,只能過會再來找那玫瑰清露了,「勞煩南霜姐姐了,我這就隨你去。」
南霜點點頭,又朝大少爺和沈依凝行禮告辭,就跟晴初一塊兒離開了。
沈依凝這次沒有攔,南霜是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輕易開罪了。再者她今日就是來給薛明逸和晴初一個警告罷了,真是將私會這種事鬧到府里傳開,可不是間接讓大傢伙全都知道大少爺喜歡孟晴初,指不定對孟晴初更有利,府里眾人估計就將她當未來侯夫人對待了。
薛明逸見晴初走了,自己也不願單獨與沈依凝相處,一言不發的離開。
沈依凝趕緊跟上去,「表哥等等我……」
「不要跟著我,我與你沒有什麼話說。」薛明逸斬釘截鐵地說道。
沈依凝尋思了一下,還是要籠絡住薛明逸的心,賣乖道:「剛剛是我言辭過甚,我給你道歉,我保證不將今日之事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薛明逸沒有作聲,他是個心軟之人,面對的是自己親表妹,聽她道歉,一下子也沒再惡語相向了。
「方才我說話是不中聽,表哥不要生氣了。」沈依凝繼續不停道歉著。
薛明逸聽她一陣好話說,火氣也消了,告誡地說了一聲,「下次莫魯莽了。」
沈依凝一見起效,薛明逸送到了,連忙湊到了他身邊邊,隨他一同回長房的院子。
南霜與晴初離開一段距離後,晴初就向南霜道謝,「還好有南霜姐姐解圍,不然都不知道可怎麼辦。」
「不過是小事罷了,孟姑娘是太夫人的小心肝,萬一出了事,太夫人可就心疼了,我是太夫人的大丫鬟,護著孟姑娘就是我分內之事。」南霜說道。
晴初又謝了幾句,南霜也沒細問到底她和薛明逸是個什麼事,一路就扯著別的話頭聊著,直到灼華苑,才分別開來。
一回到灼華苑,晴初才稍稍有了踏實的感覺,只是那玫瑰清露像心病一樣還硌得慌。她休息了片刻,就召了妙竹,金順兒和紅玉幾個心腹丫鬟,重回丟失玫瑰露的地兒去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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