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大都督 第7章 7 關羽之死

    第7章  7.  關羽之死

    關羽父子既已被擒，被馬忠押解至孫權大帳之內。孫權此刻得意洋洋地看著曾經多次以「碧眼小兒」、「虎女豈能配犬子」這些話膈應自己的關羽，那個高高在上仿佛傲然於世的關羽，以敗軍之將的身份灰頭土臉地立於自己帳內，依然是一臉的不屑。

    「孤昔日曾想與將軍結秦晉之好，將軍何故以惡言毀之啊？聽說關將軍經常自詡為天下無敵，為何今日為吾所擒？關將軍，今日之事何如啊？」

    孫權此刻心情大好，也有空對著階下之囚關羽冷嘲熱諷一番。

    關羽怒目圓睜，依然痛罵孫權。

    「碧眼小兒，紫髯鼠輩！吾昔日與兄長桃園結義，誓扶漢室，怎可降你這無脊叛漢之賊？！今日誤中鼠輩奸計，無他，惟有死耳！」

    孫權以及參與荊州戰事的將官被他這麼一罵，也有些意興闌珊，孫權擺了擺手，把話題拉回到正題上。

    「雲長乃世之豪傑，孤欲以禮待之，收攏其心，使其降伏，眾卿以為如何？」

    旁邊一文士立刻跳出，連呼道：

    「主公萬萬不可。」

    眾人細眼望去，乃是主簿左咸，他來到正中，躬身一拜，開始勸諫。

    「昔日關羽投魏王，魏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金銀細軟、美女古玩皆是不吝賜予，然關羽初聞大耳賊動向，便毅然掛印封金，不辭而別。後甚至被其兵鋒所逼，幾欲遷都。此人心智宛如頑石，刀斧加身而不能改其智，不若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孫權聽了左咸之言，也是沉思片刻，暗覺左咸此言有理，此刻孫權已然是惡了關羽，若是放虎歸山，關羽再行水淹七軍之事，自己怕是悔之晚矣。

    「左主簿言之有理。左右將其推出，斬首。」

    關羽愛用神兵青龍偃月刀，自是被潘璋所得；關羽愛駒赤兔馬卻是被馬忠獻於孫權，卻拒食草料，數日後便絕食而死。

    既已殺關羽、收荊州，合當論功行賞、大宴群臣。若論此戰功臣，當屬大都督呂蒙。呂蒙奇謀白衣渡江，奇襲關羽腹地，使其首尾不得相顧，最終兵敗被殺。

    「昔日公瑾赤壁大破曹賊，子敬定帝王方略、勸孤與曹操相爭於赤壁，今日卿設謀定計，立取荊州，擒殺關羽，勝公瑾、子敬遠矣！」

    席間孫權自然是不吝誇讚呂蒙一番，眾將一片和樂，孫權更是親自斟酒，欲賜呂蒙。

    呂蒙起身接過酒杯，卻突然怒目圓睜，擲杯在地，揪住孫權衣襟大聲呵斥。

    「碧眼小兒，紫髯鼠輩，還識吾否！」

    孫權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嚇得大驚，兩股戰戰不敢動彈。呂蒙提拳欲襲孫權，幸得其他眾將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拖住呂蒙，扶走孫權。

    見孫權離遠，呂蒙也不再動手，眾將亦停手，觀其有何後續。呂蒙大步走至上首孫權之位，徑直坐下，掃視廳內眾人。

    「吾隨兄長自結義以來，討黃巾、伐董卓，縱橫三十餘載。今被呂蒙小兒奸計所害，生不能食汝肉，死當追呂賊之魂！吾乃漢壽亭侯關羽是也！」

    說完呂蒙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雙眼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

    「」

    片刻後，吳將周泰膽子較大，上前觸碰，發現呂蒙已死。隨著周泰碰觸，呂蒙屍身滑落，竟是跪在地上，七竅流血。此等死狀讓眾將與孫權膽戰心驚，收斂呂蒙屍首，讓其子呂霸繼承其父爵位。

    張昭聞聽生擒關羽，知曉其中關鍵，親自從建業趕赴荊州，不想剛到荊州便知孫權已然害了關羽性命，呂蒙亦被關羽追魂而死。

    張昭面見尚有些驚魂未定的孫權，長嘆一聲。

    「禍事矣！主公害了關羽父子，江東必受其禍！關羽與劉、張桃園結義，親如兄弟。

    昔日劉玄德於徐州為魏軍所敗，三人四散而逃，後跨越千里相聚，可見其情；現劉備有二川之兵，諸葛之謀，張飛、趙雲、黃忠、馬超之勇，若劉備知曉主公害了關羽父子性命，必起傾國之兵，報仇血恨，恐我東吳難以為敵啊！」

    孫權聽了張昭分析，才反應過來其中關係，嚇得跌坐於地。

    「吾失策也！如今奈何？」

    張昭搖了搖頭，只能讓孫權將關羽首級獻於曹操，讓劉備以為是曹操指使，興兵伐曹。

    雖然孫權知道這麼做只是掩耳盜鈴，但木已成舟，只能將錯就錯，將關羽首級盛於木匣中，送於曹操。

    曹操知道這是東吳之計，但還是忍不住要親自一看。

    「雲長公，別來無恙啊？」

    曹操打開木匣，看到已是天人兩隔的關羽，忍不住還是半帶調侃半帶惋惜的詢問了關羽首級一句，不想看到關羽首級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自己，嚇得癱坐在地，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曹操命人刻沉香木為身軀，與關羽首級合於一處，以王侯之禮將其葬於洛陽南門，以顯示此乃東吳挑撥離間之計。

    劉備看完諸葛亮連日收集的情報，面色鐵青。先是東吳小人背盟，在關羽血戰曹魏之際偷襲荊州；接著東吳膽敢加害於關羽；後續關羽屍身又被兩家作為勾心鬥角的工具推來推去，凡此種種，已經讓劉備怒火沖頂了。

    「孔明，全國可用之兵有幾何？」

    諸葛亮知道劉備此時已經失去理智了，只能先嘗試拖延一下。

    「大王，出兵事關重大，亮以為，當於朝堂之上，與眾臣商議才是。」

    劉備點了點頭，讓孔明通知明日朝會，文臣武將，都需前來。

    諸葛亮離開了劉備書房，這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平日裡劉備或怒或哭，自己都覺得無甚所為，大王必定是有所圖。

    但是劉備今日這種平靜異常但是話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也是讓諸葛亮都有些後背發冷，看來劉備是真真正正的動怒了。

    「唉吳侯啊吳侯，為何要行此短視之舉？為何要害關將軍性命？」

    在孔明看來，東吳有無數次機會，但是東吳偏偏選了最錯誤的那條。哪怕東吳只是奪了荊州，任由關羽回川，或者軟禁關羽以為條件，劉備都不會如此。

    關羽一死，吳漢再難和談。

    附贈三國演義77回，《玉泉山關公顯聖洛陽城曹操感神》原文：

    少時，馬忠簇擁關公至前。權曰：「孤久慕將軍盛德，欲結秦、晉之好，何相棄耶？公平昔自以為天下無敵，今日何由被吾所擒？將軍今日還服孫權否？」關公厲聲罵曰：「碧眼小兒，紫髯鼠輩！吾與劉皇叔桃園結義，誓扶漢室，豈與汝叛漢之賊為伍耶！我今誤中奸計，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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