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偽魏這次可算是勞師靡費啊,十幾萬大軍一點戰果都未取得,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了,著實令人笑掉大牙。」成都丞相府諸葛亮公房,廖化譏諷地笑道。
魏吳兩國之間的大戰,大漢這邊怎可不全程關注?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結局收場, 要知道雙方加起來可有數十萬兵馬啊。
其實,魏國這回絕無多少幾率能夠一戰滅吳,只是一場仗沒打就散場了,不得不讓人感到吃驚,就連諸葛亮也微感詫異。
漢吳兩方重修盟好後,諸葛亮與吳主孫權、重臣陸遜等人常有書信往來, 之前孫權曾來信通報了東吳應對魏國進犯的策略,雖在信里也隱隱有若事態緊急時望季漢這邊施以援手的意思,但從整封信看來孫權還是成竹在胸的。
「沒想到徐盛竟有如此之謀,吳國才智之士頗多矣。」馬謖看著情事文書上通報的疑城之計感慨道。
諸葛亮道:「徐文向有膽略器用,實為東吳的一員虎將,昔日吾在江東時就已知道他的才能,只是那時他多以勇略聞名,不想今日竟能成長至這般地步,卻是有些出人意料,可見人必須好學奮進啊。」
這話確有指點之意,馬謖趕緊起身拜道:「謹受教。」諸葛亮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他對馬謖寄予厚望,深知恃才自滿非久勝之道,這才借著徐盛功績教導一番。
「可惜這兩家未曾大打起來,縱使我大漢不能從中取得好處,單只大大消耗這兩家的實力也是極好的。」馬謖上首的張裔開口嘆道。
馬謖勸解道:「君嗣公不必嘆氣,我大漢現今國力衰弱,縱然有機可乘,恐怕也無力為之啊。」
「唉,可惜啊。」張裔苦笑著搖了搖頭。
諸葛亮搖著羽扇踱步來到窗邊, 望著庭院內散落一地的枯葉, 也不禁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若魏吳兩國大戰相持日久或一方大敗,就算拼著國力未完全恢復、南中未完全平定、甲兵未充分訓練,他也是要調集兵馬北上關隴的。
自荊州、夷陵兩役大敗之後,他原先為先帝謀劃的隆中對已然破產,如今季漢已與東吳講和,荊州不復存在,從宛、洛進兵已成泡影,要想興復漢室,非得收取關中隴右兩地不可。
「可惜。」諸葛亮再次暗嘆了一句。
「還好。」轉念他又驅除了剛才的一絲煩擾。
原是諸葛亮想起數日前楊清從越嶲傳來的奏報,微感遺憾的心情忽然變得順暢起來,現下不僅越嶲收復,而且不韋城外的叛軍也被擊退,南中局勢可謂越來越好,只待明年開春朝廷大軍即可南下平叛。
想到平叛之事,他的心情變得更加好了,今年憑藉楊清所獻曲轅犁和翻車之力,又兼風調雨順,大漢各郡國基本上皆是歲豐年稔、穰穰滿家,國家糧倉里總算有些積累了。
不僅農事向好,而且商賈行業也在蓬勃發展。自從去年諸葛亮親自帶頭種桑織錦後, 成都乃至三蜀之地種桑成風。如今不僅官屬錦官城內的織機日日作響,就連不少百姓家中也架起了織機。
蜀錦工藝細膩嚴謹,配色典雅富麗,不僅深受魏吳兩國貴人的喜愛,也已遠銷北地羌胡乃至西域等國,國庫由此大為增收。
而諸葛亮最關心的兵事這一年也是逐漸好轉,從去年開始都中已重新徵召了兩萬多士卒,為了日後的大業他常常親自到營中治兵演武、訓練軍士,這一年下來已經頗具戰力。
諸葛亮對這批士卒寄予厚望,明年他打算領著這批軍士南下平叛,用戰火淬鍊他們的戰力。當然為了日後的北伐大業,朝廷必定還要擴軍,要想北上關攏與曹魏爭鋒,非得編練出數萬野戰部隊不可。
只是這還得徐徐圖之,依據國力而行,畢竟大漢如今只剩下益州一地,若是強行擴軍引得國中民力枯竭反而不美。當然其中的度對諸葛亮這位超一流宰執來說還是容易掌握的,現在他需要的只有時間而已。
想到此節,一向淡定自若、冷靜謹慎的諸葛亮竟然也有些期盼著明年的快些到來了。
「明年將內亂平定之後就能專心北面了。」諸葛亮握緊扇柄,略帶激動地想道。
精緻典雅的庭院內落葉隨風飄舞,將整個夏侯府襯托的有幾分蕭瑟之意。時節已經入冬,但屋內的夏侯月卻絲毫未感受到冷意,因為她此刻心裡是溫暖無比的。
輕輕地讀著最近收到的楊清的書信,夏侯月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翹,信中雖大部分是訴說越嶲近況,但其中的問候關心之意總是有的,她已不知看了多少遍。
自楊清去越嶲赴任之後,二人已闊別近一年,時間雖算上長,但越嶲局勢竟然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夏侯月只能通過書信遙想,她也不由為楊清感到激動和高興。
轉念又想到在如此艱難的形勢之下,楊清居然能做出如此大的一番功業,更覺心馳神往,恨不能身居其間,共歷壯舉。
生出這番想法除了此女本就是個英媚大氣、堅毅果決的性子之外,更是因其不知何時已對楊清種下了一片深情。
「倒是有些羨慕木蘭那小妮子了。」夏侯月將信收好,喃喃地笑道。
她抿了一口茶,潤潤了嗓子,緩步走到窗邊,思索著如何回信。在信中楊清也隱晦問及了臥底曹魏校事的近況,此事雖有游衛府協助,但最近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其實夏侯月也知道王普之所以誘使她成為曹魏細作,最大的一個原因則是她與楊清關係密切,妄圖以此獲得大漢重要情報。
然而現在楊清遠在越嶲,王普他們自然知道當前夏侯月無法從他身上獲得情報,因此王普等人已經將夏侯月這條線視為重要的閒棋冷子,非到關鍵時刻不輕易啟動。
其實進展雖然不大,但衛敏韓沖二人也不是易於之輩,他們已經從王普身上著手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對青雀的鎖定範圍又縮小了許多,只是這些韓沖並未告知給夏侯月罷了。
「人家只是問一下,我在這兒糾結什麼呢?這又不是什麼難題。」夏侯月搖頭笑了笑。
她適才想的岔了,這時念頭一通,當即回到桌案前研起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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