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過一晚後,雲王府眾人未在稟鳴山莊久留,第二日便啟程回雲王府了。
南盈萱完全將坐在一旁的夏侯靳臣無視掉,身子借著馬車的一晃一晃往夏侯流冽身上靠,見他在專心百~萬\小!說不理她,不滿地將手伸到書頁上。
「看什麼呀?」她將頭往前湊了一些,想要看清楚書上的小字,手卻突然被夏侯流冽拍掉了,她倒吸一口冷氣,捂著手背滿臉控訴地望著他。
「你幹嘛呀?痛啊!」
「別鬧。」
他揉了揉她的頭作為安撫,又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而她櫻唇氣鼓鼓地嘟著,卻又無計可施。
兩人的互動令夏侯靳臣覺得十分有趣,他見南盈萱不甘心的樣子,遂提議道:「「冽兒在百~萬\小!說,你不如跟我聊會兒天吧。」
「不要。」南盈萱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絕了,還高傲地別過頭冷哼了一聲。
「萱兒!」夏侯流冽皺眉低低地厲聲喝她,她才有所收斂,將昂著的頭垂了下來。
「無妨無妨。」夏侯靳臣倒是不介意她的無禮,反而覺得她很可愛,不知是不是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
「你不用向我示好了,師父待我如母,我是不會與你交好的。」
「為什麼?你師父待你如母,我可以待你如父啊。」
夏侯靳臣聽見她說蒼蓮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心中更生了幾分親近之意。
「不必。」她堅定地擺手道,身子往夏侯流冽身邊挪了挪,離夏侯靳臣遠些。她可不想與這個人扯上什麼關係。
夏侯靳臣見她嫌惡的動作,內心略有苦澀之意,卻又鍥而不捨地道。
「就算你不喜歡,但我從名義上來講,也是你的王叔,因為你是冽兒的妻子。」
她語塞,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拉著夏侯流冽的胳膊嗔道:「爺,我不要叫他王叔…」
夏侯流冽見她滿臉的不情願,委屈得似下一刻就要掉下淚來一般,心中一軟。他知道這樣逼她,她也會難受,喟嘆一聲,歉意地望向夏侯靳臣:「王叔,拙荊不懂禮數,您多包含。」
「什麼拙荊!我很聰明好嗎!」他話音剛落,南盈萱便急急地反駁道。「你上次明明不是這樣介紹我的!」
夏侯靳臣與夏侯流冽均一愣,隨即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呀?」
南盈萱扁嘴纏上夏侯流冽的胳膊,滿面怨念地望著他。而夏侯流冽總算是止住了笑,側頭凝望她。
「那我上次是怎麼介紹你的?」
「你說…」南盈萱放開他的手,坐直身子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面上端的是淡淡的笑意,緩緩學著他的語氣道。「這是內子。」
夏侯流冽無奈地展臂將她攬入懷中,哄道:「好,內子內子。」
夏侯靳臣看著擁在一起的一雙人兒,覺得夏侯流冽有些不一樣了。以往他與和幽然在一起可不是這樣子的,兩人更像是相伴多年的夫妻,相敬如賓,感情很好。但他與南盈萱在一起時,他眉眼間全是寵溺和縱容,即便在人前他也無所顧忌。這樣控制不住的感情,才更為真切。
而南盈萱這個丫頭就更讓他驚訝了。看她在比武場上那冷艷狠毒、威風凜凜的模樣,誰又能想到她還有這副女兒家的姿態呢。夏侯靳臣看到她這一面之後,心中對她的好感愈盛了,暗暗盤算著總有一天要讓她與連慕臣都和自己親近起來。
在回京都的路上,南盈萱看到好風光,總要下車停留一番,夏侯流冽想到回王府要罰她禁足半月,便也由著她。一行人走走停停,小半月才回到了京都。
因為邑王府與雲王府的方向不同,剛過了城門口,夏侯靳臣便要與他們分道揚鑣了。夏侯靳臣與雲王府眾人告別,最後還意味深長地對南盈萱說了一句:「十天後見。」
南盈萱聽得莫名其妙,在他走後不明所以地問道:「十天後?十天後我為什麼要見他?」
徐又白瞥了夏侯流冽一眼,見他只是望著南盈萱不說話,遂回答道:「十天後是太后娘娘的生辰。」
「啊!?」南盈萱大驚,緊張地扯著夏侯流冽的衣袖。「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夏侯流冽不甚在意地道。
齊彥淨以為南盈萱是在擔心賀禮的問題,搖扇上前幾步道:「王妃,您不必擔心,這賀禮我早已備好了。太后娘娘她信佛,我特意找了一個漢白玉的佛像,品相甚佳,相信太后娘娘一定會喜歡的。」說著他又狡黠一笑打趣道。「還有一個送子觀音像哦,王妃您要嗎?」
「不要。」如今她滿腦子都是太后的生辰賀禮,沒空跟他開玩笑。雲王府送的賀禮是雲王府送的,這是她嫁給夏侯流冽後,送給莊寧太后的第一份賀禮,她要自己送才顯得有心意。
眾人本是滿面戲謔的笑意,卻沒想到她竟然一口回絕,臉色頓時都有些僵了,面面相覷,紛紛偷偷觀察夏侯流冽的表情。徐又白又不由地回想起上次南盈萱吃避子丸的事,目光有些擔憂地看向夏侯流冽,卻見他臉色微沉,卻不動聲色地往王府內院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余妃雪早已回到王府內,等候他們多時了。她先是去雲端軒內跟夏侯流冽說了會兒話,才到疏影軒去尋南盈萱。
此時南盈萱剛剛沐浴完,正在梳理披散在背後的長髮,面上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萱萱!」余妃雪見她愣愣的模樣,大喊一聲才將她思緒拉回。
「嗯?怎麼拉?」
「這話該我問你吧,在想什麼呢?」
兩人移步到榻前坐下,連紫端了兩杯茶上來。
「妃雪,我問你啊,太后她老人家喜歡些什麼呀?」南盈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徵詢一下余妃雪的意見比較好,畢竟妃雪畢竟了解莊寧太后。
「嗯?」余妃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恍然大悟道:「你是因為太后的生辰問的嗎?」
南盈萱老實地點點頭。
「太后娘娘信佛…她挺喜歡吃甜食的,但御醫說她不能多吃。嗯…我上次去她宮裡,看到她宮裡掛著兩幅鳳凰的畫,還有一個鳳凰圖案的屏風,我想太后應該是喜歡鳳凰的。」
南盈萱聽完余妃雪的話,單手支撐下巴,蹙眉深思。如今後位空懸,送鳳凰的繡品給太后娘娘似乎也不為過。但是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為難地喃喃道:「可我不知道太后娘娘的尺寸呀…」
「尺寸?」余妃雪奇怪地重複了一下。「你想做衣服給太后娘娘啊?」
「只是裡衣啦…宮裝我哪裡會做。但我不知道尺寸啊。」
「那還不簡單,你做件披風不就得了。」
余妃雪一語驚醒夢中人,南盈萱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讚嘆道:「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那當然。」余妃雪得意地昂起頭,那表情就如同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低頭問南盈萱:「你要繡鳳凰嗎?」
「對,我想繡百鳥朝凰…嘖…但是時間會不會來不及啊?」
「肯定來不及。不過…」余妃雪臉上浮現出壞壞的笑意。「我可以幫你呀。」
「你?」南盈萱瞥見余妃雪那一臉陰險的笑容,警惕地問道:「有什麼條件?」
「嘿嘿,我跟你一起繡,這禮物算我們倆的。」反正她也沒想好送什麼給太后,這個披風不錯,而且還是自己繡的,既有心意又實用。
「沒問題啊。」南盈萱想了想便答應了,余妃雪的繡功她是知道的,跟她在伯仲之間,而且兩人小時候經常一起繡東西,默契十足,如果沒有她,十天之內必定是繡不完的。只要讓太后娘娘看到她的心意就可以了,跟余妃雪一起送也沒關係。
「那我們要畫樣式,還有選布了,先將成衣做出來。」余妃雪興致勃勃地一拍掌,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著。十天時間不多,她們必須馬上行動。
午膳過後,兩人就去了王府的倉庫內選布,但因為年節時做了許多新衣裳,府內布料已經不多,只能出府去買,但南盈萱答應了夏侯流冽回府後禁足半月,遂為難起來。
「那怎麼辦?」余妃雪撫額在院子內來回踱步,著急地問道。
「要不你自己去?我在府中等你。」
「不行。你知道我不太會選布料的,布料很重要,我想讓你一起去。」
「那…」南盈萱躊躇地開口道。「我去求爺,讓我出去一會兒?」
「只能這樣了,你快去吧!」
余妃雪推著她快步往雲端軒的方向走去。
此時,夏侯流冽與徐又白他們五人坐在雲端軒內,正聊著曾應事件的後續。大理寺派人去拉夜查了將近兩個月,都沒有查出兇手是何人,只能得出結論是江湖人士所為,夏侯流煜雖然氣憤不已,但也知道此案已是無跡可尋,故只能草草結案了事。而經此一事,枯葉教似有警覺,近幾月來都沒有什麼動靜,反而派人在西域境內驅逐中原人,幾名雲衛都因此撤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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