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九章懷疑
鑑於身邊多跟一位長輩,阮唯欲廖佳琪的夜生活勢必收斂。沒有獲得外出准許,只得坐在房間內和三位黑皮膚保鏢切磋麻將。
阮唯打牌會算全局,知道三家叫什麼牌,手裡又有什麼牌,張張頂著打,讓廖佳琪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
中美決戰,硝煙瀰漫,世界正搖搖欲墜。
等一位孤膽英雄力王狂瀾。
而陸慎在隔壁書房翻查郵件,處理公事。
零零碎碎回函,電子簽名都不覺得煩,待公事處理完畢打開私人郵箱,便開始皺眉,煙也不知不覺續上。
又是匿名發函,五天前抵達,信中說:
想知道江碧雲當年是自殺還是另有隱情,打開中匯銀行保險箱,查閱箱內文件,你自然會有答案
。
他收到信便委託私家偵探去查,但見尾不見頭,對方做事毫無痕跡可尋。至於信件內容——
即便是了解內情的人,個個都認為他已經將保險箱內所有文件都交給江繼良,誰會如此肯定,他手中一定留有備份。
是身邊人攪局,還是江繼良故意訛詐?
事情越來越複雜,從開始到現在,這位神秘人穿針引線究竟想要什麼?
他心中得不出答案,只能一根接一根抽到房間內煙霧瀰漫。
阮唯的牌局提早結束,推開臥室門,率先被一陣煙霧嗆得咳嗽起來。她徑直走進來,搶過陸慎指間香菸,摁滅在菸灰缸內,再開窗通風,等高樓風把二手菸都吹散。
陸慎取下眼鏡,捏著鼻骨問:「贏錢了?」
「把佳琪輸了的都贏回來就結束,他們薪酬不高,我不想占便宜。」
陸慎疲憊地笑著說:「看來我身邊真要出一位賭神。」他身體後仰,放鬆靠在椅背上,招一招手,「過來。」
阮唯橫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來坐在他腿上。
嘀咕說:「你渾身都是煙味,真的好臭。」
但其實菸草混合香水餘溫,竟然意外地好聞。
陸慎對此一笑而過,拿住她右手在指間反覆揉捏,當她是他的新玩具,「回去之後,我會想辦法向江老提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事?」
陸慎難得心情好,肯全方位包容她刁鑽性格,耐著性子解釋:「半年內,我要你真正嫁給我。」更牽起她右手,從抽屜里拿出被她隨手仍在家中梳妝檯上的求婚戒說:「你已經接受我的求婚,你不記得?」
「那麼的求婚?我那時候是懵懂被騙好不好。」
「被騙?」他眉峰上挑,語義漸深,「那麼……聖誕夜那一回也是受騙?」
「聖誕夜是什麼,我不知道。」
他眼神一暗,扶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壞得仿佛徹頭徹尾換一個人,閉塞的房間內與她咬耳朵,「昨晚是誰纏住我不許我走?又是誰跪下來咬開我拉鏈?又要怪酒精還是我?」
「我昨晚喝醉,真的什麼都不記得。」阮唯聽得耳根通紅,又羞又急,有些事情做得出卻不敢承認,放縱時大膽,收斂時嬌羞,男人最愛這類欲拒還迎似真似假,滿足他對伴侶重重幻想,而她,又恰巧最擅長。
因此推開他就要走,半途被他拽過來壓在牆上。
他困住她手臂,笑著低頭靠近,聞一聞她頸間氣息,更張口輕咬她皮膚,一陣酥酥麻麻的疼,他的唇向上,最終含住她耳垂,引出她一個震顫,呼吸一瞬間調快,心也加速,一雙眼含情,望著他,期待,又隱忍
。
她食指勾住他皮帶,眼尾勾住他目光。
他忽然間冷下臉,命令她,「跪下。」
…………
…………
他一定讓她記得,清清楚楚,這一夜彎折的腰肢、蒸騰的汗水、壓抑到極致的哭泣以及抓破後背的指尖。
令它們似刀刻,永遠印在她心上。
當晚,廖佳琪既贏錢又學到新技能,心情頗佳,因此放過陸叔叔,乖乖住到隔壁套間,給有情人騰地方。
但她手中保留房卡,一早回來換衣服。不料遇到陸慎穿一件灰藍色寬鬆上衣,站在陽台喝咖啡。
見她來,不過稍稍側身,等她說「陸總早。」他才致意,「早上好。」
廖佳琪唯恐單獨面對他,這就要領著高跟鞋與連衣裙灰溜溜去隔壁,但出乎意料的是陸慎居然叫住她,「廖小姐,占用你五分鐘,我有幾句話要說。」
「好的,沒問題。」她走到陽台來,光著腳站得筆直。
陸慎抿一口熱咖啡,閒閒問:「廖小姐和阿阮感情很好?」
「還……不錯。」內心想,拜託,這還用得著問?擺明了好得不能再好,都怪你做第三者,拆散她們偉大友誼。
「不知道廖小姐怎麼看,但在阿阮心中,廖小姐是非常重要且值得信任的朋友。」
「我也一樣,我非常珍惜阿阮。」至少比你珍惜,臭男人!
陸慎禮貌性地笑了笑,繼續說:「阿阮在島上養病時,我讓康榕私下查過車禍經過。」
「我知道,肇事司機聲稱是繼良主使,但我們兩個都明白,繼良再狠也不會做這種事,要麼就真是意外,要麼就是繼澤發瘋,局中局,要藉機污衊。」
「還記不記得王靜妍?」
「靜妍?她家中出事,我們最近很少聯繫。」
陸慎上前一步說:「王靜妍告訴康榕,是廖小姐你以替她父親還債為條件,換她在婚禮當天做內應,拖住婚車,務必要令阿阮在恰當時機經過十字路口。」
廖佳琪瞪圓了眼看著他,似乎一時之間無法消化,許久回過神,才支吾說:「有沒有搞錯?你懷疑是我指使人撞她?我瘋了?我認識她遠遠早過你,我了解她喜歡她,從沒想過要傷害她……」激動過度,她一口氣連環炮一樣說完,半晌仍處在怔忪當中,不置信地望著陸慎,「王靜妍真的這麼說?」
陸慎頷首,「廖小姐,我們都在繼良身邊做事,我沒有必要騙你。」
借同盟瓦解戒備,他目光誠懇,廖佳琪幾乎要全拋一顆心。
但好歹她受過阮唯警告,知道陸慎最擅長這一套,需要時做你知心好友,不需要時翻臉無情,心中只有利。
「我不接受這種污衊,如果陸總說的是真話,我要求和王靜妍當場對峙,我何時何地和她提過任何與車禍相關的話,如有實據,隨便你們怎麼處理
。」
「廖小姐開玩笑,我有什麼可處理的?不過是問一問,沒有當然好,如果有……」
「如果有,我替你一刀砍死我自己。」
陸慎偏一偏頭,做出一個你請的姿勢。
廖佳琪氣呼呼提著高跟鞋往外走,邊走邊說:「回頭我就去找康榕那個三寸釘,剛潑我髒水,我活剮了他。」
門也不記得關,讓陸慎喝著咖啡遠遠看著一扇空洞無人的門,無所謂地抬一抬眉。
陸慎放下咖啡杯回到臥室,阮唯仍在睡,知道他來,眼睛還沒睜就先彎起嘴角,笑。
他的心一時柔軟至極,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頭親吻她眉心,「還要睡到什麼時候?今天不是要去拍賣行?」
「別鬧……」阮唯笑著往被子裡躲,仿佛還沒長大,要賴床賴到天荒地老。
陸慎原本就隨她,只不過在她背過身的那一刻神情突轉,變得寥落而悵然,帶著幾分無奈說:「不知你幾時才能長大……」
不過不要緊,他更願她一生活在純真年代,任何風霜雨雪從此都由他來擋。
廖佳琪回房間就撥江繼良電話,並不管現在對方是幾點幾分。
電話接通,她立即連珠炮一樣問出口,「為什麼車禍的是陸慎會懷疑到我頭上,是你指派陸慎查,還是因為羅家俊的案子就要開庭,你們兩個商量好了要拿我頂缸?」
江繼良走到無人角落,適才向她解釋,「阿阮的車禍我想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三成意外,七成是繼澤下狠手,先污衊我要殺阿阮,再藉機從她手裡拿證據,至於陸慎為什麼會懷疑你,我現在還不清楚。」
「他說王靜妍稱,是我找她做內應,好確保婚車準時準點到達事發地。」
「也可能是王靜妍受人指使。」
「誰?」
「無非是繼澤,做戲做全套。」
廖佳琪對著梳妝鏡抹口紅,眼神飄忽,言語卻懇切,「繼良,你相信我?」
江繼良不帶猶豫,「我了解你。佳琪,你不是那種會為利益傷害朋友的人。」
「你確定?」她這回拿起睫毛膏。
「誇你你又不認。」
「都怪陸慎,你不知道他剛才什麼表情,真是活活氣死我。」
「他辦事謹慎,這件事又涉及阿阮,你嘗試理解他。」
「哼,要不是看在阿阮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他。」
掛斷電話,廖佳琪的妝容已經完成,她忽然間一挑眉,對著鏡中美艷女郎勾唇一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59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