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轉頭看過去,一個女人手裡拉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向這邊急速走過來。大師兄和小金人不認識這個人,他們相互對視了一下,知道又來事了。海哥介紹說:「她叫海花,村長的弟媳婦。」說完迎著走了過去,「大妹子,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我聽說,你們想把黑胖子給放了,是嗎?」海花問。
「現在還沒定呢!只是讓黑胖子給被害人謝了罪。」海哥答道。
「謝最不謝罪的無所謂,關鍵要他償命。」海花態度很堅決,「他害死了那麼多人,再怎麼謝罪也無濟於事,必須償命!」
「正好,打敗這群野豬的人就在這,你跟他們說說。」海哥帶著海花走到了大師兄和小金人身邊。
「這是大緣,這是小金人。」海哥給海花介紹。
海花跟他們倆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問:「你們到底想怎麼處理黑胖子?」
大師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家裡有人受到傷害嗎?」
「我丈夫被黑胖子他們打死了,剩下了我們孤兒寡女,我現在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想要他償命。」海花擺明了態度。
大師兄思考了一下說:「真正打死你丈夫的是那些野豬,現在都被嚴懲了,這個黑胖子也都給死者謝了罪,這樣還不行嗎?」
「當然不行!」海花理直氣壯地說,「那些野豬知道什麼,它們都是聽黑胖子指揮的,所以黑胖子才是真正的兇手。」
「你說得有一定道理,」大師兄也很同情海花,想了想說:「你看這樣好嗎?我讓海哥徵求一下村民的意見,黑胖子的命都聽村民的,大多數村民怎麼說咱就怎麼辦。」
「好啊!這麼辦最好。」海花很支持這個辦法。
大師兄對海哥說:「這群野豬你們給村里人分了,讓村民都嘗嘗;黑胖子命運也由村民決定,你們開個會,讓村民舉手表決。」
「好!」海哥答應著,轉過頭又對小愣子說:「你挨家挨戶通知一下,讓各家派代表到村口去,馬上開會。開完會就分野豬肉。」小愣子答應著跑了。海哥又對大師兄說:「那咱們就到村口去吧!」
「走。」大師兄帶著大家往村口走去。黑胖子也被押著一起跟了過去。
各家各戶的代表陸陸續續來到了村口,仨一群兩一夥地議論著。大師兄讓海哥主持會議,海哥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他看了看到會的村民說:「大家安靜,」會場上安靜下來,「大家知道,這兩天這個地方是黑胖子收魚的地方,現在又變成了我們懲罰黑胖子的地方。半個多月來黑胖子這頭野豬精欺壓百姓,打死了我們村十幾個人。在大緣兄弟的帶領下,我們打敗了黑胖子和這群野豬,為村民報了仇。黑胖子也認了罪,併到被害人墳地上一一謝罪。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了我們面前,就是怎麼處理黑胖子,我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海哥剛說到這,一些村民就嚷嚷起來,紛紛說要打死黑胖子。海哥示意大家安靜,接著說:「現在我們就舉手表決。「他看了看大師兄又說,」同意讓黑胖子償命的請舉手。」
話音剛落,村民們紛紛舉起手來。海哥看了看,身邊的一百多個村民絕大多數都舉起了手,僅有極少數人沒有舉手。然後他又說:「不同意黑胖子償命的請舉手。」
有幾個村民舉起了手,海哥數了一下僅有八個村民。然後說:「不同意黑胖子償命的有八家。」他轉頭對大師兄說,「這樣行了嗎?」
「再看看有沒有棄權的。」大師兄說。
「還有沒有棄權的?」海哥大聲說,然後又看了一眼會場,一個舉手的都沒有。「好,那就按大多數村民的意見辦,黑胖子殺人償命。」
海哥的話因剛落,只聽咕咚一聲,村民們循聲望去,只見黑胖子仰頭栽倒在地,一股黑紅的獻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再仔細看,黑胖子變成了一頭碩大的黑野豬。
頓時,掌聲如雷鳴般響了起來。
小金人跑到黑胖子身邊,看到黑胖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伸出手放在野豬精嘴邊感覺了一下,抬起頭說:「還有氣兒。」
一聽說還有氣兒,海哥妹夫家的幾個兄弟紛紛跑過來,拿著魚叉鐵掀一陣亂打,那頭野豬精連眼都沒睜只是哼哼幾聲便一命嗚呼了。又是一股黑紅色的鮮血從他的嘴裡涌了出來。
海哥深有感觸地說:「欺壓村民的時候他那麼猖狂,被抓到的時候他那麼老實,當聽說讓他償命的時候便被嚇破了膽。看來野豬精也那麼怕死呀!」
村民們高興地歡呼起來,這回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大家安靜!」海哥大聲喊著,「這群野豬一共二十三頭。」
海哥的話還沒說完,小愣子喊了起來:「海哥,是二十四頭。」
「小愣子說得對,算上野豬精是二十四頭。」海哥清了清嗓子,「不過呢,野豬精不能吃。我說的是能吃的野豬是二十三頭。」他掃視了村民一圈,「這二十三頭野豬,我們要給他分了吃肉。不過呢,只能幾家分一頭,你們回去自己宰殺,然後再分。」他提高了嗓門,「這樣行不行?」
「行!」大家齊聲高喊。
海哥按照居住的遠近和親戚關係,基本上四五家一頭野豬,大體進行了分配。最後說;「被打死的野豬就在後山坡邊上,各家自己去抬吧!」接著又問大師兄,「還有別的事嗎?」大師兄擺擺手,海哥宣布:「散會。」
村民們呼啦啦地向後山坡跑去。
海哥笑著說:「這件事總算是了啦!多謝大緣兄弟。」他又看了一眼小金人,「還有小金人兄弟。」
大師兄笑著說:「本來我想給黑胖子留一條命,因為他認罪的態度太好了。可是他的罪惡太大了,手上沾滿了村民的鮮血,想留也留不住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個黑胖子留著沒什麼用,」海哥似乎很清楚,「這種人特別實際,只要能活著怎麼都行,一旦給他機會,他還會禍害村民的,而且會比以前禍害得更厲害。」
大師兄笑了笑:「行了,讓他償命了也好,最起碼村民們的心氣兒順了,不那麼悲傷了。」
正說著,紅翅天喊著大師兄的名字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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