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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死寂的昏暗中甦醒,發覺自己正躺在一片平坦而遼闊的雪原之上。
而涼子則枕著我的手臂睡著了,看起來睡得很香。
身體的各處仍然傳來了酸痛,只是並不像被積雪所壓住時那樣讓人在窒息中感到絕望。
身下的雪是熱的,如果覆蓋在身上則像是一條毛毯一樣,所以我也不用擔心涼子著涼。
天穹之上依舊播灑著混沌的光芒,那光影不斷地遷移、幻滅,讓我感到了一陣恍惚般的沉靜與迷惘。
原來我並沒有死嗎……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當時覆壓在我身上的積雪有著與尋常的雪花不同的熱量,可是在質量上卻一如尋常。
我到底是怎麼得救的呢?
而原來的森林現在又到哪裡去了?
懷抱著種種複雜的疑惑,我輕輕地推了涼子一下。
可是她對此並沒有作出什麼反應,也許是因為睡得太熟,再加上我所用的力道也非常之小。
如今,雪已經沒有再下。
既然不用擔心會有被大雪埋掉的煩惱,那麼在這裡等著涼子醒來也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奇妙世界,並且被困在了其中,不知為何我並沒有產生多少恐慌,相反還覺得這樣的消失對我和涼子來說其實也很好。
除此之外,我的心裡還有了一個奇怪的猜想。
這裡……會不會是死後的世界呢?
在那座倉庫中,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我們就已經因為某種原因而死掉,所以才來到了這個詭異的世界,因此先前我被體積龐大的積雪所掩埋之後也沒有「死亡」,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嗎?
如果是已經死去的人……又怎麼能再死一遍呢?
有可能會是這樣嗎?
這種莫名其妙的死後世界……
當我從冗雜的思緒中走出,又感到涼子的身體似乎輕微地動了一下。
「叔叔……」
她緩慢地坐了起來,用雙手輕輕地揉了揉眼眶,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涼子,睡醒了嗎?」我望著眼前素白的天空小聲問道。
「嗯……」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之前……我不是被積雪給壓住了嗎?」
「不知道呢……」涼子雖然回答了我,可是語調卻異常悲傷。
「怎麼了?」我有些不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涼子……你怎麼哭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涼子微微泛紅的眼眶。
涼子……也會流淚嗎?
這讓我突兀地感到了不同尋常。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我,我也只好將緣由歸咎於之前擔憂我上。
「森林為什麼消失了?」我小心地轉移話題道。
「因為被雪給埋掉了。」
涼子有些無力地抱住了我,像是在試圖抓住什麼一樣。
「要麼……我們先走吧。」我思索了一會兒,而後向她提議道。
「去哪裡呢?」她問。
「去哪裡都可以,但重要的是不停在同一個地方。」
涼子點了點頭,拍了拍衣服上的積雪,目光不知投往了什麼方向。
有什麼東西……發生變化了。
心裡毫無緣由地有種類似的感想。
可是變化的是什麼呢?
疏離感……
我終於察覺到了這股存在於我和涼子之間的異樣……
涼子……在排斥我?
可是為什麼呢……
「走吧。」她背對著我小聲說道。
「嗯。」輕輕地應答了一聲,我沉默著跟在了她的身旁。
涼子沒有再牽我的手,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像是在猶豫著什麼一樣……
我看不明白她的想法……
和逢世小姐有關嗎?
走著,走著,我心想也許我們此刻其實正處在原本離地數十米的高空之上,只是踩著積雪才抵達了如此之高的地方。
不由得回憶起了《吹牛大王歷險記》裡有趣的故事。
主人公敏豪森男爵在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夜晚將自己的馬用繩子拴在了雪面上的一個「樹樁」上,等到第二天積雪融化,才發覺自己拴馬的地方竟然是教堂尖塔的十字架。
諸如此類,還有用櫻桃核打中鹿頭,結果使鹿頭上長出了一棵櫻桃樹,凍結在號子裡的音樂聲隨著氣溫升高而融化流淌……
記憶中似乎有過關於這一部童話的印象,只是記不清楚那到底是我在什麼時候看到……
很多東西……都讓我感到非常迷茫。
我明白我的身上發生了某種重大的變化,可是卻說不出來這變化到底發生在什麼地方……
「叔叔,看那裡。」涼子突然伸出手拉了我一下,「那個地方好像有一幢樓房。」
聞言,我有些錯愕地將視線移往她的手指所指的那個方向。
只見在一片蒼茫的白色中,一幢約莫有數十米高的大樓正矗立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這幢大樓……不覺得有些眼熟嗎?」我下意識地對身邊的涼子說道。
難道說……
「嗯……」她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這幢樓房……就是逢世姐姐死去的地方。」
我果然沒有看錯……
那幢樓……就是為逢世小姐動手術的那家醫院的綜合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那幢樓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而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我漸漸地發覺此刻眼中的天空與前時不太一樣。
某種東西和之前不同,有一種細微但難以否認的不協調感……
這種不同在什麼地方?
我費了些時間才想到,意識卻又無法論證那究竟是否是真實存在的景象。
天空中浮著兩個月亮。
一個小月亮,和一個大月亮,並排著浮在空中。
大的是平常看慣的月亮,接近滿月,黃色。
但在它旁邊,還有另外一個月亮,一個形狀不曾看慣的月亮。
稍微有些變形,顏色也仿佛長了一層薄薄的苔蘚,發綠。
這就是我眼中所見的異象。
我心想,既然這個世界裡有熱雪,並且沒有太陽,那麼多出一個月亮也只能算是平常。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對吧,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幽邃的鋼琴聲自遠方悄悄地奏響,仿佛賊來到一樣……
這首曲子是……《月守歌》?
這樣的認知莫名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央,同時《落日奏鳴曲》的第二樂章也開始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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