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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插入鎖孔,然後匆忙地轉動了一次以後,房門悄無聲息地被我打開。[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我在黑暗裡摸索,終於在一台可視電話一旁找到了電燈的開關。
在我輕輕地按下了開關的按鍵之後,昏黃色的燈光便將整個客廳全然覆籠。
呈現在我眼前的景象,該怎麼來形容?
一個寬敞的客廳,空空蕩蕩。
裡面沒有電視,也沒有沙發,只有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壁上掛著許多詭異的油畫。
那是一面通體鮮紅的牆。
其上那些並不均勻的斑駁痕跡,簡直就像是某種生物凝固的鮮血一樣。
不過,我並沒有為此感到驚訝。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啊……
而此時,我再度將目光轉移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些許畫作之上。
那些圖片,看起來都極為抽象,不過所畫的場景卻清一色是無比妖邪的魔性景象。
有一幅畫裡明明是一座倒懸的山峰,看起來卻又像是一張隱藏於黑夜裡的棕黃人臉一樣,雙眸幽深,眉心如同鑲嵌著熾陽一般發出亮光。
而另一幅畫裡,則是一棵通天徹地的巨樹的形象。
數之不盡的人面與器官組合成了它的軀幹與枝條,從不同角度觀察,總共可以看出三個以一道圓環作為邊界的玄奧圖案,在風格上類似於中世紀魔法書——《所羅門的鑰匙》裡記載的所羅門王魔法陣,不過其構造卻更為複雜,仿佛於大量的細節中摻雜了無盡的變化。
第三幅畫裡,是一顆由成千上萬的光文構造而成的邃藍海洋。
不過,那個東西實際上不應該稱之為海洋,因為那些水流一般的液體中遍布著數量龐大且燃燒著的線條以及符號,一同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個體。
我從沒有見過什麼物體的結構能夠比它還要精密與奇妙,好像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真理最為完美的體現和參考。
還有其他……
那些畫作,在我眼裡幾乎是足以被稱為神跡的偉大物像。
如同不是親眼見過那種難以言明的存在的話,絕對沒有可能畫出此等近神的生命情狀。
不,那些東西到底還能不能算得上是生命都已經成為了一個謎題……
我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指尖傳來的涼意使我失去了繼續思考下去的**。
這些古怪的畫作,到底是我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呢?
想不明白……
算了,就這樣吧。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立刻躺下休眠的渴望,倒是想要趁著時間將要跨過零點的時刻去露台上觀賞風光。
我所居住的第十三樓,就位於這幢樓房的頂部。
因此,在一扇由彩色玻璃製作的小門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露天平台。
它的頂部和邊界都以鋼化玻璃完全覆蓋,這樣就可以很好地防止發生不小心從露台的邊緣墜落的意外。
我輕呼出了一口熱氣。
那些霧狀的水珠,很快就如同炸開的雲氣一般四下擴散,而後緩慢地向上升騰,於我的視線里消失不見。
儘管有了一層厚厚的玻璃阻擋,但是露台上的空氣仍然如同室外一樣冰涼。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又回到了原點,在身旁一個木質的鞦韆上坐下,遙望著遠方的夜景,俯瞰著腳下的風光。
到了這一刻,我才明白身為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的上帝為什麼要將自己的王座設立在塵世所無法企及的至高天上。
哪怕只是在我的腳下,原本無比龐大的世界看起來也變得有些渺小。
我可以看見南安中學所在的街道上的街燈所散發出淺黃色燈光,甚至還能夠知曉此時紀念日裡的小燈是否還亮。
至於更遠之處的那些場景,就會微小到像是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小點一樣,叫我不住遐想,那裡的景象是否同樣安靜得讓人心生悲涼?
像我這樣的人類尚且如此,那麼高高在上的神明得要有多麼孤獨啊……
在其之下的一切生靈,都只是一個卑微的點狀,比起塵埃來說還要更加無聊。
祂對於我們,根本就沒有理會的必要,還不如獨自抬頭仰望星空來得更好……
想到這裡,我的雙手顫抖著,打開了牆壁上的一個開關。
於是,環繞著整個露台的彩色小燈被全部點亮。
燈光變幻著閃耀,紅、黃、藍、綠、紫……
不知為何,看著那靜謐而又恍如繁星一般閃爍的燈光,我突兀地感受到了此刻自己心裡的期盼與嚮往。
晴安……
她現在,又是否已經睡著?
我不知道。
那不斷落下的雨點,「啪嗒」、「啪嗒」……
天空,在流淚嗎?
不過,上蒼是那麼高冷的東西,不屑理會凡人千千萬萬年的跪拜與祈禱,又怎麼可能於此刻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天若有情,亦將頹老。
這是萬物的宿命……
就連這個世界,終有一天也將毀掉。
我已經有些累了,所以打算回去睡覺。
時間,正好過了午夜十二點。
不知位於何處的大鐘輕輕敲響,在踏入室內的那一瞬間,有一陣怪異的音調無可阻擋地刺入了我的大腦。
像是劃破玻璃所發出的刺耳聲響,時而又如同鬼魂呢喃和女人的尖叫,還有仿若蠅蟲振翅一般的「嗡嗡」聲,以及一些難以分辨的詭異聲調。
這些聲音,我曾經聽過……
是《精神崩壞曲》。
那是一首似乎是由某個日本人製作的古怪樂曲。
不,那東西甚至算不上是樂曲,完全是密集地穿插著的怪叫以及煩人的噪音。
讓我印象很深的是那個視頻的背景——許多不斷切換的鬼怪圖畫。
伸出長舌的女人、連接在玩具熊脖頸上的女性頭顱、身體被大量箭頭穿透的女鬼,還有兩隻互相擁抱的灰白魔物……
如果說之前於漆黑的教學樓中彈奏《耳邊私語》的那個傢伙是個高雅的神經病,那么半夜在樓道里播放《精神崩壞曲》的人……他還是一個神經病,只是多半已經放棄治療了而已。
至於為什麼我會說那個人現在正站在樓道里,是因為我隱約察覺到那個聲源離我很近,就像是從我家的房門之外發出的怪音。
有人……此刻正潛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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