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膽少年行 第十章 ：再回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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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之內，望著一地的戰利品，張平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不由得舔舔嘴唇，一件一件的清點：一把金刀（孫天的），一件銀絲軟甲，五瓶不知名藥品，五十兩黃金（流光給的），一本從某個倒霉蒼洪弟子手中搶來的《基礎知識入門》，一幅蒼洪派的地圖，一份捲軸（趙道長給的），十八瓶補氣丹，一本《裂天斬》（孫天的）。

    張平深吸一口氣，抑制著激動心情，將銀絲軟甲穿於衣服內部，將五十兩黃金系在腰上，又將補氣丹收入懷中，將金刀系好背在背上。

    當他做好這一切之時，他並沒有急於打開《裂天斬》，而是靜靜的打坐，調動天地真氣，平復心中之雜念。

    張平緩緩睜開眼睛，將書本平放於自己面前，打開了第一頁···················································································································································

    夫天地之真氣，皆可化形。刀之真氣，在於其魂。以血育之，故得魔刀，以正氣引之，故得神兵。神兵有十，一曰紫墨，二名烈虹，三為霸金，四出青霜，五成佛魔，六可霹天，七開斷魔，八已藏刃，九耀星芒，十引龍泉。天下各器，各有優劣。

    天地武學，每階細分，一二三招，名為功夫，故有三腳貓功夫之稱。四五六招，名為決招，為決鬥所用。七招名為決招，絕無僅有之意。八招名為絕技，鬥法絕無僅有。九招名為絕學，已是一門學問。

    老夫遊歷長安之時，貪霸金之刀，究吾一生，欲創出能與其匹敵之訣，開創裂刀門，定於瀘州，門下弟子上千，老夫於老年之時創出此書，此書一共五招，一斬裂天地，二斬斷山河，三斬破日月，四斬毀星河，五斬滅眾生。

    然觀老夫弟子，無人練成五招，可悲可嘆。老夫流傳此書，望有緣之人幫老夫參透此書之謎。老夫大限將至，無力回天，無以為報，遂下此令，持書之士可奪掌門之位，望能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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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斬裂天地！」樹林某處，一聲大喝打破寧靜環境。少年揮出手中大刀，哧！一道近乎凝練的真氣從大刀之上傳來，漸漸隱沒於刀身之中，隨著少年手臂揮動，一刀斬下。

    嘭！眼前大樹一斬兩截，少年眼中紅芒漸漸褪去，深深喘息，反手將大刀插入泥土，喃喃道：「不行，真氣消耗過大，我只能揮出十刀，十刀之後真氣所剩無幾，必將處於不利地位。不過按書所說，武師登峰之境界便可修煉第二式，我嘗試幾次俱是失敗，難道是因為血噬術的限制？」

    少年抹抹額上汗水，盤腿坐下，回復真氣，低低自語：「不管了，明天我必要回珉洲拜祭我父母！還有，滅李太守！」少年眼中煞氣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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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珉洲，自古以來不算有名之地，但它同樣具有其獨特氣質，沒有渝州的繁華，沒有瀘州的混亂，它擁有的只有靜謐。

    但在多年以前，珉洲十分有名，只因為這裡有一個著名的幫派————蒼洪派。

    這還要追溯到幾百年前————魏晉時代，這是一個政權更迭頻繁的時代。由於長期的封建割據和連綿不斷的戰爭，導致玄學興起、佛教輸入、道教勃興及波斯、希臘文化羼入，也在這時候，上古六宗門漸漸建立————藏劍峰，宏魔宮，聖佛寺，斷崖谷，亂魔淵，蒼洪派。

    而其中之一的蒼洪派便是建立在珉洲之內。當年，尚在珉洲建派不久之時，蒼洪派掌門蒼洪上人毅然決定與楊堅一同戰鬥，其後不久，楊堅稱帝，國號隋，蒼洪派因為與隋文帝有舊，揚名天下，一越成為天下各派之首，可謂是意氣風發。

    但沒過多久，天下諸雄紛紛起義，討伐隋煬帝，其餘五宗門紛紛叛變，蒼洪派因為與楊堅有舊故堅持支持隋煬帝。後來，李淵建國，天下諸宗門紛紛投靠唐太祖，只剩下蒼洪派負隅頑抗。

    武林盟主為徹底一統武林，號召天下武林同道討伐蒼洪派，但蒼洪派畢竟在當時已是建派多年，其水之深，不足為外人道也。

    那一場戰鬥足足維持五年之久。雖然蒼洪派底蘊深厚，可它畢竟也僅僅只是一個門派，怎能敵得過天下各派聯手，果不其然，第六年之時，蒼洪派終於開始投降，但當時的蒼洪掌門亦是一代人傑，竟提出要保留武師之境下傳人，否則他他必辭去蒼洪掌門之位刺殺其他各門弟子。

    其他諸掌門礙於其武功高，也怕自己門派惹下這等瘋子，遂答應其請求，並瓜分了蒼洪派的所有功法、丹藥、天材地寶······直到如今，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這麼一段往事，現在的武林人士只知道上古有五大宗門————藏劍峰，宏魔宮，聖佛寺，斷崖谷，亂魔淵。

    這些往事，張平是了解不深的，他所知道的是，現在在他面前的這片衰敗的房子曾經是他家，這兒的一草一木都帶有他兒時回憶，他捏起拳頭，眼中帶有濃濃的恨意，嘶啞道：「李太守！」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走到門前，輕輕的推著門。

    吱呀~伴隨著一聲輕吟，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帘的是門旁的兩棵大樟樹，他深深喘息，仰天而望。天還是曾經的藍天，但是，這裡的一切都已變得面目全非。

    多少的回憶沉澱在這裡，多少的故事埋葬在這裡。可是，這些都已是回不去的曾經，就如逝去的光陰，漸漸掩埋在歲月的塵煙，再也回不來。

    你可曾記得在大樹下苦苦訓練的曾經？

    你可曾記得書房前日日月月的寒窗苦讀？

    你可曾記得那些兒時年少無知的夢想？

    緊閉的眼睛擋不住決堤的淚水，他想大聲呼喊，卻已嘶啞。血紅的雙眼流出了紅色的淚，淌過他的臉龐。

    他不發一聲，快步走了進去，就這麼走著走著，仿佛想甩走一切的傷心。

    穿過了庭院，轉眼就已來到大堂，整個大堂空空蕩蕩，亦如他的心，茫然而迷惘。

    他輕輕走在大堂之內，慢慢走近其中一個不起眼角落。拍去堆積在上面地灰塵，露出本來的兩個布袋。他捧著那個布袋，就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一件事物，捨不得放手。

    他輕輕的將兩個布袋解開，露出兩個骨灰罈。默默地將它們放在地上，隨即，他退開三步，雙腿一併，跪倒在地，「咚，咚，咚。」他竟然一連磕下三個頭。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頭上已是腫了一大片，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刷刷流下，他望著眼前的靈位，用嘶啞的聲音哽咽道：「曾經，是你們給了我幸福，給了我溫暖，可在當年，我卻無能為力，我真是·········。」

    一語未落，張平已是泣不成聲，他抽噎道：「但是，我現在有了力量，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用李太守的鮮血來祭祀你們的！」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凝成小小的水珠，滴在地上，更像滴在他的心頭，他的心不免又悲傷起來。

    好一陣，他才平復心中的悲傷，從房門退出來。抬頭，不語。

    天色漸漸暗下，張平的眼中泛著血絲，他臉色陰沉，大步走出去。

    「阿嚏！」李太守摸了摸鼻子，嘀咕一聲，繼續看著眼前書籍。

    「老爺，有個自稱蒼洪派弟子的少年要見你！」門口走來一個僕人，朝李太守說道。

    「蒼洪派？」李太守低聲自語，「自從當年滅張少民之後我與他們便再無聯繫，今日他們前來，難道又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他想了片刻，朝那下人說道：「好，正好我閒來無事，你隨我一起去吧。」

    珉洲的夜晚時淒清的，相對於白天的熱鬧，夜晚則多一分清幽。幽幽的月光下，照著一個少年，就這樣走著，走著。

    遠遠地，便看見一個巨大的牌匾－－－－－－李府。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就地起躍，掠過一道幻影，雙掌齊出，一左一右打在兩個門衛身上，一招斃命！

    然而，讓張平始料未及的是，他閃出的那一剎那就已被兩人看見，儘管他速度夠快，但那兩人反應更快，幾乎在他擊中兩人同時，他們就已喝出聲來：「誰！」

    這一聲大喝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李府都沸騰起來。張平聽此，頭腦一熱：「怕什麼，一不做二不休，要鬧便要鬧個一發不可收拾！李太守，你當日怎麼對我張家，今日我張平必將原原本本的還回來！！！！」他拔刀，隨手一刀斬出！

    「磞！」整個大門轟然大開，迎面兩個拳頭打來，張平眉頭一挑，這兩個拳頭所發揮的力量即使是經過血噬術淬體之後的自己也發揮不出，張平退開五步，反手取出大刀，一記裂天斬已然劈出。「裂天斬，第一重，一斬裂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