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膽少年行 第三十三章 ：往事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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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道長，別來無恙啊。」張平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坐在桌子上的趙道長聽到聲音，眉頭一舒，起身相迎。
「張平，許久不見。」趙道長抱拳笑道，「張平，老夫這次來找你的目的想必你已經了解吧。」他與張平二人一起坐下，「我的徒弟被南冥派掌門抓走，你可要幫我救救他。」
柳夢褋乖巧的泡來四杯茶分發給眾人，自己也在張平身邊坐下，趙道長望著柳夢褋有些驚奇，道：「這位是柳夢褋姑娘吧。」
「嗯。」柳夢褋款款以禮說道，「趙叔叔還是說正事吧，這次羅千雷被南冥派抓走也有我們的過失，我們必定會全力配合趙叔叔地計劃。」
「好，可惜的就是·····」後面的話語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微微一嘆話鋒一轉道，「我們必須要救出羅塵，他是關係到這場戰爭的主要人物之一。如果他死了，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怎麼呢？」張平一臉疑惑，「這場戰爭不是由南冥派引起的嗎？」
「張平，你的出現已經影響了這場戰爭。」趙道長望著張平說道，「如果沒有你，南冥派不會現在就進攻，他們的進攻最起碼會延遲一兩年。」
「你，羅塵，張若雲，孫天，吳天瑜，將是決定這場戰爭誰勝誰負地關鍵。」趙道長說道，「一旦你們當中有一個人出了意外情況，現在所維持的平衡就將打破，到時候珉洲必將大亂。」
「是因為他們背後帶來的勢力關聯吧！」張平正想繼續問，柳夢褋搶先一步回答，「張平代表他師傅流光，並與虎躍幫主有一定關係；張若雲是虎躍幫地大師兄，他若有事虎躍幫必定傾巢而出；孫天代表蒼洪派，同理也就代表蒼洪派的舉動；至於這吳天瑜估計是南冥派的大弟子吧，我記得南冥派掌門名叫吳星宇。」
「傳聞柳姑娘冰雪聰明、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趙道長撫掌笑道，「柳姑娘能夠想到這一層那趙某接下來的話語柳姑娘應該也能理解了。」
「那個羅塵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們稱呼他為羅千雷？」張平好奇的問道。
「羅塵不是我們珉洲之人。」趙道長語出驚人，「當年我還不是蒼洪派的長老，只是帶有眾多徒弟的三代弟子。有一天，一個黑衣人找到我，說要我領養這個孩子。」
「我當時驚呆了，那個孩子一身戾氣眼神冰冷，我還真擔心我教他武功後他會殺了我。」趙道長提起此事似乎心有餘悸，他神深吸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一晃就是十年，他的戾氣漸漸消失，那個黑衣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羅塵本名的確叫羅塵，我擔心他有什麼仇敵，所以稱他為羅千雷。而當年帶他來的那個黑衣人實力極為恐怖，實力已經達到武聖級別。若是羅塵有個三長兩短，此事必定有第三方介入。」趙道長道。
張平聽著他說完這一切，神色一緩淡淡喝下一口茶水說道：「趙道長，我只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羅塵也是答應了回答我的，現在他被抓走了你就代他回答吧。」
「你想知道當年的所有情況吧！」趙道長飲下一口茶水說道，臉上露出一絲絲嚮往的神情就連帶著他的目光都有些狂熱，「你父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佩服的人，他並沒有多高的境界，但是智謀通天，一雙手攪得整個珉洲天翻地覆。」
令張平自己都感到驚奇的是，當趙道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好奇心並未如平時一般沸騰，反而從心底湧出一股對當年地事情的莫名恐懼。當年自己父親的一場布局扭轉了整個珉洲的局勢，若不是流光的出現，一切都會按照父親的布局來進行。
如果自己真的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自己就必須面對這些千難萬難的選擇了嗎？自己必須站起來勇敢的面對這一切了嗎？
這股恐懼感瞬間席捲了張平地周身經脈，令他緊張萬分，連帶著身體都有些發抖，禁不住想要逃避。但是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必須要面對的。她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你說吧！我都聽著。」
「我知道這些事情可能讓你很難面對，而且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讓你很難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聽我說完。」趙道長一一道來，「若是你不想聽，我可以不說。」
「不，你說吧，我承受的住。」張平咬著嘴唇臉色蒼白說道。柳夢褋伸手握住他的右手。感受到她指尖地溫暖，他平復下自己內心的緊張說道，「你說吧，我絕不打斷你說話。」
「當年，當你還很小的時候，上一任虎躍幫老幫主因為與人爭鬥深受重傷，而他的繼承人正是他的兩個兒子——也就是現任虎躍幫幫主張牧之和你爹張少民。」
「張少民自幼聰明，在經商一道混得風聲水起，但無心修煉，境界一直保持在戰士之境。而張牧之是一個修煉狂人，剛至而立之年就已經突破武聖境界，可是並沒有管理一個幫派的能力。」
「沒有想到的是老幫主突然死去，還沒有指派下一任幫主是誰就已經溘然長逝，不同於別的幫派繼承人一般爭得死去活來，他們兩兄弟都沒有當一幫之主的覺悟。」
「而就在這時，南冥派偷偷在珉洲立足，一舉攻打虎躍幫。虎躍幫由於沒有人引導危在旦夕。蒼洪派因為被藏劍峰、宏魔宮、聖佛寺、斷崖谷、亂魔淵等上古五宗門監管，不敢貿然出手。」
「上古五宗門？」張平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上古五宗門吧。」
「上古五宗門的事情我知道，等下我告訴你，你先聽趙道長說完吧。」柳夢褋輕啟朱唇，望著張平搖搖頭。
「也就在此時，他們兄弟兩決定聯手抗擊南冥派，張牧之繼承幫主之位，穩定虎躍幫的內亂危機；張少民前去遊說蒼洪派，一舉說動蒼洪派與五大宗門，蒼洪派終於開始派出弟子參與戰鬥。」
「虎躍幫潰敗的勢頭終於扭轉持平，就在大家以為珉洲戰亂即將平息的時候。卻沒有人想到這只是張少民計謀的第一步。沒過幾天，從南冥派傳來的消息是他們門派已經被襲擊。」
「南冥派退卻之心已經日漸強烈，蒼洪派不知道被張少民說了什麼好處，一直死追不放；等南冥派趕回去之時，他地根基已經連根拔起。狂怒地南冥派返回來偷襲蒼洪派和虎躍幫，而此時虎躍幫已經在南冥派獲得不少功法，幫派實力大增，他偷偷與南冥派結盟，設計謀讓南冥派為他攻打蒼洪派。」
「那一戰，兩個幫派真是死傷慘重，蒼洪派隱藏的四大長老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們一出手，上古五宗門一齊出手，蒼洪派以一己之力力抗五宗門，所有底牌全盤翻出。虎躍幫和五宗門結盟，導致蒼洪派後院起火，門派大半東西被虎躍幫洗劫一空。」
「那一戰使得蒼洪派失去了崛起的機會，所有底牌提前被翻出來，而虎躍幫趁此機會增進實力，與蒼洪派半分珉洲。」
「啊······」張平長舒一口氣，臉上有著許許多多的震驚，「迫不及待地問道，然後呢？」
「毫無疑問，此時整個虎躍幫的名氣都被張少民弄得不堪一問。」趙道長說道，「而張少民的一個計謀使得虎躍幫在珉洲的形象一舉扭轉，以至於蒼洪派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想要奪回自己地位的一戰，五大宗門接連出手，珉洲遊俠一起抵抗。」
「那個計謀·····」張平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趙道長喝下一口溫茶，潤潤自己的嗓子說道，「其實就連我說的這些情況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實情況。因為你爹隱藏的太深了，若不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幕後的*縱人是你爹。」
「那是一個什麼意外？」張平問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這個計劃與李太守有關。」趙道長閉上雙眼說道，「整個事情錯綜複雜，最難的是人性的把握，可你爹完整的把握住這一切。不得不說他真乃神人也。」
張平沉默了，柳夢褋沉默了，連帶著蕭痕都沉默了。
多年前的一切原來是這樣。
可是知道了這麼多又有什麼用？是幫父親報仇麼？
那麼仇人是誰呢？
張平感覺解開了一個謎卻又陷入另一個更大的迷題中，他本不是多麼聰明的人，更不喜歡過於複雜的有些事情，他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應該有一個完美結局，就好像所有的劍招都應該有一個最簡單的破解之法一樣。
可是這些年他也看破了這一切，他明白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他早已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