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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默默望著柳夢褋,心中閃過成千上萬個念頭,卻也始終不敢動手替她敷上藥物。即使他一再強調自己只是為了挽救她的生命,可他還是不敢動手。
從小到大母親就教導過他,沒有經過女孩子同意不要輕易看女孩子的身體。一旦看過,就一定要對她負責,所以從小他也很認真的聽著母親的話語,總覺得母親說的都是至理名言。
可到了現在,他該怎麼辦?
如果不能為她清洗傷口,她必定會因為毒性蔓延加上傷勢過重死亡。
可是如果要救她···············
他深吸一口氣,走下樓梯叫小二打來一桶熱水緊挨著床邊放在地上。房中升起裊裊的氤氳,瀰漫在四周,如夢如幻,好像一場夢。
望著柳夢褋,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揭下她的衣服。之前他只是喜歡她,可那也僅僅是喜歡,並沒有上升到愛的層面。
喜歡只是一種感覺,愛卻是一份責任。
從此以後就要對她負責了嗎?
從此以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嗎?
他默默地問自己,就好像面前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坐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齊湧上他的心頭。
我真的準備好了嗎?那麼以後我該怎麼做呢?
在此之前他從沒愛過一個人,從小的經歷讓他見到了這個社會的世態炎涼,自己的內心從此冰封在深處,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感動,能讓他有所情感。
他以為這輩子都將生活在無休止的復仇之中,卻沒有想到她的出現改變了他——她的愛,她的情,溫暖了他的內心,讓他不顧一切,只為獲得她的芳心。
特別是當他知道當年的真相的時候——雖然他知道這可能並不是完完全全的真相,可是這就夠了。自已當作一生信念的復仇,在父親的眼裡根本不重要;他以為自己掏心掏肺,所做的事情能夠讓在天上的父親能夠獲得些許的欣慰,可是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為自己而感動,父親根本沒有在意過他。
就好像你聽說別人需要一顆心臟,你為了滿足他,寧願不要自己的性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雙手遞給他求他手下,可是他卻皺皺眉,嫌棄它腥髒。
他在那個時候真的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突然崩潰,自己辛辛苦苦所努力的一切全部都白費了。自己以為血濃於水的親情大於一切,真心誠意的把他當作自己最親近的人。可是在張少民的眼裡,也許從來就沒有這個兒子吧。
那個時候,是她靜靜的待在他的面前,聽他傾訴、替他解憂,抱著他讓他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有溫暖,還有值得他去珍惜的感情。
她是對他真正好的——為他擋箭,為他泡茶,替他開導。這一切都不是帶有什麼明顯的目的性,就連他都感覺到,她只是因為愛他而心甘情願為他做的。
無數個不眠的深夜裡,自己腦海中閃耀的身影不就是她嗎?
夢寐以求的溫柔近在咫尺,可是為什麼會想到要逃避、要放棄呢?
他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對著自己說道:「夢褋她為了救你,連她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現在她所受的傷不正是因為你嗎?她在你需要她的時候出現在你的面前安慰你、照顧你,為了你的安全不顧自己的性命。可是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直到現在你還只為自己著想,還為著這些許的責任而想著逃避,你還算不算男人。」
他深吸一口氣,雙目漸漸從迷茫中醒來,雖然他的腦海中還是有那麼多紛雜的念頭,但他的眼神漸漸開始堅定,望著柳夢褋說道:「夢褋,我張平在此發誓,以後若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就自廢雙手終生不得習武。」
說著,再不遲疑,走下床,雙手輕輕抱起柳夢褋,手在她的衣服前停頓片刻,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緩慢的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抱起他光滑的身子放入木桶中。
從床邊拿來一塊洗乾淨的毛巾,他再度有些遲疑,在她面前停頓片刻之後,還是走到她的身後舉起毛巾輕輕的、仔仔細細的幫她擦拭著受盡傷痕的身體。
望著這些傷口,他心中一陣心疼,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時候和她一起擁抱在一起的感覺;為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張平受傷的行動而感動。
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停下腳步,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對戀人,久久不願離去。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溫柔的丈夫慢慢的幫著妻子清洗身體,為她洗淨雜塵,為她除盡傷痕。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他的動作是那樣輕緩,他的神色是那樣的平靜。
洗好傷口之後,他反身從床上拿出聖佛寺那群和尚拿來的療傷藥物,塗抹在自己的手上,繼而輕柔的抹在她光潔的背上,一點一點的塗抹均勻,再將繃帶慢慢的纏繞在她的身上,一圈一圈。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將她的身子的其他地方擦拭乾淨,替她穿好衣服將她平放在床上,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隨後嘆息一聲,轉身抬起水桶走了出去,只留下她一個人待在這個房子裡。
待他走到樓下之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些許汗水。畢竟他這才受傷並未痊癒,身子骨並不適宜過於重大的活動。他放下水桶,有些茫然,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大街上。
抬頭望去,商人們帶著眾多的貨物急匆匆的走了;馬夫們揮著鞭子,趕著馬車揚塵而去,早起的人兒吆喝著包子饅頭················所有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注意他。
他有些高興,又有些悵然若失。
就這樣神色複雜的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
就這樣走著,走著·······························
房中,柳夢褋漸漸睜開眼睛,望著空氣中還飄蕩著的氤氳濕氣,看著自己身上已經換掉的衣服,聞著空氣中殘留著他的味道,再加上樓下小哥的描述,聰明如她,早已猜到他做了一些什麼。
她默默回到房中,關上房門,坐在床上,彎曲的膝蓋頂住自己的腦袋,痴痴地望著前方。
雖然她是真的喜歡他,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突然,只覺得混混噩噩噩,兀自有些不敢置信。
「此時此刻的他又在想些什麼呢?」她嘟起小小的嘴巴有些許的生氣,「是在逃避嗎?還是和我一樣因為不習慣而處在混混沌沌的情況下呢?」
等他回來了,我該怎麼面對他呢?
她望著空中,腦海中浮現著他傻傻的樣子;想起他那不顧一切地眼神;想起他那不管一切的身影;想起他們共赴黃泉之時那個壯烈的樣子;不禁忽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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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已經醒了過來,修行到他這樣的境界早就已經能夠聽清裡面的呼吸聲,他不由自主的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她知道他就站在門外,他的腳步聲雖然輕緩可是畢竟還是可以聽到,她不由自主的感覺口乾舌燥,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一想到自己的清白身子已經被他看過,又不由得面紅耳赤。
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沉默著,隔著一道門,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這一章我寫了很久,改了很久,還是就這樣發了上來。我剛發上來的時候有一個哥們問我,要不要這麼誇張啊?我的回答是——因為我想表達一個純潔的愛情,並不是像現在的**一樣匆匆開始,匆匆結束,或許在現在的這樣一種文化背景下,這樣的想法可能僅僅只是來自於新婚之夜的男女。
可是在古代那個封建主義的思想下並不是這樣的,僅從張平這個角色的成長經歷來看,他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是生活在母親的教導下——前面已經說過父親並不關心他。古代對女子的戒律非常多,有三從四德等等。以前我在上課的時候還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不記得是什麼朝代的······一個女子摔倒了,旁邊的一個男子看到了扶起她之後,她回去把那個男子碰過她的所有地方都砍掉了。
當然,事實是怎麼樣的,各位各位讀者朋友還是不要過於在意。在張平性格的設定中,他是比較靦腆的,面對著這樣一件事情就像面對著人生的終生大事一樣對待。所以希望各位讀者朋友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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