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三娶白骨精 第二十部六

    必須得馬上找到師父和大師兄，可他們在哪裡呢？掏出手機一撥號，有語音提示道：您的話機已欠費，請及時繳納話費。氣的八戒摔了電話，摔完又死命的踹了幾腳，直踹得大腿發麻心跳加速。奶奶的，被抓之前剛剛交了一百兩銀子，怎麼一個電話沒打就欠費了？

    去白家莊看看吧，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大師兄一定會給白思春舉行葬禮，而她下葬的地方十有八九應該是離集賢縣不遠的白家莊。

    經過了上次的打鬥之後，白家莊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一群烏鴉在白家的墳丘上『嘎嘎』的叫著，沒有任何舉行過葬禮的痕跡。來到集賢縣時，悟空的小屋氣氛凝重、場面恢弘。一片大紅大綠把小屋和院子裝扮得煥然一新。不像是要舉行葬禮呀，八戒疑問著走進了屋裡。

    「八戒，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地猴哥？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不不，不，我是想問你是怎樣逃出來的？大家正替你擔心呢。」

    「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兄弟我吹牛，他那葫蘆能困得住別人，卻困不住我，你們這是－－－－－－」

    「八戒，你大師兄正準備辦完婚事就去救你呢。」唐長老一旁說道。

    「婚事？大師兄的婚事？」

    「是啊，悟空就要結婚了。」

    「和，和，和誰結婚？」

    「當然是和白小姐。」

    「白小姐！」八戒驚愕不已。

    「八戒，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馬上就和白思春的骨頭結婚，你來給我主持婚禮。」悟空小心翼翼的侍弄著床鋪上的一堆白骨，「思春，一會兒咱們就拜天地入洞房，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開－－－－－－」

    屋裡的人再也受不了了，他們不忍心看悟空那雙不停顫抖的手，更不忍心聽他那每一句都讓人痛徹心扉的話。眼淚啊，像一匹匹頑皮的馬駒，親吻著他們的臉、舔舐著他們的心。

    當白龍馬和兩位師父抱著白骨回來時，悟空真的是萬念俱灰，龜爪沒找回，白思春卻死在了捉拿神將的路上。

    「師父，你說思春她算不算是為國捐軀呢？」

    「算，當然算，等抓到神將，一定要奏明玉帝，給白小姐記大功一件。」

    「我要結婚，我要和她的骨頭結婚。」悟空不住的念叨著。

    「悟空，你要堅強些－－－－－－」祖師也不知說什麼好。

    「師父，徒兒沒事，等我和思春結完婚，咱們就去找黑龍算賬。」

    在親眼目睹了白思春拯救他們脫離了危險之後，唐長老的態度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一味阻攔，更何況妖精已不復存在，只是一堆白骨，「結吧悟空，雖然和妖精的骨頭結婚也不符合佛門的規矩，但你要是認為這樣能好受些，師父也不再反對，若是佛祖怪罪下來我給你頂著。」

    於是，白龍馬出去買了些紅紅綠綠，做了些簡單的布置，就等著吉時一到好為他們典禮。唐長老又哭了，他是發自內心的心疼悟空，這是他的天性。

    八戒的回來，消除了悟空心中的最後一層顧慮，他當然知道和妖精的骨頭結婚也不符合佛門的陋習。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月神和神將的老巢，就不怕如來挑理。只是為了不再破壞婚禮的氣氛，八戒並沒有提起另外一件事。典禮前，歐陽謙謙光著屁股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是玉帝派太白金星送他們回來的。玉帝吃膩了他的羊肉串不說，歐陽謙謙早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連身上的衣服都搭進去了，儘管這樣，兩個孩子還是遭盡了無數的白眼、嘲諷和不公平的待遇。帶著無盡的無奈，他們回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太白金星一面為白思春的死表示惋惜，一面提醒悟空儘早去見玉帝，還有大事要商量呢。

    婚禮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沒有祝福，也沒有掌聲。看著屋裡屋外熟悉的一切，悟空欲哭無淚，這些都是白思春親手布置的。在去『送子祠』之前，悟空就對她說過，這次回來之後，無論結果如何，咱倆都結婚，於是白思春在和悟空上街買供香時，順便買了一些結婚用的必需品，把小屋布置的和新房一模一樣，她還特意買了一張嬰兒床，說結了婚就給悟空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娃娃。還沒結婚，悟空就體會到了無盡的幸福和甜蜜，然而，這一切都被那個自稱是自己哥哥的黑龍給打破了。

    不拜天，不拜地，白龍馬抱著白骨和悟空進行了夫妻對拜，然後又拜了二位師父，當八戒宣布『孫悟空和白思春正式結為夫婦』之時，天空中突然金光大作，一隻白鳳，一條白龍出現在悟空小屋的上空，盤旋，盤旋，再盤旋。

    這時，觀世音菩薩又來造訪，「悟空，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通知我呢？」

    「菩薩，我這哪是結婚，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

    「儀式也要和真人舉行啊。」

    「怎麼的菩薩，你能把白小姐給我們送回來？」八戒聽出了菩薩的意思。

    「就要結婚的和尚，你是什麼意思啊？」菩薩笑吟吟的看著悟空。

    悟空一聽這話，『撲通』跪在了菩薩面前，「只要菩薩能救活白思春，弟子一定將那黑龍繩之以法，並將龜爪送回原處，赴湯蹈火，萬死不惜。」

    菩薩的出現並不是偶然，是佛祖讓她來的。如來怕白骨精的死對悟空打擊太大，怕影響了悟空捉拿神將的鬥志，於是還是決定讓白思春重新站起來。

    「當初她復活之時，我曾答應過她，如果她能改造良好，且重新做人的態度堅決，我會考慮還給她一個真身。沒想到她今天為了我們的治天大業現回了原型。阿彌陀佛，念我佛慈悲，貧僧就再送她一個妖身吧。」只見菩薩念動咒語，用玉淨瓶中的柳枝挑起滴滴甘露，輕灑在白骨之上，剎那間，白骨變成了一具屍體，安詳的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了的白思春一模一樣。

    菩薩再次雙手合十，叨哩嘰咕之後，閻王爺從地下鑽了出來，「奉菩薩法旨，本王現將白思春妖魂帶到。」

    閻王爺滿面灰塵，大紅羅袍絲絲縷縷，頭髮更少，破傘更破。他正在為地府勞心、勞力、勞精、勞神、勞血、勞累，鞠躬盡瘁。

    「辛苦你了閻君，」菩薩點頭道謝，「白思春的魂魄，還不快回到你自己的身上去。」

    那魂魄雙膝跪在菩薩面前，『咚咚咚』磕頭道謝，站起來後看了看悟空，和屍體合二為一。只是，過了好久好久，卻不見有任何反應。

    「魂魄都還了，怎麼不見睜眼啊？」八戒急了。

    「別急八戒，」菩薩從懷中拿出一粒芝麻大小的丹丸，輕輕的放入了白思春口中，「試試老君的『九轉仙丹』吧。」

    跐溜溜，仙丹跟長腿似的自動鑽進了白思春的五腹六髒，但是，依然不見起死回生的跡象。

    「不對呀，既然還了魂魄，又服了老君的『九轉仙丹』，怎麼會這樣？」八戒看著菩薩，「菩薩，是不是老君給的仙丹太小，不起作用？」

    「這個我說不清，我去找老君時，他就摳摳餿餿的給了我一小粒，還說足夠用了。」

    「我再去找那老頭要個大點兒的。」悟空說完要走。

    「悟空，不用去了，」祖師攔住了悟空，「你就是找他要個雞蛋大小的仙丹恐怕也無濟於事。」

    「師父，你你你，你難道就不想救醒她嗎？」

    「猢猻，休要胡言，白小姐與我有恩，我怎麼會不想救活她？」

    「那你是什麼意思？」

    「太上老君的『九轉仙丹』乃至陽之物，而白小姐為了救我們曾經吃了一顆『九轉危難蹉跎丹』，那蹉跎丹也是大陽之物。如今她的體內已經有了對這種東西的抗體，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九轉仙丹』怕是沒有用了。」

    「菩提祖師，聽你的意思，應該還有解決的辦法吧？」菩薩道。

    「自古陰陽相吸，若是能找到一個至陰至寒的東西放進她的口中，或許能把她喚醒。」

    「上哪兒去找這樣的東西？」大家不約而同的問道。

    「據我所知，西海龍王敖閏那裡倒是有一顆夜明珠，那夜明珠乃是開天闢地時的靈物，常年深居海底，奇陰無比，但四海相通，整個汪洋全靠它維持光明，」祖師看了看白龍馬又繼續說道：「只怕敖閏答應了，那幾個龍王也不肯相送啊。」

    一旁閃出白龍馬，「小龍這就去找父親和那幾個叔父商量，務必將夜明珠帶來拯救白小姐。」

    「白馬，我和你一起去，怎麼說我和他們也是老交情。」悟空救人心切。

    「快去快去，時間長了她的魂魄就會飛走，等她變成了孤魂野鬼我可就收不回來了。」閻王急切的催著。

    事不宜遲，兄弟倆人急忙上路，行不多時已到西海。老龍王敖閏陪著兒子在人間遭了三年罪，這一回來心情是豁然開朗，正在翻修龍宮呢，還特意叫夜叉擦亮了夜明珠，整個龍宮被照得猶如白晝。

    見白龍馬進來，敖閏慌忙迎上來，「龍兒，龜爪找到了？」老龍王早就知道了此事，臨離開集賢縣前，他還特意囑咐過兒子，沒抓到神將，絕不可以踏進龍宮半步。作為玉帝手下的一朝元老，天塌下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事。特別是在知道了神將可能是一條黑龍變化的之後，他更是寢食難安，龍族不幸，怎麼出了這樣一個敗類。

    「哎呦，大聖怎麼也來了？」他瞥見了小白龍身後的悟空。

    「老龍王，老孫是無事不登龍王殿啊。」

    「是啊父王，快把咱們的夜明珠拿與我。」

    「夜明珠？你要它幹嗎？」敖閏吃驚不小，他就知道，這猴子一來准沒好事。

    白龍馬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後，老龍王也深表同情，「按理來說這夜明珠應該讓你們拿走，不過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龍宮裡沒了它就會一片漆黑，你那幾位叔父能同意嗎？」

    「老龍王，別小家子氣，等過後俺老孫還你一個大的。」

    「你還我個大的？說什麼大話，那顆夜明珠乃是開天闢地時的寶貝，普天之下僅此一個，你上哪再去弄個大的來？」

    「父王，白小姐可是為了天庭的安危才化成一堆白骨的，這天上要真是出什麼禍事，咱們龍宮豈也不能安寧，你就忍心見死不救？」

    敖閏遲疑了片刻，「等我把你的幾位叔父招來商議商議再說吧。」

    「快點吧，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悟空急得抓耳撓腮。

    敖閏趕緊叫人擂鼓撞鐘。不多時，鐘鼓響處，南海龍王敖欽，北海龍王敖順，東海龍王敖廣匆匆趕到。一聽說要拿走夜明珠，幾個龍王紛紛搖頭，「不行不行，拿走了夜明珠你讓我們幾個老龍在這汪洋大海中怎麼走路啊？不行不行。」

    「幾位叔父，是這樣這樣，」白龍馬沒辦法又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白小姐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天庭，為了我們大家。如果你們再一意孤行，如果真讓那黑龍得了逞，你們誰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到時候玉帝要是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得起？」

    幾個龍王沉默了。

    「還是拿去吧，白思春為了國家大事連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我們獻出一顆夜明珠有什麼捨不得的，可別再給龍宮落下一個不仁不義的罵名。」東海龍王敖廣先開了口。

    「就是，就是，趕緊讓大聖拿走吧，大不了我們在水底下多點幾根蠟燭，不仗義的事可不是我們龍宮能做得出來的。」其他幾個龍王也隨聲附和。

    「巡海夜叉，快取夜明珠與大聖。」西海龍王的這句話，讓整個水下從此變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所有水族也正是從這時開始漸漸習慣了在黑暗中前行。四海龍王可謂仁至義盡，為了白思春，為了顧全大局，他們做出了何等的犧牲暫且不表。

    悟空和白龍馬辭謝了幾位老龍王，歡歡喜喜的回到了集賢縣。夜明珠果然是靈物，不但按住了白思春蠢蠢欲動的妖魂，還將她從另外一個世界拉了回來。它拯救了白思春，也拯救了悟空，拯救了悟空那顆破碎的心。

    當她緩緩睜開雙眼之時，看見了人群中的菩薩和歐陽謙謙，「菩薩，多謝菩薩救命之恩。」

    「別謝我，要謝你得謝悟空和白龍馬，是他們救了你。」

    「悟空，你說那神將怎麼就一口咬定當初募集的那三千萬兩銀票是在我這呢？」她瞥了一眼歐陽謙謙後冒出這樣一句話，弄得大家莫名其妙。

    「銀票，你。」悟空眨著火眼金睛問道，「歐陽，你那天到底是怎麼把朱溫請來參加捐款儀式的？」

    「我－－－－－－」歐陽謙謙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慚愧的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猴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他這些有什麼用呢？」八戒用旁光掃了一眼面紅耳赤的歐陽，「白小姐，不，我現在應該叫你嫂夫人了。嫂子，我看你們應該重新拜堂，老朱我重新給你們主持一次婚禮。」

    「婚禮？什麼婚禮？」白思春看著周圍的大紅大綠一頭霧水。

    「白思春，悟空可是和你的白骨剛剛拜完天地呀。」菩薩仍舊是笑吟吟。

    「啊！」白思春半天沒說出話來。

    「剛才那個不算，咱們現在重新來過。」悟空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老朱我也是這個意思，和骨頭拜堂算什麼結婚，走走走猴哥，咱倆出去給嫂子置辦一身新衣，白馬你和歐陽買點酒菜，等我們回來再重拜天地。」

    八戒和悟空離開的同時，那一對在上空盤旋的龍鳳也徐徐的飛向了遠處。

    白龍馬和歐陽謙謙置辦著酒席，祖師和菩薩不知在談著什麼，唐長老把白思春悄悄地拉到了一旁。等到八戒和悟空拿著一身禮服回來時，白思春卻不見了，問誰都說沒注意，天黑下來時也沒見她出現。悟空急了，這都要拜堂了，她能去哪呢？幾個人尋遍了集賢縣所有的大街小巷，也沒能找到白思春。

    「悟空，別找了，既然她要走，你又怎麼會找到她呢。」唐長老慢條斯理的說著。

    「師父，不是您老人家把她給攆走的吧？」悟空定定地看著師父，看著這個從骨子裡就不同意他倆婚事的老和尚，直看得唐長老面皮發青雙目緊閉。

    「大師兄，這有你的一封信。」八戒喊著從屋裡跑了出來，「就在牆上的那面鏡子上粘著了。」

    信封上清晰地寫著悟空親啟四個字，當悟空顫抖著雙手打開信時，離別的淚水再次呼嘯而出。

    悟空：

    我走了，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到了我最應該去的地方。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能和你結婚，人鬼殊途，我怕害了你。但有一點請你堅信，我是愛你的，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這種想法從未改變。它就像一顆種子，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我會帶著這份愛，在遙遠的地方為你祝福、為你祈禱。

    我從小出生在一個信佛世家，我們白家幾代人都和佛家結下了不解之緣。沒有佛的保佑，也許我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但就在那個讓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罪惡的夜晚，我偏離了佛的宗旨。為了報復，我開始瘋狂的殺人、吸血。而你的出現，終結了我罪惡的為妖生涯。說實話，那時的我是恨你的，你讓我千年的修煉付之一炬，我恨不得生生的把你吞下去。

    在我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年，我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禪悟，我開始追憶自己的似水年華，我回想到了父親帶著我去『送子祠』給菩薩進香的那段美好歲月。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不應該把對一個人的怨恨發泄到那些無辜的生命身上。也許，正是因為我的良心發現，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才給了我和你再次見面的緣分。

    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是我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一部分。為了制止邪惡，我們曾並肩作戰，生死與共。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是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上除了憎恨以外，還有更多美麗的、陽光的、值得去珍惜的東西。

    別想我了，快去做你最應該做的事，擒住黑龍，把龜爪送回原處。我不想看到那些無辜的生命繼續承受苦難，更不想他們因為怨，再生恨，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世上需要的是寧靜與和平。

    說到神將，我不能不提，他和你說的話我在葫蘆裡面都聽見了，如果他真是你的孿生哥哥，我希望你能和他言歸於好，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而不是以暴制暴。我不相信他的骨子裡全都是灰暗和陰霾，因為我知道，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他善良的一面，他也不應該例外，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

    每個人都有可能犯錯誤，只要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敢於面對，並且能夠改正，能夠棄惡從善，對你來說豈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你多了一個親人不說，至少世上會平添一份安寧。

    這個世上有誰沒犯過錯誤？當初菩薩不是原諒了我？你不也是大鬧天宮之後才修成的正果？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佛，給了我一切，又讓我失去了一切。我無怨無悔，最起碼他讓你重新認識了我，而我，也重新做回了我自己。

    悟空，別再找我了，你和祖師他們都肩負著神聖的使命，記住我的話，為了正義，為了制止邪惡，一定要戰鬥到底。也許，你們的勝利之時，便是我們的相逢之日。

    落款：白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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