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三娶白骨精第二十六部三二

「我聽說玉帝已被妖界巨孽所控制，而擎天的龜爪就是被他偷去的。為求自保，玉帝正準備在今天的蟠桃大會上把天尊之位讓給那人呢。」如來的話讓『靈月殿』徹底亂了套，被搞懵的人不計其數。

雷音那些僧眾更是一團霧水，他們清楚的記得，佛祖那天在雷音寺里可不是這樣說的。沒辦法呀，誰讓他們手裡都拿著一個破線團呢。他們的靈魂已完全被它所控制，即便這個如來現出真身，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跟隨她。

「你，你血口噴人，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有證據嗎？」玉帝忍無可忍，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和佛祖出口不遜。

「呵呵，證據，」如來一陣冷笑，「到場的這些神仙都是證據，你不是答應過那人，要當著天下所有神仙的面把帝位讓給他嗎？要不然你會有那麼好心，會把所有人都請來？」她指著一群從未見過面的小仙，「你們這些人，在玉帝眼中不過是一群連垃圾都不如的貨色，可是他憑什麼請你們來？又憑什麼把這兩樣寶貝給大家品嘗？他是心裡有鬼，做賊心虛。」

目光刷的再次轉向玉帝，可玉帝已被氣得面色紫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佛祖，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他在哪兒呢？」唐長老小聲問著。

「唐僧，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如來厲聲喝道，「不過既然你都問了，我不妨就告訴你們，那人已被我擒住，龜爪也在我的手中。」

這一句話，鎮住了所有人。誰會懷疑他的能力呢？

「佛祖，你現在就把他帶上來吧，孫悟空想看看要當天尊的那個人究竟長個什麼樣？」

「猴頭，你會見到的，」如來面對著玉帝，「玉帝，你不覺得你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嗎？」

玉帝眨眨眼，「你什麼意思啊？」

「俗話說『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靈月殿』再次躁動不安，有好戲看嘍。

「讓他下台！」

「就是，下台，這樣的人還能做天尊嗎？」普賢菩薩和靈吉菩薩扯著腮幫子應和著。

「住嘴，」在假如來看似合情合理的謊言和咄咄逼人、無所顧忌的面孔下，悟空圍著他轉了三圈，「你說話未免也太大言不慚了吧？啊！難道你還想當天尊不成？」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哼哼，天尊？誰不想做？不想當天尊你當初還大鬧天宮幹嗎？不過這個位置我倒不稀罕，我想給你們推薦一人，他會比玉帝更勝任。」

「如來，這天下真有比玉帝更適合做天尊的人嗎？」祖師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強烈的震撼力。

「當然有，這個人不但尋回了擎天的龜爪，還抓住了偷取龜爪的蠢賊。他英姿神武、智慧非凡，他能讓日月倒轉，叫地覆天翻，他無疆的壽命比天還要長、仁慈的胸懷比地還要寬，他是真正的真龍天子，你說他該不該做天尊呢？」

「真龍天子，理做天尊。」

「真龍天子不做天尊，天理難容。」降龍伏虎二羅漢振臂狂呼。

「龍兒，你出來吧。」

隨著如來擊掌的聲音，玉帝面前已毫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出現的，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從地上冒了出來。那是個身材似小山般的壯漢，黑色的臉，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黑色的腰帶上掛著黑色的皮囊。藍色的眼神死盯著相隔不遠的玉帝和太陽神，冷漠中飄動著火焰。下巴向前撅著，髭鬚如鐵，喉嚨微微動著，像一匹舐血的狼，飢餓，兇悍。是神將。他的胳肢窩下夾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頭豬，一頭身著人裝，雙手被反綁著的豬，豬遺子。

這當，唐長老驀然間席地而坐，手撫瑤琴之際，一縷縷極其不協調的聲音看著是從長老的指尖流出，實則卻是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它夾雜著尖叫聲、詛咒聲、詈罵聲，帶著巨大的推動力，混沌雲霄。那一刻，仿佛一陣陣憤怒的浪潮直拍天際。眾人的心，緊縮、充氣、膨脹，一團團仇視憎恨的火焰點燃了『靈月殿』。漸漸的，漸漸的，樂曲聲平和下來，溫柔緩慢的重複著結束。尖叫聲、詛咒聲和詈罵聲好像被腳趾縫夾得無法掙脫，有氣無力，直至消失。

悟空定睛一看，師父所撫之琴卻是他腳下用來騰空的木板所制，現在上面按宮商角徵羽排列著五根琴弦。這則不在計劃內的狀況，卻完全符合悟空對白龍馬的安排，雖出乎意料，卻異曲同工。天吶，老和尚什麼時候學的這手啊。

「這就是我說的真龍天子，天尊之位的不二人選。」如來指著神將說著，得意之中難掩被長老的樂曲所帶來的巨大的衝擊。

當悟空和神將四目相對之時，卻發現他眼中的冷酷和兇殘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微笑著沖悟空點了點頭，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像一尊石像般站到了如來一旁。而如來卻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豬遺子，如同仍豬肉柈子一樣扔到了眾人面前。

「就是他偷走了龜爪，也是他和玉帝串通一氣，要將天尊之位據為己有。」

「豬－－－－－－八戒的兒子－－－－－－」唐長老已經語無倫次，「快和玉帝解釋，這事不是你乾的。」

「解釋什麼？」豬遺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甚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這事就是我乾的，我就是看玉帝不順眼，怎麼了？不行嗎？他憑什麼在玉帝的位置上一坐就是這麼多年？憑什麼我就不能做天尊？」

神將震驚。悟空憤怒。就連如來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哈哈哈，」如來一陣狂笑，只是笑聲變得扭扭曲曲，有一些女人的味道，「玉帝，」她指著神將腰間的黑色皮囊，「這就是他偷走的龜爪，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個不要臉的爛女人，」太陽神拍案而起。他終於看清了這個如來的真面目，他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你根本就不是如來，你是月神。」

『靈月殿』再掀波瀾，『醒著的』和『沉睡的』將目光齊刷刷投向如來，他怎麼會是月神？月神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江湖上了。

「太陽神，你是怎麼搞的？年紀大了，眼睛也瞎了嗎？」說著說著，如來內心的憤怒已達到了極點，仇恨的雙眼像兩顆熊熊燃燒的火球噴射著火焰，「你還有臉和我說月神，我呸！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最沒有資格提月神的人。因為你，她承受了無邊的寂寞和苦楚；因為你，她獨自忍受著痛徹心扉的寒冷和淒涼。你，你就是個極度自私自利、薄情寡義的臭男人，你目光短淺、心胸狹隘，你從不會體貼女人，甚至對深愛著你的妻子都冷若冰霜。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顆冰冷無情的心，你呆板、乏味、卑鄙、無恥、腐朽，無能，你除了會操縱太陽每天升降以外，再一無是處，你，你就應該被除去雙手雙腳，砍掉頭顱，讓閻王把你招進十八層地獄，再在你身上壓上一塊千鈞巨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這一番話，聽得眾仙手腳冰涼、心肝亂顫。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說出如此惡毒的語言？沒有幾個人能知道。

「別以為你變化個模樣我就不認識你，」太陽神已被氣的面似凝霜，「你若不是月神，憑什麼拿那些話咒我？你和她是親戚呀？」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看不慣你那副老氣橫秋的嘴臉，想替她說幾句公道話，哼哼，還想替她教訓教訓你。」

「你－－－－－－」玉帝看看太陽神，又瞅瞅如來，故意笑著問道：「他怎麼一口咬定你是月神？你倆這是？」歷閱滄桑的玉帝雖然沒有悟空的火眼金睛，但卻早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還有你，你這個昏庸無道的天尊，」如來又把矛頭指向了玉帝，「這些年你是怎麼管理天庭的？賢能之人你看不上，偷奸取巧者卻委以重任。你再看看天上的環境，好端端的原生態讓你的私建濫建給弄得雞犬不寧，我問你，這些年你為天下蒼生都做了什麼了？」

「我－－－－－－有規定說我做什麼還得向你匯報嗎？是你是天尊還是我是天尊哪？啊！」玉帝一臉無辜的反唇相譏。

「你是不用向我匯報，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做！當大家把這個人人景仰的天尊之位讓給你的時候，你除了縱情歌舞、吃喝玩樂以外，就是無盡無休的享受，你根本不知道哪裡颳風、哪裡下雨，更不知道哪裡持續乾旱、哪裡顆粒無收，當天下蒼生被瘟疫肆虐著、被貪官污吏欺壓得欲不痛生之時，你卻仍舊厚顏無恥的在天上風流快活，你，你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天尊！」

「瘋了，」太陽神看著咆哮的如來，「她徹底瘋了！」

「你給我閉嘴，」太陽神的話猶如火上澆油，「你這個胸無大志自私透頂的小人，你憑什麼可以一個人照耀世界？」如來再次面向玉帝，「你憑什麼把這樣重大的任務交給他這樣極端不負責任的蠢材？」

玉帝無言。太陽神無言。

「佛祖息怒，」悟空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你說的很對，無德無能的人確實是不能委以重任。」

「就是嘛！這才像是我的弟子。」如來沒想到悟空會在這個時侯站出來幫她說話。

「別在相互指責、相互謾罵了。」悟空轉向眾人，「我很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有誰知道天和地為什麼能夠長久存在嗎？」

「這是什麼問題？」當悟空轉移了眾人的視線後，下面眾說紛紜，但卻沒有人站出來回答。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很久很久，自八百年前大鬧天宮後，我一直在苦苦思索著，今天，我終於得到了答案，」悟空看了一眼玉帝，「陛下，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悟空，今天凡事都由你做主，」玉帝拍拍金鑾寶座，「就算是讓我把這個位置倒出來，我也完全服從。」

「好，就要你這句話。」悟空豎了一下拇指，「現在不是有人惦記著這個寶座嗎？咱們誰也不用爭，誰也不用搶，更犯不著大動干戈，」說話時悟空看了一眼如來和神將，「如果你們誰能正確回答我的問題，玉帝的寶座就是他的。」

『靈月殿』的氣氛被悟空推到了一個新的高潮，歡呼聲和叫好聲再次淹沒了一切。參加蟠桃盛會、品『鐵觀音』、嘗人參果，如今還有做玉帝的機會，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好事會這樣容易的接踵而至。

「安靜，安靜，有沒有人能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