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不知道怎麼聽完南耀業全部話語的,等到最後,她只能看到男人一張一合的嘴唇,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南意,你冷靜下來聽爸爸說。」
「寧知許出事了。」
「他自己去找那幫人了,打傷了人,現在在公安局。」
「南意,他下手不輕。」
「按照構成傷害程度,可能會坐牢。」
「......」
寧知許打傷人了。
寧知許會坐牢。
天旋地轉,南意幾乎瞬間站不穩腳。
她仰頭看男人,眼淚開始噼里啪啦往下落,水眸一瞬間無光:「爸....」
只發出一個單字,喉間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寧知許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這些事從來不肯放過他。
他今天他生日,他們現在本來應該在一起慶生,是那些人來找麻煩的
陳安歌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裡躺著。
為什麼到頭來是這樣的結果。
南耀業完全可以把消息壓下來,但是南意遲早會知道,甚至到時候情況會比現在還糟糕。
小公主不愛哭,打小就皮實,力氣還大,沒什麼能把她惹哭的。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眼淚泛濫成災。
南耀業把她攬進懷裡,雷厲風行的大總裁一句安哄女兒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少年——
是他女兒奔赴未來的希望。
是他女兒心心念念想養一輩子的人啊。
前往公安局一路上,南意都表現得很鎮靜,掉眼淚都是無聲無息的。
帶她進去之前,南耀業還想著要不要讓她別去,可是小姑娘堅定地攔不住。
六月底的天氣已經炎熱無比,坐著不動,都是一身黏膩的汗。
南意卻全身冷的像一塊冰,艷麗的唇失去色彩,慘白無色。
從她進公安局開始,過往的警員都往這方向瞧了兩眼。
畢竟誰能想到。
一個少年犯會和南家千金有關係。
小姑娘直直往前走,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少年,可能是南耀業打過招呼,沒給他戴手銬,也還沒進拘留室。
周圍人來人往,小姑娘屏蔽一切事物,定定看著那個少年。
他身上那件白襯衫是她昨天逼他換上的,她當時纏著人說他穿襯衫帥,非要他在生日這一天穿。
此刻,那個坐在長椅上,兩肘搭在膝頭,靜默垂首的少年,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染得亂七八糟。
他的手掌也染了血,露出一截色彩反差極大的冷白手腕。
——他可能會坐牢。
南意突然不敢走了,站在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就不動了。
舌尖死死抵住口腔內部,她努力往回憋眼淚,可是好像不頂用,眼淚還是往下掉。
他沒注意到她來了。
許久,吸吸鼻子,小姑娘軟聲叫人:「寧知許....」
時間仿若靜止。
陷入痛苦回憶的少年緩慢抬頭,對上她那張哭著不成樣子的小臉,漆黑的眸里微微燃起一簇微光。
她還是來了
可是她哭了
少年瞧了眼牆壁上的表。
十點鐘。
他生日還沒過。
移回視線,眼眶有點紅,卻在朝著女孩笑:「沒給你許爺帶塊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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