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阿姨過來買桃子,劉晨心不在焉地挑了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桃子稱給她,可是一刻鐘都不到,這位大姐就氣呼呼地回來了,怒道:「小伙子,你也太不老實了,賣給我的桃子全是爛的,你自己看看?」
她說著就很火大地把一個個切成兩半的桃子給劉晨看。
怎麼回事?找茬?難道是馬銳找來的?劉晨心情一驚,看了看桃子果然是爛的,道:「這位阿姨,你先別急,我給你換幾個,你放心,保證斤兩比之前還足。」
阿姨不滿道:「那萬一又是爛的怎麼辦,不是耽誤事嘛,你看看你這些水果都蔫兒,軟趴趴,一捏就出水,怎麼賣水果的呀。」
劉晨也有些火氣,風火火地沖了進去拿著一把水果刀出來,嚇得阿姨一跳,顫抖道:「小哥……你幹什麼?」
這都想哪去了,劉晨相當無語,拿著一個桃子一刀下去裡面果然有一塊積水腐爛的痕跡,再撿起一個一刀下去,也有一點,連續砍了四個都出現腐爛的情況,那阿姨得理不饒人,叫道:「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你這水果全爛了,換幾個還是一樣,直接退錢!」
退錢之後,劉晨鬱悶了,檢查了一番,這一堆桃子幾乎全爛了,再看看葡萄,也壞了很多,這天氣,桃子、葡萄都特別容易爛,下午去了登高培訓中心,把這些水果都搬進去,這才一個下午就全壞了。
劉晨自幼家庭清苦,父母常教育節儉,每餐吃飯必然不剩,雖說損失這點錢對他來說並無影響,可是深根蒂固的觀念。這種浪費還是讓他很不舒服,心裡也很無奈,老大娘把水果店交到他手裡。雖說劉晨的目的是為了近水樓台經常看到卓苓,可是既答應了人家好好經營總不能食言。但是現在他忙於製作課件,旁聽卓苓的課程,還要學散打,時間上實在無法兼顧,一時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直接關了水果店?思來想去還是不妥,能不能物色個靠譜的夥計呢?
這個水果店怎麼辦?不僅僅是這個水果店每個月盈利確實很不錯,除了房租開銷足有三千多,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而且當時可是答應了老阿姨一定把這個水果店經營下去的,男人重承諾,那個老阿姨可以說幫了劉晨的大忙,雖然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老阿姨了,劉晨還是從心裡感激,絕不會關了水果店。
第二天,劉晨正在眯著眼午睡一會兒,最近晚上都忙著做課件睡眠不足,白天調整一下,就在這時就聽到不遠處一個高八度的聲音說道:「俺死也不回去。」
這個小巷子靠近觀前街。走上不到百米就是蘇城最熱鬧繁華的觀前街,劉晨被這聲音完全驚醒,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只見不足十米遠處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模樣,手裡提著一個大的蛇皮袋子,皮膚黝黑,瘦不伶仃,一雙眼睛顯得特別大,此時正一臉的倔強站著。
在她旁邊則是一個看上不去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穿著的確良襯衣,稍微粉飾打扮。只是那使用的化妝品看起來很低端,整個人都很俗艷。
小姑娘情緒很激動。繼續大聲說道:「嬸子,俺不回去。俺兩個弟弟的學費還沒著落,俺娘打電話來說下個月再繳不出錢來就得退學在家放牛了,俺來時的車費還是俺娘跟隔壁王大哥借的。」
那被叫做嬸子的中年女人勸道:「春芽,嬸子跟你說,嬸子就這點能耐,能把你介紹到廠子裡做工已經求爺爺告奶奶,燒香拜佛,嘴皮子都磨破了,這蘇城,你一個外地的丫頭,能找到一個月包吃包住800塊錢的工作多不容易啊,你可倒好,才幾天,你就得罪了班頭。」
這女人說時也是氣呼呼,顯然也很惱火。
「服裝廠呆不下去了,嬸帶你到觀前街玩一圈也不算白來一趟蘇城,你說你跑什麼呀,要是跑丟了,這到處都是壞人,你說你住兒啊,吃啥?倔丫頭,你以為這大城市有個窩掙口飯吃容易啊!聽嬸的話,趕緊回家吧。」
叫春芽的女孩臉色一白,氣呼呼的,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班頭,他……他手腳不老實……」到底是個小姑娘,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春芽,不是嬸說你,動一下能咋的,能少塊肉不?有活干,能掙著錢,比啥都強,你沒看到老鄧家的大丫頭在江海髮廊店,這家裡都蓋上大樓房了,哪個不誇她有本事,一輩子蹲在山溝里,干不完的農活,找個男人,整天晚上被折騰,還得生一堆孩子,背個孩子奶孩子,這不受罪?」嬸子說道。
「那……那是不要臉,鄧春梅在學校里的時候就跟班裡男生不清不楚的。」春芽嗔道,一手緊緊抓著蛇皮袋,倔強道:「嬸,你別勸了,反正我就是不回去,這蘇城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活干,勤勤懇懇出力氣賺不來錢。」
那嬸子一跺腳,氣道:「行,你這翅膀是硬了,我反正跟你媽說一聲,隨便你去哪兒,我不管你了,還是請假出來送你去火車站,我這得回去幹活了。」婦人氣呼呼走出去,剛走兩步轉過頭來,塞給女孩五十塊錢,「嬸也就這點能耐,是走是留隨你了。」說完馬上快步走了。
那春芽拿著五十塊錢,對著嬸子大嬸說道:「謝嬸子,俺知道你是對俺好。」
這女孩把這五十塊錢小心又小心疊好然後揣在褲子裡面的兜里,嘴上說的倔強,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幹些啥,又往裡走了幾步就在劉晨的水果攤子前面的陰涼處停了下來,從蛇皮袋拿了一塊啥東西鋪在地上,坐在那兒發呆,一會兒打起盹來。
劉晨覺得肚子餓了,整了一碗泡麵,那香味飄出去,正在打盹的女孩鼻子動了動一下子坐了起來,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聽到這女孩的事情,劉晨還是很可憐她的,這才多大的小姑娘就外出務工幫助家裡減輕負擔,還得管兩個弟弟,又拿出一盒面來,喊道:「餓了吧,想吃麵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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