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眸子更是清冷,她完全是站在劉蒙的角度思考,本能地厭惡周鈞,這是一種很莫名又自然的情緒。
「周鈞,你聚集眾人在智慧宮喧鬧,可知錯嗎?」
此話一出,不管是一層還是二層都傻眼了。
「主管大人,此話怎講?我每日到智慧宮勤心鑽研,筆耕不輟,從不與人爭執,是劉蒙故意挑釁,當眾抽打、侮辱我,即便如此,我仍不與他爭論,就是因為我堅信智慧宮會還給我一個公道。」
周鈞說時,淚光盈盈就要溢出,話語滿是正氣。
姿態很低,卻軟中帶硬,說得極為高明。
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慕雪聽了,心道,果然是個善於偽裝之輩,可惜學術源於實力,這種人打了便打了,冷道:「既然你心有不服,我就說與你明白,你是算力八級後期,卻仍是平民,而劉蒙是准學者之身,你與他爭執,便是不敬,他當面抽打教訓你,原也無可厚非,鑑於造成的惡劣影響,本主管宣布從今日起,禁劉蒙三天不得入智慧宮。」
這一段話,信息量太大。
周鈞不是准學者!
隱藏不住,周鈞臉上陣陣發燙,他感覺到身後無數質疑的眼睛。
然而另外一個消息卻讓人更加驚駭。
周鈞忍不住道:「主管大人,我並不是質疑您的話,可是劉蒙四日前測過,不過計算力五階,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這也是眾人的疑問。
劉蒙是准學者?天方夜譚。
「你是在質疑我,乃是大大不敬,我說劉蒙是准學者,他就一定是准學者。」慕雪根本不理會周鈞言語上耍的小聰明,就以權勢壓你,又如何?
周鈞在她逼視的目光下低頭,那股屈辱感讓他心中如同萬隻螞蟻在叮咬。
在主管的權勢面前,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周鈞,你聚眾喧譁,煽動學員,罰你一年內禁入智慧宮。」
頃刻,周鈞只覺得無比心酸,萬般無奈和不甘,也只能說:「是。」
他一直都很驕傲,今日遭遇難以承受的恥辱。
他站起來走出智慧宮,萬里無雲晴朗的天空也讓他感覺不到溫暖,陰鬱得讓人窒息,一聲不吭地回了家。
周鈞已認罰,其他個人更是嚇破膽,一鬨而散,當然也有偷偷高興者,那便是有機會主掌星空小組的孫涵,計算力八階中期實力,卻被周鈞一直壓著,盡奪光芒,這一天對他來說是個很不錯的日子。
雖然加入星空小組,李海和徐君依舊走得很近,兩人走出智慧宮很遠,徐君才開口道:「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劉蒙犯錯,主管就是在偏袒,難道就因為他是學者後裔嗎?我們平民出身還有活路嗎?」
李海臉色很不好,心情更不好,嘆息道:「弱肉強食,從來都是如此,哪有道理可講,只是周鈞不是准學者嗎?」
「哼,還不是由得主管說,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嘍,她說太陽是方的,也只能是方的,誰要人家是主管呢。」
李海沉吟道:「那不可能,慕主管說周組長不是准學者,他都沒反駁,而且周組長突破到計算力八階後期確實沒多久,按理說成不了准學者。」
「那到底誰成了准學者?難不成是劉蒙嗎?呵呵,幾天前,他什麼水平,我們還不清楚?!」徐君嗤之以鼻。
李海也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怎麼說都說不通,哎,上層大人物的事,貧窮的下等人就不要妄加揣測,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准學者,他想好了,成為準學者,就找一個像徐君這樣天賦不差的女子成婚。
只要不斷堅持,給兒孫積攢多一點的資源,沒準兒子就能在18歲之前成為準學者,進而成為真學者,說不定孫子輩就能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受人尊敬。
糟了,李海暗叫一聲,將《佩爾方程》借給周鈞,期望能帶來幫助,可周鈞一轉眼就被禁入智慧宮一年,星空小組組長肯定易主,想到此,就心急如焚,《佩爾方程》是他最大的依仗,這可如何是好。
……
李大福和兒子坐在高級的怪獸車裡,臉色如喪考妣,仔細地聽兒子的敘述,「你說的都是真的?劉蒙打了周鈞耳光,周鈞反而被罰禁足一年,劉蒙只禁三天。」
「是的,父親,我該怎麼辦,你沒看到劉蒙,他跟變了個人似的,走到周鈞跟前,上去就一巴掌,而且……我……我受周鈞指使害他的事,他都知道了,我……我要糟糕了。」
李大福很是心煩,看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原來整個一假大空,一遇到事就原形畢露,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麼法子,搞不清為何主管大人那麼維護劉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看到消失多時劉仲的面子上?
一想到劉仲,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若是這位大人回來,他一家都死定了,人家消失前都學者八階,這麼久成為學士都有可能啊!
「爹,我不能跪啊,以後還怎麼見人。」
「別特麼吵了,廢物東西,被人家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李彪一愣,嘟囔著,不是你讓我多跟有前途的人接觸嘛。
「走,到周家去。」
周家大堂,氣氛異常的肅穆,周鈞一人赤著上身跪在地上,一老者手裡拿著藤條毫不手軟地抽打,一條條醒木的鞭痕格外刺眼,周鈞一聲不吭的受著。
而一旁站著一對中年男女,那是周鈞的爹娘,那****眼神中滿是不忍和憐愛,求助地看著丈夫周青雲,周青云何嘗又不心疼兒子,卻更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微微搖了搖頭。
砰砰砰。
「爸。」美婦人實在看不下去喊了一聲。
老爺子停了下來,很不滿地哼了一聲,道:「慈母多敗兒。」
「爸,您別太生氣了,當心身體。」周青雲也順勢說。
周雲帆也打累了,打在孫兒身上,疼在他心裡,那遍布的傷痕很可怖,卻容不得半點軟弱,「去,把最好的癒合生肌藥膏拿來。」
美婦人慌忙跑去拿,心裡多少埋怨公爹,打也是你,治也是你,既要治,又為何要打。
周雲帆看著最驕傲的孫兒,低聲道:「疼嗎?」
滿是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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