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女師男徒) 5龍王討女(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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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討女

    檮杌聞言,卻是不耐皺眉,拒絕道:「不去,爺要睡覺!」

    翡翠酸溜溜地瞪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滿腹怨念頓起。剛拜師就有幸得以去西林仙山,居然還這麼不知好歹!他拜師近一百年了,師傅才總共帶他去了三次啊!

    在翡翠的心裡,與雖然同等地位但卻荒蕪清苦的北華山相比,西林山那可是人美景美食物美的神仙地兒。

    聽到檮杌的拒絕,金貅驀地眯眼,笑容一下子沉下來:「為師最不喜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姣美精緻,一直帶笑的臉,此刻竟是翻得快若閃電,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她的眉目間瞬間染上了冷厲如刃的寒霜,周身的氣息猛地一沉,更是冰冷得嚇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三分殺氣七分壓迫,其間的冷怒之意讓人瞬間備感壓力。

    翡翠猛地一哆嗦。

    知道他家師傅好友不多,人緣極差的原因了麼……

    說翻臉就翻臉,性格陰晴不定,變幻莫測。一般正常心理承受能力的人,是習慣不了他家師傅這時而狡詐腹黑時而無辜天真時而冷厲可怖的多變性情的。

    檮杌也是猛地一愣,心中驚詫。這隻母神仙剛剛明明一直笑眯眯的,看起來和藹慈悲得很,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幅冷厲如魔的鬼樣子?

    他還是想拒絕,但是卻在那強悍而無形的壓迫之下硬是壓下了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心,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哼,去就去。」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金貅瞬間撤去剛剛的陰森凌厲模樣,嘴角一彎,眨眼間便恢復了方才那副笑意滿面的模樣,還伸手啪啪拍了拍檮杌漆黑的臉道:「這才是為師的乖徒兒。」

    檮杌傻眼,連反抗都忘了,心中只覺得陣陣詭異,還夾雜著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怎麼好似看到了他的未來……灰暗一片?

    翡翠則是見怪不怪地緩了緩自己的氣兒,面不改色地拽上了他跟在了金貅的身後,一仙兩妖踩著雲朵就朝西林山而去。

    瞧瞧,這就叫做習慣成自然。

    金貅帶著翡翠和檮杌到達西林山,一進冰麒的五華居便在大門口看到了正在吹鬍子瞪眼大聲咆哮,露出一張兇惡面孔的東海龍王敖廣。

    「……本王限你三日之內將靈綃交出來,否則本王定將叫這西林山百年乾旱,荒如死地!」

    「老傢伙,本座最後再說一次,你丟愛女是你家的事情,與本座這西林山沒有任何干係。你若是再吵鬧撒潑個沒完,別怪本座命人拿掃帚將你掃出去。」堂中央斜斜地靠在精緻華麗的主椅上的男子冷聲回道。

    他面容十分的俊俏斯文,五官深邃帶絲冷意,如冰一般帶著絲晶瑩透徹的驚艷,但那上挑的桃花眼,以及微翹的薄唇勾起的弧度,卻又帶著些玩世不恭與輕浮。他的墨發以玉帶隨意地豎起,凌亂地披散開來,又帶些瀟灑隨意。一身雪藍色白毛領精緻繡袍襯得他貴氣華美,一如桃花開入琉璃,美得攝魂。

    此刻,他正翹著二郎腿,手中隨意地把玩著一顆紅色的水晶珠,一副悠然慵懶的模樣。只是那毫不客氣的話語、不耐的神色以及那額角突突跳動的青筋,卻說明了他現下的心情很不美麗。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東海龍王敖廣聞言,更是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撩起袖子就欲動手。

    「你們倆在院子等著本座,本座進去看看。」就在這時,金貅突然低聲對檮杌和翡翠道,而後拖著曳地的金袍懶洋洋地走進了房間,開口道,「看來本座來得甚巧,正好趕上龍王討女了。」

    檮杌本就性子孤僻,見金貅如此示意,頗為合意,冷哼一聲便算是答應了。而翡翠則是知道金貅的用意,乖乖的點點頭。

    裡面顯然是硝煙味濃重啊,要真是一不小心打起來,他和玉白這點法力,那鐵定會變成炮灰的。

    頓時搓了搓手,挺了挺胸,擺出了師兄的威嚴,對著檮杌說教道:「玉白師弟,師傅這是為了咱們的安危著想呢。你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地回答師傅的,下回要像師兄我一樣,乖乖地回答『是』知道不?」


    翡翠的「大膽」源於他知道檮杌如今的法力傷不了他,但他沒想到的是,檮杌沒了厲害的法力,還有一張堪比劇毒的嘴巴以及與生俱來的狂妄霸道的氣場。

    「腦袋與屁股長在一塊兒的蠢貨!再用那個難聽的名字的爺,爺就撕爛你的嘴巴,將你的腦袋一爪子捏成肉泥。」檮杌眼一眯,嘴角一勾,陰森森地說道。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猛地閃過一絲血腥,帶著凌厲的殺意。

    翡翠手倏地心下一跳,猛地退後一大步,咽了咽唾沫說不出話來。

    好可怕好可怕……師傅!師傅!他要換師弟啊師傅!你在哪啊師傅!竹子沒有腦袋和屁股啊,所以他才不是腦袋和屁股長一塊啊嗚嗚……

    見此,檮杌滿意地一哼,心情愉悅地自顧自走了。欺負弱者的感覺就是好!還有,那隻母神仙要他乖乖在這兒等她?屁話!

    剩下翡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半晌,然後撒腿就朝反方向跑去。

    嗚嗚,他受驚了!嗚嗚,他需要他最愛的西林山露水來壓驚……

    而此刻,屋子裡。

    聽到金貅的聲音,那東海龍王的動作頓時一停,冰麒也是神色微微一緩,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隨即扭頭朝金貅看來:「小金兒?真是稀客。看來,某些人無理取鬧這事兒鬧得甚大,連只知睡覺的你都驚動了。」

    語氣中滿是熟稔和打趣,卻也是不忘趁機譏諷東海龍王一番。

    「你說誰無理取鬧臭小子?!分明是你意圖不軌拐帶了本王的女兒!本王上門要人有何不對?!」東海龍王也不是個沒腦袋的人,一聽這話更是龍鬚一翹,愈發的怒火滔天了。那夾雜著怒意的吼聲中竟開始夾雜著威武悠遠的龍吟,令人心下震撼。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的拐帶了他家女兒吧?」這龍吟對翡翠和如今的檮杌來說,可能會有些難以承受。但對於金貅和冰麒來說,委實算不得什麼。是以金貅只是挖了挖耳朵,頗有些幸災樂禍地以腹語問冰麒道。

    「小沒良心的,你冰哥哥是那種人嗎?那什麼靈綃長得是圓是扁我都不知道,委實冤枉得很吶!」冰麒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地同以腹語回道,直喊冤枉。

    金貅頓時壞心眼地笑出了聲。冰麒在人前素來笑容滿面,一雙桃花眼彎彎,如今這般炸毛髮火的樣子可真不常見。

    想來這其中定是生了什麼誤會,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只是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上門要人的還偏生是敖廣這個脾氣死犟,蠻橫霸道,完全不聽解釋的老頑固,有理也是根本說不清,也莫怪冰麒會被激得暴躁本性大發了。

    「還笑!還不快些想辦法幫我弄走這個老傢伙。」冰麒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金貅一眼。

    「還請龍王先消消氣兒,有什麼事兒不如也說與本座聽聽?若真是冰麒仙尊的不是,本座定當請天帝陛下為龍王主持公道,並親自出面為龍王作證。若是龍王還是這般不依不撓地在這西林山吵鬧不停,萬一到最後發現這事兒只是個誤會……那龍王可曾想好,如何善後?」知道他是真的被這敖廣弄得很暴躁,又基於難得有人能與自己臭味相投,金貅還是壓下了笑意,幫著冰麒正色道。

    這一認真,竟又似變了個人似的。臉上的可愛慵懶笑意一下子消失,只剩下如霜的莊嚴淡漠,帶些神祇慣有的慈悲與空靈。

    冰麒早已見怪不怪,倒是東海龍王驚了一下。

    「誤會?金貅仙尊,你倒是說說,若真是誤會,為何靈綃失蹤那日,本王在靈綃的閨房裡聞到了他的氣息還撿到了這個?」這一驚,便稍稍冷靜了下來,東海龍王的滿臉怒火稍稍斂去,但還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從袖子裡摸出一物,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金貅和冰麒一看。

    「你的鱗片?」金貅頓時詭異地掃了冰麒一眼。對於他們這些成仙的神獸來說,毛髮或是鱗片那相當於個人身份證明啊,假不了。可她也知道冰麒不會騙她,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本座可以發誓,從未去過你的東海龍宮。況且,老傢伙,你都在本座這西林山鬧了那麼多天了,如今才把這鱗片拿出來,未免太過可疑了吧?你當本座是傻子不成!」冰麒也是震驚地愣了一下,隨即才想到什麼似的冷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冰出場鳥~~~大家撒花!然後這個龍王丟女兒的事兒吧,可以說是一個鋪墊嗷、下章開始,男主對女主的感情會慢慢地發生變化鳥~~~

    然後剛剛捉了個蟲!感謝阿西妹紙及時糾正了俺的錯誤、神祇這個兩字,shenzhi

    其實沒有「神祗(zhi)」這個詞。

    很多人都把「神祇shenqi」誤寫成「神祗shenzhi」,那其實是錯的。「祗」是指恭敬的意思。要注意區分:「神祇」和「神祗」,「氏」下面一個有點,一個沒有點。

    「神祇」和「神祗」,「祇(qi)」和「祗(zhi)(讀一聲)」,易混淆,「祗(zhi)」比'祇(qi)"在筆畫上多了一畫「丶」。

    出處:吾不知子之牧羊,何所用哉?神祇豈宰殺乎?——唐·李朝威《柳毅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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