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回明末 第八章執着的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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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曙光越過樹梢灑落大地，揮灑在有序地操練著的家丁們臉上，扎著漸穩的馬步，每出一拳式，伴隨一聲大喝，聲如洪鐘，鏘鏘有力！在這整齊的隊伍中，卻沒尋得張章的身影。這張章竟坐在樹蔭處，雙手合攏抱頭背倚樹幹，正百無聊賴地仰望天空。枯燥反覆的古代生活，令張章心中些許疲倦，明朝，我能做些什麼呢！回首望著專心打拳的眾人，嘴角輕翹，或許過著這樣舒坦的生活才適合自己，輕笑，心中釋然。

    過了許久，收勢的沈當扭動著脖子，舒展著腰肌，衣衫已被汗濕透。沈當習武好些日子了，瘦小白皙的臉開始變得剛毅黝黑。沈當用手肘輕輕蹭了蹭臉，擦拭垂滴的汗液，見得張章呆愣的神情，走過來憨笑道：「張大哥，你老望天幹嘛啊！有古怪之物？」，說完便順著張章視線望去，白雲飄飄，哪有什麼古怪奇異的東西啊！張章並未回首，悠然輕笑道：「若是有古怪之物，必來先擒你！你張大哥我只是無聊望望天！」，「這藍天碧雲，看著心情都舒暢多了，張大哥真會享受！連飛鳥看起來很歡快，要是我能像鳥兒飛天那該多好!」,說著，沈當也跟著坐下背倚樹，心生嚮往。「飛天嗎？學得一手好輕功不就能飛咯」，張章隨意搭話中，誒！等等！飛？」，只見張章慵懶的神色霎間變得神採風揚起來，攥拳的右手輕抵在左手心上，靈機一動，「飛？嘿嘿，有事可做了！」，心裡偷著樂。清澈的眼眸時而閃爍著笑意，看得沈一頭霧水，摸不清這張大哥突然間變得這麼開心。沈當不明望著天空，耳邊突響起張章的吩咐聲，「小當,你去把紙、筆，和戒尺拿來！「，」哦？！那個毛筆不用帶來，順便幫我去拔幾根幾根鵝毛回來！「，沈當應聲而去，只剩下張章望天靜靜思索。

    此時，往常這個片刻沈府門前皆萬籟俱寂，今日卻多了一身著鵝黃色裙裳的女子，在府門上輕輕敲著。敲了許久，可無人應答，並沒繼續敲了，而是府外靜靜等候著。府內的家丁們清晨自覺地先去習武，習武時間是輪流制的，恰好在交換之際，錯過了女子敲門時刻，這便讓女子門外這樣一直等候下去。窸窸窣窣地聲音作響，往常問東問西的沈當竟安靜地站立於張章背後，俯身觀望著張章作畫，眼眸處深埋著頗多疑問，可張章未停手中鵝毛筆，沈當也跟著張章不言而觀。一畫一停一量一比，看得沈當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著實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但沈當看出了一點畫外的小細節，鵝毛筆畫細緻且沾墨不多，偷偷謹記在心內。張章捏著鵝毛筆輕輕沾墨，眼眸集聚在筆尖，聚精會神的他看似認真無比，每作一畫一筆都要比量長度，直至合適，便才畫下另一步，全神貫注於作畫中。過了許久，才輕放下下手中的鵝毛筆，輕輕吁了一口氣，臉上浮現淡淡笑意，「嘿嘿！大功告成！飛天計劃，當拉擔當！」沈當可是驚異張章的話，卻又沒懷疑張章分毫，張章進府到如今出色得讓沈當頗為崇拜，說一不二的存在。可心中困惑令他問起：「當真能飛？」，「那是當然了！不僅能讓它飛，我還要帶著飛天！」，「真的啊！」沈當眉開眼笑道，張章抬頭仰望天空，頗為自豪說道：「那是自然！你張大哥何曾欺騙過你！」。

    聊了片刻，張章從談話中，也覺這材料操作繁多，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吧！這麻布，羊毛，濕草，吊籃，選料著實麻煩，便帶著沈當一塊出府買去。已等候多時的女子正躊躇在門外，被一陣厚重的拉門聲所驚動，回眸一望竟是沈當和張章二人，眼眸中儘是驚喜之色。

    「公子！多謝公子的葬母之恩！」說完女子便屈下身子，想跪謝恩，張章眼疾手快，伸手扶起女子。「舉手之勞！不必如此行禮！」，張章輕笑道，仿佛做了不值一提的小事。女子俯身嬌聲道：「小女曾說過賣已葬母，已經葬完娘，清琳來此，便是為了成公子的奴婢，服侍公子！」，張章在她說話之際打量著女子樣貌。自稱清琳的女子一身淺黃色裙裳，長裙垂地遮掩雙腿玉足，黑梁華麗的長髮隨意披在香肩，纖腰若素，身材纖長。張章久而不語，清琳便抬眸望見張章，在等候著他回應。清琳五官精緻絕倫，黛眉清細！好一個漂亮的小妮子！疑惑的清琳並不知這張章在內心竟如此糾結。這麼清純漂亮的姑娘家當我的侍女，嘿嘿！心裡不自禁暗爽一番！可嬉笑神情突而又暗淡下來，想來張章也是寄人籬下，姑娘人家跟著這我不學無術之人，以後飄無居所！還是別耽誤人家姑娘了！只見笑吟吟的張章眉間緊鎖，輕聲嘆息道，「清琳姑娘！我也是飄無居所，此時暫居沈府一會，跟著我也是過請貧日子！侍女之事勿提」。糾結許久的張章不得不下決心錯過這姑娘，有些心痛地捂了捂胸口。清琳知張章難處，還是低頭細語：「張公子，清琳葬完娘後心意已決，願跟隨張公子，為奴為婢，不反悔！」一臉堅毅的清琳倒是讓張章愕然，可張章說的卻是事實，張章不齒自己先前亂想，隨即一身正色道：「清琳姑娘，我..」，清琳一臉倔強樣讓沈當心生不忍，頓時拉了拉張章的衣角，似乎要急著和張章說上話。張章不動聲色地撇開沈當的手，正色道：「我張章絕非正人君子，但也絕非誤人姑娘之輩，你大好前途，跟著我只會吃苦，為何執著呢？！」，說完便踏步而去，這一走便斷絕了清琳繼續的話，這也是不得已的方式。

    清湖畔上如深睡被喚醒般開始有些作業起來，稀稀疏疏。隨後叫賣聲肆意響起，炊煙霧氣，商旅來往。張章正緩慢悠然散步在喧鬧的街上，左顧右盼，看看能否買上合自己心意的材料。兩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張大哥，等等我們啊！「，沈當邊跑邊苦澀地喊道，旁邊的清琳默默跟來，不言一語。張章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讓他們跟著，此趟要買的東西較多，倒是可以幫忙分擔點。沈當跑到張章身前說道，「張大哥，我知道哪裡有布莊！」，「那走吧！還有許多東西要買呢！」，沈當繼續問道，「張大哥，你要那些布幹嘛？「，張章並沒有回答沈當，反問道：」這裡有賣厚紙的嗎？」，沈當一臉不解，「張大哥，沈府內不是有許多紙嗎？」，「那府內有張這麼高厚的紙嗎？」，張章當下筆劃了一下。沈當搖搖頭，「沒！」，「也罷！那只能先買其他材料！」，來回對話中，三人不知不覺地走到布莊前，沈當機靈地跑到店前喊道，「掌柜，要想買批麻布！」，臃腫的掌柜聽聞後諂笑道：「有！有！客人這邊請！」。

    boom！灰塵四起，一捆捆麻布扔於地板上。「咳，咳。。」張章頓時被塵灰嗆得說不出話來，手連扇鼻前，扇走肆意飛塵。「我說掌柜，你這布放了也太久了吧！賣不出去吧！」，掌柜尷尬道：「不瞞公子，這批麻布對百姓來說，偏粗製杉不適，制袋大材小用，調價低又虧本,所以呵呵..」，掌柜話止輕笑起來，張章跟著微笑道：「掌柜！若是我買了這批麻布，再買幾批麻布如何？」，掌柜聽完有些欣喜，道：「那依言，就多謝公子了！」，「且慢，我只是說若是，倘若你把價格調低，掌柜你也好把這批麻布賣出，豈不是兩全其美！」，掌柜抖著一臉肥肉媚笑道：「那就依公子所言，這批麻布就賣你三十兩吧！」，「看來掌柜還不想賣了這批布，小當，我們走！」，張章欲作要走之勢，「別，別，公子，那你出價！」，掌柜有些慌亂，難得能賣出這批壓箱已久的麻布，高興都來不及呢，怎能讓他跑去！「十五兩！」，張章斬釘截鐵地說道。「公子，你說笑了！這可是要虧本的！」，掌柜臉色有些難看，張章又要拉起沈當作勢欲走，「公子！公子！二十兩！不能再低了！再低真要虧本了！「，張章回首輕笑道，「掌柜倒是坦率，好！那就二十兩！」，掌柜一臉吃痛相，「那公子那幾批麻布呢？」，張章搖頭晃腦地笑道：「擇日再來！」，掌柜不依不饒地問道：」公子是哪日，我好做準備！」，「公子！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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