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薛奇回到西安府開始專心複習,準備開春後的恩科,單說那秦炳的死訊傳到了南京城,魏忠賢是氣得吹頭髮瞪眼。
他倒是想吹鬍子,可惜沒鬍子。
而且秦炳的死,讓他是沒法子撒氣。
常遇春已經把情況稟報給了朝廷,並且拿出了有力的證據,證明秦炳勾結韃子襲擊三原縣城。
魏忠賢這會兒要是還包庇秦炳,那就是往自己頭上潑髒水了,對於他這樣的聰明人,顯然是不會做這種蠢事兒的。
所以這口惡氣,還得暫時忍著。
南京城的皇帝對常遇春那是絕對不想得罪的,儘管這位皇帝生性多疑,而且剛愎自用,可是他卻不笨,如今北京城的燕王虎視眈眈,他要是得罪了常遇春,那就等於把常遇春往北京那邊推了。
別說這一次秦炳真得做出了勾結韃子的事兒,就算沒有,他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得罪常遇春的。
至於薛奇,常遇春再三考慮之後,最終沒有提到。
魏忠賢不敢對付他,卻未必不敢對付薛奇,還讓薛奇低調點生活比較好,最起碼在能夠自保之前,不要被魏忠賢盯上了。
薛奇並不知道這個事兒,他回到西安府之後並未出攤,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文人這個職業上。
要想在明朝發達,別的其實都是次要的,關鍵就是一文一武!
薛奇已經擬定好了計劃,以後就將文人職業和武者職業作為主要職業來發展,其餘的可以作為輔助。
當然學的越多越好,畢竟技不壓身,才更不壓身嘛。
他之所以沒出去做生意,那是因為現在銀子已經有不少了,不像以前那麼囊中羞澀了。
劉雪梅也一直都在家裡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可以說這段日子,他是真正體驗了一下大明男人的生活節奏。
除了讀書就是練武,其餘的事兒全部都交給了劉雪梅去做,當然了,也就是洗衣服、做飯這些雜事兒,真遇到那種需要把子力氣的,他也會搶著乾的,自己娘子畢竟是個女人,不能讓她太辛苦了。
時間就在這樣的日子中很快過去了,轉眼間就已經到了陽春三月,距離恩科鄉試只剩下不到半月的時間,西安府的文人士子突然間就變得多了起來。
有這麼一次恩科不容易啊,所以陝西各府的士子肯定是不願意錯過機會的,以至於西安府內的大小酒樓客棧都突然間人滿為患了,就算是價格比平時漲了好幾倍,也依然擋不住這些人的熱情。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夠住,有生意頭腦的百姓就開始出租民居,讓這些文人士子入住,反正這樣帶來的收入,甚至比一年到頭賺的還多。
薛奇隔壁和對面的民房裡都住了人,唯獨他家裡沒有出租。
以前是想過的,不過現在沒那個必要了,反正也不缺銀子,讓個外人住進來總是不妥。
每天早上出門轉悠,總是會遇到同樣戴著方巾的讀書人,衝著薛奇拱手問好,話裡頭必然是要帶上「之乎者也」。
薛奇也以「之乎者也」回之,酸的牙齒都快要掉了。
他真得慶幸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不然這每天估計連正常話都不會說了。
薛奇出門,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就跟現代的高考之前一樣,學校總是會請一些曾經高考成績出色的前輩回校來給大家演講,一方面是激勵士氣,另外一方面,則是傳授一些考試的經驗。
在大明朝,這個就叫文會,那些老前輩們一般都是應了孫傳庭或者是陝西提學的邀請,來西安府登台授課的。
因為這個事兒屬於免費,所以前去聽講的人十分之多,薛奇自然也想湊湊熱鬧,畢竟他對於這大明朝的科舉,還是有些稀里糊塗的。
這些老前輩們說的那些話題,都是實用性極強的,並不是假大空的空話,因此也深得士子們的喜愛,聽得都非常認真。
如果想知道鄉試是個什麼情況,那就把高考的難度增加三倍吧,這就是士子們此時的真實想法。
很多第一次參加鄉試的士子,都有直接成神經病的,而類似范進那種神神叨叨的人更多,這都是巨大的精神壓力壓垮了眾人啊。
聽了幾場文會,薛奇也大概了解到了鄉試的具體形式和科目。
這考試比高考持續時間要長很多,居然要九天,而且分為三場考試,每一場都要三天時間。
這一次恩科是從三月十五日開始的,那就是第一場,十八日是第二場,二十一日則是第三場。
這第一場試以《論語》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學》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初場的三道四書題每道都要寫兩百字以上,四道經義題則需要寫三百字以上。
第二場試以五經一道,並試詔、判、表、誥一道,議論文要求三百字以上。
第三場試以五道時務策即結合經學理論對當時的時事政務發表議論或者見解。
很顯然,三場考試都跟儒家的四書五經有關,不過後面兩場更要結合實際,比如寫公文的水平、比如對時事的了解程度等等。
可以說,理論和實際以及理論結合實際都有了。
其實按著薛奇的理解,如果拋卻八股文的弊端不說,這個還是挺全面的。
從三月初到三月中旬,其實時間過得很快,西安府的三月份還是很冷的,雖然說是陽春三月,不過大家外出還都是穿著棉襖。
不過看起來那些文人士子卻似乎沒有怕冷的意思,反而一個個都是熱得渾身冒熱氣。
因為大家心裡頭都有一顆熾熱的心啊。
幾場文會之後,大家都鄉試的了解也多了一些,時間很快就到了鄉試前夕,感覺這幾天路上行人走路的步子都快了許多。
馬上要考試了,肯定要準備好食物以及必備品,畢竟每一場都要考三天的,到時候不能走出考棚,如果東西不齊備的話,那就只能放棄考試了,到時候就算求爺爺告奶奶,你把腦袋瓜子磕的頭破血流也沒用。
臨考前,孫傳庭把薛奇叫到了知府衙門,就像是老朋友一樣與他閒聊,其實還是要提醒他一下鄉試要備用的東西。
孫傳庭是經歷過鄉試的,而且成績不差,這位知府大人的建議,那自然是不會錯的。
「薛相公啊,如今鄉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東西可備齊了嗎?」
一邊品茶,孫傳庭一邊問道。
「承蒙孫總督關心,不過說實在的,後學還真是對該準備什麼不太清楚。」
薛奇苦笑道:「大概食物和筆墨紙硯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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