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萌喜事 第八十八章 收服

    齊玄輝這話一問出口,正說到動情處的晏十八,登時就無言了.....

    人家這邊正對你坦誠相待,把心裡話傾訴出口呢,你卻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貌似和整場談話,都毫無關聯的問題。

    這被問的人,肯定短時間裡,回不來這個彎啊!

    其實,齊玄輝會這麼問,是因為話都已經說到這塊,他也不想再繞什麼圈子了。

    這地窖里雖然涼爽,但是空氣卻不甚新鮮,四周黑黢黢的,無形中就讓人覺得壓抑,他是真的不耐煩久坐了。

    想來這晏十八,既然還能說出這幾句為他人著想的話語,說明這位還算是個良心尚存之人。

    乾脆,咱也別藏著掖著,相互之間打啞謎了,就此把該說的都說到名面上,何必浪費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呢?

    晏十八話說到一半,就被人突然打斷,而且對方還反丟給他一個奇怪的問題,問的還是那麼風馬牛不相干的一件事情。

    這種不按理出牌的行事風格,當下就把晏十八的計劃全然給打亂了,他從詫異中回神後,將這個問題過了遍腦子,眼中猛地閃過一道詭異的神色。 「嗯。」晏十八對此事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自古這鹽鐵,不論於公於私它都是大事情。

    至於他的對頭宣平侯,為什麼會四處收購鐵礦,已經達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原因,晏十八也全都清楚。

    但要是對齊玄輝實話實說,這一座鐵礦後面所牽扯的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甚至意味著他晏十八,藏在心底深處,那個最大的秘密,都很有可能會暴露。

    所以這個問題上,還真不能多說,不過對著這位剛救了他和手下性命的齊公子,張口就說謊話來敷衍人家,晏十八也覺得自己忒不地道。

    在這種兩頭為難的情勢下。他乾脆就隨意的說了句,「在下倒是聽說過虞城的事情,貌似因為這件事情,京城裡那位新晉封的王爺。還打算親自過來談呢。」

    「您也知道,這畢竟是一座鐵礦,可不是什麼石頭渣子,放在誰身上,也不會輕描淡寫的就給處理了。」晏十八打算來個淺談。絕不深入,就這麼不痛不癢的給敷衍過去算了。

    腦子裡卻是飛速的運轉,暗暗尋思,「這位齊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怎麼一問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邊出了奸細?

    怎麼這麼絕密的消息,倒像是被搞的人竟皆知似得呢?

    晏十八他為什麼會這麼著急,想方設法的想要從這裡脫身?

    那是因為他有一個大計劃!

    而這個大計劃,偏不偏巧不巧的,還就是奔著良王爺下江南的這個消息去的。

    他是打算。就趁著良王爺到江州城的這個大好機會,聯合水裡龍這個大水匪,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喬裝成宣平侯府的死士,在連雲江上弄出場大動靜來給朝廷看。

    利用良王爺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珍品,把整個江南都往泥地里陷。

    經過這黑暗無光,又漫長無止境的二十年,精神和身體都已經疲憊不堪的晏十八相信,自己這些在皇帝面前,猶如螻蟻般存在的小人物。就算是死個成千上萬的,也不能讓這位高高在上之人動容。

    可是,若是皇帝寵愛的皇弟在江州出了差錯,宣平侯這個妄想在虎口奪食的地主。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等到當今聖上查出來事情的原委,知道自己的皇弟是因為什麼才跑到江南的,而對良王爺坐船出手的,又全是宣平侯府的死士。

    宣平侯這個惹事的罪魁禍首,他絕對得落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雖然這個能將宣平侯完全置於死地的辦法,和晏十八的初衷有悖。但是,眼前想給二十年前的舊案翻案,幾乎可以肯定是希望渺茫的事情。

    那麼,他晏十八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只要這個最終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只要他晏十八在還有一口氣的時候,能親眼看著宣平侯府湮滅成灰,那他真是死都閉眼了,哪怕他自己造的孽障,會讓他死後被打入阿鼻地獄,那他也認了......

    不得不說,這位和寒寧先生兩個人,不愧都是當世大才,在對付宣平侯這件事情上,就連想出來的辦法,都是那麼的相似。

    總之都是想要拿齊玄輝這個王爺,來好好的做上一篇錦繡文章。

    唯一的區別,大概也就是韓寧顧及自家主子,會對齊玄輝萬事留一線,而這位晏十八可就是徹底不管不顧了,你良王爺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的命數如何吧。

    齊玄輝本就是個城府深的,歷經兩世後,更是敏銳到了一定的境界。

    他一聽晏十八知道此事,再一看這位猶豫不定的神色,把這些和某人急於離去,還有突然出現的水匪全都揉在一起,馬上就猜出來幾分隱情。

    在坐的這幾位,懂得陰謀算計的,可不只是晏十八和寒寧先生呦,齊玄輝這位曾經密謀,想要換天上位的,心眼真就不比他們倆少。

    既然已經猜出來晏十八打的什麼主意,那麼對症下藥,才是正著啊。

    齊玄輝當即便拍手嘆道:「可不正是晏先生這句話麼?不過他宣平侯倒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這鐵疙瘩忒硬,他壓根消化不了麼?」

    「要知道,我堂兄他在京城的花銷,小一半都是打從這鐵礦上來的,他堂堂一位王爺之尊,手下來錢的營生,竟然是被底下的臣子打起了主意。」

    「這不明擺著欺負到我們兄弟的頭上了嗎?這口氣要是忍了,咱們兄弟的腰杆子,以後還能在京城直的起來嗎?」

    「不管是為了臉,還是為了銀子,這個場子咱們都得要想法子,給找補回來的。」

    對於高登善都不是完全信任的齊玄輝,更遑論要相信眼前的晏十八了,所以他真正的身份,不到萬不得以,那是絕對不會泄漏給人知道的。

    齊玄輝可不想無緣無故的。又多上兩個針對自己的敵人,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理念,他迅速的給自己編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良王爺的先行官。代言人。

    齊玄輝有完全的把握,能讓高登善順著他的編排,按著自己的劇本,合夥給晏十八演場戲看。


    與其讓這位,絞盡腦汁的在良王爺身上打主意。何不拋出一個共同的目標,大家來攜手合作呢?

    不出他的意料,晏十八一聽這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問道:「齊公子,您是良王爺的堂弟?此次南下是專門為良王爺辦事的麼?」

    齊玄輝微微抬起下巴,很是自得的點了點頭,「正是,因著我十三堂兄要參加九堂兄的大婚,暫時不能成行。便讓本公子與寒寧先生先行一步,暗中搜羅宣平魚肉百姓的證據,到時候,他自有用處!」

    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一位驕傲的世家子弟,那毫不掩飾的得意勁,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低調沉穩?

    晏十八不禁是眨了眨眼睛,他本來就看不透這位,再瞧著齊玄輝的這一番臨時發揮,登時便越發的糊塗了。

    不過。這位是沉穩,是膚淺,是淡然還是傲氣,都不是現在需要細究的事情。

    只聽這位話里的意思。是想要從他這裡,挖出更多不利於宣平侯的消息,想來這位齊公子之所以會出大力救人,也是抱著這個目的的。

    「就是不知道,良王爺是想靠著這些消息,整垮敢覬覦他囊中之物的人呢?」

    「還是想要握著這些把柄。來把他在虞城的鐵礦,賣上一個更高的天價?」

    晏十八此刻的心思,是急如電閃,瞬間便已經將眼前的現狀,分析了個利弊出來。

    想跑那是徹底沒戲了,這位真要是個富商,那他還有幾分機會,厚著臉皮不要,想來也就走脫了。

    可結果呢?人家是良王爺的堂弟,皇族中人,怪道姓齊呢,原來是國姓啊!

    看起來這位,至不濟,也是郡王家的公子啊。

    這般一邊倒的局勢下,晏十八果斷的選擇了,目前對他最有利的決定,故作恍然大悟般的言道:「原來如此,要是早知道公子您乃是良王爺的人,在下還用得著這般瞎折騰麼?」

    「就是不知道,以我等此刻『逃犯』的身份,又怎能隨侍您的左右呢?」

    齊玄輝聞言淡然一笑,「晏先生,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您應該很熟悉才對吧?」

    聰明人之間,從來不需要說的太多,就這一句話,晏十八就知道,這位齊公子是要帶他重返江州城。

    他瞭然的點了點頭,看情形也容不得他反對了,對方的人強勢大,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放虎歸山。

    既然如此,何妨靜觀其變,「我倒要看看,戒嚴的江州城,你要怎麼把我們給弄回去!」

    到了此刻,本就成竹在胸的齊玄輝,算是完勝晏十八這條肥魚。

    親眼看著晏十八的態度,是怎樣一步一步的來了個大逆轉,廣思師父看向齊玄輝的眼神里,是明顯的佩服。

    齊玄輝想著,這會還讓韓寧留在地窖里,也是沒什麼用了,搞不好,這位還會和晏十八頂起來。

    乾脆直接將人帶回宏若寺吧,這位的年紀在那裡擺著呢,可別擱在裡面憋壞了。

    回寺的路上,寒寧先生礙於廣思師父,一字不發的低頭看路。

    這一回到齊玄輝的住所,他立刻就十分嚴肅的對齊玄輝言道:「公子,這個晏十八為了報仇,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聽他的話音,貌似對王爺很有些想法,咱們不得不防啊。」

    齊玄輝點頭言道:「先生說的是,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更要把他帶在身邊。」

    「你想,把他這個主事的,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總強過不知他人在何處,哪怕是更要費心勞力的防備他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水裡龍,怎麼和他搭上線了?」

    這倆人,一個本是江中的大水匪,一個乃是世家公子哥,兩人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啊。

    現在卻是合夥要跟宣平侯做對,晏十八跟宣平侯有深仇大恨,可是這位水裡龍又是為了什麼呢?

    疑點這麼多,還是得細查啊......

    回到禪房,齊玄輝毫無睡意,乾脆讓人將木行方叫來,想讓他明日回江州一趟,查一查這個水裡龍和宣平侯府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沒想到木行方一聽是問這個,摸著腦袋言道:「那個,公子,這個事情不用查,當初廣聞寺的事情鬧得很大,明著是被當官的人壓了下來,可誰都知道,廣聞寺滅的好,張多見這個畜生活該被點天燈!」

    「大家都說水裡龍是替天行道,可是這張多見是宣平侯嫡親的大外甥,水裡龍殺了侯爺的外甥,那還能討得了好去?」

    「水司衙門這幾年那是下死力的剿殺水裡龍,可是水裡龍縱橫連雲江幾十年了,怎麼可能被逮住?」

    「反倒是跟宣平侯府,還有江州附近的官員們對上了,他是專劫這些人家裡的船,而且不管是拉人的還是拉貨的,全都不放過。」

    「這水裡龍和宣平侯府根本就沒有聯繫,他們之間乃是死仇啊!」

    這事情在江南真不算是太隱秘的事情,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可是齊玄輝這初來乍到的,他也不是神仙,雖然因著寺廟的緣故,知道廣聞寺的舊案,可那裡就能把這樁舊事,也跟宣平侯聯繫到一起啊?

    現在聽木行方這麼一說,齊玄輝這才恍然大悟,這可不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麼!

    他都能因為這點,而去聯合晏十八,而晏十八這個被宣平侯府逼入絕境之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點呢?

    晏十八此舉,說的好聽點,就是以暴制暴,說的不好聽了,那就是狗急跳牆。

    難怪剛才這位倒向齊玄輝這邊,貌似也不是很糾結,卻原來,眼下的齊玄輝對他來說,就是老天爺,突然又給晏十八的另外一個選擇。

    晏十八雖然還不能完全的肯定,自己該何去何從,但是最起碼也知道,跟著齊玄輝生命是安全有保障。

    至於別的麼,只要給他喘息的時間,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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