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李總」兩個字,三號嘴角微微掛著笑意:「叫我李總也行,三號也行。」
「當著別人的面,還是叫你李總吧。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我好奇地問。
「名字只是個符號,只要覺得順口,記得住,叫什麼都可以。當然能好聽點也不錯!」三號還為今天為什麼坐在大堂解釋:「今天周六,飯店客人多,包房全都訂完了。我叫秘書提早好幾天去訂,但還是沒訂到,委屈你一下。」
「坐在大堂就算委屈?其實包房沒什麼意思,上回那麼大個圓桌面,就我們兩個人吃,好浪費。」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大堂,這裡人來人往,不會象上回那樣,坐在包房裡,只能愣愣地看著窗外。
「不在意就好。」三號拿起了雜誌:「你點菜吧,隨便點什麼。」
拿起桌面上的菜譜,一翻開來,剛看到冷菜,我就出冷汗。。。怎麼那麼貴呀,就算一盤糖藕,都要二十八元,貴得太離譜了吧?我的天,糖醋排骨冷盤要四十八元,四十八元的排骨都可以買上二斤,燒半鍋子了。
服務員拿著紙和筆站在我旁邊,就看到我將菜譜翻來覆去。
不是沒菜點,這菜譜里的菜都有,問題是,太貴了,無論點哪道菜,都感覺是在犯罪。
「要不您先看,等決定了我再來。」服務員說得很是客氣,其實是等得不耐煩了,其他桌還有事情呢。
三號好似察覺了,放下了雜誌:「菜譜拿來,我來點。」
我將不知道翻了幾遍的菜譜遞了過去,就看到三號翻開後,手指著:「這個,這個,乳鴿來一個,切成四份。。。熱菜要這個,這個,有沒有好點的海鮮?」
服務員大約感覺還是三號爽快,趕緊地回答:「今天有波士頓大龍蝦,可以三吃,刺身、熱炒、海鮮泡飯。還有膏蟹、象鼻蚌。還有基圍蝦、多寶魚。。。」會做生意的,貴的介紹後,再介紹幾個價格便宜點的,這樣人家會掛不住面子,點上一個沖沖台面。
「弄個龍蝦,二斤左右,不要刺身,就黃油芝士焗好後下配麵條。點心就來一份酒釀圓子,儘快上菜。」三號合起菜譜,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說了聲「好」後,一路小跑地走了。
能不跑嘛,那麼貴的地方,二斤龍蝦,肯定不止二斤,四百八十八一斤的話,就要上千了。好了,這頓飯的價格又是我一個月的工資。
不一會兒,四個冷盤先上來了,還有一個帶著高白帽子的廚師模樣人,帶著一個網兜過來了,綠色的網兜里,就是那隻張牙舞爪的龍蝦。
「請過目,這只可以嗎?」
我看了看:「多重?」
「二斤三兩。」服務員含笑回答。
「是嗎?」我站了起來,從包里拿出一個賣菜時帶著的利器——簡易拉秤:「拿個塑膠袋來,我秤一下。」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了,幾許才結結巴巴道:「這一路過來,水可能漏掉點。。。」
「是嗎?那麼麻煩再去秤秤准,別幾滴水就值個七八十元。」我又坐了下來。
「好,這就是去。」服務員和廚師立即閃人,去秤那隻龍蝦去。
我輕聲嘟囔著:「什麼二斤三兩,我一看就知道,最多二斤二兩,賣海鮮的慣用伎倆,重量虛報。」
三號捏著雜誌,看完眼前這一切,轉而繼續看,但嘴角抿著笑。
過了會兒,服務員來了,將龍蝦套在了塑膠袋裡:「小姐,稱過了,還甩了水重新秤的,就連它肚子裡的水都被我甩了出來,二斤一兩半,不信你秤。」
還肚子裡的水都甩出來的,這龍蝦感情是一肚子的水,水貨一個。
我伸出手,在龍蝦的大鉗子上,狠狠地掰下螯的能活動一邊,這是比較難的技術活,還要生怕被龍蝦鉗子夾到手。將一半的螯扔在桌上:「不用秤了,去燒吧。」
服務員知道碰到頂真的了,拎著龍蝦走了。
「別人是整個拿下來,你卻只掰一半,更省呀,累了吧?」三號終於好似想說會兒話,看了看桌面上的半邊龍蝦鉗,還有那個小圓形結構,下有拉鉤的方便秤:「你一直帶著這個東西?」
「哦,這個早就壞了。」我示範性地拉了拉,拉鉤松垮垮的。隨後放回包里:「菜場裡有公平秤,但是菜場外面的馬路上,有時菜很好,但短斤缺兩的很嚴重,所以帶著嚇唬人的。」
「很顯然,今天你幫我嚇唬回來五十多元錢。」三號說得還是挺幽默的。
「算是我嚇唬回來最多的一次。」我說完總覺得自己有點小氣,可這都是錢呀,哪怕三號錢再多,也不應該莫名其妙的被切一刀肉吧?好吧,可能只是一根毛,連皮都不算。
三號象是忍著笑,拿起了筷子:「吃吧。」
熱菜也開始上來了,三號是雜誌放在一旁,一邊看一邊吃。
我遙遙看了眼,書上全是英文的。居然看的是英文原版的,好厲害。
三號翻完了,看到我正在看著他,於是問:「你要看嗎?」
我搖了搖頭:「我只懂中文。」
「你應該學一門外語,多懂一門語言,就多一份機會。」三號將書往旁邊挪了點,吃了口菜:「不懂也好,費了很大功夫去學,如果用不上,也會忘記。有空的話,還是學一些其他的,比較休閒的好。健身、瑜伽、插花、樂器什麼的。」
聽得我心痒痒的,悻悻然地道:「其實學這些確實挺好的。」
「喜歡就去學。」三號挑了我一眼:「給你的卡,儘管去刷,男人賺錢就是給女人花的。」
啊~~~快要迷死我了。。。平靜的語氣,卻說得太好、太有氣質了,簡直是帥呆了!這才叫男人,我的心都軟成泥了。
花了好一會時間,才穩住,我聲音簡直快象蚊子叫了:「那也不能亂花,看到你賺錢的樣子,也不容易。」
三號「呵」的一個笑,也不知道是讚賞還是嘲笑:「但是你要想到,你不花,我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噢~~~~眼淚都快要被感動出來了,這樣的男人哪裡是男人,簡直是男神,是所有女人做夢都想擁有的絕世好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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