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吧?」
看著向北站在房檐下怔怔的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老頭子慈聲問道。
向北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前男友。」
以前是,但是,從她說出「我們分手吧」那句話之後,就不是了,所以,是前男友沒錯了。
暗自想著,向北抬眼看著老頭子,低聲道謝,「謝謝您了,程爺爺。要不是您和奶奶收留我,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我們謝謝你才是。」
程老頭笑的憨厚,「我們兩個好傢夥,成天到晚就是自己個兒,要是不出這個門,連個過來跟我們說句話的人都沒有。你來了,我和老伴兒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呢」
笑呵呵的說著,程老頭揮了揮手,「你忙你的去吧,一會兒飯做好了,我叫你。」
說著,程老頭掀開門帘進去了。
向北是一周前來到這裡的。
偌大的市,向北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留在市區,以池晟的個性,一定會找到她,而向北不想再和池晟糾纏下去了。所以,西山墓園,是向北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雖然身邊埋葬著上千個故去的人,可靠著媽媽的墓碑,向北一點兒也沒害怕。
說了多少話,留了多少淚,向北不知道,她只知道,被人喚醒睜開眼的那一瞬,她率先想到的,就是池晟。
而眼前,是一對慈祥心疼的面孔。
程老頭和程老太負責墓園的衛生和守護工作,晚上吃完飯去墓園後的小樹林散步的時候,才發現拎著行李箱靠在墓碑前的向北。
老兩口是孤寡老人,沒有兒女,再見向北媽媽早逝,墓碑上連父親的名字都沒有,說不定父親也早早的就走了,對視一眼,憐憫之心頓起。
從那日起,向北就住進了墓園的入口處的辦公室里。
白天就在房間裡百~萬\小!說,傍晚墓園裡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跟著程老頭和程老太打掃墓園衛生,晚上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鳥叫蟲鳴,向北的心裡,竟有種難以言喻的靜謐和通透。
一周過去,向北已經沒剛開始那幾天那麼難過頹廢了。
給吳副隊長打了電話說要辭職,耳聽那邊吳副隊長驚愕失聲,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向北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正確無比。
沒說要去哪裡,也沒說要去幹嗎,耳聽吳副隊長說沒辦法跟她父親交代,也沒辦法跟二少交代,向北不由撇了撇嘴,說了句「副隊珍重」,就掛了電話。
下一瞬,就收到了吳副隊長的簡訊。
不同意她的辭職請求,停薪留職,等她回來。
雖然對那個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的父親沒什麼感覺了,對池晟更是感覺複雜,可向北知道,她這個飯碗能留著,都是託了他們的福了。
不過,這份福,向北沒打算珍惜。
在市逗留些日子,等池晟和他手下那些人徹底歇了要找到她的心思,她就能悄無聲息的離開市了。
天高憑鳥飛,向北就不相信,她還活不下去了。
至於未來,向北已經想好了。
她性格雖然清冷了點兒,但是,能力還是有的。
以她的能力,找個工作還是可以的,再不行,找個健身房當個健身教練,也是不錯的嘛。
反正,天大地大,她就一個人,養活自己的能力,向北自問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愛人
總會有的。
就算沒有,誰說一個人就不能活得瀟灑自在了?
人活著,總要向前看不是嗎?
耳邊響起了程老太親切的喚聲,揚聲應了,向北深呼了口氣,轉身掀開門帘進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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