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深淵 第一百七十九章父女之間

    第一百七十九章父女之間

    「爸爸，您覺得嚴笑怎麼樣？」陸小荷貼在陸成章的身邊，半是認真半是撒嬌的問道。

    「哎！你要爸爸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呢？」陸成章笑呵呵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語氣里卻有些失落，老丈人見女婿，越看越生氣啊！這是跟自己搶女兒的人，能有什麼好心情。

    「嘻嘻，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啊？」以陸小荷的聰明，怎麼會看不出自己的老爸心情不爽呢，所以吃了飯之後就讓嚴笑先離開了，自己留下來安撫老爸，順便打探一下老爸對嚴笑的感覺和態度，她的聰明勁都用這了！

    陸成章低頭看了女兒一眼，悶悶的說道：「假話麼嚴笑這個小伙子不錯，聰明幹練，人也踏實，不像別的年輕人那麼浮躁，除了長相有點那啥，不過還不要緊，不算太難看，呵呵，配我的寶貝女兒也勉強能及格。」

    陸小荷眼睛亮了亮，要知道父親嘴裡很少誇獎誰，他嘴裡的『不錯』就是很好的意思，要是能得一個『好』的評價，那就是很滿意了，計算一下父親對嚴笑搶走自己女兒的怨念，那麼他最嚴笑的評價實際更高。

    「那真話呢？」

    「真話就是這傢伙實在可惡，但是有真的有些能力，哎老實說，別的我不大了解，但是至少我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現在這個年頭，言出必行的人都已經快要絕跡了，能信守自己的諾言，就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男人有責任感就有了一切，就值得依靠。」

    陸小荷驚訝的看向父親，父親這樣說已經算是對嚴笑非常滿意了，怪不得他要嘆氣，原來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反對自己對嚴笑的感情了，不過，父親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嚴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呢？除非他們早就認識

    「爸爸，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嚴笑？」陸小荷有些緊張的看向父親，這個回答她真的很期待有有些害怕。

    「嗯，他是你的小學同學，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之前我和他見過一面，當時他答應我的事情都做到了，那時他才多大？十三還是十二？」

    「爸爸」

    「別問我，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們之間約定了什麼的，至於你跟他的關係，我也不知道，我只見過他一次，而且他也不肯告訴我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陸小荷心裡既激動又有些遺憾，看著老爸有些不忿的臉sè，就知道老爸因為這個事情，肯定對嚴笑是很不滿意的，嘻嘻，那個時候嚴笑還是個孩子，結果老爸愣是沒有從嚴笑嘴裡問出什麼來，自然對摺了自己顏面的嚴笑很不感冒了。

    遺憾的是，自己到底跟嚴笑是不是青梅竹馬現在仍然是個謎，更奇怪的是，自己從黃向南那裡得知嚴笑知道自己會彈鋼琴之後，還特意抽空回了一趟家，將小學時候的相冊都翻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用放大鏡搜尋了幾遍，結果確實沒有發現嚴笑的蹤影，可惜自己沒有等到畢業就離開了，不然畢業照應該不會缺席了？要不找自己還能記得的同學問問，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份畢業照，或者直接問問她們知不知道自己跟嚴笑的關係？可是這樣，會有些不好意思啊！

    陸成章看著宜喜宜嗔，有些走神的女兒，無奈的搖頭，這個嚴笑看來真的要成自己的女婿了，看看女兒現在這幅神魂顛倒的樣子就明白了，哎！

    「咳咳，好了，說說公司的事情。」

    陸小荷聽到公司的事情，眼神立刻清明了起來，將心裡的小心思暫時放下，陸小荷開始仔仔細細的向父親講述公司從開始組建到現在的情況，這裡面自然少不了將嚴笑的能力充分加以說明。

    陸成章仔細的聽著，事實，將海城分公司交給女兒管理，並非是簡簡單單的試練，也不是像他開始是對女兒說的那樣，拆散公司是為了化整為零分散突圍，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清洗公司的股本結構。

    在與廣聯競爭的這兩年裡，公司的部分股東和高級管理人員，似乎開始跟廣聯以及長河投資的人有些眉來眼去，身為老狐狸的陸成章怎麼會看不出來，問題是，陸成章的經營理念是以誠信誠懇為宗旨，公司的企業文化也是宣傳誠實誠懇團結奮進，自己自然不能因為一些懷疑就對公司的高層和股東下手。

    另一方面，廣福公司的政策和行動卻不斷受到這些人干擾和影響，陸成章沒有興趣去一個個的將他們揪出來，思來想去，正好能用這個化整為零的方法，一方面將自己的資金金蟬脫殼，另一方面，又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清洗掉想要清洗的人，唯一有些抱歉的，就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支持著公司發展的老實農戶。

    海城分公司雖然名義是交給女兒的，但是實際海城分公司在改組前，被緊急的重組過管理層，任用的都是自己看重的人才，所謂的試練更大的原因是為了轉移人才，本來也沒想到讓女兒做些什麼，只要能順利的轉型到生態蔬菜行業就可以，卻沒想到女兒剛出道，就做了一篇好大的文章，讓他驚喜不已，甚至海城的經驗已經形成了模式，他加以適當的完善之後，就開始推廣開來。

    更讓他滿意的是，女兒幫助他解決了一直一來的一個心結，那就是對於農戶的歉疚，海城福民公司同樣對農戶進行了清洗，將堅決支持公司的農戶轉移到了新的公司旗下，篩除了不能與公司共患難的不穩定因素，這點，應該是嚴笑的功勞。

    陸成章很了解自己的女兒，這個丫頭雖然有些任xing，有時甚至喜歡惡作劇，但是本質，她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從她招募貧困山區的山民進公司，打算實施終身聘用制等等就能看出，她這種xing格確實需要一個比較現實一些人來彌補一下，而嚴笑恰好就是這麼一個人，更妙的是，自己的女兒對他信任有加，老實說，這兩個年輕人確實是一對優秀的組合。

    「小荷，你們做得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得多，實際有些事情我一直隱瞞著你，公司的改組，或者應該叫分拆，實際並非僅僅是我所說的那些原因，更根本的原因在於，原廣福公司的內部，已經被廣聯和長河重重滲透了，所以，分拆公司的根本目的在於清洗，就類似你們清洗合同農戶一樣」

    陸小荷一點驚訝都沒有，反而笑嘻嘻的看著老爸，有些促狹的點著頭。

    陸成章奇怪的看著女兒的表情，隨即明白了：「你早就已經猜到了？不可能啊！以你那種xing格怎麼可能朝那個方向去想？我明白了，是嚴笑，對？」

    陸小荷笑著點頭：「嗯，果然如此呢！嚴笑早就猜測，公司分拆還有著純潔和重組股本的意思，至於清洗人員也是應有之義。」

    陸成章心裡有些感慨，還是小看了嚴笑啊！

    「他怎麼看出來的？」

    「他說有兩個要點，一個是福民公司的人事安排，似乎在分拆之前進行了重新的安排，崗位甚至有些多餘和重複，但是卻又都是可靠和有能力的人，這顯然是要保護這些人才了。另一個疑點是公司長期保護合同農戶的做法，這樣的做法不符合一個正常的市場行為。」

    陸小荷扳著手指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嚴笑的驕傲更讓她感到驕傲。

    「那麼他是怎麼看待這個不正常的行為呢？」

    「開始的時候可能是出於保護農戶，短期這樣做的話是很好的，能獲得農戶的充分支持，也能獲取員工的讚賞，甚至外部關係戶和zhèng fu的肯定，但是長期如此，就從好事變成了壞事，這恐怕並非是騎虎難下，而是有意為之，爸爸您是故意造成這種局面的？」

    陸成章呵呵的一笑，也是略微有些得意：「公司的競爭結局，其實從很早之前就能有所預見，既然結局是註定要失敗的，除非我們能找到另一家堪比長河的投資商，當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既然註定失敗，為何我們不能失敗得更加漂亮，順便還能噁心一下廣聯，我們保持這些農戶的良好待遇，就是一個標杆，如此一來，廣聯就被迫與我們採用一樣的合同，甚至比我們的更好一些，也就是說他們付出的更多，而且將來，也就是現在，當他們完全掌控了局面之後，會不會下調合同農戶的待遇？這是肯定的，所以好人我們做了，而壞人留給他們來做。」

    陸小荷驚訝的張大了小嘴，當然，可能有些誇張的成分，為了討好老爸，但是心裡確確實實的在驚訝，嚴笑當時也就是這麼一說，自己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的看法，所以也不大明白老爸為何要故意那麼做，她只是以為老爸對農戶很好，所以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影響農戶的生活，誰知道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總的來看，就是陸成章用了兩年的時間，給廣聯挖了個大坑，順便還清洗了公司的內部，這種耐心，這種布局，這種不著痕跡的手法，都足以寫進教科裡面去，唯一不配合的，就是鍾家最後關頭也發現了不對，在元氣不傷的情況下跳了出去，除了落下了一個壞名聲，實際的損失倒是不大。

    但是這也已經夠厲害的了，至少狠狠的打擊了廣聯的囂張氣焰，然後還給鍾家坐實了坑害同業、欺騙投資和損害農戶利益的惡名。

    「爸！我好崇拜你啊！」

    陸小荷抱著老爸的一隻手臂，滿眼小星星的看向自己的老爸，陸成章此刻心裡如飲瓊漿，渾身通透，舒服極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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