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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在會議室每個人的身上都停頓了一秒,最後落在秦誠身上。
「梁總合同上的錯誤是我審查不夠仔細,秦經理擔心的也沒有錯,我接受公司所有決定,沒有意見。」
他答應的太過爽快,秦誠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他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商厭好一會,都沒有在他臉上看出任何異樣。
但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覺得不對勁。
他問商厭:「真的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商厭還沒說話,一旁的秦松白就已經開口:「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他盯著商厭,眼裡洶湧澎湃的冷意絲毫不掩飾,「那你現在就被開除了,立馬帶著你的東西滾出秦氏。」
「我不同意!」秦初念刷的一下站起來,她反駁道:「商厭這次確實做錯了,可是難道他以前為了秦氏做的功勞就都可以被抹滅嗎,這樣難道不是太寒人心了,那讓公司里那些曾經為了工作而努力付出的人怎麼想,秦氏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公司。」
她說的很快,直接將秦松白的話給反駁了回去。
秦松白被秦初念當眾落了面子,臉色當即陰沉,他訓斥道:「秦初念,謹記你現在只是一個助理,沒資格在這裡開口。」
他好不容易才要將商厭這個禍害從秦氏趕出去。又怎麼會讓秦初念出來攪黃了。
他沉聲命令道:「立馬出去!」
秦初念也看到秦誠嚴肅的表情,眼皮顫了顫。
她也不想和秦松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爭執,可是秦松白太咄咄逼人,又明顯是在故意羞辱商厭。
她咬咬牙,也用了一樣沉冷的語氣道:「秦經理,你好像忘了我也有秦氏10%的股份,所以這個股東會我也有資格參與,而現在,我反駁你對商厭的決定。」
秦初念的話一說完,會議室的氣氛瞬間凝固,剩下的股東都驚詫的看著秦初念,不敢多說什麼話。
秦誠的臉色也在這一刻微妙起來,而就連商厭,也有些意外。
秦初念有秦氏股份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這是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秦誠和盧惠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的,一直也沒有對外公布過。
而秦初念一直也對這些沒什麼概念,所以並不在意,如果不是今天真的被秦松白給氣到了,她也不會將這事給說出來。
秦松白的臉果然立馬就冷了,他盯著秦初念:「所以你是要為了他,和我唱反調?秦初念!你還有沒有規矩!」
秦初念很疲憊,她抿了抿唇:「我沒有和你唱反調,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公平,你們別忘了,梁總本身也是商厭拉來的客戶,現在這樣和卸磨殺驢有什麼差別?」
「難道他犯了錯就不應該受到處罰,那公司還有規矩?」
「這是處罰還是公報私仇,你心裡比我清楚。」秦初念也不想再給秦松白留面子了。
她一直想著他們是兄妹,所以應該互相體諒。
所以直到現在,不管是祝荷還是商厭受傷,即使每件事都表明了和秦松白有關係,秦初念也始終沒覺得秦松白是個多不好的人。
她一直以為,秦松白只是性格有些過於衝動。加上和商厭之間有誤會而已,所以還在想方設法的想要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
可現在,她親眼見到了秦松白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對商厭的惡意甚至連掩藏都沒有了。
秦初念的心裡也有些惱。
她看著秦松白,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商厭因為這個問題會對公司帶來多少不可挽回的危機,可是你之前犯過的錯誤呢,那些錯誤難道不是商厭替你彌補回來的嗎,那商厭彌補回來的時候,有這樣咄咄逼人的讓你從公司離開?」
秦初念進公司這麼久不是來混日子的,她也確實從不同人的嘴裡聽到了不同的事。
自然也知道秦松白當初有多混蛋,十個項目能完成兩個,都算是莫大的本事了。
而那些被秦松白弄的亂七八糟的問題後面,都是商厭在跟著收拾爛攤子。
秦初念問的有理有據,但無疑是踩在了秦松白的痛點上。
秦松白臉色一變,語氣帶上了暴躁:「秦初念,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自己從會議室里滾出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夠了都給我閉嘴!」
秦初念還沒來得及說話,秦誠就怒氣沖沖的拍了桌子。
他盛怒的眼眸掃過秦初念和秦松白,呵斥道:「成什麼體統!這裡是會議室不是菜市場,現在是在處理公司高層管理的錯誤,不是讓你們互相指責,謾罵!你們要是再這樣沒有規矩,就都給我出去!」
秦誠是真的動了火,他說話時的胸膛一顫一顫。
秦初念想到秦誠身體才恢復沒多久,終究是先認錯。
她將視線移開,不再說話。
秦松白的臉色雖然依舊不好,但是礙著秦誠還在,也不敢太放肆。
唯有商厭。
他臉色還是淡定,對上秦誠的目光時,也沒任何的退縮。
秦誠道:「秦松白和小念為了你的事爭論成這樣,你當真沒有什麼想說的?」
商厭抬眼看向秦初念,看到她皺著眉心一臉的擔心。
沉默片刻,他眼睫垂下,語氣輕然:「梁總的合同是我的過失,我接受公司任何的處理,不過整件事和小念沒有關係,希望董事長和秦經理不要將怒火牽扯到她身上。」
秦誠的視線明顯走更多了些深沉,他眼眸微眯:「什麼結果都接受?」
商厭:「接受。」
「離開公司也接受?」
「接受。」
最終,這場董事會結束以後,對商厭的處理是暫停所有工作職務,短期內他不需要再來公司。
散會的時候,秦松白明顯的高興不少。
雖然沒能徹底讓商厭滾蛋,但是能暫停他的職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商厭自己的情緒始終沒什麼波動,仿佛被停職的人壓根不是他一樣。
唯一受影響的大概就是秦初念。
她整個人都是肉眼可見的鬱悶和生氣。
她擋在商厭面前,語氣不復以往的綿軟:「為什麼,為什麼要答應他們,為什麼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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