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沒太大的好奇心的,比起走陰人,我跟在乎的是結果,但現在劉國柱出現,還去了謝廣才家裡,他很可能是知道謝廣才就是兇手了,所以走陰能不能走出消息對我來說不重要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現在聽人說得那麼神秘,我也好奇起來。
堂屋裡的走陰人一直沒跟劉二伯說話,不過幾分鐘後堂屋門就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花褲子花棉襖,頭上帶著面紗的女人。
農村在窮,也不至於穿著四五十年代的衣服,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這樣打扮,不想讓人認出來。
可不就是個走陰人,何必搞得如此神秘?
女人一出來,劉二伯就急忙過去,兇手是誰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劉家也好操作。
但他耳語了一句,女人卻直接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他們的魂魄已經散了,你們也不要白費力氣了。」
女人的聲音聽著很老氣,而且沙啞,一樣是偽裝過的。
劉二伯一聽,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不過沒有像對中山裝那樣開口就罵,失望中還是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那厚度,比給我和李林的高了不少。
但女人沒接紅包,客氣的說:「走陰不成功,我是不收費的!」
說完,女人直接朝著大門走去,是要離開。路過二叔身邊,她一樣沒說話。
我看劉家人的態度都很好,他們這種表現,一部分是因為人是二叔請來的,另一部分,恐怕他們知道這女人是有真本事。
如此的話,劉家死掉的幾口人,恐怕真的是魂飛魄散了。
我一直追著看,李林也跟著我,但平時早就發表意見的李林,此時卻異常的沉默,一臉有事的樣子。
村裡有好事的人想跟著去看,但都被二叔攔了下來,這樣一來,有人開始抱怨,說村里又不是沒有吃白飯的,一個走陰人,還搞得這樣神神秘秘,有必要嗎?
二叔一聲不吭,女人走了七八分鐘,他才讓開路。但這會大家的好奇勁都已經過了,也沒人想著去追。結果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李林突然拉著我跑到外面,著急的四處張望的說:「丁寧哥,我怎麼看那女的都像一個人!」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會真以為是我媽吧?」
「不是,我跟你說真的!」李林認真了起來。我也好奇了,那女人穿著花棉襖棉褲,身材都走樣了,聲音也偽裝過,他還能看出是誰?
李林看著我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感覺她是陳雪老師!」
「陳雪?」我愣了下,覺得不可能,嘲笑他說:「人家可是大學生,我看你是想她想瘋了,什麼都往她身上去想。」
「真的!」李林見我不信,有些急了,說道:「她換了衣服,變了聲音,但身上的香味不會變!」
我聽到這話,笑容漸漸凝固在了臉上。
陳瞎子也姓陳,而且他也是走陰人,陳雪也姓陳,難道真的是?
而且現在李林一提,我也想到一些小細節。李叔第一次見陳雪的時候,失態的把推刨的把手都給捏斷了。那時候我們剛被劉阿婆和劉大伯嚇懵,也沒多想。
還有二叔,他那種對什麼事都不會多問的人,在我提到陳雪的時候,問了不少細節。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李林就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而且從二叔和李叔的表現來看,陳雪跟陳瞎子肯定有關係,否則他們不可能一見面就認出來。
李林見我還在分析,拉著我就跑,途中才說:「是不是,我們追上去就知道了。」
我看著天就要黑了,有些不想追,但轉念一想,陳雪若是真的跟陳瞎子有關,那她很可能知道陰村裡有什麼。
指不定,三十年前的事她也知道。
李林現在肯定沒想這麼多,他只在乎自己的泡泡是不是走陰人,拖著我順著去小學的路一直追。
兩人一直追到學校前面的小樹林裡才停下來,都是氣喘如牛。按照時間來算,即便二叔攔了八九分鐘,追到這裡也該追上了。在往前沒多少路就是小學,就算我們最進學校,那也沒有太大的用。
我問李林說:「你的鼻子會不會聞錯了?畢竟你又不是狗!」
李林橫了我一眼說:「她身上的香味,我怎麼可能會搞錯!」
見他還是篤定,我說:「要不我們去學校找陳雪,直接當面問她?」
我話剛說出來,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和李林都很警覺,吼了聲誰。兩人同時把玉燈和棺材拿了出來。
這反應也怪不得我們,剛經歷了那麼多事,又看見劉國柱回村,可以說時刻都是驚弓之鳥。
結果我和陳浩一回頭,見後面站著的正是從劉國柱家出來的走陰人。
不等我和陳浩盤問,她就主動取下斗笠和面紗,露出一張陌生的臉。李林一下就失望了,因為她真的不是陳雪,看起來有二十七八的樣子,長相還算標誌,只是配著她身上的衣服,說不出的土氣。
女人摘了面紗,冷著臉就問:「你們兩個小鬼,跟著我幹嘛?」
見她語氣不善,我和李林都沒有收回手裡的傢伙,而且我已經做好忍痛咬舌的準備。李林聽她問我們,胡亂的答了一句,問她道:「劉家的人真的魂飛魄散了?」
我和李林都沒指望她回答,問她,只是給自己找個跟蹤她的理由。但女人很乾脆的就說:「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為何走陰沒成功?李林嘴快,我只是在心裡想,他就已經問了出來。
「成功了!」女人冷冷說道。
李林接著問:「那誰是兇手?」
我沒抱著希望她能回答,畢竟要是想說,她早就跟劉家的人說了。我打算只要她不說,我們就立刻找個藉口,趕緊離開。
否則天一黑,保不准劉國柱和張爽他們還會出手。
但那女人出奇的乾脆,像是不認識我們一樣,說:「我之所以沒跟劉家的人說,是因為我和丁世龍有些交情。替他隱瞞了!」
她話音才落,我一下就反應了過來,跳起來吼道:「你別胡說,丁世龍怎麼可能是兇手?」
我直接喊名字,同時掐了下李林,暗示他不要漏嘴。走陰人也屬於玄門,而且她是大人,會的手段肯定不少,要是知道我是丁世龍的侄子,指不定殺人滅口。
女人見我不信,也不想解釋,冷冷的說:「劉家五口人,他們的亡魂都是這樣說的,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了。不要在跟著我了。」
李林還想在問什麼,但被我一把給拉住。女人頭也沒回,穿過小樹林,朝著小學的另一個方向離開,很快就消失在樹林子裡。
「丁寧哥,難道你二叔真的是兇手?」
我沒回答,之前想到爺爺他們屍體的時候腦海里冒出的念頭再次浮現。呆了幾秒,我問李林說:「剛才靠的那麼近,你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了?」
李林點點頭,依舊堅定的說:「跟陳雪身上的香味完全一樣。」
我聽完,心情越發的沉重,一個人可以改變衣著容貌,偽裝聲音跟是簡單,但不管怎麼去偽裝,身上的味道是擦不掉的,也是最容易被忽略。
好比謝廣才身上的旱菸味,他聞久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身上有味。
只是陳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故意告訴我二叔就是兇手,有什麼意圖?
還是說二叔真的是兇手,她是在暗示我小心?
李林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沒瞞他。聽完我的話,他拍了拍肩膀說:「先別想這些了,晚上我們找時間處理一下鬼臉,然後守著謝廣才,要是能確定他沒有殺人偷棺材,我們,我們再去盯你二叔!」
我點點頭,先不想二叔和陳雪的事,回去繼續盯著謝廣才。
村里紅白兩事,主家都是供飯的,不過那些事都是大人在做,我們只管吃就行。
吃完飯,天就徹底黑了。這時外面有三個人打著手電進來,謝廣才和劉二伯急忙放下筷子迎了出去,說話各種客氣。
我一看就知道準是鄉里的人來了,這也不能怪他們辦事效率低,山區交通不便,人手又不足,連夜來回跑,恐怕也是累的夠嗆。
李林和我對這種大官都沒興趣,見他們一來,我就知道謝廣才今晚脫不了身,扒了幾口飯,抓了幾塊五花肉就留了。
我們村頭有個水磨坊,通電後就被淘汰了,閒置的磨坊也就成了我和李林的秘密基地,李林和我就準備在磨坊里解決七星棺里的鬼臉。
但剛到磨坊外面,我就看到磨坊里亮著油燈,同時還有石磨轉動的聲音。
我和李林對視一眼,小心的摸了過去,到門口探頭看了眼。發現靠近門口的小磨前坐著一個打著套頭的老太婆,低著頭正不急不慢的推著面前的小磨。
她低著頭,我也看不見是那家的婆婆。但她推磨的方式很怪,是倒著推。
「鬼推磨!」
我腦海里剛想到這三個字,想喊李林,結果一回頭,頓時天旋地轉,大腦里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的走進了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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