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看到虎子點頭表態後,她心裡就有了說不出的踏實感。她隨後又和虎子很隨意說幾句其它話語,虎子回答她時就不再吞吞吐吐,他並不再躲避花枝的目光,花枝還聽出他說出的話語入耳入心,她就認為和虎子有親近感。虎子隨後又領著花枝去看望另外兩個灶台,兩個灶台中都有著乾柴在燃燒,花枝還是看到這幾個灶台上並沒有擺放鍋灶,放置鍋灶的地方還是用石板封閉的很嚴實,這兩個灶台都通向裡間屋的火炕,她還看到新抹出的火炕上還向上冒著熱氣,她就看出大灶添柴升火的作用,虎子還說出現在顧不上購置大鍋,大煙筒和火炕被火燒乾後,然後把鍋灶上的石板拿掉,幾個灶台上再放置上鐵鍋。虎子沒有讓花枝在新建蓋的房屋中有過多停留,他還是忙著安裝房屋中的幾個風門子。虎子在和他爸做木活的過程中,他就要抽空去往幾個灶台中添柴續火。花枝又看到虎子和他爸在房屋中安裝木門,她就離開新建蓋的房屋。
花枝離開幹活場地走到那條土路上時,她就看到李柱柱他爸和許奶奶在路上行走,他們在行走時還相互在說著話語,花枝看到倆人向前走路身板都很挺直,只是李柱柱他爸的材偏胖。花枝知道李柱柱他爸為叔叔。許奶奶就是村裡的接生婆,在小氣候附近的這幾個村落中,無論誰家的媳婦要生孩子時,誰家都要請丁奶奶去接生,丁奶奶除了會接生外,她還會接骨。花枝記得母親前年夏左胳膊摔錯了環,母親就去找丁奶奶給揉對了環。另外村落中的小孩淘氣腿腳出現骨折後,他們還是要找丁奶奶接骨。王之朵的父親都不會給人接骨,他更不能給別人家的媳婦去接生,他只能給患了病的人看病抓藥。花枝站在土路上盯看著丁奶奶他們時,她突然聽到顧毛毛的招喚聲,她才看到顧毛毛已經跑出了胡同口,她又放慢腳步向著花枝身旁走來,花枝看到她穿著粗布淺藍色衣袍,她穿著那雙鞋顯得很肥大有些不跟腳。
花枝走到顧毛毛身旁問:「顧毛毛,我這幾天就沒有看到你,我聽我媽說你總是在家裡干零活,你還要幫助你爸做飯,你爸的病情見好了嗎?」
顧毛毛說:「姐,收秋季節是大忙時候,我大姐和二姐就不能輪班照顧我爸,她們都要回到自家收秋。我媽白天又在你們家的大夥房中做飯,我白天在家照顧我爸。我爸這些天總上地里看莊稼,我們有時還在地里做活。他腿腳慢幹活不多,我爸的病情就是怕犯陰天,睛天時我們不去地里,我和我爸就在家裡干零活。」
花枝說:「顧毛毛,我爸說你們家的幾畝地由我們家來收秋,你和你爸就不要再去割地。」
顧毛毛說:「姐,我媽回家提起這件事來,你爸和宋叔過兩天領著人給我們家割穀子。我就不讓我爸再下地幹活,我和我爸白天在家干零活,我剛才和我爸挑榛核,我爸就打發我去往商鋪買鹼面。」
花枝說:「顧毛毛,我正要去往場院屋去看看,咱倆這就去往商鋪那邊。」
花枝和顧毛毛順著土路向著西頭行走時,許奶奶他們已經走出很遠,她不僅問顧毛毛說:「顧毛毛,我剛看到李柱柱他爸和許奶奶在行走,他們離我很遠,我沒顧上和他們打招呼,他們現在離咱們更遠。」
顧毛毛說:「姐,李柱柱他媽在今天天亮時生個丫頭孩,許奶奶給李柱柱他媽接的生,現在大人孩子都平安。許奶奶在他們家吃過早飯後,李柱柱他爸正往回家送她,他還要去往李奶奶家去拿東西。我今天早晨早起看著我爸在村中走動,我就看到李柱柱拿著鐮刀去割穀子。」
花枝平時經常看到李柱柱他媽挺著大肚子,她還看到李柱柱新娶的媳婦還很顯懷。她沒有想到李柱柱的母親在大秋中坐月子。花枝不僅又問:「顧毛毛,夏天時李嬸還在碾道中推碾子,她當時是挺個大肚子,我還認為她在冬子月坐月子,我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生下個姑娘孩。」
顧毛毛說:「姐,李柱柱他們家這兩年要雙喜臨門,李柱柱的媳婦過年春天的月子,現在他媳婦就要先伺候婆婆的月子,李柱柱的媳婦坐月子時,她的婆婆還要伺候她的月子。」
花枝捂著嘴笑著說:「李柱柱的媳婦比我的年齡還小,她要是過年春季生了孩子,我媽還要去瞧喜。」
顧毛毛又說:「姐,咱們不早結婚就不早生孩子,李柱子媳婦年輕,她現在還是伺候不了婆婆月子,李柱柱的姥姥提前就住在李柱柱家,她要伺候李柱柱他媽的月子,滿月後李柱柱的媳婦再伺候她婆婆。」
花枝在和顧毛毛在路上行走說話時,她們已經走到很寬闊戲台的對過,寬闊的場地上空空蕩蕩,她已經看不到孩子在玩耍。村落中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有晾曬的榛子,今年山上的榛子有收成,有幾家房頂上的前後草坡都曬滿榛子,晾曬好的榛子有的下了房,榛子下房還要經過篩選,那些孩子有的在家裡挑榛核,有的要跟著大人去地里。頭頂天空中還是有著三五隻黃鷹掠過,成群的鴿子在村落上空快速飛行,成群的灰鴿子並不是家養的鴿子,它們就是山鴿子,它們在夏季時總不聚群,它們成雙成對的總是懸崖上找到崖洞窩巢,它們在夏季的繁殖出雛兒後,它們才在秋季和冬季中聚群生活。花枝曾經看到李柱柱夏季中掏到的鴿子蛋,鴿子蛋和半翅子的蛋相同,蛋皮呈現出的是藍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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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毛毛獨自去往商鋪後,花枝就去往場院屋,她要看看母親和顧大娘在做什麼,他走到場院跟前時,她看到場院屋房子上晾曬的榛子很顯眼,幾間房頂上的榛子已經被曬的發黃,榛子已經到了下房的時候,如果秋天再下雨,晾哂乾的榛核被雨水淋濕後就會變黑。大夥房上的煙囪上正向上冒著炊煙,炊煙被秋風颳的四散瀰漫。
花枝聽到了母親招呼聲:「花枝,現在正是做晌午飯的時候,你來正好幫助我們做零活,今晌午吃飯的人多,你晌午就不要在家做你的飯食,你在大夥房中對付著吃頓晌午飯,後半晌你在回家做零活。」
母親和顧大娘在大夥房前邊做零活,她們的頭上都圍著藍色頭巾,她們把頭髮包裹的都很嚴實,她們身前還扎繫著淺藍色的粗布圍裙,顧大娘彎身在大木盆中洗著長腳大蘿蔔,母親坐在矮凳上在大瓦盆中洗刷碗筷,母親的身邊還擺放著方桌子,方桌子上擺放著的洗好的碗筷。花枝走到母親跟前,她看到地桌上擺放著碗和碟子,碗和碟子顯得大小不均,竹筷子和荊條筷子有的變彎。花枝說:「媽,你怎麼才涮洗碗筷?桌上的筷子還有些都變彎了,我這就挑出它們替你扔掉。」
母親擺著手說:「花枝,你千萬別扔筷子,今晌午又多出你馮大爺他們幾吃晌午飯,我剛在場院屋中的庫房中找出碗筷,在吃飯時誰使彎筷子誰直苗,誰沒有筷子到時自己去找榛柴棍。現在沒有工夫再砍荊條筷子。」
顧大娘從伙房中又端出大紅砂盆說:「花枝,每到秋天的活計就緊手,你媽我們倆才把河灘種的蘇子割回來,我們每人還扛回一大捆,我們把兩捆蘇子都放在場上,曬乾後我們就抽出工夫用連枷抽打。」
花枝說:「大娘,我還當我媽你們只管做飯,你們白天還要做零活。」
母親說:「花枝,你平時你不經常過來,你就不知道場院屋這邊的零活多。秋季中誰家不搶著往回收秋。你明天把新蓋房屋中幾個灶子燒乾後,你後天就要和我在場院屋前挑榛核,後天我讓你哥清早把房頂上的榛子全部劃拉下來。」
花枝不僅嘆口氣說:「媽,咱家的活計就是多。」
母親說:「花枝,秋後不就是咱家的活計多,誰家的活計都很多。你現在就去抱乾柴,大鍋中正蒸著餑餑,大灶中不能斷乾柴。」
花枝聽從母親的安排就去往柴垛抱乾柴,她在向著挨著房屋的那堆乾柴垛行走時,她就看到場院邊上的那長溜棒子架已經而成,場院上堆放著兩捆黑色的蘇子秧,她知道空落的棒子架上只要有棒子堆後,地里的各種莊稼就要接二連三拉進場院,場院的周邊就要被各種糧食垛占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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