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和妻子一起挑著挑子離開他們的家鄉,他們的家鄉就是山西洪洞縣中的小村莊,他知道這個小村莊附近生長棵大槐樹,大槐樹上有個老鴰窩。在清朝光緒末年,他們的家鄉遇到百年不遇的乾旱,他們在土地上所播種的糧食顆粒無收,他們在家鄉的生活沒有指望後,米貴全家才和鄉親們選擇逃離家鄉,他們要去往他鄉去尋找生活出路。
米貴當時的年齡才三十歲,他的妻子劉秀秀的年齡要比他小兩歲。他們夫妻當時挑著的挑子就是他們全家的家業,當然米貴肩膀上的褡褳中還裝有幾年積攢下的銀錢,這些銀錢充當他們沿路逃荒時所需用盤緾,比銀錢還重要的就是他們準備的糧食種子,這是準備在哪裡落戶就在哪裡播種的種子,米貴挑著的挑子就是他們的兒女,他們兒子當時十歲乳名為盼跟,女兒當時七歲乳名為花枝,他的妻子的名字是劉秀秀。他們在不懂事理的年齡上就和父母離開故鄉,因為他們年幼無力行走,米貴才把他們放置在挑子中,他們全家要走出乾旱少雨的故鄉,於是就加入逃荒的隊伍中去往他鄉,他們要在他鄉中尋找安身之所,他相信在家鄉中所流傳的諺語,那就是寧願往北走一千不住南方挪一磚,他當時選擇的逃荒路線就是北方,因為北方地廣人稀,還有廣闊的山區地帶和草原地帶。他不選擇去往南方還有很多充足理由,南方地少人廣寸土寸金,一家人去往南方很難找到生活出路,他們以農業為本的想法不適合進入南方。
米貴和秀秀當時挑著的挑子就算是很簡單的筐簍,這種筐簍是用竹條柳條或荊條等編織而成,這種筐簍的身上都有著四條筯骨,這四條筯骨所使用的是很結實的木條,每隻筐簍身上的四條筯骨就是高出筐簍很高的四條芯子,把這四條芯子用繩索捆綁起來就形成挑筐,兩隻挑筐用扁擔串起來就是副挑子,挑筐中所承載的份量不能過重,份量過重就容易損壞挑筐芯子,挑筐中芯子折斷後,挑筐就失去挑筐的作用,扁擔無論如何都挑不起來斷芯子的筐簍,扁擔所挑起成雙挑筐時,成雙的筐簍就算是副挑子。
米貴和秀秀當時決定要行走很遠的路程,他們肩上擔的挑子不能承受過重的負擔,米貴所挑著的那副挑子不但是挑著女兒,挑子上還挑著銑鎬工具和木匠所用的工具,這些工具都在筐藍的外邊,它們都拴系在扁擔上。各種工具是建蓋房屋和開墾耕地所用,它們雖說是增添挑筐的份量,米貴夫妻還是很器重它們,因為有它們就能夠修房屋和開荒種地。
米貴和秀秀在行走的過程中,他們的雙肩總是替換著擔當扁擔的重量,有時他就把裝載著兒子的挑筐替換到前頭,他有時又把裝載著女兒的挑筐替換到前頭,這樣就是為更好地照顧他們。秀秀所挑著的那副挑子不是很重,她那副挑筐中所裝載的是很簡單的生活用品,它們是炊具和吃飯用的碗筷。
米貴他們的家族還是有著家譜,可是家譜早已經失傳,他對祖輩的生活沒有更多了解,他就知道爺爺輩和父輩的職業,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從小就從父親口中得知關於祖輩的很多事情,米貴只聽說過祖上出現過在朝廷里做過官僚的人物,還出現過經商和耍手藝的人家,米貴對祖上的這些事情只是有著模稜兩可的理解,他就知道爺爺和父親都是靠種地為生的農民,他從小耳濡目柒受到他們的影響是位農民,所不同的是他在年少時進過學堂,他要比爺爺和父親多讀幾本聖賢之書,他成年後在家鄉就算是位識文斷字的農民,他是農民就對土地有著很強烈的依賴性,他精通各種農活不說,他還投師學會木工手藝,在他的家鄉他就是很出色的木匠。他在農閒時就用木工的工具製作各種木質家具,他在家鄉就是刻苦耐勞的農民,他剛剛進入成年後,他很順利地和劉秀秀成家,他們婚後就和父母分家單過,他們就有這對兒女。這裡不詳細說明米貴全家在家鄉中生活的情況,還要簡略敘說他們全家離開故鄉後的經過。
他和秀秀離開家鄉後,他們就挑著挑子向著北方行走很遠的路途,他們當初跟著逃荒的隊伍走過平原地帶後,他們夫妻就走到關外的山區地帶,他們沒有去往草原地帶,當時的山區地帶就算是荒無人煙的地帶,還算是山高皇帝遠的偏僻地帶,進入荒涼的山區後,他們周圍背井離鄉逃荒的鄉親們漸漸減少,很多鄉親在離開家鄉前都有著各自的打算,他們還有著各自所選擇的落腳之地。米貴和秀秀要選擇落腳之地,當然要選擇關外人煙稀少的山區地帶,他們在平原地帶上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他們進入關外山區領地後,他們就算是進入要尋找落腳之地的地方,當時長城外的領地被稱為關外。
他們進入關外的山區地帶時,當時的季節正是農曆的五月上旬,山峰和山嶺上的陽坡面上的杏樹上的杏花已經墜落,杏樹上所結掛的是手指肚大小的青杏兒,米貴和妻子還嘗吃到青杏兒的滋味,綠色的杏肉極酸,沒有成熟的白色杏仁中還包裹著苦水。山峰溝岔和陰坡面上的迎春花已經凋謝。他們經過的道路兩旁開放著的各種野花,米貴和妻子不認識很多野花,他們還是不知道這些花朵的名稱,他們能夠認耕地中的莊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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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五月初期,正是山區中青苗在地的季節,當時季節還沒有進入雨季,米貴和妻子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還是能夠認識耕地中的秧苗,他們不認識秧苗還向當地村民打聽,他們就知道山區土地適合生長的幾種糧食,它們就是穀子黍子和糜子,還有莜麥蕎麥棒子和高梁等等。米貴還知道在平地和陽坡地適合播種穀子黍子和糜子,還有棒子黃豆高粱等。在陰坡的薄地中適合播種莜麥和蕎麥,莜麥還稱為燕麥,蕎麥當時還是有著兩種品種,俗稱甜蕎和苦蕎,二陰地適合播種甜蕎,澇窪地適合播種苦蕎。米貴和妻子還認識土地上所播種的麻籽,麻籽的桔杆外皮經過水浸泡製後,桔杆的外皮能夠扒下麻皮,麻皮能搓成或紡成粗細和長短不同的繩子,這種結實的麻繩給村民生產生活上帶來便利。麻籽的用途更不能忽視,麻籽所壓榨或熬製出的麻油用途更加廣泛,麻油能夠做為燈油,還是村民經常食用的食物油,當時麻油還能充當潤滑油,這種麻油能夠給車軸碾軸和碡碌軸上油,米貴和秀秀沿途看到土地中所生長出的幾種莊稼後,他們更加堅定在山區中落戶的決心。
山區中的景物和平原地帶上的景物差異很大,米貴和妻子所邁動著的步伐漸漸減緩,他們是在不斷地尋找落腳地點,他們要選擇的落腳地點其實很多,他們在山區中駱駝山小城中居住一晚,那晚全家是在城中的關帝廟的院外居住。當時還有很多討荒人員在那座小城中停留,駱駝山小城處在山區的寬闊的地帶上,小城所居住的大多都是商戶和手藝人,他們都不靠種地為生。小城周圍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小城的西北有座顯著山峰,山峰頂端有座石崖酷似奔跑的駱駝,小城中還有尊奔跑的白色駱駝石雕像,雕像的底坐平台側體有著字跡,平台正反兩面上雕刻著的字體是「駱駝山小城」,幾個字體為金黃色的隸書。米貴全家當時能夠在這座駱駝山小城中落戶,他褡褳里的銀錢能夠支撐在小城中租到臨時房屋,他當時沒有選擇在小山城中落腳,因為小城周圍缺少他們耕種的土地。
他們又挑著擔子離開駱駝山小城後,他們這次是沒有現成的道路可走,他們有時在低矮的荒草灘上前行,有時在山腳下的森林邊際中前行,有時還在小河流乾涸的河道中行走,他們在大山的皺褶中看到過三戶五戶人家,十戶八戶的村落是中等村落,三十戶五十戶的村落是大村落。村落中所建蓋的房屋和平原地帶上的房屋差別很大,平原地帶上的房屋大多都是磚石結構的房屋,偏避山區的房屋完全是簡易的馬架子,馬架子要比房屋低矮,馬架子是用黃土泥木料和茅草建蓋,所用不著木料很少。米貴還聽到有些村民把馬架子稱為窩棚。
村子周圍多出新開墾出來的土地,土地中就能耕種莊稼,秋后庄稼有收成後,村民就有生活保障,秀秀看到很多村落後,她向前邁動著的步伐就有些遲緩,她就勸說米貴在有些村莊中落腳,米貴並不聽從秀秀的勸說,他想著要在荒無人煙的地帶上尋找落腳點,他要在落腳點上搭建全家能夠居住的馬架子,當時他們的兒女年齡嘗小,他們就聽不懂父母的對話內容。
米貴和妻子挑著挑子路過個山彎時,他們就看到不平整的山彎地帶上有三戶人家,這三戶人家所建蓋的房屋都是很簡易的馬架子,三戶人家背靠著顯著的大山,幾戶人家的前邊有著條很眼的溝槽子,溝槽子還流動出窄窄淺淺的水流,在離這三戶人家不遠處,還有著露天石碾和露天石磨。這三戶人家所建蓋的馬架子建蓋在山彎處,三戶人家的周圍還生長著幾棵很古老的榆樹和蒙古櫟。蒙古櫟的另一個名稱是橡樹,橡樹在秋季中還能結橡果。村莊身後是窪形山樑,山樑上有成片杏樹,在杏樹中還生長著零星的橡樹。這幾戶人家前邊靠近狀如饅頭的黃土包子,樹木稀少的黃土包子上裸露出黃色地皮,幾戶人家只要是開門後,他們最先看到的就是黃土包子。三戶人家的周圍完全是大山,靠近村落的地帶有開墾出的土地,土地完全是黑土地,只有黃土包子下邊有幾塊平整的黃土地,在那些生長著莊稼的土地上,還有兩兩仨仨村民耪地的身影,米貴和妻子當時口渴,他們沒有進入三戶人家討要水喝,他就看到離三家不遠處有眼井泉,泉水處在幾家房後突起的石崖下,泉水象是從石崖下的縫隙中流出。流出的泉水形成水流向著下游流動。
米貴和妻子挑著挑子到到達那眼井泉旁後,米貴用碗舀水給盼根喝過幾口後,米貴用那個碗喝了兩碗水。他的妻子秀秀用碗舀水給花枝喝幾口後,她只是喝碗涼水。米貴看出這三戶人家所處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秀秀建議他在這三戶人家所在的山灣處定居,他們全家要是選擇在這個山灣處定居,他們就要和這三戶人家商談,要經過這三戶人家允許後,米貴全家才能在這三戶人家周圍建蓋馬架子,米貴正在和秀秀商談時,他們看到有位中年男人的身影,他正在向著米貴他們取水的井泉旁張望,米貴就遠遠地向著他打招呼,那位中年村民聽到米貴的喊話後並沒有回答,他就轉身向著其中那戶馬架子旁走去,米貴看著中年男人遠去的身影后,他和秀秀說出不打算在三家所處的山灣定居,他們要尋找新的定居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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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全家離開這三戶人家後,他們接下來行走的道路就更加艱難,他們在荒草灘和密林中穿行,他們行走幾里地後就看不到人家,更沒有遇到過村民,他們所遇到的都是些山禽和野獸,森林和草灘上的奇特鳥兒的身影不斷在他們視野出現,各種鳥兒的鳴叫聲遠遠近近地傳過來,他們所認識的只是喜鵲老鴰和山麻雀,還有很多鳥兒他們並不認識。他們行走過程中驚動正在睡覺的野兔,米貴還看到松鼠在樹木上爬動。當然他們聽到狼嗥並沒有看到那些狼的身影,他們偶爾聽到虎嘯聲並沒有看到老虎的出現。米貴知道偏僻山區是野獸和鳥兒領地,他和妻子進入山區之前,他就聽到這種偏遠山區經常有著狼蟲虎豹出現,還發生過山牲口傷害人命的事情,米貴和秀秀進入山區地帶的無人家區域,他就不懼怕能夠傷人的野牲口,他選擇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山區地帶中落戶,還是有著充足理由,他就是為開墾出更多的土地。他們千里迢迢逃荒就是為尋找到生活出路,米貴就要選擇在這種偏遠山區中落戶。
米貴和秀秀挑著挑子在行走過程中,他總是觀看周圍的山形地貌,他們終於走到寬闊的川口,川口的兩旁有著連綿起伏的山脈,相互連接群山各自有著各自形體,陡峭險要的山峰之上還盤旋著成群的白鳥和黑鳥,他們所行走的道路都是深草沒膝的荒野,幾乎連條現成的羊腸小道都尋找不到,他們所行走的這道川口顯得寬闊,平展展的川口上生長著濃密樹木,參天古樹和幼小的樹木共同生長,米貴知道在平坦的地面上開墾土地,他們就要毀壞地上所生長的大小樹木,還要毀壞連接成片的低矮樹種。米貴看到地面上有很多突起石塊,散亂的碎石塊浮在這種地面上,他們所行走的這條平川上還有流動著小河流,小河流彎曲而窄小,小河流是山澗溪水和泉水所匯集,柳樹林中河流還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柳樹林子中除有著少許粗壯柳樹外,大多都是密密實實的柳條,米貴當時就把這條河流稱之為九曲河。雖然他們所經過的地帶上有河流和土地,米貴還是不打算在這片領地中落腳,他看到地面上有很多石塊,這種有著亂石的土地上不易開墾耕種莊稼的土地。
這是個很睛朗的中午時分,他和秀秀向前所邁動的腿腳感到吃力,米貴的目光總是看著周圍的山形和腳底下的土地,當他們走到那座很特殊的山峰腳下時,米貴就不僅停下正在向前邁動的腳步,他看到這座山峰主峰上生長出的青褐色石崖,懸崖形體象尊拓荒的壯牛,懸崖的牛頭部分還生長棵崖松,崖松樹稍上還停落著鳥兒,這座懸崖旁不遠處還出現煙霧,不斷擴散著的煙霧象是地氣,他就知道這座山峰上還有著地氣出口。那座懸崖周圍有不斷擴散的霧氣後,那座象是拓荒牛兒的崖壁顯得有靈氣,米貴在打量這座山峰的同時,他當時給這座山峰命名為青牛嶺,他又覺得所起的名稱不妥,他又認為這座山峰周圍出現這種有霧氣的小氣候,他又想到給那座山峰命名為小氣候更貼切。因為自打從他們進入山區後,米貴沒有看到有著霧靄出現的山峰或山嶺,這是座出現霧氣的獨特山嶺,這座山嶺上還有座狀如拉犁牛兒的青色石崖,各形各狀的石峰石崖在山區中顯而易見,最特殊的就是那座石崖不遠處有向上冒出的霧氣,他就隨口和秀秀說出自己的看法,他說出石崖旁有霧氣才形成小氣候。
米貴暗自把那座山崖隨意起出名稱後,他就很主動地撂下肩膀上所挑著的擔子,他還彎腰從地面上抓起把黑色的泥土,他把鬆散的泥土湊到鼻子底下聞聞,他撒開那把聚成團的泥土時,他就做出個重要的決定,他決定全家在這座有石崖的山底下落戶。他和秀秀說出要在山腳下落戶的原因,他說出那座懸崖周圍有著地氣,這座山腳周圍就有好的氣候,靠近這座山峰周圍的土地就濕潤,濕潤的土地才適合各種莊稼的成長,秀秀當時就撂下肩上的挑子贊成他的決定。
米貴和妻子自從進入山區地帶後,他們經過很多各具特色的山峰和山嶺,有些山峰上的石崖象展翅飛翔的雄鷹,有的如飛奔著的猛虎,還有的如直插入天空中的錐子,他都沒有選擇在這些山腳下落腳,他可能就看到那尊象是拓荒的青牛石崖順眼,最主要的是那座石崖不遠處還有著濃重的霧氣,米貴才決定在這座青牛嶺的山腳下重新安家立業。雖然這片地帶荒無人煙。米貴知道距離所路過山灣那三家住戶不算太遠,他估計還是有二三十里地的路途,秀秀當時就說出這個地方就是個山旮旯子,還是沒有人家的蠻荒之地,米貴心裡想到要把這個地方起名為小氣候。
喜歡安家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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