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和宋蘭朵進入當院後,她感受到冬天的寒冷,宋蘭朵說出天上有月亮後,花枝抬頭就向夜空中看去,她看到那輪皎潔的圓月正懸掛在頭頂的夜空,夜空中沒有流雲只有稀疏的星星。花枝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仰望夜空時,她看到的夜空是稠密的繁星,今晚的大月亮顯得圓潤而光潔,當院都披上柔和的月光,院落就顯得寬闊豁亮。弦鼓和鐵板的聲音在當院中迴響,花枝都能聽到先生說出的鼓書詞。花枝不僅問:「姐,你要是還想聽鼓書,咱倆在院裡清靜清靜後,咱倆再返回堂屋中聽鼓書。」
宋蘭朵臉說:「花枝,我愛聽先生說出的鼓書,我就是想今晚和你多說會話,我才離開聽書場。」
花枝說:「姐,今晚上當院太冷,咱倆就進我屋裡去說話。」
花枝牽著宋蘭朵的手走到房屋門口,她打開風門後隨手又推開板門,她就把宋蘭朵領到裡屋後,她在書桌上摸到了洋火盒,她從洋火盒中抽出只長把火柴,她把火柴在火柴盒的側面上擦著火,她拿著長把火柴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蠟燭火苗光亮把屋映照的分外亮堂,花枝的屋中還設置著火盆,在冬季中外屋用火爐取曖,她住的屋子中就要用火盆取暖。花枝在冬季中每天都要燒兩次火炕,火盆中就不會斷火,冬天時她總在屋裡做針線活或看閒書,屋裡屋外暖和才能度過寒冷冬天。她知道劉大娘不住在這間屋子後,她自己睡覺都要把火炕燒熱乎。花枝感到屋裡非常溫暖,她就沒用鐵火筷子翻動火盆中的炭火。火盆中的銅壺中溫著開水,花枝在屋裡找茶碗要給宋蘭朵倒熱水時,宋蘭朵就擺手說出不渴,花枝又把拿出的水碗放在櫃櫥里。
宋蘭朵坐在杭檐上說:「花枝,我不渴,你要渴你就渴熱水,你住的屋子比堂屋乾淨暖和,我和我奶在冬天時都住在東屋,我們住的屋子都是我奶收拾。」
花枝坐在屋裡的椅子上說:「姐,虎子媽前幾天幫助我收拾屋子,我媽是安排劉大娘在這屋裡居住,今天她和石頭來到我家後,她才說出不願和我住這屋,她要和我媽她們住在堂屋,她嫌和我住這屋說不上話。她總是愛湊熱鬧,村里正巧來了說書先生,她和我媽她們正好在堂屋中聽鼓書,咱們姐倆正好在這間屋裡說話,你要累我這就上炕焐炕,咱倆躺在被窩裡說話。」
宋蘭朵說:「花枝,咱們能聽到先生打出的家什聲,還是聽不清楚他們唱出的書文。」
花枝說:「姐,咱們都離開了堂屋,說書先生說出的鼓書再好聽,咱們就不用想著再去聽,咱們姐倆就在這屋裡說話。我平時聽的大鼓書很少,說書先生說出的哪段是哪段我都不知道。」
宋蘭朵說:「花枝,這幾年我聽到的鼓書比你聽的多,這幾年冬季農閒時,我爸總請說書先生在我家住幾天,我們全家都愛聽鼓書,先生今晚要說的《響馬傳》,我前兩年就聽到過,我沒有聽到這部鼓書的頭尾,我就是聽到這部鼓書的幾小段。我要是在平常閒在時,我今晚上就不領著你早離場,我要聽到最後散場子。」
花枝說:「姐,你今晚上要是累了,我這就上炕焐炕,咱倆躺在炕上歇著說話,你歇好身子後,明晚上你再接著聽先生說出的鼓書。」
宋蘭朵說:「花枝,自入冬後我們家零活少的多,我媽白天都不讓我通手幫她干零活,我爸這幾天又在家裡,我這幾晚到了半夜都睡不著,你知道劉大娘的來意,這回我和你哥這幾天就定婚,我們訂婚前後要辦的事情很多,我沒有閒心聽鼓書。你知道我爸媽今晚上都不讓我來聽鼓書,你和虎子媽是強拉硬拽把我摽到你家,我今晚上聽不聽鼓書都行,我是想來和你說說話。」
花枝說:「姐,劉大娘明天要去往你家商量事,她商量的是訂婚禮節上的事情,你私自答應了我哥的求婚,咱們倆家禮節上的事就是面子上的事,我爸媽他們要按照咱家鄉的風俗辦婚事,這就是做樣子讓鄰居們能看到的訂婚場面。我都不知道男女雙方訂婚禮節上的事,你和我哥你們倆都同意訂婚,你們的訂婚場上中間沒有媒人不行,我爸這才把劉大娘請來給你們保媒。」
宋蘭朵笑著說:「花枝,我爸媽商量過訂婚禮節上的事,我爸媽說不要彩禮,我們家還要請幾桌子客。我媽說我們訂婚後,我和你哥最早結婚都要過完年,春曖花開時才讓我出門子。你哥想著訂完婚隨跟著就結婚,我和我爸媽說出這件事後,我爸沒有說出什麼,我媽不同意我和你哥在年前結婚。」
花枝說:「姐,我就知道訂婚禮節很煩瑣,你們家都要請幾桌子客,我們家更要請客,我們這幾天就要推碾子磨麵做豆腐。我媽說出還要賣半拉豬的豬肉。我們家沒有養豬,我們家就要去往駱駝山小城中購買豬肉,我哥說出大榆樹底下村落還有買豬肉的商鋪。」
宋蘭朵說:「花枝,我在你家幫助做飯時,我知道你們家二缸中還有很多醃製的豬肉,你們家還要另花錢再買豬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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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說:「姐,你和我哥訂婚是我們家的大喜事,我們家就要購買新鮮豬肉,缸里醃製的豬肉我們留著平時吃,油坊中幹活的人活計累,我哥他們每天都離不開油水,過年之前,我們家肉缸里的豬肉就吃完,我們家過年時還要買肥豬宰殺,我爸說要用糧食換肥豬。」
宋蘭朵說:「花枝,劉大娘說出明天要上我們家中,她要和我爸媽商量我和你哥訂婚上的事。我媽昨天和我說過這事,她說我和你哥訂婚時,咱們倆家都要節省辦婚事,咱們倆家不要花太多錢財。」
花枝聽出宋蘭朵說出的話語有理由,她現在還是不懂得男女雙方定婚的禮節,她知道宋蘭朵願意和哥哥早訂婚,她話言話語並沒有挑出哥哥身上的毛病,她也沒有挑出自家人在來往禮節上的毛病。花枝還看到她微笑的臉上帶著興奮神情,宋蘭朵每句話語停頓時還發出輕微笑聲。花枝就不再和她談論訂婚禮節上的事,花枝就和她說起做針線活的事情,花枝還找到已經裁剪好的棉鞋幫子的樣子,還有她納出來的兩雙棉鞋底。花枝那天拿到了宋蘭朵的棉鞋樣子後,她返回家中只要是有空閒,她就專心給宋蘭朵裁剪縫製這雙棉鞋,她已經把兩個鞋幫子縫製成型,鞋幫上串鞋帶的器眼孔砸制出來,她還把兩雙棉鞋底納出來,她所差的就是往鞋底上縫製鞋幫子的活計。花枝閒時還給宋蘭朵縫製出兩雙棉鞋墊,棉鞋墊上還用絲線繡出花鳥圖案,花枝把自己做出的針線活都攤在炕上。
宋蘭朵拿起棉鞋墊說:「花枝,你把墊鞋底的鞋墊還繡出花朵,鞋墊繡出的花朵再好看還是墊在鞋底下。」
花枝就坐在炕檐邊上說:「姐,虎子媽教會我往鞋墊子上繡花朵,她那些年送給我和我媽鞋墊時,我看到鞋墊子上都繡著好看的花朵,我後來就向她學會繡花繡朵,我媽做針線活時,她都嫌往鞋幫子上繡花費工夫,她從來不動用繡花針來繡花繡朵。我和我哥從小就穿虎子媽給做出的鞋,我哥穿過虎子媽做出過的虎鞋,我穿過虎子媽做出來的蝴蝶鞋,我小時就愛看虎子媽往鞋墊上繡出的花朵,這些年我就向她學起動用繡花針的活計。」
宋蘭朵說:「花枝,你繡出的花朵和鳥兒都好看,你就不應該把它們繡到鞋墊上。」
花枝笑著說:「姐,你要是想看我在明面上繡出的花朵容易,你和我哥結婚時,我就給你們住的新房繡門帘,我還要給你們的窗簾上繡出你滿意的花鳥圖案。」
宋蘭朵笑著說:「花枝,你答應我這件事就要辦到,我到時候就能看到你繡出門帘窗簾上的圖案。」
花枝說:「姐,我要是再有閒空時,我還要給你們繡枕頭和枕巾,我還能繡出十二生肖的圖形,我還能縫製出虎形枕豬形枕頭。我要是忙不過來時,我還要求虎子媽來幫忙,我今晚上答應你這件事就幾句話,我要動起手來並不象說幾句話這樣容易,我把你的這雙棉鞋上完鞋幫子後,我就動手給繡門帘和窗簾子,你和我哥結婚那天,我要是辦不到我說出的這件事,你往後就要拿這件事來數落我。」
宋蘭朵笑起來說:「花枝,你今晚上和虎子媽要是不把我摽來,你就攬不下動用繡花針的活計,這次你為你哥我們的婚事,你動針線就是起早摸黑都沒有埋怨。」
花枝聽到堂屋中不再傳來弦鼓和鐵板的聲響,倆位說書先生就不再說鼓書,堂屋的說書場已經轍了場子,安叔和虎子在當院中大聲說話,宋蘭朵說出來撤場子並沒有貪晚。母親從院裡經過關上了大門的門栓後,花枝就收拾起炕上擺放的針線活,她和宋蘭朵就在火炕上焐起被褥,她們又把屋裡收拾利落後,她們就上炕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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