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今天幫助母親做好晌午飯後,哥哥就領著周師傅和虎子返回家中吃晌午飯,父親和宋叔還從地里返回家中,父親和宋叔他們是在自家的地里割胡麻,父親說出自家的胡麻種的有些偏早,胡麻就在八月十五前早熟,父親他們在地里割胡麻共計四人,倆位叔叔去往大夥房中吃飯,他們是要和馮大爺他們吃晌午飯,虎子媽今天晌午還幫助顧大娘做晌午飯,她們要做出夠二十多人吃的飯菜。宋叔總是要陪著周師傅喝幾盅小燒酒,父親和哥哥喝不了太多的酒,虎子只要是沾酒後就臉紅脖子粗。周師傅和宋叔晌午在飯桌上每人只是喝兩盅酒,他們只有在晚飯時倆人才多喝酒。花枝幫助母親做的晌午飯是用葷油炒苦粒,苦粒就是用生莜麵摻水做出來的麵食,苦粒做熟形狀如同散碎的莜麵蛋子,苦粒是用鏟子鏟到碗裡直接吃。苦粒剩下再吃時就要用葷油炒過,添加上蔥花和鹽就有另外的味道。飯桌上有燉面瓜菜和炒白菜和炒黃豆芽。母親這幾天用紅瓦盆生出一寸長的黃豆芽,葷油炒黃豆芽還能配盤菜,村裡的人都說豆芽子和豆腐就是家常菜,冬季在曖屋中都能夠生出豆芽,冬季中豆芽菜還算是新鮮菜。母親還配製出幾盤小鹹菜,花枝還要用大鍋煮出少半鍋小米稀飯,小米稀飯就算是湯類飯食,周師傅和宋叔下半晌還要幹活,他們晌午飯喝不太多的酒,花枝和母親做的這頓晌午飯就過於簡單。
父親他們在堂屋地下擺放的圓桌在吃晌午飯時,花枝和母親就往飯桌上端菜端飯,花枝還要給他們往桌上端稀飯碗,花枝和母親要等著他們幾人吃過飯後,她們才能最後上桌吃飯。花枝看到虎子在飯桌上吃飯時不多言不多語,他顯得很害羞似的總躲閃花枝的目光,花枝也就不能和他有過多的話語。周師傅說出還要干兩天活計,他把木榨的木膛製作完成後,馮大爺領著的幹活人都要動手,他們要把那兩塊榆木合攏成木榨,周師傅的活計完成後就返回大榆樹底下村落。父親和哥哥並不親自動手幫助建蓋油坊,他們只是張羅和經管建蓋油坊的各種材料。
父親他們吃過晌午飯後,他們就離開家門去干各自的活計,花枝和母親最後才上桌吃過晌午飯,母親並沒有讓她幫著洗碗洗筷,她就打發花枝去往宋蘭朵家中串門。花枝就返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房屋打扮,她還換上合適的衣袍和布鞋,她收拾體統後就輕輕鬆鬆走出院子,她又看到高梁地上熱鬧而非凡的場面,那裡的幹活人多說笑聲就很嘈雜,碾道外有幾個孩子在玩耍,碾道還是傳來吱嗄吱嗄的碾軸子聲,磨房中還傳來喊喝牲畜的男聲。她不知道鄰居中誰家在推碾子,她更不知道誰家在磨房中磨豆子。花枝順著土路就向村西邊走去,她走到戲台和廟宇的開闊地帶上時,她遠遠地就看到了宋蘭朵,宋蘭朵挎著的豬腰子筐顯得很大氣,她在土路邊彎腰擼草籽。花枝知道宋嬸每年在家總是愛養些雞鴨,現在正是秋季,宋蘭朵擼草籽是餵她家飼養的雞鴨,土路旁灰灰菜秧上結出了成嘟嚕的籽粒,苜蓿上還結出小小黑籽粒,彎著頭的狗尾巴草穗頭上籽粒已經成熟,還有些稗子草的草籽已經成熟。
花枝遠遠就打招呼說:「姐,我正要上你家去串門,我走在道上就要和你走碰頭,你原來正挎著筐在擼草籽。」
宋蘭朵就直起腰板喊:「花枝,道路邊上的草籽不太多,犄角旮旯的草籽才多。我要去往戲台底下找我奶奶,戲台底下有輛往出賣瓦盆的牛車,我奶奶就拄著拐棍去那裡看熱鬧。」
花枝有些很訥悶地問:「姐,我都不知道戲台下來了賣瓦盆的車輛,你怎麼就知道車輛就在戲台底下?」
宋蘭朵又大喊:「花枝,這麼遠我沒法和你說話,你到我跟前來我再和你細說。」
花枝邁著緩慢步子向著宋蘭朵的所在方位靠近,她不僅還向著新建戲台的方位看去,她果真看到戲台底下有著掛牛車,車輛上是裝著顯眼的成摞成排的紅瓦盆,車輛周圍還是圍攏很多人。花枝走到宋蘭朵身旁時,她看到宋蘭朵的筐中裝著的草籽剛蓋過筐底,宋蘭朵穿著平時幹活時穿的藍色舊衣袍,她穿著淺藍色的褲子上還有兩塊明顯的補丁,花枝看出補丁是用黑線縫製出的粗針大線。她的頭髮還包裹著圍巾,她兩條長辮子包裹在圍巾中。花枝知道賣瓦盆的不能用馬車和騾子車,只能用腿腳慢速的牛車,車輛上裝的瓦盆才不會被損壞。
宋蘭朵說:「花枝,你走路時不慌不忙的像大小姐,你是不管遇到有多麼著急的事情,你邁出的步伐不緊不慢很穩當。」
花枝說:「姐,我媽說我天生就是慢性子,你要是走起快步來就要把我閃的很遠。你怎麼就知道賣瓦盆的就在戲台底下?」
宋蘭朵說:「花枝,我媽在吃晌午飯前就賣回去個大瓦盆,她看出紅缸瓦盆是察哈爾碹窯燒制出來的陶盆,陶盆結實又耐用,我媽要用它發麵和生豆芽。我媽賣個陶盆還是用腦袋頂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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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說:「姐,你說出的地名我都沒聽說過。」
宋蘭朵說:「花枝,我聽我媽說那地方很遠,賣盆的人還要趕車路過草原地帶,他才能到達咱們所處的山區地帶。賣瓦盆的人在戲台下賣過瓦盆後,他今晚就要在戲台上過夜,他明天還要趕牛車去往其它的村中販賣,秋天不太冷,他晚上總是在野外過夜。」
花枝說:「姐,我們家就是缺少瓦盆,還是我爸媽他們購買。咱倆這會就去戲台底下看看。」
宋蘭朵說:「花枝,你不說我都要去往戲台底下看看我奶。我媽說出她年齡大就是熟透的瓜,她別再和我爺那樣摔個跟頭就斷了氣。我媽就打發我沒事時要照看我奶。我媽平時不怎麼讓我奶出門,我奶總是想拄著拐棍出門湊熱鬧。村落中新蓋的戲台有蔭涼,老年人就受往那裡扎堆,他們總愛說那些老掉牙的老輩子的事。」
花枝笑著說:「姐,我幾個月都沒有看到趙老太奶在碾道旁坐著,我就沒有聽到她給我講出的故事。你奶也願意聽趙老太奶奶講故事嗎?」
宋蘭朵說:「花枝,我奶知道的故事不比趙太奶的故事少,我小時愛聽我奶講故事。她現在上年紀說話喘粗氣,她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我聽她說話都覺得費勁。我就不愛聽她講的老掉牙的故事,她說出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和我媽愛聽大鼓書,村里農閒時要是來說大鼓書的先生,我媽就指使我爸把說書先生請到家裡來說書。」
花枝說:「姐,我和你的想法就不同,我從小就愛聽故事。我小時候虎子他奶奶總給我講故事,她講的故事我現在還記得,我還是愛聽趙太太奶奶講出的故事,她講的故事比虎子他奶講的好聽,她知道的故事太多,她就能講出很長很長的故事。」
花枝和宋蘭朵並著膀子往戲台底下邁步時,她邁動的步子趕不上宋蘭朵的步子,她總喘粗氣就不願和她多說話。她們走到戲台下時,花枝看到高高戲台中有幾位老年人,他們坐在戲台上擺放的磚頭瓦塊上,他們有的屁股上還墊著用布包棉花做成的屁股墊,他們是從戲台後邊的耳房進入戲台上,他們沒有能力從高高的戲台前邊到達戲台上。戲台的房屋建蓋的很高聳,戲台頂上瓦出的藍筒瓦很齊整,戲台頂脊牢固而又筆直,頂端脊樑的兩旁上還有著明顯的翹首,翹首就象是鳳凰頭部,兩邊的翹首上各自吊著銅鈴鐺,當起大風時銅鈴鐺就發出很大聲響。戲台內部四外的毛邊毛檐的不平整,戲台裡邊還沒有吊棚,幾隻家雀在露著柁檁底下飛來飛去。戲台中的兩根粗壯的明柱子很有氣勢,它們的外表顯得油光油亮。戲台下還停著掛牛車,拉車牛已經被卸下來正趴在車輛旁,它身邊還有很凌亂的青草,裝著瓦盆的木頭車還上著車梯,車頂上有著瓦盆不說,車輛周圍還擺放著大小不均的瓦盆,趕車的人正坐在木馬紮上,他正在和周圍的幾位鄉親說著話語。
花枝說:「姐,這掛車的周圍沒有你奶,你奶準是在戲台上。」
宋蘭朵說:「花枝,他們幾位老人總是扎堆,他們不能總在戲台底下站著說話,他們就在戲台上坐著說話,他們年紀太大就干不動活,他們就聚攏在戲台上說閒話。」
這時花枝聽到有位老人笑著說:「蘭朵,我們都是棺材瓤子,在家裡待著也幹不了活。」
花枝聽出說話的人正是宋蘭朵的奶奶,花枝就說:「姐,你奶的耳朵還不聾,咱倆的說話聲她都能聽見。」
趙老太奶在戲台上說:「我聽出是米家的丫頭花枝來了,我有幾個月都沒有看到她,她這回還來到戲台下,你們來我們身邊說話來。」
花枝就笑著答應了一聲,她聽出老太奶的話語聲並不顯得蒼老,老人家很乾脆的大聲話語還在戲台上形成強烈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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