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自從那天背著書兜和虎子離開學堂後,她和虎子還在自家吃頓晌午飯。當然那頓晌午飯還多位要飯的叔叔,全家人和那位叔叔吃過晌午飯後,父親和哥哥把那位叔叔送出家門,虎子後來又和哥哥離開家門,他們是要去挪動村落周邊的幾匹馬兒。當堂屋中只剩下她和母親時,她又和母親說起自己不願再去學堂的想法,母親開始還是不同意她的這種想法,花枝後來又和母親說出各種理由後,母親最後還是答應她的想法,母親還要求她在家中沒事幫她做針錢活,母親不讓她通手外邊的活計,還讓她沒事時在家中習字和看閒書。花枝還聽到母親還提起她和虎子的婚事,她和虎子早晚訂婚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這還要等待哥哥的婚事有眉目後再說。
花枝在家中覺得要比在學堂中自由,她從不管父親和哥哥他們所做的各種活計,她就是幫助母親做針錢活,還有燒火做飯,母親還指導她親自動手做了幾頓飯,她嘗出來自己做出的那幾頓飯菜對自己口味,只是父母指出她炒菜時捨不得放鹽,她知道自己不願吃鹹的菜,她就要按著自己的口味來做,她炒菜還是捨得放油水,母親看出她在做飯上有過多破費後,母親就很少讓花枝動手炒菜,她只是讓花枝添柴燒火做些零碎活計。母親還讓花枝不能總在屋中呆著,她還支持她去往村落中走走,母親還支持她經常去往虎子家串門,還讓她幫助虎子媽多多少少干零活。
在這個麻陰天中陽光就不那麼毒烈,花枝在居住的房屋中就沒有透進陽光,屋中就顯得昏暗發悶,花枝就想到要趁著麻陰天去往虎子家,她就去往母親所在的堂屋和她說聲,母親還是點頭讓她去往虎子家,花枝還聽出母親的話外之音,那就是讓她最好在虎子家吃頓晌午飯。花枝經過自家的院士里時,她並沒有看到父親和哥哥,她走出大門口有些擔心天上會落下雨水,她不僅抬頭向著天空上張望,她這才看出天空中只流動薄薄的雲彩,絲絲繞繞的雲彩並沒有連成大片,薄雲間還是有著露著藍天的地方。花枝知道自從那場大雨過後,天上又接連落下兩場雨,這兩場雨都是在夜晚中降落的關門雨,落下的雨滴聲還是相當的輕微,她晚上在火炕上睡幾乎聽不到雨聲,只能聽到房檐上滴噠滴噠的房檐水聲,當她清早起炕時,在夜晚中所降落的關門雨幾乎停下來。她後來才聽母親說出那兩場雨就是牛毛細雨,天空中落下的雨點細小的如牛毛般,小雨點就是落到地下都聽不到雨點聲。
花枝還是樂意在麻陰天中走出家門,天空睛朗時陽光就熾熱,熾熱的陽光燒烤的她臉上和脖頸上發燙,她記得小時候和父母下地時,她就被陽光曬的脖梗子上都起出了小紅疙瘩,這幾年她不總在外邊被太陽光曬,她的脖頸上就不再起紅疙瘩。她在土路上行走並沒有遇到熟悉和鄉親,當她眼看著就要到虎子家的門口時,她就看到挨著虎子家的自家地塊已經碧綠,她從前在土路上行走並不在意那塊自家的土地,在莊稼沒有長出來前,那地塊顯出空蕩和荒涼,今年夏天長出莊稼來,她才看出那塊地原來是綠油油麻苗。她看出麻頭已經長出來,麻頭長的已經蓋嚴壟背,成壟的麻頭已經長到到她大腿肚子高,在輕風的吹拂下,麻地還起出漣窩,她走在路上都聞到麻地散發出的麻味,那種味道就和她經常吃的麻油的味道相近,只是多出淡淡的苦味。花枝眼已經看著到虎子家門口,她還看到寬闊地帶上聚攏著很多人,小孩的大聲喊叫聲遠遠地傳過來,那些人的周圍還冒著股股煙氣,地下還有著冒著火光的地方,她看出象是有人在地下盤出鍋灶,他們正在升火做飯食,她這時才知道虎子家門口有人在看熱鬧,她就要趁著這個麻陰天去看個究竟。
花枝還沒有到達那些人身旁時,她就聽到很熟悉的喊叫:「你們快看,花毛子過來了……」
花枝聽出這種喊叫聲就是李柱柱,李柱柱總是愛給其他女孩子起外號,他那次和宋蘭朵鬧意見就因為他總喊小名,他喊宋蘭朵的小名才把宋蘭朵給喊的惱怒起來,宋蘭朵後來就往他的臉上連吐幾次吐沫,李柱柱為了和宋蘭朵治氣,他才敢於領著夥伴去往學堂中去找宋蘭朵算帳,那天宋蘭朵並沒有在學堂中,李柱柱就遭到先生的訓導,從那次過後,花枝並沒有看到過李柱柱的身影,她知道李柱柱每次和她見面後,他都露出`嬉皮笑臉的神情,他從來不稱呼花枝為花枝,他不該大該小的稱呼花枝為姐姐,只因為那次花枝幫助宋蘭朵後,李柱柱每次看到花枝後,他的口中總把花枝稱為花毛子。
花枝正要尋找李柱柱時,她又聽到有個男孩子喊:「這李柱柱手裡牽著一位,他還想著再掛一位。他是吃著碗裡又看到碟里。你不要在花毛子身上打主意,你把她均給我吧!」
花枝聽出來這個男孩所喊出的是下流話,她就有些很惱怒地喊:「你們誰在說我的壞話,你們這些半大孩子說話不乾不淨,我找到你後,我就上前擰你們的嘴巴子去,讓你們看看我好惹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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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還是邁著很慢性的步子到了那些人中,她這時就看到李柱柱正在那些人的邊際上站著,他的身旁還有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孩,她看出這姑娘孩要比王之朵長的還俊俏,她的嘴形沒有宋蘭朵的嘴形明顯,還算是那種櫻桃小口的嘴形,她的臉龐沒有宋蘭朵的臉龐胖乎,她白靜的臉龐上還露出溫和的笑意,她有著苗條的體形,身上所穿著的衣袍合身合體。花枝這才看出來李柱柱正牽著她的手。
李柱柱還是嬉皮笑臉地向花枝吐吐舌頭說:「花毛子,我老遠地就吆喝著你這來,我可沒說你壞話,後邊的話是趙七子說的話,我那天聽他說出相中你,他剛才就說出你的怪話。」
花枝並不知道李柱柱所說出的趙七,她聽到李柱柱身旁的姑娘孩發出笑聲後,她就打消訓斥李柱柱的念頭說:「李柱柱,他們都是你領著的那幫小孩毛子,沒事時總上樹爬牆,你們不是掏鳥蛋就是攀砬子,你現在又結交了趙七,我怎麼就不認識趙七?我看他準是個賤七。」
李柱柱不僅又吐出舌頭笑著說:「花毛子,他的家不在咱們村落,他的家在東一棵村的靠東頭,他來這個村落中就是想找合適的姑娘搞對象,在你上學堂時,他還是看到過你,我那天和我說出相中你。」
花枝不禁苦笑起來說:「李柱柱,他的怛子還挺大,你說的賤七現在在哪裡?」
花枝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說:「花枝,他現在就在我手裡,我正揪著他的耳朵。」
花枝這才看出來原來虎子還在現場中,他的手正揪住那個男孩的耳朵,那個男孩的身高已經接近虎子的身高,他還是嬉皮笑臉地說:「虎子大哥,我知道花枝就是你手中的花,我沒說她壞話,你可饒過我,你把我的耳朵都給揪麻了。」
花枝就向著虎子的身旁走去,虎子的那隻手就鬆開那個男孩的耳朵說:「你這個趙七,你還到我們村調皮搗蛋來,我看著你和李柱柱是親戚的份兒上,我這次就饒了你,下次不准你油嘴滑舌說下流話。」
花枝看到在虎子鬆手的那一刻,趙七的那雙眼睛還向她投來異樣神情,他白白靜靜的臉龐上還顯露出了討好人的笑意,他還是有著很高挑的男子漢身形,她這才看出他並不是自己所想到的孩毛子,他的年齡比虎子小不了幾歲。花枝急忙躲避他的目光就看著虎子說:「虎子,原來你還在這裡,我就是想去往你們家裡,我遠遠地就看到這裡有人看熱鬧,我還沒有到你們跟前,我就先聽到趙七說出我的怪話。他的家在東一棵村,他怎麼和李柱柱混在了一起?」
虎子的臉龐上顯露出笑容說:「花枝,李柱柱訂的這門親事就在東一棵村落中,趙七和他老丈人家是實在親戚。」
花枝不禁又問:「虎子,你是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虎子還打出了一個手勢說:「花枝,我不是上這來湊熱鬧,我是上這來鑄我們家中的犁鏵尖。」
花枝只是搖著頭說:「虎子,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都沒有聽懂。」
虎子不僅回答說:「花枝,你在這裡多待會,你就能看懂了大概。」
花枝這時才看到虎子的腳下還擺放著個犁杖的鐵鏵子,她知道它就是犁杖上最主要的部位,鐵犁鏵的前邊還有個三角形,這個犁鏵子上後邊還有個圓形孔眼,孔眼上還串著個麻繩子套,虎子是提溜著麻繩把犁鏵子提到這裡,此時花枝聞到特殊煙氣,她初次聞到這種特殊味道的煙氣,這種煙氣和柴煙的煙氣不同,她這才看出不遠處現成的圓圓的大灶子正冒著煙氣,灶子上有個帶著長長木柄的小鐵鍋,小鐵鍋中非常紅彤,鍋灶下還有晃眼的火焰。兩位中年人正光著上半身在忙碌著幹活,他們的身上和臉上都往下流著汗水,她頓時覺得全身不自在。她的目光躲避了他們上半身的裸體。花枝又看到在他們不遠處的地下擺放著六七塊大型磚塊,這時有位光著大膀子的中年人干起活來,他手裡把持著小鐵鍋上的長長木柄,他把現成灶子上的小鐵鍋端起來,花枝這才看出鍋中那種黃色彩的象是鐵水,那位幹活人端著鍋中的鐵水倒進幾塊大型的青磚前,他就把端著的鐵水往塊塊方磚的孔眼中倒著,另外那位光著膀子的幹活人前去幫忙,他拿起地下擺放的幾個犁鏵,他把犁鏵個個地插進方磚的孔眼中,當然那些孔眼提前都倒進去鐵水,那個個犁鏵都豎立在方磚之上。
花枝在旁還是沒有看明白,她不僅問虎子說:「虎子,我到現在都沒看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麼活計?」
在離虎子不遠處的趙七就搶話說:「花枝,你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咱們看的就是鑄鏵尖的熱鬧,犁鏵子不接鐵尖,犁杖就不下地。」
虎子不僅又訓斥起趙七說:「趙七,哪說話你哪搭茬,你在旁看著你的熱鬧,不要在多嘴多舌。」
花枝問虎子說:「虎子,我還是頭次看到幹這種活計的手藝人,咱們種地的犁鏵子為什麼還要接鐵尖。」
虎子聽到了花枝的這種問話後,他不僅彎身從地下拿起那個犁鏵,他用手指著犁鏵的頂部說:「花枝,你看出了嗎?我們家犁杖上的這個犁鏵尖已經磨平,磨平的鏵尖就不下地,在把這個犁鏵的前邊接出鐵尖,咱們就不用總更換犁鏵子,這種犁鏵子很貴。現在加這個犁鏵尖後就能多使用幾年,新加的犁鏵尖磨平後,還能接著再接新的犁鏵尖。」
虎子向花枝說出很多話語,花枝總算聽明白和看明白這種鑄造犁鏵尖的手藝,她還知道煉鐵水的鍋就是種特殊材料的鍋,她知道那種燒火用的黑塊就是焦炭,她還認識能夠起火苗的手動風箱,她要是不走出家門,這次她根本就認識不到這些,這些都是她初次看到,她現在就知道犁杖上的鏵子上還要更換犁鏵尖,只有犁樺子尖鋒利後,犁杖才能入土並能深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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