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還是把那三匹馬兒放置在南大窪的坡面上,那個坡面上還是塊開闊地帶,開闊地帶上並沒有生長過多樹木,其餘和地帶上完全都是些很密實的白樺林,他安置那幾匹馬兒就要躲避幾棵樹木,這樣就防止馬韁繩繞在樹幹上,馬兒就吃不到更多的草兒。他當初在那個地界子上牽著馬兒行走時,他看到宋叔和拴柱子叔叔的兩副犁杖,只是他離著他們很遙遠,他就顧不上和他們打招呼說話。他想把馬兒安置好後再去往宋叔跟前,他要和宋叔說幾句話後再返家。當盼根把那幾匹馬兒安置合適的地方後,他還看到黃嬸他們在棒子地中趟地,黃嬸喊喝牛兒的聲音仍然很清晰,盼根還看到她在地頭中用手向他所出的動作,他就知道黃嬸他們能夠看到這幾匹馬兒。
盼根從南大窪的坡面離開後,他雙腳踏著那些快沒溱蓋的蒿草,他腳上的鞋完全都已經被露水打濕,天氣漸漸熱上來,草坡上各種螞蚱的叫聲就漸漸增多,有的螞蚱已經起翅,它們從草窠中跳動起來後又在空中飛動,它們翅膀磨擦出的聲音還是很大。盼根知道大多數螞蚱所發出的聲響並不是從口中發出,它們都是用腿腳磨擦翅膀發出的聲音,還有些個頭大的螞蚱發聲比鳥鳴聲還大,它們所發出的聲音或長或短或大或小,在草灘上各種螞蚱的叫聲還是震盪耳朵。盼根能認識幾種很常見的螞蚱,他還知道它們的俗名,它們就是山叫驢青克愣子和擦啦啦,大肚子蟈蟈長須怪子和地皮蹦,油蘆葫草上飛和花溜串子等。
草坡上正是那些野花的開放季節,盼根在草坡上往那塊大地中行走著時,他隨手就能觸摸到那些開放的花朵,老婆子花剛在春季時就謝了,現在枝稍上都長出白毛子,成墩的刺莓果子花開的正艷,蜂蝶就在那些花朵中飛繞,盼根都能聞到那粉紅花朵所散發出的香氣,山坡上勺藥花有勺藥花的香氣,山丹百合花有著山丹百合花的香氣,黃芹花有著黃芹花的藥香味。盼根上山有時總要揪串黃芹所開出藍色花朵,他摘下花朵用嘴吸吮花朵底部時,黃芹花朵的底部的汁液還帶著甜甜滋味。
盼根前幾年就和虎子在認野花上打過賭,盼根和虎子玩的遊戲就叫報花名。虎子他們倆當時都要用厚厚的圍巾把雙眼蒙上,他們輪流採摘野花讓對方用鼻子來聞味,盼根那次還是占上風,虎子當時採到各種花朵湊到盼根鼻子下,他當時都很正確無誤地聞出幾種花朵的名稱,當然有幾種很特殊的花朵盼根不知道名稱。虎子還採些山蒿野草讓他嗅聞,盼根幾乎都說出它們的名稱。甚至他連幾種花朵的俗名都不知,當虎子解開他蒙住他眼睛的圍巾後,盼根還是能夠找到他所聞到花朵的秧苗,盼根記得那次和虎子打賭時,虎子那次還是認輸。虎子當時沒有聞出他所採摘的常見的花朵,他當時知道虎子不經常上山,他就不認識山上盛開的幾種花朵。盼根那次占據優勢就是小時經常和父母親在野外,母親總給他和花枝採摘野花野朵玩,他和花枝都看慣那些花朵,他們都聞慣了幾種花朵的味道,所以說盼根用鼻子聞野花的香氣,他就能夠說出幾種花朵的品種。
盼根還是離開了南大窪,他已經找到河南沿自家的那塊土地,因為他正看到宋叔正在撫著木犁趟地,他看出趟地的那頭牛就是自家的黃耕牛,宋叔獨自撫犁趟地並不用人牽著,他是在用犁杖上所拴著的撇繩在控制耕牛的走向,拴在犁杖上里手外手的撇繩正拴著耕牛的兩個耳朵上,他在撫犁時向里向外拉動撇繩時,耕牛就按著撇繩的提示向里或向外行走,這樣就能省去在前邊牽牛的人。盼根老遠地就和撫犁的宋叔打聲招呼,宋叔只是在地壟中間輕聲答應,他接下來並沒有再和盼根說話,盼根只能走到地頭等待著宋叔把犁杖趕到地頭。盼根到達豆子地的地頭南邊時,他看出大塊豆子地沒趟出的壟很多,新趟出的地壟溝的黑土還冒著熱氣。他看著宋叔撫犁的姿勢很正確,他手撫犁走著步子還很穩當,他沒撫犁的那隻手只拿著很短的木棍,他總是不發出喊喝牛兒的聲音,他和那頭耕牛隻是靜靜地在地壟中行走。
盼根從生長著的豆苗中看出就是黃豆或黑豆地,豆子苗已經長出不到一尺高,豆秧子帶著層薄薄白霜就是沒有到跑花,其實這種豆秧子就是種灰綠色。盼根知道黃豆秧苗上的花朵還沒有開放,他知道黃豆秧子上的花朵就是開放,開放出的小灰白花朵不明顯,只有家裡園子中種的那種大花雲豆開出的紅色串花才好看,要看那種大花雲豆的大紅花就要在上凍前看,那種能爬蔓的大雲豆秧苗都爬到園子邊的架柴上,大花雲豆秧子上開放出的紅花才稱得上耀眼,這種小黃豆秧苗上開出的小花朵並不起眼,豆秧子並不象豆角秧子和大花雲豆秧子那樣爬蔓。
盼根正看著地里的豆秧子時,他就看出有很多花大姐從豆秧子上起飛或落下,花大姐是村落人起出的俗名,盼根知道它的學名叫飄蟲。它的體形並不大,只是它兩個很堅硬的翅膀的紅色外殼上,紅紅的兩個翅膀上都帶著黑點子。花大姐畢竟是小蟲子。在地壟豆葉子上爬動著的還有大黑斑蟲,還有著長著兩個觸鬚的紅色長身腰的蓋子蟲,它們吃起豆葉子來更快速,這幾種昆蟲都有著翅膀,它們隨時都能夠飛走。它們吃了黃豆葉子後,豆秧子就長的就很慢並影響黃豆產量。盼根在地頭前正看著苗眼中的這些蟲子時,宋叔的犁杖已經到地頭,他已經就把犁杖停在地頭上後,他的屁股就坐在木犁杖鼓起的木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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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就向著他走去說:「叔叔,我看出豆子地中有很多飛蟲,它們成群結隊的在豆秧子上吃豆葉,我看出那些豆葉子半拉胡片。」
宋叔說:「盼根,這你還不知道嗎?這個季節正是莊稼害蟲多的時候,現在其它莊稼地中的害蟲很少,豆子地中的豆子葉嫩,飛蟲和走蟲就到這種豆地中,它們吃的就是豆葉子,它們吃不動穀子葉和棒子葉。只要這幾天下場大雨,豆大的雨點就能澆死更多的害蟲。」
盼根說:「叔叔,你要是不說出這些我還不知道這些。」
宋叔說:「莊稼人要不知道這些還叫莊稼人嗎?你還是年輕,現在還沒怎麼下過莊稼地。」
盼根走到宋叔身旁時說:「叔叔,我現在都不知道這畝地豆子能打多少?我聽虎子和我說出能打出上千斤豆子。」
宋叔急忙就從犁弓子上站起來說:「虎子他都沒種過地,他這不就是吹大話嗎?我現在和你說出來,你就對你們家地里的畝產量有個數,你千萬不要相信別人給你浮誇出的過高的產量,那些話全是唬人的假話。我現在先和你說出最實際的譜子,你剛才是提出了按斤數算產量,我這就不能和你論斗和升算畝產量,斗有大斗和小斗,升有大升和小升。我還是給你按秤桿子說斤數你才能聽明白。」
盼根說:「叔叔,咱們就按著這種地塊來算,這一畝黃豆地能產多少斤黃豆?」
宋叔拍下大腿後,他就用一隻手的手指比劃出了數字,他看出宋叔比劃出四個手指頭,他隨後說:「盼根,咱們現在按正常的年景說話,還要按照這塊地說話。當然不能算出現天災病業的情況下,這種地種豆子畝產最多四百斤左右,種穀子還在四百斤左右,種棒子六七百斤左右,種莜蕎麥在二三百斤左右,種胡麻一二百斤左右,種糜糜黍黍在三百斤左右。」
盼根不僅笑起來說:「叔叔,你說出的糧食產量我都記下,你要不說出這些我還當畝產能達到千八百斤,你說出的那些糧食產量連七百斤都沒過去。」
宋叔往地下吐口吐沫說:「盼根,要是能過五百斤就算是老天爺開了恩,咱們還要燒高香。在山區種糧食不能和在平原種糧食比較,你聽別人說出的畝產過千斤上萬斤全是謊話,說假話全是唬弄不是莊稼人的話語,咱們莊稼人不能相信謊話,自家地產多少糧食還不知道嗎?」
盼根聽出宋叔這些話語有理由,他就能算出自家的這些土地每年能打出多少糧食。他現在心裡有數後,他就不再向宋叔問各種糧食的畝產量,他不僅向這副犁杖看去,他看出那頭耕牛的兩個耳朵上是拴著兩條細細的撇繩,撇繩的繩子頭拴在牛犄角上,只是兩條撇繩在耕牛的耳朵上繞出個扣。耕牛嘴上還戴著個牛箍嘴,笨重的牛箍嘴是用榆樹條子所編出的小筐般,牛箍嘴用繩子系在牛頭上,牛箍嘴就防止牛在趟地時吃地。這頭耕牛正在地邊站著的同時,它的嘴中還在不停地反芻,榆樹條子所編織的箍嘴上還沾著它嘴中所吐出的白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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