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走出自家院落時,他聽到鄰居家的公雞打鳴聲清脆而清亮。他還看到自家大門口外的地面上掉落很多榆樹葉,他看到大榆樹的樹頭上已經變了顏色,很多榆樹的葉片已經變的黃黃色彩,榆樹頭上的樹葉稀疏後,樹頭上的喜鵲窩更加明顯,樹頭上並沒有落著喜鵲。盼根隱隱感到這個秋天的季節已經來到,他還感受到身邊的風兒帶著涼意,他不僅抬頭向天空上觀望,遼闊的天空上並沒有飄浮著著白雲。他的目光又落到村莊的後樑上,後梁陽坡上的山蘇子花開出紫紅色彩,成墩的山蘇子秧子生長在那些杏樹的間隙中,山蘇子秧子只是有人的膝蓋高,山蘇子葉片還散發著獨特氣味,牛羊不啃吃山蘇子的葉片。只到秋季後,山蘇子就開出成束成串的紫紅色花朵,秋天陽坡上出現更加絢麗的紫紅色彩,秋季中的山蘇子花要比初春的杏花招人眼目。山蘇子的花期很暫短,只要是霜凍突然降臨,一夜之間陽坡上的山蘇子花就全部凋謝,陽坡上沒有山蘇子花和秋菊花後,大忙收秋的季節就已經來臨。山樑那座如耕牛的青石崖生動活潑,懸崖頂端那棵怪異的崖松並不起眼,他聽很多長輩說出那棵崖松有著幾百年的樹齡,人的壽命都靠不過崖壁頂端的松樹。它其實並不顯的高大粗壯,它瘦弱而怪異的體形仍然站立在崖壁上,崖壁不遠處的地氣還是向著天空上瀰漫,霧氣沒有夏季時濃烈。盼根順著土路向著牛圈屋的方向行走時,他覺得腳下的土路硬朗而瓷實,秋天天空中降落下來的雨量很少,村落中的道路就不顯得泥濘不堪。道路兩旁草叢中成墩的馬蓮特別顯眼,周圍擴長的寬寬的枝葉已經變成墨綠色,馬蓮墩子更沒有夏季時的翠綠色,外圍的葉片變的殘破枯黃,紛紅的馬蓮花已經開敗並且結籽,草叢中還有著幾隻秋菊花在迎風搖動。
盼根到達了那片很開闊的場地上時,戲台的場地上還有著幹活人,馮大爺他們還在干最後的活計,這個秋天只要是上大凍,戲台和廟宇中的所有活計就完全停止。宋叔領著幾人在新建的廟宇周圍幹活,他們是在平整廟宇周圍地面。盼根不想去往有很多幹活人的場地,他要是去往勞動現場後,他就要和認識的人說出很多話語,他這個上午就要耽誤很多工夫,他還是打算去往牛圈屋,安叔就會和他說出幾匹馬兒的情況,他就不再對那幾匹馬兒有著過多惦記。盼根看到牛圈中還有牛兒,安叔還沒有到撒牛的時候,他剛走到牛圈屋旁時,他就看到安叔在牛圈屋的院落中正摘面瓜,牛圈屋周圍還圍著方形木棚欄,木棚欄把牛圈屋圍成方方正正的小院落,安叔在院落中整理出個菜園子,菜園子栽種出來的菜類很全面。盼根還知道自家每年打場的大場院中都栽種著蔬菜,蔬菜大多都是安叔和顧大娘栽種和管理,栓柱子叔叔他們平時還要經管著場院上的菜地。
那塊菜園子中的各種菜類足夠盼根全家吃用,另外還要供上幹活人吃用。盼根知道顧大娘家的前園子很小氣,他們全家還是吃用的菜園子中的菜類,宋叔全家還是要吃用菜園子中的青菜,母親和顧大娘她們還把多餘菜送給鄰居。靠近場院屋的場院很大,在春季中把場院中開設成菜園子後,場院變成菜園子就能栽種出幾種青菜。在秋季中再次平整場院時,場院上栽種的菜類就要全面清理,然後還要在原來場院的地帶上墊層黃土,馬兒拉著碡碌再次把黃土壓實壓平,菜地在秋後又成為了平整的場院,場院上要容下地里收回來的所有莊稼,場院中還要留下能夠打場的寬綽地方。
盼根和安叔打聲招呼後,安叔還是在前園子摘面瓜。盼根看到院落中的菜園子已經進行清理,菜園子中只是殘留幾棵碧綠白菜,還有幾棵疙瘩白。安叔還在木棚欄旁採摘著面瓜。爬蔓在木棚欄上的面瓜秧已經乾枯,瓜秧子上的葉片已經發蔫打卷,桔紅或碧綠的面瓜還生長在瓜秧上。面瓜秧盤繞在木棚欄上,生長在地下或棚欄上的面瓜顯露出了形體和色彩。吊在柵欄上的幾個大面瓜還用繩索拴系。盼根看到園子中還堆放著幾個面瓜,安叔把懷裡抱著的兩個黃色面瓜放在瓜堆中,盼根就走到瓜堆旁,他盯看著那幾個面瓜不僅問:「叔叔,你把院落中的菜園子收拾的很利落,你還這麼早就摘上面瓜?」
安叔直起腰身說:「盼根,現在早晚變的很涼爽,最近幾天我看出要上大凍,我就要提前收拾菜園子,我要把院落邊上種的面瓜摘下來,指不定哪個晚上突然出現霜凍,我栽種的蔬菜和面瓜就要遭秧,晚上現摘這些面瓜就來不及。」
盼根說:「叔叔,陽坡面上的山蘇子花開的很紅火,這個秋天的大凍不會突然來臨。」
安叔笑著說:「盼根,山蘇子花正在開放時,這就離霜凍期很近。秋天的天氣變化無常,霜凍在夜晚突然到來。我在山上已經看不到幾種候鳥,它們已經飛往南方。這個秋天的霜凍很快就要到來,這幾天早晚很冷,我才把園子裡的面瓜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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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說:「叔叔,你把院落中的各種菜類都砍完,院落周圍的面瓜都摘下來。那個大場院中的那些蔬菜還沒有砍,場院邊子生長著的那些面瓜還沒有摘。」
安叔說:「盼根,我聽到了宋老倉的安排,他說這幾天就要安排人員清理場院。在動鐮刀割地之前,首先就要把場院平整出來,收秋後就要上大凍,平整出的場院容易起土,再說也沒有空閒平整場院。」
盼根說:「叔叔,我們全家吃不過來場院中的那些菜,還要分給宋叔和顧大娘他們幾家。」
安叔說:「盼根,現在正到了淹酸菜的時候,你們家要多淹幾缸酸菜才夠吃,其它的菜還要放入大窖貯備,你看到那麼大片的菜地是眼暈,幾家冬季中要吃地里種的白菜。」
盼根和安叔在瓜堆旁隨意說過幾句話語後,安叔還是要忙著摘院落棚欄周圍的面瓜,盼根於是也就動起手腳幫助他採摘面瓜,他再採摘面瓜時,他還是和安叔說幾句話語,他這才知道幾匹馬兒都是有人經管,他知道宋叔家正用白馬推碾子,宋嬸是和別人家茬伙正在推新搓出的棒子粒。盼根知道新棒子粒磨出面後,蒸出的餑餑好吃,另外的兩匹馬兒還是由安叔管理,他大清早就把那兩匹馬兒放置在山上。他還和盼根說出那兩匹馬兒的具體位置,盼根在晌午前後就要去挪動兩匹馬兒,盼根這才不再惦記馬兒。安叔還說出在秋季中放牛不能早早撒牛,山上的露水很大,秋季中的露水沁涼,牛兒吃過沾著露水的草兒也愛鬧毛病。只有太陽出山後,山上草木的露水就會落地,安叔吃過早飯後安叔就要撒牛上山牧放。
盼根聽安叔說出的幾句話語後,他才知道安叔清早起來還是沒有吃早飯,他還說出屋中的大鍋中正熬著瓜粥,他還讓盼根再吃碗瓜粥。盼根在家中已經吃過早飯,他平時又不願意喝瓜粥,他就拒絕安叔的好意。盼根和安叔摘面瓜的過程中,他還看到院落中的西邊還出現地窖,安叔說出他最近幾天挖出地窖,地窖口已經被封成方形,人能夠從方形的入口進入地窖中,盼根知道安叔所挖出的地窖是為在冬季貯存青菜,他從地窖周圍所墊起的黑土中看出,安叔所挖出的地窖還是有著深度,盼根沒有進入地窖中查看,他就不知道地窖的結構。盼根認為挖出這種地窖就要費很多工夫,他心裡還是有些佩服安叔的先見之明。他挖出地窖才能貯備各種青菜,安叔在冬季中就能吃到各種青菜。安叔還和盼根說出他已經醃上二缸酸菜,前園子中留出的白菜和疙瘩白是準備現吃的青菜。盼根還看到房山花上吊著很多串小白菜,他就知道安叔是用柳條把那些棵小的白菜串起來,小白菜被曬乾後容易保存,冬季現吃時用熱水燙過後,干白菜做出的菜還另有番味道。盼根知道安叔很講究吃喝,他就要在秋季中準備各種蔬菜,他屋中罈罈罐罐還醃製著各種山野菜,盼根吃過安叔所配製出的各種小菜,他認為那些小菜配製的很講究。他知道母親所醃製出各種鹹菜特別咸,她所配製出的幾種小菜和安叔比起來差距很大。盼根每次在安叔這裡蹭飯吃時,他還是很願意動筷子吃安叔所配製出的小菜。盼根不願再吃那種瓜粥,他就沒有跟隨安叔進入屋中,他和安叔說出還是要返回到家中,家中還有著他應該乾的活計,他和安叔說幾句話語後,他就轉身離開牛圈屋的院落,他就邁著快速的步子向著家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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