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背叛,帶著情人回家私會,一點一點的踐踏著自己的尊嚴,無休止的折磨下不管是誰都一定會崩潰的。而崩潰跟絕望下的人究竟能做出怎樣可怕的事,便不為人知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可悲的莫過於如此。
也許夢中的小敏所經歷的痛苦會遠比安德魯所想的還要痛苦數倍,所以到了最後才會走這一步。那種切骨的絕望足以逼瘋任何一人,不得不說,安德魯也能體會得到。只不過比起陪著夢中的小敏一起體會那種深刻的絕望,此時的安德魯心中更多的是憤怒。
在心底極涌而起的憤怒,全都源於一人。
憤怒油然而生,就在安德魯心中的怒意已經團聚時,周圍的景物竟然開始變了。滿屋子的血像是陷入牆壁般,一點點消隱,最後完全消失,而那散落在屋中的屍塊也自主的動了起來,最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
恢復原狀的女人看上去妖冶極了,身上的風塵之氣就算只是看,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一個很容易讓男人喜歡的女人。至於那個男人,模樣帥氣身材勻稱,也是一個足以叫人痴迷的男人。
本該被小敏劈切成屍塊的兩個人,竟然詭異的復原了,而當親眼看到復原後的兩人,小敏的眼中鍍滿了恐懼以及絕望。那種恐懼,並非看到恐懼的事時所產生的恐懼感,透過小敏的雙眼,安德魯好像讀出她內心的絕望。
又要來一次,又要在經歷一次,又要在一次面對丈夫的背叛以及他人的羞辱,又要因為憤怒以及絕望將他們剁碎,一塊一塊的剁碎。明明不想再經歷這樣的絕望,可在這個夢中,她卻不能自己,一切就好像早有劇本般,自己只不過是這夢中的一個提線木偶。就算在如何的不願意,當劇目重新開始時自己也得到位。
再一次經歷一切,再一次經歷絕望,永不停息。
絕望的事情只要體驗一次就夠了,這種三番五次看著別人在絕望中掙扎的喜好,實在病態。
或許對於這樣的戲碼,營造出這個夢境的人非常喜歡,不過如此病態的事安德魯可看不下去,當周圍的景物開始更變一切都將重歸開始時,安德魯動了。
這夢中的一切的確驚悚,可再如何的驚悚也不足以吸引住安德魯全部的注意力。早在進入小敏的夢境時,安德魯就已開始留心於周圍,每一寸地方,就算只是一點異樣的靈壓波動,他也能敏銳的捕捉到,並且留意著。
這個夢中目前看著好像就只有三個人,他一個旁觀者,可事實上在這個夢境裡一直都藏了另一個人,編寫這種戲碼導演著這一切的怪物。就在景物蛻變一切就要重回原點時,安德魯出手了,早已準備好的人形此時脫手而出,人形離手開始產生變化,像麵團一樣驟然拉細拉長,最後如了一柄羽箭直接射入牆上的一幅畫。當那一柄人形羽箭貫穿牆上的那一幅畫時,空間的蛻變停了。
&啪」
&啪」
那是閃電劈開空氣時特有的聲音,紙箭貫穿那副畫後瞬間軟化癱垂回了原形,而那一幅畫則因為紙箭的扎入,閃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電流。
黑色的電流,透著難以言說的詭異,而當安德魯的紙箭貫穿那一幅畫時,夢境的支點也崩塌了。置身的這個空間因為支點的崩塌逐漸塌陷,磚牆整塊整塊掉落,塵土雖然不停的灑揚,不過這揚起的塵土卻不嗆人。當夢境中的空間徹底崩塌隨之消失時,原先跪在那兒的小敏也如失了牽引繩的木偶一般,暈厥倒下。
就在小敏的身體倒下時,空間裡突然爆出一個聲音:「沒經過別人的同意就隨便破了別人的木偶戲,你這人,倒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矩,跟你這種人需要講規矩?竟然偏好這種戲碼,你還是一如既往變態到叫人噁心。」
&心嗎?這樣的話還真不適合老朋友相見呢。」
&朋友?你未免也太抬舉自己吧。」被那個傢伙稱之為老朋友,這恐怕是安德魯這一生聽過的最噁心的說辭,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安德魯說出的話自然也不好聽。
安德魯對於他的厭恨,那隱於暗處的人自然知曉,對於安德魯自然流露出的煩厭,非但不能勾起那人心中的不悅,反而叫他的言語多了一絲不明的興奮。充斥著興奮的語調,讓人聽著更覺厭惡,那人一直隱在暗處,注視著安德魯,說道。
&算不是老朋友,可我們畢竟也曾共事過,這樣半點情面都不給我留,你還真是冷酷啊。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怎么子精總說你溫柔呢?」
&精,你有什麼臉再提她的名字。」即便不露臉,光是聽到這兒聲音,安德魯就知道是他。就算化成了灰,安德魯也絕不會認錯,哪怕只是留下一絲殘餘,他也能順著那一點殘餘辨出他。
安德魯從來都是冷靜的,除了少許的幾件事會讓他躁怒,其他的時候他都是個冷靜得叫人感到可怕的傢伙。然而很不巧,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傢伙正好是個足以激起內心恨怒的人。
對於他的恨怒,已成本能,尤其是當聽到他提及昔日的友人時,安德魯的怒意更是彰顯無疑。無論他對子精有沒有情,都不可否認那個女人在他的生命中曾留下無法抹除的痕跡,而那樣一個女人>
叱喝,因為無法容忍所以他才會爆出這樣的叱喝,不過他越是彰顯出自己的怒意,那個傢伙就越是覺著興奮。壓制不住的興奮透過聲調字字傳出,那人說道。
&有臉,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就沒臉提她的名字,不管怎麼說,大家以前可都曾共事,此次之間可是有牽絆的。再說了,她,我不是沒給過機會,我給過她活下去的機會,只可惜她自己不要,這可怨不得我。」
三年前,子精就是在三年前死的,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如今藏在這兒卻不肯現身的傢伙。毫無悔意甚至將三年前的那一件事當做畢生之大幸,那人說道。
&我給過機會,只是可惜長了一張漂亮又聰明的臉,腦子卻不好使。是她自己選擇放棄的,最後落到這種下場可怨不得誰。不,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倒還有一個人是可以怨的。」
話自暗處溢出,像是由頂處罩下,安德魯完全沒法從聲音中找尋到那人所隱的具體位置。握緊拳頭掃巡,安德魯聽著他笑著接道。
&一需要被她怨恨的人,就只有你,畢竟她可是為了你,才放棄我給她的機會。」
愛可以讓任何人盲目,尤其是子精那種女人,更是能為了自己的愛捨棄一切。當初如果選擇那人給予的那一條路,雖然不見得能成,可至少她一定能留下自己的命。然而那個女人也是蠢的,偏生選了一條跟他對抗的道路,最後死了,也怨不得誰了。
對於那個傢伙來說,這世上所有人都只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誰生誰死,於他而言就只是一場戲。
以前如此,現在也同樣如此。
子精的死,對於他來說就是她蠢,而蠢的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那個傢伙的存在本身就能激起安德魯的怒點,更何況此時說出的話,更是句句直擊怒意。臨的三位學生中,一直以來最有天賦的是boss,不過最擅長看透人心並且利用人心的,從來都是那個傢伙。尤其是從那個地方出來後,手中得了那物的他,更是能看透這世間太多幻虛。
子精,能激起安德魯的怒火,不過最能叫安德魯克制不住的,則是另一個人。
完全不給安德魯定性找到自己的機會,那人傢伙陰了笑,突然問道:「對了,老朋友難得再見,我都差點問了,夜梓的左眼還好嗎?」
這一句話才是安德魯最大的逆鱗,像是利刃直接貫穿了胸口,積壓在胸腔內的憤怒不受控的往外溢著。安德魯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而那個傢伙則享受般的看著鍍染在安德魯面上的怒意,依然藏於暗處,那個傢伙一字一頓清悠說道。
&是的,看到你倒是將那個小姑娘給忘了,一轉眼三年多過去了,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三年的時間還真不短呢,沒了重眸,恐怕那個小姑娘也被妖監會拋棄了吧。不過也是,妖監會從來都是這種地方,你要是有能耐,它自然綁著你,可你要是沒用了,它的臉翻得可快了。那個孩子,現在應該已經被會裡給踹了吧,嘖嘖,真是可惜呢,明明是個不錯的孩子,看上去雖然軟弱無能,骨子裡倒是跟你一樣的倔強,當初將重眸從她的左眼挖出時,她居然硬咬著牙不吭一聲,到真讓我佩服了。」
三年前的那一事,如今仍是歷歷在目,回思著那一件事,那個傢伙自然的說著。只是他說的話每一個字對於安德魯而言都是刺激,而這些刺激無一例外都能崩了安德魯的理智。
尤其在那個傢伙嘆著說出是否該找個時間找夜梓敘敘舊時,安德魯的怒意徹底爆發了。靈力乍起人形離體,張張人形平行懸於空中,當人形浮擺整齊,隨著安德魯一聲令下,那一張張的人形就好似離弦的箭,朝著周圍瘋般射去。
闖入黑暗之中,隨後被黑暗吞噬,安德魯的攻擊在這個空間內幾乎無效,無論人形的攻擊如何猛烈,在這兒全都沒用。人形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只知在小敏的夢中亂射,此時的安德魯看上去就像是被怒意衝垮了理智,完全不講任何布思,只知發泄心中的怒火。然而事實卻非如此,那個傢伙的話的確觸及到他的逆鱗,也讓他的怒火全數迸爆出來。然而怒火的迸爆卻沒有衝垮安德魯的理智,反而將他冷靜下來。
人形的攻擊看著漫無目的,事實上安德魯也有自己的思量,每當人形衝撞夢境時,總會帶起一絲波瀾,那是靈壓受到攻擊時特有的波頻。而通過這細微到幾乎不會讓人察覺的波頻,安德魯能探知夢境中所藏的一切。
當又連著幾道異樣的波頻傳入耳中時,安德魯的眸色突然亮了,人形出手隨後在手中團聚成一條紙鞭,鞭子成型之後安德魯立即朝著一處甩去。甩出的紙鞭宛如靈蛇出洞,直接朝著那兒攻去。
就在紙鞭抽攻到那一處時,周遭的靈壓突然大幅波動起來,下一刻好似有什麼東西將安德魯的紙鞭彈開。遭彈的紙鞭被卸掉全部的力道,不過那一直藏在暗處不肯露面的傢伙,也被安德魯逼出。
從黑暗中顯現出來,那個人就像遊魂一樣突然出現,就在那個傢伙終於顯現於眼前時,安德魯爆攻了。手腕猛的使力紙鞭瞬間瓦解,隨後再度團聚成一柄長刀,雖只是一把由人形聚成猶如日本武士刀般的紙刀,可是這般刀的破壞力仍不容小覷。
刀已入手,手上立即拉開架勢,作為力道支點的腳往後退滑隨後抵住,當腿部的肌肉繃至一定的程度時,腳下突然爆力,下一刻安德魯直接朝著那個傢伙攻去。才剛現了身形,下一刻便承受著來自安德魯的直攻。
安德魯的實力明顯比他記憶中還強了許多。
人形團聚而起的長刀,其攻擊力半分都不輸給鋼製的刀刃,安德魯的爆攻的確出乎那個傢伙的預料,卻不足以讓他亂了陣腳,人才剛顯現身體還懸飄於空中,可當安德魯的爆攻突然襲來時,他卻在無借力的情況下調轉了身形,直接正面對上安德魯,而後在空中結起一道靈界,靈界轉瞬之間就已經形成,生生擋下安德魯的爆攻。
長刀碰擊到靈界上,發出靈壓暴走時獨有的「啪啪」聲,雖然一擊沒有成功,不過安德魯並沒有馬上止住,手腕一旋,改劈為切,這一刀下去竟然將靈界劈成兩半。長刀帶起的劍氣不止將靈界劈成兩半,就連身後的空間也被安德魯生生劈出一道口子。
空間劈裂而後慢慢的又扭揉黏成一團,最後再度恢復原樣。
安德魯剛才那一刀,攻勢的確彪悍,只可惜還是讓那個傢伙給避開了。
當這一刀落空時,安德魯已知再無機會,暫收攻勢冷著眼眸看著那人,安德魯一字一頓警告道。
&果你敢動她,我絕對砍了你。」
不是威脅,而是警告,逆鱗不可再觸的警告。縱然攻擊落了空,安德魯的警告也就帶了肅意,至於那個傢伙,早在靈界被劈開時他便已消隱在安德魯面前,隨後出現於另一處,那人說道。
&年不見,倒是增進得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看來這一年,你在她的身上也學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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